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或许也不是有意。”
晚照咬唇，有意为烛音辩解的模样。
玉衡上神目光自桃花枝上移开。
他虽在看花，但眼中无花。
眸中清透如水。
“若是幸灾乐祸，便说出来。”
晚照未料想法会被人勘破，错愕抬头。
“师尊……”
“我不需要心术不正的弟子。”
上神面若冰霜。
飘落的花瓣被他碾碎成一缕轻烟：“再有下次，面壁一月，抄经。”
晚照满腹委屈，却不敢辩驳。
“是。”
-
阿烛与长皓被送入新房。
凤蜡微暖，摇曳间偶尔爆开一朵火星。
“我们……现在要做点什么？”
保持盘膝的姿势久了，多少有点不舒服。
阿烛挪了挪身子。
长皓也不知道。
他垂着眼，认真打量着袍角的金线。
想了会，长皓提出建议：“外边的盘子上有果子，可以吃。”
那盘子里的花生枣栗子都快比她人高了。
阿烛拒绝：“不要。”
他似乎笑了下，但笑意很浅。
一眨眼，便如月下湖水，被风一瞬抚平。
“那你想做什么？”
假成亲，能做的事情也就那么几件。
总不能真的合衣而眠。
阿烛提出建议：“不如我们来玩游戏？”
长皓静静看着她。
末了，点头。
“怎么玩？”
阿烛双眸晶亮，身子都坐正了：“我问你答。”
长皓：？
天族的人都那么直接吗？
若是问起身份……
他瞳中闪过一丝殷红。
“爹爹的爹爹叫什么？”
长皓：……
果然还是高估天族了。
-
两个人玩了好几轮，最后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
阿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那妖怪还不来吗？”
“我都困了。”
妖物一贯昼伏夜出。
自己的盘中餐都要成了别人嘴里的菜了，它怎么还能忍得住呢？
阿烛不理解。
看着她脑袋一晃一晃。
长皓手指微微蜷缩。跟着换了个方向，把肩膀递了过去。
她终于靠在了他肩头。
像是在说梦话。
少年蹙眉，弯了弯脊背：“喜欢什么？”
“小……”
小什么？
不应该喜欢他吗？
长皓抵了抵虎牙，眼底暗色翻涌。
第一次见面，就在心里面说想和他亲吻。
原来想的是别人。
想那个小什么的东西。
蓦地一阵晚风袭来，新房内的烛火尽数熄灭。
长皓神色一冷。
来了。
-
黑烟从窗户外爬进来。
丝丝缕缕，最终汇聚成一个奇形怪状的人形。
“桀桀……好香的味道……”
“还是个美人？”
看到了睡梦中的阿烛，那团东西似乎更加兴奋。
它摩拳擦掌。
可能是不会走路，黑色人形似条虫子般，在地上匍匐前行。
近了……
近了……
就快吃到美味的食物了。
头上蓦地被人踹了一脚。
它磨牙：“谁踢你爷爷？！”
靴子的主人有一搭没一搭：“我踢的。”
想是疑惑，长皓嗓音中透着不解：“你看不到吗？”
借着微薄月色看了好一会儿。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哦，我忘了，你没长眼睛。”
妖物发出愤怒般的嚎叫。
“傻子，信不信我连你一起吃了？”
没有想象中的跪地求饶。
这个凡人还像看戏一样看着它。
“那你胃口可真好。”
长皓后边有点嫌弃地别过了眼。
“之前你不是还穿人皮嫁衣吗？”
“现在直接光着身子？”
他啧了一声。
“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