反派他就是祸水[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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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又抬头看向上空的人,“现在的太子是思远,不是我。”

    郡主用那双淡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言语,手中羽扇化为长剑,同身体一齐俯冲向凤迟龄。

    荆无忧见状放开手,一跟带有灵力的箭矢直直往郡主的脸上刺去。

    哪怕是蒙着面,但到底是女孩子,脸上要是被伤到一丝一毫,将会有多可惜。不过好在郡主的修为正如那些平民百姓所说,抵达了元婴期。

    这点灵力的攻击对她来说,好比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箭矢眨眼间化为灰烬,郡主人却已抵达两人脚跟。

    剑光闪过,凤迟龄挥剑抵挡,“挣挣”两声剑鸣,四周蓦地刮起一阵冷冽寒风。

    元婴期与元婴期之间的凶猛碰撞,旁人介入不得。荆无忧飞出半丈远,右臂挡在面前,眼前飞沙走石,他艰难地呼喊道:“大师兄!”

    刚喊完,一只苍老的手兀然搭在他的肩膀上。荆无忧扭头望去,席淮君恰好与他对视。

    荆无忧一愣,蹙眉道:“你怎么会在这?”

    席淮君欣赏着那一抹水蓝一抹雪白相互缠斗的身姿,问道:“我怎么不能来了,莫非南阳城里只允许你和你那祸水大师兄待?”

    荆无忧厉声道:“请注意言辞!”

    望他发怒,席淮君笑道:“琼溟的修为可不低,我看你大师兄这次只怕是有惊有险了。”

    向来视大师兄为世上最厉害的荆无忧不悦说道:“同为元婴期,大师兄为什么不能赢?”

    席淮君哼笑道:“你和那小子相处了这么久,就没发现他在春季的时候,无论修为还是情绪都很不稳当吗?上次同我过招的时候强横得很,可在接了我一掌的时候,他的修为又异常薄弱。到底是元婴期的人,更何况当时我还没使出全力,哪里会受了我一掌就口吐鲜血?”

    “简单来讲,忽高忽低,要看运气。”

    说完,他又接着道:“就算已达元婴,可若中我一掌,没个十天半个月绝对好不了,所以你大师兄必占下风……瞧,已经有点撑不下去了。”

    荆无忧皱眉望去,第一眼看的确是持平的局势,双方都僵持不下。再仔细一看,凤迟龄的手已经隐约颤抖了起来。

    这个人在硬撑。

    从前天开始这个人就一直负着伤,嘴上却半分没提。

    想到这里,荆无忧才想到难怪在昨夜,他按到对方的时候,对方连动手挣脱的力气都很难使得出来,很快就被他牢牢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道最后还是靠动用了灵力才挣脱了他。

    要动用灵力,多多少少都会牵拉到伤口。

    一股噬心之痛传入各个皮肤表层,荆无忧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早知如此,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凤迟龄的。

    当时的打打闹闹尚且让他对此愧疚万分,如今的实打实,更是让他提起一颗心,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眼前的人。

    郡主见状,凑近凤迟龄,在他耳旁语道:“气息紊乱,出招无章无法,给元婴期的修士丢脸。”

    凤迟龄干脆利落吐出两个字:“呵呵。”

    此刻地上早已洒落数枚断裂开来的银针与碎冰。

    ·

    荆无忧转首看向席淮君,说道:“我求你帮我师兄。”

    席淮君不由得愣住,听错了一般,哼笑道:“你让我帮这小子?我都没动手替洛潇清理门户已经算仁至义尽的了。”

    荆无忧蹙眉道:“你到底为什么这样讨厌我大师兄,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席淮君阴沉着脸,道:“我年事已高,略通些天道,能窥探得出这小子的将来。他若是不尽早离开洛潇的话,只怕到时候会害了洛潇与他自己,而且不仅仅是他们,凡是与这小子有所亲近的人,下场估计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你大师兄,莫要后悔莫及。”

    荆无忧不敢苟同,正色道:“我不信,也绝不离开。”

    席淮君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冥顽不灵。”

    ·

    凤迟龄的弱点,也就是腹部被对方看穿,再次被打了一掌。他接连倒退几步,剑尖沿路刮过地面,发出滋滋声响。

    郡主道:“再来。”

    凤迟龄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你一个女人,这么强势做什么?”

