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上添花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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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言,你听到了吧,你在这人心目中什么都不是!”廖部长忽然冲着花品素身后说话。

    花品素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庄锦言已经进了书房,正站在书房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锦言...”花品素大惊,他真正用意并不是要和庄锦言分手,而是想先把仇报了再说,即使分手,时间也最多一年之长,到了明年霍家陷入泥潭不得脱身,他们再在一起,就不怕任何威胁。

    “大伯,我想回申市。”庄锦言理都没有理花品素,只看着廖部长提出请求。

    “嗯,好的,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对这个姓花的,你可看清楚了?”廖部长显然很满意庄锦言的反应。

    “看清楚了!”庄锦言嘴角往下一拉。

    “锦言...。”花品素小声叫着庄锦言,他真没想到庄锦言一直就在旁边,看来廖部长今天根本不是叫他选择,而是在考验他,结果他今天没有经受住。

    庄锦言闷头往别墅外冲出,花品素也顾不得廖部长如何看了了,急急忙忙跟在庄锦言后面追了出去。

    “锦言!锦言!”花品素跟在庄锦言后面一叠声的喊,但庄锦言仿佛是耳边风,只疾步往外走。花品素腿没庄锦言长,庄锦言大跨步行走,他就得小跑才跟得上,两人出了别墅岗亭,行走在下山的盘山公路上。

    “锦言,你听我说啊!我对你大伯说的是缓步之计,我们原来不是说学小赵和小雪吗?”花品素紧追着庄锦言解释。

    庄锦言闻言,回头狠狠剐了花品素一眼,花品素被庄锦言眼神一剐,心反倒放了下来,庄锦言要真对他恼火,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锦言,我就是现在离开你,以后也会追你天涯海角的。”

    庄锦言身子顿了一下,脚步似乎放缓。

    “你瞧,我不过是贪心了点,鱼与熊掌都想兼得而已。”花品素见庄锦言脚步放缓,不由大喜,加快步伐就想追上庄锦言,想和庄锦言并肩而行,可这是下山路,花品素脚步急了点,右脚踩到一块小石子,脚跟一扭,差点摔倒。

    “哎呀!”

    “当心!”庄锦言眼角睥见花品素身形晃动,立即出声提醒。

    “哎呀!脚扭了。”花品素发现庄锦言依然在关心他,心中生智,想到了让庄锦言理会他的好办法。

    “厉害吗?”庄锦言走了几步,发现花品素还蹲在原地,不由停住脚步,回头询问。

    “很疼!”庄锦言不关心还好,一关心,花品素就觉得鼻子发酸,心里涌上委屈,刚才庄锦言不理他的神情让他非常难受。

    “走路都不好好走。”庄锦言一脸无奈回身走到花品素身边。

    “你都不理我!”花品素控诉。

    “哎,你都要抛弃我了,还不让我发下脾气?”庄锦言在花品素面前蹲□子。“来吧,我背你。”

    “你心里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花品素见庄锦言蹲□子要背他,心中大喜,一下就扑到庄锦言背上。

    “虽然知道不是你本意,可听到你亲口说,心里还是很堵。”庄锦言背起花品素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

    “你这样不理我,我也很堵。”花品素头靠着庄锦言,一脸的喜悦。

    山顶岗亭里的小韩,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给自己的老板打去了电话。

    庄锦言和花品素离开别墅后,廖夫人从卧室出来去找丈夫询问情况。

    “锦言有没有和姓花的分手?”廖夫人走进书房门,发现丈夫正气鼓鼓地坐在办公桌后面。

    “分手?从书房走到岗亭的分手!”廖部长一脸恨铁不成钢。

    “啊?这是什么分手?”书房到别墅外的岗亭,好似只要走十几分钟吧。

    “锦言这孩子栽了,他都清楚听到选择,结果姓花的只是扭了下脚,他就心疼得背着那小子下山!”

    “这样都不生气?”一般人不是都想成为爱人心中最重吗?

