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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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秦正继续提着令helen愈发伤感的问题:“你说,一个人可能心里是有错误的想法,但他并没有做出来,是不是也有罪?是不是我向他认错、忏悔、答应再不这样,他就会原谅我?还是说这样也不够,除非我死了、再不是秦正,他才可能把我当一个好人公平对待?还是,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也永远成不了一个正人君子?”

    她望向秦正的眼神近乎悲悯,秦正躺在那里折着手里的纸,状同不觉。

    楼下车库里,东方泽刚坐进车里,吴世杰从一旁闪了出来,拉开他的车门道:“泽总,你这么着急走吗?有几件事我不太明白,想要请教。”

    东方泽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说。”

    吴世杰盯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那几处的人你全部要换掉?如果你的计划是秦董首肯的,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换掉他的人?”

    东方泽平静地说:“业务换了,人当然要换。”

    吴世杰冷笑道:“那些行政管理、甚至后勤的人也要换?这件事秦董同意吗?只怕你是想新朝换旧朝。你就不怕秦董醒过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你!”

    东方泽淡然问:“他告诉你的?”

    吴世杰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一切企图他早就料到了,他四年前就否决了你的阴谋,他早就告诉过你,你还不思悔改。你不要以为秦董生病了就由你任意摆布他的孔雀王朝,你不会得逞的!”

    东方泽面色一冷,道:“我等着。”一边猛地带上车门,迈巴赫箭一般地跳了出去,差点把吴世杰带一个跟头。

    吴世杰踉跄着勉强稳住身体,对着已不见踪影的迈巴赫,恶狠狠地说:“秦董会阻止你的!你等着!”

    路上,方天龙打电话过来:“你在哪里?今天方便吗?”东方泽问:“有事?”方天龙觉得他的语气不善,长话短说:“今天受741流标的影响,孔雀的股价有盘整的势头。我想约那几家投资人商量一下,尽快决定下一步入手的时机。如果你有时间能一起参与,就再好不过了。”

    东方泽深吸一口气,问:“我现在还是孔雀集团的执行副总,孔雀的所有信息我都掌握。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出席你这样的会议,合适吗?”

    方天龙忙道:“我没有套取孔雀信息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我这边所有行动都跟你保持透明,我不想有任何事情要刻意瞒着你。请你相信我。”

    东方泽眼中黯然一闪即逝,声音仍保持淡然地说:“我知道你的好意。目前我不适合了解太多,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回到锐欣后,东方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上,象要用繁重的工作把自己埋起来,不要有一丝剩余的精力去考虑华城那个孔雀大厦里的事情。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过,等他惊觉时,已经夜里11点半,这是孔雀王为他设定的时间,从上班第一天开始,他就恪守着“12点前必须回家”的家规,从未忤逆过孔雀王的“旨意”。仅有的一次是这周一,发现带孔雀胆标识的乌盆而冲动出走,在蓝之雁那里服药后昏睡过去。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全身上下都来投诉六七个小时一动不动的超强工作状态导致的酸痛、麻木和疲倦。他用力按压着太阳穴,发现会议室、甚至整个办公楼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站起身,勉强伸展一下腰身,披上大衣向外走去。

    宽阔、荒凉的停车场上,只有他的迈巴赫孤零零地守在那里等着他。他抬头望了望无月的夜空,坐进车里打着火,正要开动,旁边两道车灯倏忽亮起,一阵轰鸣声同时传来——却是秦正同时打着了哈雷。

    原来他一直守在那里,只是没有进楼,而是在冷风嗖嗖、伸手不见五指的停车场默默地等到深夜。

    于是,迈巴赫照例率先飞了出去,哈雷一声轰响随后跟上,两辆车相伴着冲进冷风喧嚣却寂寞荒凉的夜色,在容易迷失却心往一处的路上——那是家的方向。

    周四一早,秦正去见常以方,谈741号项目的新建规划。常以方的意见是按原计划的高档住宅区进行建设,最多可以加大一些投资。可秦正明确跟他坦白,现在的房地产市场搞这么高端的项目是自寻死路,应该往长远经营上拓展思路,甚至纳入到公共建设体系,才是对投资回报更好的保障。

