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就是祸水[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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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淮君表情霎时崩塌,茫然了。

    她像是再三确认这个名字般喊着,“凤迟龄……”

    郡主望他不说话,咬紧牙关,奋力揭开他脸上的面具。

    风一吹,面具从脸上脱落,那张美的不可方物的容颜尽数展露在她的眼前。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她不是惊叹这个人长的有多么好看。

    也不是讶异一个男人为何能美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般,郡主兀然捂住面纱,一道水光漫过清澈冰冷的眸子中,嗓子沙哑地听不出原有的音色。

    半晌,她唤道:“……龄儿。”

    “弟弟。”

    第60章 至亲

    她的称呼转变得毫无征兆。

    众人对此满头雾水。

    郡主看着眼前的人, 旋即揭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清尘卓然的完整容颜。

    凤迟龄挑了挑眉梢。

    向来洁癖严重的郡主此刻却将面纱肆意地扔在一旁空地上,双手紧紧握住凤迟龄的双臂,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尽是难以掩盖的激动。

    她道:“还记得我吗?”

    凤迟龄神色不变,奇怪地看着她,道:“记得什么?”

    凤琼溟道:“你叫凤迟龄是不是,我也姓凤, 名琼溟。凤琼溟,是……你的姐姐。”

    听到此言,一旁的荆无忧的眼睛兀然瞪大, 席淮君更是讶异万分。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凤迟龄的所有亲人应该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才对。怎么会凭白无故多出来个姐姐?

    郡主这是在搞什么?

    席淮君嘴角痉挛似的一抽一抽,半晌都没停歇下来。他走上前一步道:“郡主可是在开玩笑?这小子怎么还会有亲人留存在这世间。”

    后半句的语气给他说成了陈述句。

    凤琼溟刚想开口,眼前的人却打断道:“正如他所言, 我没有亲人尚存于世,郡主您搞错了。”

    按照道理来讲, 在这个时候成功套关系,有十足的把握能让郡主因为他们之间存在血缘关系而饶他一命,可是这个人却没用。

    对此,凤琼溟自己也不由得怀疑自己起来。

    可是再当她望向这双与自己有三分相似, 仿佛时时刻刻都覆盖一层薄霜的冷眸时,这份动摇便很快烟消云散。

    或许她不记得他的亲弟弟长大之后会长成什么模样,但这双只有那个人才会有的濯涟的眼睛,她一直都记得。

    可是又为何不认她呢?

    凤琼溟的神色渐渐平复下来, 几乎回到了先前的冷若寒霜,可嗓音却是柔和了些许,她问道:“你不肯认我么?”

    凤迟龄看了眼地上的面纱,伸手拿起,递到她面前,平静地说道:“从未见过的人,为什么要相认。怕是郡主思念故人太久,认错了也情有可原。”

    见被否认,凤琼溟微乎其微地低笑了一声,可这声笑却是噙着悲意与愧意。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后,将凤迟龄也给拉了起来,弯腰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拍到一半,想起了什么似的,摸了摸身前的小腹,抬眸温声问道:“还痛吗?”

    瞧她神色平淡,语气也十分自然,凤迟龄的身体僵硬如冰雕。心道这画面和这问题搭配在一起也真是绝了。

    不知为何,凤迟龄下意识地去瞥荆无忧。荆无忧也察觉到什么似的对上了他的视线。

    ……一阵无言。

    凤迟龄满脸尴尬,擒住凤琼溟的手腕,道:“我说了你认错人了,要杀快杀,不要这么动手动脚行不。”

    凤琼溟说道:“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

    凤迟龄瞥头:“我没有,你谁啊。”

    凤琼溟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罢了,知道你平安无事,还变得这么厉害我也就放心了。”

    “真是够了”凤迟龄扶额,“还杀我不,不杀我就走了。”

    凤琼溟挑了挑眉,摊开手掌,做了个“请”的动作,席淮君脸色登时一变,喝道:“郡主,你就这样放跑了他,回头不怕帝后怪罪吗!?”

    凤迟龄倏然无声无息地走到荆无忧跟前,一语不发地拉住他的手腕,目光极其不善地睨了一眼席淮君,活像是在看垃圾。

    凤琼溟手中的白羽剑化回原形白羽扇。她站的笔直,身材纤细却如同松柏。

    “帝后?我何曾真正怕过。”顿了顿,她又道,“要说这世界上我唯一怕的,就是我所在意的人的安危与心绪了。这一点龄儿他和我很像。”

    只不过他与孤身一人的自己不同。

    凤琼溟现在虽然是南阳城郡主,人人敬仰,却是茕茕孑立,未有伴侣。

    到目前为止,在这世界上能让她如此挂念其安危与心绪的,恐怕也只有流着同一血脉的亲人才能做到。

    所以她挂念、担心凤迟龄。

    从凤迟龄的眼神中,凤琼溟能看出来他也是一样。只不过能让他如此挂念、担心的却是另有其人。

    反正不是自己。

    或许这孩子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他所惦记着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凤琼溟将面纱重新戴上,好整以暇道:“席淮君,就算你是前辈,我也不允许你伤我弟弟一根寒毛……不过不用我动手,你已经被一个复杂的人物给盯上了,日后可得谨慎小心了。”

    席淮君匪夷所思,想着整座南阳成里有谁的修为是比他还高的,当即反驳道:“郡主这讲的是什么话,莫非有人能伤了我不成?试问修为在我之上的人同我无冤无仇不会害我,而那些与我有仇的不过类似凤迟龄这种修为在我之下的,又有什么能耐让我谨慎、小心?”

    凤琼溟道:“龄儿的修为早晚会凌驾于你之上,但我说的让你小心的人不是他。”

    席淮君挑眉不悦道:“哦?”

    凤琼溟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白羽扇轻挥,足尖一点,如同脚踏白如雪的羽毛,离开了。

    她不回答,席淮君也不追问。

    见凤琼溟离开,他脸上的怒意更甚,加上面容苍老,体型稍微有些臃肿,活像是生了闷气的老葫芦。

    半晌过后,长胡子一甩,忿忿拂袖离开。

    ·

    凤迟龄拽着荆无忧离开一段路后,就松开了手。

    后者抬眸看着身旁人的侧颜,一轱辘的问题憋在肚子里不知该不该问出来。

    在喉咙里斟酌许久,荆无忧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他询问道:“师兄当真的不认识郡主吗?”

    凤迟龄挑眉道:“你不信我?”

    荆无忧:“不是,我信师兄。”

    凤迟龄似乎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冷冷瞥了他一眼后又不禁蹙了蹙眉,沉声道:“你的脸怎么了?”

    荆无忧抬手扶上自己之前被冰棱擦伤的脸颊,“……”

    不是大师兄你伤的吗?

    好在不用他真说出口,凤迟龄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他轻轻伸出手,凑在了荆无忧的脸庞上,冰凉的指尖扫过那处伤口,冻得眼前人嘶嘶抽了几口气。

    片晌,那小道的殷红伤口蓦地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不出一日便能完全消失,不留痕迹。

    凤迟龄郑重道:“对不起。”

    ……他好像总是会伤到他,并且每次都是没来由的。

    荆无忧受宠若惊:“没关系,其实不疼,一点都不疼。比起我,大师兄你的伤更加要紧。”

    凤迟龄揉揉脖颈,道:“先前时间比较紧,就没怎么注重,不过不频繁动用灵力的话也没什么感觉,所以不用担心。况且比起腹部那块伤,我膝盖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