    “好在这花品素也不是真要利用锦言,这孩子除了报仇,也是把锦言放在心上的。”廖部长长叹口气,庄锦言刚到美国没有去他早就安排的地方打工时,廖部长还有点奇怪,因为他知道庄锦言身上没有什么现金,现在的调查资料显示,原来是花品素用自己的压岁钱帮助庄锦言度过了难关。

    “那锦言以后就和一个男人过日子了?庄家以后可是没有后代了啊。”廖夫人忧愁。

    “孩子脾气犟,我们拗不过!庄家没有后代,让盛凯多生一个过继好了。”廖部长想了想,给自己儿子分派了任务。

    “.....”廖夫人看着自己丈夫无语,就这个和儿子商量都不商量的脾气,难怪儿子要和他抗争二十几年。

    第72章

    庄锦言背着花品素往山脚走了十几分钟,小韩就开着悍马追上来送两人去机场,两人登上飞机坐好,花品素才对庄锦言发起疑问。

    “锦言,廖部长好像不是要阻拦我们啊,为什么要出这么个考验?”花品素到这时有点反应过来,好似无论他怎么选择,只要庄锦言不介意,他们还是会在一起,可是庄锦言是如何说服廖部长的呢?在花品素看来,廖部长貌似没多么喜欢他,喜欢到肯接受他做庄锦言的另一半。

    “以后不要再称呼廖部长,要改称大伯。”庄锦言矫正花品素的称呼。

    “嗯,好的,以后跟你叫他大伯。”花品素脸上有点发烫,刚才那是丑媳妇见了公爹,见过了长辈,就此定下名分?

    “你来前我已经说服我大伯了,请我大伯尊重我的感情,我大伯心里闷气,就想找你出下气,勒令我不准出声。”

    “呵!原来是这样,嘿嘿,这样就叫出气?嗯,这样出气能换来我们相守挺合算的。”

    “挺合算?如果我这么选择,你会不会觉得合算?”庄锦言斜着眼睛看花品素。那种男友先救母亲还是先救女友的选择,无论男友选择的是哪一个,另一个都会生气。

    “无论你怎么选择,我只相信你爱我,这世上我最信你。”花品素一见庄锦言还有怨气,连忙讨好表态。说到底,家仇和庄锦言在他心底份量是不分胜负,幸好老天保佑,花品素庆幸廖部长没有让他真正去选择。

    庄锦言显然对花品素的答案很满意,他给花品素放低座椅靠背,让花品素闭目养神后,才转脸看向飞机窗外叹了口气。

    在庄锦言来京城之前,他就已经想好对付廖部长的办法,以他对廖部长的了解,想要廖部长接受他爱一个男人的事实是很困难的,如果庄锦言强硬,廖部长一怒之下肯定会去对付花品素,而花品素是庄锦言的弱点,是他的七寸,不想自己七寸被廖部长掐住,庄锦言只好用廖部长的七寸去还击,想起自己对廖部长所说的话,庄锦言不由内疚。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最重,有的人是自己,有的人是家人,有的人是事业,有的人是理想,也有非常多的人是自己的恋人,而庄锦言心中最重的是花品素,在经历了母亲早亡,父亲自杀后,庄锦言觉得花品素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实在,是他在这世上最能的确定。这样的庄锦言是自私的,是目光短浅的,是小资的,他不像自己父亲和廖部长,会为了什么理想,为了什么奋斗会去牺牲自己的家人或是感情。

    当廖部长对庄锦言表白的感情不屑一顾,极力反对时,庄锦言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戳泄了廖部长的怒气。

    “大伯,我想请你尊重我的感情,就像当初我尊重我爸爸的选择!”

    “你爸爸的选择?”廖部长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是的,我爸爸的选择,他选择维护他的兄长,维护他的理想,选择扔下了他的独子,而我,对此没有怨言,如今,我也希望您和我爸爸的在天之灵,能如我那样理解和尊重。”庄锦言狠着心说出了廖部长心中的最痛。

    “锦言....”