    两个人虽没有谈拢,秦正能明显感觉到常以方对他的客气,那其中暗藏的一分忌惮秦正当然心知肚明,于是越发想起那天东方泽的谴责:敢说你没有意识到孔雀事实上是受益于这种手段?你敢说你在理智上不认为这种手段在必要的时候不见得不是一种可行之术……

    的确,现实中这样的手段往往能更有效地达成目的,这要怪人的恐惧和懦弱,还是怪强者的智慧与贪婪?那么自己呢?在骨子里到底站在哪一边?

    ☆、25 特殊快件

    回来后,秦正面无表情地躺在沙发上折纸。

    现在,秦正的办公桌终于堆不下了,helen已经把沙发前的茶几、吧台的一部分空间纷纷贡献出来,仍然不够。新来的文件和报告只能堆在地上。

    helen感受得到他的情绪,还是小心地提醒道:“有几份标明是特急的,要不您先看这几份?”

    这声“您”多少唤醒了秦正一点责任心,他坐起来问:“几点了?”helen淡定微笑:“下午三点。”不知不觉他就这么躺了快一天。

    秦正决定振作一下,给别人找点活干:“把所有的文件都装上,咱们这就去锐欣干活去。”

    秦正赶到锐欣时,用来集中办公的大会议室居然没有东方泽,一问才知道他去医学院跟几位专家开会。秦正将所有文件堆放到他在会议室的专用位置上,心想:我就留在这儿,这都上百份文件等待处理,就让你这个工作狂看着,我就不信你不处理,你忍受得了你就不是东方泽了。

    他嘱咐其它人帮忙看管好这些文件报告,打算先回孔雀大厦。

    才走到楼门口,就见一个快递正跟收发室的老大爷央求:“能不能叫这位东方泽快点来签收呀?我这儿还有好几十份要送呢,你看这天都要黑了。”老大爷说:“你说的简单!这位东方先生现在不在,我给你签收你又不让,我能有什么办法?”

    秦正的脚步缓了下来,转回身一指:“你过来一下。”那个快递停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秦正一招手:“你过来,我是东方泽,我给你签收。”老大爷虽然有些吃惊,但也不敢揭穿他,眼看着快递高兴地跑过来,秦正大笔一挥,果断签了东方泽的名字,快递将文件袋留给秦正就离开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快件袋,里面应装着文件之类的不是很厚重的东西。秦正一边走一边轻轻敲打着快件袋,感觉这袋子很轻并且四边都是空的,心中越发奇怪。

    虽然东方泽这周基本都在锐欣现场办公,但他的邮件、快递原则上应该还是由iris在孔雀大厦接收,她处理后才会将重要、紧急、必需的文件再快递给现场的东方泽。

    是谁会把快件直接递来这里呢?这个人一定不希望iris经手这个快件,那应该是一个比较秘密或者重要的文件吧?

    秦正回到办公室时,helen正在等他:“刚刚常市长的秘书来过,给你留了一份应标文件,让填写了交回市招标办,算是补上应标的手续。杨卫国已经让人把基本信息填完了,特意您看一下就741项目规划及预算方面,应该怎么补充。常市长要得很急,最迟明天一定要交上去,他说这份应标文件一定要在这周完成的。”

    秦正吹了声口哨:“这么急?”他翻了翻文件,沉吟道:“公司根本没计划这笔土地开发费用,东方泽这小子太狠了,装装样子也得留那么一丢丢吧?长得好看就可以不讲理吗?”轻轻一敲桌子,对helen道:“这样:你去把我上次起草的投资方案拿过来,根据那个方案改一下,费用就按那个填,先交上去再说。”

    helen都有点看不过去了:“这样行吗?那版方案常市长应该看过,这样,会不会太明显?”秦正笑道:“他也是抓急差而已,交上去之后有得审、有得改呢,至少这次咱们可以按时交活了。别担心,相信我没错的。”helen看他心情比出去时好一点,多少放心一些,应声而去。

    秦正照例躺在沙发上,对着阳光看那快递袋:这袋子用的纸还真不错,比较厚,怎么都看不透。秦正琢磨着自己就这么贸然打开,东方泽会不会收拾他?转而又想,如果不是自己那么聪明猜到这可能是一个机密快件,帮他签收后按通常流程交给iris处理的话,到东方泽手里时,不还是会被iris打开吗?他总不能怨iris吧?