    郡主冷冷地盯着他,不屑于废话,重复道:“来。”

    “真没意思。”凤迟龄扶额,猛然指向后头的席淮君,朗声道,“跟那个老头打他至少还会骂我几句,你怎么能无聊成这样。”

    试着激怒我,也许我一生气修为就上涨了也说不准。

    这次,这位冷若冰霜的郡主连一个字都不再说,掐了个手诀,白羽剑横于空中,下一刻刺向凤迟龄,他险陷避过。

    ·

    荆无忧垂头道:“请前辈出手相救,今日之恩,在下日后必当报答。”

    席淮君不为所动,道:“若我要的就只是那小子能死在郡主的剑下呢?”

    凤迟龄仿佛听见了此二人的笑声交谈,训斥道:“荆无忧,我警告你少那老家伙多废话,我就算是真的死也不需要他来管!”

    席淮君抱臂冷笑道:“你看,你大师兄也这么说。”

    说完,他手下一动,一股不强不弱的灵力冲出,打中了凤迟龄的小腿,闷哼过后,他就这样跪倒下来,剑尖直刺入地面,身形僵硬,似乎对眼前的状况难以置信。

    荆无忧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拳头攥得死紧,恶狠狠地瞪向席淮君,上来就是一拳,砸在了席淮君身前的一道无形屏障上,愠怒道:“只要我还活着,今日之仇,与往日的,来日必当找你一同结算!”

    席淮君只觉得这人是个可塑之才,却他现在才只是筑基后期,与身为化身中期的他有这天壤之别,所以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哂笑道:“加油吧,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凤迟龄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跪倒在谁的跟前,强盛的自尊的受屈感瞬间淹没过头顶。

    手背青筋突起,插|入地面的溯雪的剑尖部分白光乍现,周围土地上遍布了数道裂痕,还没回过神,跟前的郡主蹲下身子,平视着他,道:“你脾气不大好。”

    凤迟龄仿佛已经听不见她说的话。

    无数冰棱猛地掉头往席淮君身上扎去,期间不慎擦伤荆无忧的脸颊,也没有停下。

    不过荆无忧也没有半分动容。

    他面色冷峻,一双燃烧着火焰的桀桀黑瞳冷冰冰地盯着席淮君,右脸因一丝擦伤而流淌着血。

    席淮君抬手抵挡那来势汹汹的冰棱,提醒道:“凤迟龄,你若再不停手,你的师弟和你就都会死了。”

    不知不觉中,荆无忧的心脏处已被席淮君用常鸣剑的剑柄抵住。

    凤迟龄呼吸一凝,一回头就望见那停滞在脖颈处,只与自己相差分毫距离的白羽剑。

    以为在下一刻就要人首异处,凤迟龄忍着腹部传来的撕裂剧痛,打出一记。

    殊不知这一记是蕴含了他多少灵力,竟然成功振开了席淮君的剑,席淮君当场一怔,狞笑道:“这么心疼你师弟,你这个大师兄当的也算称职了。”

    荆无忧的眼眶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眉心的白光隐隐攒动,席淮君对此眯起了眼睛。

    半晌,他做了个口型:“洛潇。”

    洛潇的一丝元神会在白羽剑落下的一刹那冲出,替凤迟龄抵挡开这致命一击。

    这是荆无忧下山寻找凤迟龄的时候,洛潇留给他的一丝保命元神。

    由于洛潇尚在闭关,修为容易震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可擅自动用神识。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白羽剑却没有如期而至。

    凤迟龄还以为他今日必定难逃一劫,早已将剩下的力气全部灌入在振开常鸣剑的那一招里。

    不管怎么样,能活一个算一个。

    可是,他却没有死,脖子上也没有半分疼痛。

    席淮君见状蹙眉,带着疑惑的目光朝郡主身上望去,不解道:“郡主?”

    白羽剑“哐啷”一声摔落在地,面纱之上,一双桃花眼激烈地打着颤,她直愣愣地盯着凤迟龄,双腿情不自禁一软,同样跪倒在对方面前。

    这让剩余三人都为之一惊,席淮君更是膛目结舌。

    凤迟龄也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在搞些什么,不过也不等他想要弄明白,郡主的手扶在他的面具上。

    凤迟龄赶忙抓住面具上的那只颤颤巍巍的手,喝道:“要杀便杀,你干什么?”

    难不成在死前还要让她记住自己杀过的尸首长什么模样么。

    郡主的喉咙动了动,低低喘着气,艰难地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他刚刚叫你……凤迟龄?”

    凤迟龄不回答,因为不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席淮君急迫道:“郡主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杀了这个小子,帝后的命令你也敢不听吗!?”

    郡主喝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