    庄锦言父亲的自杀是廖部长心中结不成疤的伤,无数的黑夜里,廖部长辗转反侧,在后悔,在痛恨,为什么当时要顾着大局,为什么当时不全力反扑,哪怕牺牲所有,他都想换回自己最爱弟弟的生命,可是到了白天,他又理智承认,即使时光倒流到那时,他依然是要顾大局,而他的庄弟,依然会为大局自杀,依然会为维护兄长和团体利益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和庄锦言的父亲这么做可以说是无怨无悔,可他们却对不起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失去了唯一的血亲,让这个孩子高考前五天承受失去父亲的打击,让这个孩子饱尝了世间人情世故的炎凉。

    “大伯,对不起,我没有雄心壮志,只想守着自己所爱平平淡淡过一生。”庄锦言看着廖部长的脸变得惨白,心里不忍,却依然硬着心肠请求。

    “平平淡淡过一生?”廖部长嘴里喃喃,他和庄锦言的父亲在北大荒谈理想时,可是都想轰轰烈烈过一生的,怎么现在的小辈和他们思想距离如此之远?儿子只想着自由自在,无束无拘,庄锦言只想着安安稳稳和**共度一生。

    “是的,我很没出息,想当初我妈妈在病房住院,我爸爸日夜忙碌在工作上,病床旁经常只有我陪着我妈妈时,那时我就发誓,我以后定找个以我为重的伴侣共度一生。”

    “孩子!对不起,我和你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廖部长听完庄锦言的诉求心底内疚万分,庄锦言的妈妈生病住院时,正是庄锦言的父亲全力帮他捞政治资本的时候。

    内疚万分的廖部长无法再去反对庄锦言的恋情,他和庄锦言的父亲愧对这个孩子太多,可是想到自己如此优秀的子侄要被一个长得娘娘腔的男人夺去后,廖部长心里不平衡了。

    “锦言,你就相信那个姓花的小子会以你为重?我怕你以后会失望。”

    “大伯,我信自己在品素心底的份量。”庄锦言对自己在爱人心里所占位置是有把握的。

    “哼!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在那小子心里到底是什么份量!”廖部长重重呼着气。

    庄锦言看着廖部长气呼呼的样子,心里有不妙的感觉。

    ”大伯,你想让我怎么看份量?“

    ”你不要管我用什么方法,反正我会让你知道你在那姓花的小子心底有多重,你只要答应我不出声阻饶!”

    “不管用什么方法?”庄锦言眉头一皱,他突然想到廖部长所谓的方法,想到了花品素的七寸,心底马上不安起来。“大伯,我请你答应我,不管品素选择如何,请你不要干涉我们的感情!”

    “怎么说?”廖部长眼睛眯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会如何来考验品素,无论品素有没有通过你的考验,都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庄锦言的意思是,最终的选择权其实在他手上。

    “傻孩子,跟你爸爸一样固执。”廖部长看着庄锦言长叹口气,同意了庄锦言的请求,在同意庄锦言请求的同时,他就知道,无论他如何去给花品素设圈套,庄锦言都已经决定吊死在这棵花枝招展的树枝上了。

    庄锦言的预料是对的,廖部长果然让花品素在报仇和爱人之间做选择,虽然知道花品无论如何选择都不是错,也不是对,可亲耳听到自己排在报仇后面时,庄锦言心里还是酸意浓浓,看着机窗外的朵朵白云,庄锦言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快快帮花品素把家仇报掉,花品素报完家仇后,他就将是花品素心底的唯一,永远的选择!

    京城的飞机抵达申市,庄锦言领着花品素出了机场,叫了部计程车直扑廖盛凯的工作室,庄锦言去了京城才知道,他和花品素关系的泄露,是廖盛凯偷藏花品素写真所致,庄锦言这次去一是兴师问罪,二是要讨回那本写真。

    面对难弟和花品素的怒火,廖盛凯乖乖奉上相册,并赌咒发誓再没有偷藏相片,并且安慰庄锦言,这相册一直锁在他抽屉里,没有被外人拿去欣赏,花品素看自己的那几张妖孽毛片,看得脸上发红,咬牙切齿要廖盛凯出血赔罪,要廖盛凯在申市最贵最豪华的酒店请他和庄锦言吃饭。