    这么一想,秦正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来到办公桌前心安理得地用裁纸刀划开快递袋:里面是一个小号光盘,光盘上没有标志,空着两面看似很普通的cd碟。

    秦正想:可能自己多虑了,这不过是一个拷贝了普通文件的光盘。但什么文件需要快递而不是通过电子邮件发送?即便是大邮件,有iris处理,完全可以帮东方泽接收下来,怎么会用这么传统的方式传递?会不会是伪装成普通光盘的机密文件?会是什么机密文件呢?与孔雀集团有关吗?

    秦正眼睛一亮,想起那天方天龙跟东方泽“私会”时谈到下面的投资计划,会不会这里是那个投资计划?这样一想就通了:这份计划肯定不能通过孔雀集团的网络传送,万一被孔雀的网管截获就泄露了;当然也不能打印了快递到孔雀大厦,iris作为东方泽的助理会直接拆封;当然也不能递到咸阳阁,秦正住在那里很有可能发现。所以,这就是这封文件必须递到锐欣的原因:只有那里,东方泽不在秦正的眼皮子底下,这份文件会安全地到达东方泽的手上。

    想通这个,秦正好不得意!带着一丝恶意,他把光盘放到电脑里:里面居然只有一段视频。秦正一下子想到了偷拍门、艳照门、xx门,总之好多门!难道,清纯的东方泽也会卷到这样的门里去?

    他马上敲敲脑袋,觉得自己太恶趣味。想想严肃脸、家长范儿的东方泽,怎么可能?那会是什么呢?他的好奇心越来越大,但还是有些心虚。

    因为这一楼层的设计基调是透明,所有内墙都是玻璃的,如果在办公室里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播放,万一被谁进来撞见就不好了,尤其helen随时可能进来,自己倒是可以马上关掉,但这样不是显得好像在看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太不光明正大了!不过,偷看人家的光盘的确不够光明正大,多少得照顾点面子吧?

    所以秦正慎重考虑后,离开办公室来到99层。这层是正儿八经的总裁办公室,应是秦正的“官方专属配置”,别人不经同意是不能上来的。当然东方泽除外,他总是习惯到天台上吹吹风,确实也没人敢管他。

    秦正来到后面一间带大屏幕电视墙的小会议室,特意嘱咐工作人员和助理早点下班,其它人不经允许不许上来。等所有人都退下后,秦正又特意跑到吧台区给自己拿来酒、饮料、甜品、水果和咖啡,还比较艺术地摆放在中间的茶几上,放好之后他才发觉:这怎么有点象周五电影晚会party的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会是,明明知道里面不会有那样的东东,但潜意识里还是会兴奋——是因为想到东方泽如果出现在视频里可能的形象吗?老天,他几乎要打自己耳光!他怎么可以这样去想东方泽,那样单纯、美好的东方泽?

    但是,这兴奋——尽管有点恶趣味——让他不得不承认,原来自己对东方泽的想法并不完全那样单纯,像东方泽那样单纯,他真的做不到。

    是否有一天,他可能走到更深一步?尤其最近东方泽对他不理不睬,更加剧了他这种怕失去的心理,也就加剧了他想得到的焦灼。

    前面的准备工作做得太复杂,等到他坐到桌前的地毯上真要开始看时,已经快八点了。

    秦正犹豫了一下:是去接东方泽,还是先把这个光盘看了?