    廖盛凯一听出血不过是一顿晚饭,立马应承,当晚,庄锦言和花品素、花品朴和方佟、廖盛凯和楚时萍三对情侣,在申市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餐馆享用了一顿美食。

    廖盛凯在赔罪请客的时候,霍嘉许也在大宴宾客,项目获批,厂房正在建设,资金到位,如今的霍嘉许是满面春风,志得意满。

    霍嘉许宴客的地方也在一家豪华酒店内,除了他的得力诸葛王路思,其他人是霍氏投资公司的保安经理严栋梁,霍嘉许的同学兼好友吴然,从霍嘉许手上得到3亿拍卖土地的私人建筑商,还有帮忙霍嘉许批复项目的一位政府官员及两位银行负责人。

    酒席上,除了那位私人建筑商,在座的都欢声笑语,酒过三巡,私人建筑商老板笑着对霍嘉许举了下杯子。

    “霍总,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要帮什么忙?”霍嘉许现在心情非常之好。

    “能不能去市政府活动一下,打消市政府现在对北区建飞机场的计划,还是执行以前的规划?”建筑商忧心忡忡,原计划的规划,市政府将挪到北区,他现在正在施工的小区附近,飞机场是在西北地区建造,可新市长上任后,把规划反了一下,飞机场建到他建造的商品房附近,而市政府却挪到了原来建机场的西北区去了。

    “这个...”霍嘉许口气再大,也知道霍家是无法左右申市市长的。

    “哎,我说王老总,这是新市长执意改变的,霍总家对此不好插手啊。”王路思见老板为难,马上开口为老板推脱。

    “规划一改,那地方的房子价钱不行啊。”建筑商愁苦。

    “那你加快工程速度啊,不要捂盘,赶快对外销售。”王路思给建筑商支招,申市这两年的房价如火箭般往上窜,许多建筑商房子建好都不开盘销售,就捂着楼等涨价,这位王姓建筑商手中也有好楼盘捂着,北区的商品房本来也想捂的,可市规划一改,那地方就没有捂盘的价值了。

    “哎,看来只能如此。”建筑商叹气,看来那地皮建的商品房,想赚一亿的指望是没有了。

    酒席间虽然被建筑商的烦心事打扰了一下,但大家喝酒的酒兴依然高涨,尽兴后,众人纷纷告辞,到最后包厢里就剩下霍嘉许和王路思。

    “我呸,这个姓王的真是得寸进尺,霍氏对他帮忙还少吗?竟然还要霍氏去帮他改市政府规划。”霍嘉许是记仇的,他觉得姓王的建筑商提了霍家能力做不到的事情,让他丢了面子。

    “霍总,别生气,应付应付一下嘛,就像应付严栋梁一样。”王路思酒也有点多,大着舌头回答霍嘉许。

    “哈哈,对,这帮蠢货只要应付一下就可以,就像当初应付严栋梁,我们什么事也不做,严栋梁不是照样对我们感激。”霍嘉许大笑起来,想起如今在霍氏做保安部经理的严栋梁,每天带着感恩的心恭恭敬敬拍他马屁,霍嘉许就生出得意,把别人放在掌心玩弄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包厢里两人在狂笑,没有关严的包厢门外,霍嘉许嘴里的蠢货严栋梁正气得发抖,可严栋梁即使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也憋着没有推门进去理论,霍氏融资时,严栋梁东借西凑了一百多万,他还指望着靠霍氏铝厂发财,对霍氏有所求,让严栋梁满腔的怒火不得发泄,只能自身承受。

    第73章

    2007年春节,廖楚两家联姻,廖盛凯终于在自己三十四岁大龄结束了单身,为自己的浪迹天涯划上了句号。

    庄锦言作为廖家儿子般的存在,大哥结婚,他当然得去帮忙,而花品素也早早收到廖盛凯的请帖,被邀请去参加婚礼。花品朴和方佟则被楚时萍指定为伴娘和伴郎。

    廖楚联姻前一天,庄锦言、花家姐弟和方佟搭机去了京城,三位男士被小韩接到西郊廖家别墅,而花品朴则被楚时萍接到自己家。

    廖夫人是第一次面见花品素,看着花品素漂亮的五官,廖夫人不由叹息,为什么花品素是个男身呢?既然老天能让个男子长得比女人都好看,为什么不直接让这个男人生成女人?这样的话,廖夫人觉得,儿子和侄子的伴侣都是完美,孩子们的生活就都是圆满了。

    花品素被廖夫人的间歇打量给弄得心惊胆战,想不通为什么廖夫人看他几眼就别开脸叹气,叹完气又打量他,为防再来个什么考验,花品素紧跟着庄锦言一步不离。

    廖楚两家的祖辈都是开国功勋,这两家联姻,在京城影响很大,来参加婚礼的权贵络绎不绝,一家不太起眼的四星级酒店被廖楚两家包了下来,摆放的酒宴桌数大概有一百五十多桌,花品素跟着庄锦言引领廖家宾客前往指定座位。

    “品素,霍家来人了,是霍嘉许的叔叔。”庄锦言眼睛看着酒店入口处的一位中年人,轻声告诉花品素。

    “那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白净中年人?”花品素眼中如果可以放箭,这位看上去儒雅的中年人大概已经被花品素万箭穿心了。

    “霍家只来了他一个。”庄锦言紧抓着花品素的手,防止花品素冲动做出什么失礼举动。楚家和霍家是世交,大事一般都有来往,楚廖联姻,楚家给霍家家主送去了一张请帖,如今的霍家家主不是霍嘉许的父亲,而是霍二叔。

    在廖部长的努力下,中央政府开始关注新建铝企遍地生花现象。霍中将在地方已经听到中央要调控铝企的消息,他这次进京就是要四处活动,想法让这个提议流产。

    霍中将进了酒店,只对门前一对新人象征性的点了下头,然后就径直去寻人攀谈,在这种喜宴上,霍中将需要寻找的各方人士来了一半,今天霍中将来参加婚礼,主要目的就是联络同盟。

    花品素看到霍中将从新人身边走开,对新娘旁边的美丽伴娘看都没看,而穿着嫩黄伴娘礼服站在新娘旁边的花品朴,一样没有注意到刚才经过的中年人是花家仇人,花品素见姐姐对着面前向新人送祝福的宾客微笑,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到这时,他才相信庄锦言所说,霍家根本就已经忘记几年前霍嘉许在申市犯下的暴行,花家的家破人亡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小得算不上事情。

    花品素的眼里闪烁着泪水,他家就因为霍家漫不经心的一挥,自己亲爱的父母就此失去,霍家越不把花家惨剧当回事,花品素心里越是愤怒,这世因为重生,幸运拥有了庄锦言,有了经济实力和庄锦言这样心思周密的爱人帮忙,才把霍家拖进了销金泥潭,可前世呢?原来的花品素会是如何?那样懦弱娇气的性格,他才是真正的十六、七岁就遇上这人间惨剧,他能够如自己这样坚强得扛起责任,照顾好胞姐,为自家报仇吗?也许那个少年的花品素根本就不知自家仇人是谁,前世霍家也许根本就没人报复,没有受到报应,依然过着逍遥的权贵生活。

    “品素,冷静,霍家跳不了多长时间了,大伯说了,最晚明年六、七月份,调控政策就会出台。”庄锦言一见花品素神色不对,连忙拉着花品素到僻静处,让花品素镇定情绪。

    “锦言,霍家变成落水狗后,我也是要痛打!绝不放生!”