    东方泽回到办公室时,已经快五点了,可以想见当他看到会议室整个椭圆形会议桌都堆满了待批示的文件和报告时,他几乎气疯了!尤其当他下意识地随手翻检,发现有些文件是公司高管才可以看到的机密文件,根本不应该这么大模大样地堆在员工进进出出的会议室;有些文件带有敏感信息甚至财务数据,是不应该让其它员工有机会接触到;更不要说有些报告已经错过了审批时间,意味着“前线”团队可能已经在“断粮断炊、无水无电”中挣扎……

    他一边在心里十万遍地痛扁那个黑脸的秦正,一边在他意识到以前已经开始随手翻检、随手批示、随手签字、随手处理了。泽总从来都高效进入工作状态,大家还是感觉到这次泽总在超级工作狂状态之外,另有一种超级疯狂的愤怒被暂时压制着。尽管那多半是冲着那位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熄火、来了照面都不打就极其不厚道地溜掉的正总,但这种状态就象火山爆发前的临界点,谁也不想当第一个堵火山口的。出于动物的本能,大家有多远躲多远地尽管安静地避开这间会议室。

    于是,东方泽一个人占据诺大一间会议室,一直工作到很晚。等他把小山一样高的文件差不多处理完时,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26 独自归去

    他觉得又累又渴,手边刚好有一瓶矿泉水,好像下午马总的助理送过来的。东方泽有胃寒的毛病,养成喝热饮的习惯,从小不爱喝凉的东西,所以一直没动。

    但这深夜里去哪儿找热水?他累极了也懒得去找,打开矿泉水倒进自己专用的保温杯里,一口气喝了大半瓶,虽然胃里胀得有些不适应,口渴的状态总算好受一些。

    出来到停车场,他走向孤零零的迈巴赫,打开车门时,不自觉地看向停车场的某个角落——秦正今天没在那里等他。

    他无言地坐进车里,有些气自己为什么要看那一眼,难道是在意那个黑脸的家伙吗?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从来都是一个人无喜无悲,难道是一个人太久了?就两个月而已,那些习惯得象呼吸一样自然的东西就已经发生改变?与秦正的出现有关吗?还是,只是到了要改变的关口,那改变就自然而然地发生?怎么会跟那个人有关?那人有多远滚多远才好,最好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每想到秦正与孔雀王骨子里是一样的人,东方泽的内心就会分外纠结,他决定不想。

    驾着迈巴赫车速超快却极稳地行驶在山道上,东方泽对这条路非常熟悉,不过山路既狭窄又蜿蜒,他不敢掉以轻心,认真地注视着前方,聚精会神地开着。

    不知怎么,眼前有些恍惚,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重影。

    他甩了甩头,再次定睛向前看,还是有些模糊。

    是太困了吗?还是最近用眼过度视力出了问题?

    随后他觉得头有些晕,眼前的景物不仅是模糊,甚至开始摇晃起来。

    这时的迈巴赫正以近200迈的速度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无声飞驰,而东方泽的脑袋里像有一个低级马达开始嗡嗡作响,噪音比迈巴赫的马达声还要响,震得东方泽几乎没有能力思考。

    完全是下意识地,他向左一打方向盘、同时一脚踩住了刹车!

    好在,迈巴赫在他的指令下听话地从200迈的高速锐减到停,嗄然而止地扎在一处拐弯。车头还是冲出道路边界,好在是向着里侧,只是撞到了路边突出的山石上。

    东方泽恍惚中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了,但这样在深夜里横着停在路中间同样危险,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的车,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把这车撞到山谷里去。

    东方泽打开车门想下车,却发现从头到脚都虚弱无力,手和脚已不受他的控制。最可怕的是,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意识正一点一点地抽离他的头脑。

    这时,他感觉有个人靠近他,一只手臂从腰后搂住他,把他半托着从车里架了出来。那只臂膀很有力量,他的头无力地靠在那人的肩上,脸碰到肩的一瞬间,他感觉接触到的是皮衣上面的味道,心里一安,含糊地问了句:“秦正,是你吗?”就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