    “放心吧,都准备着呢,调控政策一出,我们的后招全出,必不给霍家一息喘息。”庄锦言心疼爱人,趁人不注意,快速抱了抱花品素,给花品素安心和支持。

    王路思很着急,他和霍嘉许回京过春节,听到了一个不好消息,据说上面要对铝企业整顿,据说为了抑制各地盲目兴办铝厂,将取消出口补贴,出口补贴是非常可观的,如果取消的话,铝厂的利润将减少许多,王路思一听到这个小道消息后,就赶到霍家寻求证实消息的真实性。

    “是有这么回事,我叔叔说了,调控铝厂这个提案去年春天就有人提了,不过上面没让通过,这次我估计是一样不会通过的。”霍嘉许没有王路思着急,送到中央的提案有很多,比如铁道部合并,都提多少年了,铁道部还不是稳固存在,只要提案遇到的阻力大,流产的现象太多了。

    “这次也不会通过?你叔叔知道没有?”王路思有点不放心霍嘉许,就怕这个阿斗会把这个天大的事不放心上。

    “我叔叔当然知道,他去楚家喝喜酒活动了。”廖楚联姻消息传出,霍夫人对着儿子抱怨了一通,霍嘉许现在是听到楚这个字就头大。

    “哦,二叔知道就好。”王路思定心了,霍二叔是霍家做事最稳妥的,他都在铝厂投资了一亿,对这种消息看得比他重视,如果上头真要调控,霍二叔肯定会四处活动。

    过了几天,王路思在回申市前,从霍嘉许那里得知,霍二叔联合京城在铝行业有利益的各方势力,共同出击,让这个调控方案暂时搁浅,得知这个天大喜讯后,王路思和霍嘉许回申市加快了铝厂建设。

    2007年的五月份,霍氏公司投资司亿多的铝厂建成投产了,噼呖吧啦的爆竹刚放完,银行就送来一个不好消息,霍氏投资为王姓私人建筑商担保的一亿贷款出问题了。

    去年年底,北区机场开始动工,消息一出,当地的房价价位立即停止不动,今年年初以来,申市别处房价节节攀升的情况下,北区的房价不升,反而轻微下降,离机场比较近的地方更是降得厉害。

    王姓建筑商北区的商品房加班加点,就想赶在机场动工前把商品房建好,一边建一边开始销售,可不知怎么的,申市市民间到处流传王姓商品房的质量有问题,加上附件将建机场的小道消息,王姓建筑商的商品房没有热销,只有三层房源被顾客预定。等到年底商品房竣工,质量检验怎么也不能通过,为此,王姓建筑商找到霍嘉许帮忙,霍嘉许本不想理睬,可是因为帮王建筑商担保贷款一亿,王姓建筑商的商品房质检不过关的话,资金周转就要受影响,一受影响,以后贷款就要还不起,一还不起,做担保的霍氏投资就得被银行追究责任。被王姓建筑商捆绑在一条船上的霍嘉许无法,只得动用霍氏在申市的人脉为王姓建筑商疏通关节。

    霍嘉许当初会轻易答应给王姓建筑商担保,是因为如今天朝的房地产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谁都想不到北区这块地皮旁会突然改建机场,以至房价下跌,而王姓建筑商心又太黑,建造房子用材太偷工减料,以至于房子质量太差,质检单位都不要用仪器,眼睛瞄瞄都知道是劣质房。

    尽管眼睛喵喵都知道是劣质房,霍氏在申市的人脉还是在年初帮王姓建筑商搞定了质检。正当王姓建筑商准备大卖质检的商品房时,申市各媒体和网络纷纷报道北区劣质房的新闻,新闻里,新建的劣质商品房质量安全问题让人看得触目惊心,这些引起了有关单位重视,王姓建筑商被通知,他北区的商品房将被重新检验。而帮助王姓建筑商通过质检的有关单位负责人,也被停职检查。

    霍嘉许得知这个消息,心里并没有惊慌失措,王姓建筑商财大气粗,在别处也有两处房源,都是地价很高的地段,北区房子即使通不过质检,把王姓建筑商别处的房源查封套现,一样可以还掉银行贷款,总而言之,破产的是王姓建筑商,和他霍氏投资公司无关。

    可是王姓建筑商既然会在北区建造商品房会偷工减料,在别处也一样如此,质检单位很快查出王姓建筑商另外两处房源都有质量问题,消息一出,王姓建筑商被请有关部门请去喝茶,银行冻结了他的账户,贷款被催还,因为王建筑商公司账面资不抵债,做担保的霍氏公司,也被银行送了催款通知。

    面对银行的还款通知,霍嘉许火了,可是即使他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也无法阻止银行的一道道催款,而霍氏如果不为王氏建筑商还款,霍氏公司的银行账户将被冻结。新建的铝厂刚刚竣工,霍嘉许正准备让电解铝厂全力开工,资金本来就比较紧张,面对银行冻结账面的威胁,霍嘉许只得再去求助自己的叔叔霍中将。

    霍中将得知自己侄子干的愚蠢事,在电话里把侄子骂得狗血淋头,可是霍氏在铝厂已经投资了四亿,不能为了一亿就损失掉这四亿,电解铝厂一开工,产出的就有利润,以目前出口和国内铝产品的销路,只要半年,就会有一亿利润产生,为了电铝厂早日开工产生效益,霍中将想法挪用了八千万公款,先为侄子解决掉银行冻结公司账号的危险,至于两千万缺口,霍嘉许又在自己圈子里融了一回资。

    铝厂开工了,霍氏公司手里接到好多笔单子,外贸单子也接到好几笔笔,即使今年的外贸单子价格比较低,可是有外贸补贴,即使铝产品出口不赚钱,光外贸补贴就已经足够。

    2007年的七月,对于霍氏来说,是黑色岁月的开始,从这一天开始,霍氏家族向着噩梦的深渊一步步滑去。

    自2007年7月1日起天朝调整部分商品的出口退税政策。其中部分铝制品的出口退税被取消。

    财政部在7月19日宣布,经国务院批准,将从8月1日起调整部分铝产品的进出口关税,其中电解铝的进口关税将降为零,同时对部分铝产品开征15%的出口暂定关税。

    10月17日,出台了取消电解铝行业电价优惠。

    从这一系列政策变动中可以看出,无论是产业政策的调整,还是关税的调整,铝行业的总体政策趋势是紧缩的。

    国内的新铝企不断增加,都在全力开工,造成铝产品库存越积越多,而国内和世界铝市场处于供应过剩的局面,铝产品价格一直在下跌,旧铝企有以前的利润支撑,面对萧条的价格和国内政策的紧缩,还能艰苦度日,可新办的铝厂就不行了,利润还没有产生,就得面对产品亏损的境遇,实力不雄厚的电解铝厂刚刚建成,就面临倒闭。

    霍嘉许的投资公司建办的电解铝厂本就是建立在沙滩上的,手中接的几笔外贸单子,不但出口补贴被取消,大部分产品还被征开15%的出口暂定关税,霍氏接外贸单定的出口价就不高,就想着赚取出口补贴的,可现在出口补贴没有了,还得被征税,这样的订单非但没有利润,还得亏损,就这样霍氏公司还得硬着头皮交货,不然违约金要罚死霍氏。

    外贸单已经叫霍氏喘不上气,偏国内的订货方突然发函通知取消订单,因为当初下订单时,还是供不应求的市场,霍氏并没有想到订货方会退订,违约金定得象征了一点,现在一取消订单,那点可怜的违约金还不够产品下跌的尾数,面对铝产品库存越积越多,市场价格持续走低,霍氏在苦苦支撑半年后,在2008年年初,霍氏投资公司彻底崩溃了。

    第74章

    2007年的十一月份,到霍氏投资公司来催讨欠款的客户开始增多,霍氏投资公司的总裁霍嘉许对此避而不见,全由公司的总经理王路思出面应付,随着霍氏投资业绩越来越差,亏损越来越厉害,来催款的客户越聚越多后,霍氏投资公司的接待室每天一大早就聚集了许多人,这种情况出现不久,总经理王路思也不见踪影了,霍嘉许和王路思的手机开始处于关机状态。

    随着2008年新年钟声的敲响,霍氏投资公司的前台工作人员发现,他们元旦休假上班后,整个公司的负责人都不见了踪影,而公司大厅里,每天一大早就聚集了大堆的人群,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是向霍氏投资公司铝厂融资的小股东。霍氏公司的前台员工硬着头皮应付了几天后,在怎么也找不到公司主管,实在吃不消客户和投资人的辱骂和纠缠,不得不放弃几个月拖欠工资,直接离职,另寻职业。

    当追欠款的客户和铝厂的投资人再到霍氏投资公司来时,霍氏公司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员工来上班,只有两位清洁老大妈在打扫卫生,这两位老大妈一见怨气冲冲的人们,就申明她们不是霍氏公司的工作人员,她们是这幢商品楼物业公司所雇,她们不了解霍氏投资公司,也跟霍氏投资公司无关。

    损失惨重的人们想起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可等他们向法院提起诉讼要用霍氏资产抵债时,发现银行早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所有的人都在找霍氏总裁霍嘉许和总经理王路思,一月中旬,有消息传来,霍氏投资公司总经理王路思在南方某机场被捕,他被铺罪名是涉嫌非法集资、职务侵占、行贿受贿。被捕时,王路思身上带着两张境外银行总计两千万人民币的银行卡,这些数目是他在霍氏公司开办两年多时间里捞到的好处和油水,如果霍嘉许在这里,这位阿斗衙内可能要破口大骂,愤怒得把这个诸葛撕成碎片,可惜霍嘉许不在,他在王路思跑路前就失踪了,一没回京城霍宅避难,也没有躲到申市的别墅和公寓里,连法院和司捡都找不到霍嘉许的踪迹。

    王路思在十一月初,眼见霍氏财务危机,铝厂从下金蛋的鸡变成销金的泥潭,王路思很识时务的先为自己打算起来,他把从霍氏公司捞到的油水偷偷摸摸从黑聚道转到境外,就等着霍氏万一倒闭可以随时开溜到国外,有两千万左右的财富,在国外虽然不能豪华度日,但一生衣食无忧还可以办到的,另外等霍氏投资公司倒闭事情平息,时过事迁,没人再追究霍氏责任人,有这笔资金他还可以回国投资,凭他王路思的聪明才智,也许让他缔造出一个王氏商业帝国也不一定。

    王路思的美好打算终止于他登机离境前,被戴上镣铐的王路思,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什么地方露了破绽,他用的身份证和护照可是花了大价钱,绝对乱真的假证件啊。

    王路思被带上警车,远处一直监视他的雷明长出了一口气,少掉一个追踪人,以后就少掉一笔业务,想想侦探公司的这桩重要业务,也快要结束委托,这几年来靠着这单大业务获得丰厚报酬,雷明把自己的公司扩张了一下,添了好几位有经验的员工,实力有了,口碑有了,找上门的生意也越发多起来,即使没有花家这单大委托,雷明的侦探公司也混能得有滋有味。

    雷明从03年接受花品素的委托,到如今已经四年多,眼看着花品素对付仇家收网在即,他心里既兴奋又失落。兴奋是有成就感,失落是以后的委托单不会有如此刺激有趣,对霍家的布局到收网,雷明大致是清楚的,整个过程看得他心惊又胆颤,落入圈套的霍家损失不说了,布局的花品素也动用花费了上亿资金。

    雷明正在感慨万千,负责盯梢的员工给老板打来电话:“雷总,那仓库里现在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严栋梁人还在那里吗?”

    “还在的,霍家已经答应付五百万赎金,严栋梁和霍家约好了交付赎金的时间,是今天晚上交易。”

    “嗯,你和小张继续盯着。”雷明在手机里吩咐手下。

    “好的,不过雷总,那个霍嘉许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可别已经被虐死了吧。”雷明的员工有点胆战心惊,他和小张两人负责盯梢霍嘉许,当霍嘉许悄悄到一间租用的公寓里躲避追债后,两人连忙把消息传给老板雷明,消息传回没多久,原来申市的公安分局副局长,如今破产的霍氏投资公司安全部经理严栋梁就带了位魁梧汉子,把霍嘉许从那间租住的公寓里绑走,绑到郊区一间废弃的仓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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