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韩嫣

12第12章 借口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武帝眼中就有一些怀念的神色:“以前的你在我面前总是小心翼翼三缄其口,让我捉摸不透不知所措!”

    “哦~!”以前的韩嫣三缄其口的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度:伴在君王身边,又有几人能畅所欲言!莫不是言辞谨慎恭敬慎重,以求不要出错,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无妄之灾!他怎么能象自己一样,仗着预先知道武帝对韩嫣的深厚情意,这样的直言不讳百无禁忌!

    “那陛下的意思是喜欢现在的韩嫣多一些了?”

    “此时此刻,当然是的!”

    韩嫣听了答案,心满意足的把脑袋瓜伏在了刘彻的胸口,止不住的掀着嘴角微微笑!刘彻又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子低下,看着他满脸的欢愉神色,越发觉得眼前的人儿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合自己心意,越发对他痴迷:

    “我刘彻能得王孙相伴,此生足亦!”

    韩嫣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亲他腮帮子,又拉开一段距离,拿一双含情妙目瞅着他笑:“嫣如是!”

    话音刚落,武帝的吻就密密匝匝的落在了韩嫣的脸上,额角鼻梁脸颊嘴唇,无一处遗漏。韩嫣拥着武帝,仰着脸承受着他令人心醉的示爱方式!

    这是韩嫣第一次有那个底气心安理得的接受武帝的怜爱,觉得自己再不是剽窃了人家感情的小偷!情动之下捧着武帝的脸也兜头兜脸的亲了起来。

    身在上位的武帝用膝盖把韩嫣的双腿分开,身躯刚挤了进去,韩嫣结实紧致的长腿就夹住了他的腰,一个翻身两人的体位就发生了变化。

    韩嫣脚跨在武帝身躯俩侧,跪坐在武帝腰胯部,双手擒着武帝的手按在头顶处,眼含朵朵桃花似的看着武帝**的笑:

    “让我来~!”

    猝不及防的武帝一下子就被摁住,韩嫣上位的姿势很是让他有些威胁感。立即腰身用力往上一顶,韩嫣一抖手上也就松了力,武帝挣开手把韩嫣往自己胸前一拉,韩嫣就贴在了他身上,再迅急的一个翻转,韩嫣就又被武帝压住了。武帝得逞后,得意的瞅着身下一脸不服的俊美脸宠:

    “我的王孙还不老实~!”

    韩嫣凑上去就在武帝的脸上啃了一口,武帝扣住他脑袋瓜以牙还牙的在他唇上咬了下,完事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对方一会儿。又以无与伦比的热情拥在一起,互相亲吻唇舌交战。

    他们不断的在枯草堆上翻来滚去,谁都想在上面占据主动权,谁都不肯服输,翻滚之中还互相拉扯对方的衣服。

    一圈下来,衣衫也褪得差不多了,两人裸裎相对,发丝散乱,甚至还沾了些枯草在上面。互相瞅着对方的狼狈样,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武帝就把韩嫣拉过来和自己紧紧相贴,盯着离自己不到一公分的嫣红嘴唇,慢慢凑了上去吮吸研磨。

    他边亲吻边伸手在韩嫣滑腻的肌肤上缓缓游走细细揉搓,韩嫣也温柔回应,手从他肩膀滑到背部再停在两腰侧轻轻爱抚。他们的表情迷醉动作舒缓,使这场男男之间本应是激情碰撞的性-事变得**绯恻起来。

    可这种温情场面没能持续多久。

    一会儿两人都粗了呼吸,红了面颊,动作也渐渐狂野起来。两人都是青年男子,本就烈火青春血气方刚又是情之所致,哪里还有理智可言。用力的搓使劲的揉,一会儿就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东一条西一条的红印,甚至偶尔还能看到牙齿咬过的痕迹。痛感和快感交相刺激着两个年轻人的感官神经,使他们越发的疯狂越发的忘乎所以,只是想从对方身上获得更多的快乐。

    几番**之下,两人的下-体已经硬得象铁杵一样,直直的顶在对方的大腿根处,好生雄壮有力!武帝伸出手握住韩嫣白生生的分-身,上下捋动。韩嫣立刻“啊~”的轻吟一声,向后一倒软瘫在草堆上,红晕着脸半闭上眼若有若无的呻-吟,舒服的享受着武帝的手活。武帝一边帮韩嫣手-淫,一边把自己粗长饱满黝黑狰狞的家伙在韩嫣的大腿内侧磨蹭:“王孙,你也来帮下我!我快顶不住了。”

    正被武帝套-弄得全身酥软的韩嫣听了,微张着嘴朝他飞了个眼风:

    “把我伺候舒服了,你就可以来顶我!”

    他这番露骨的激-情邀约,把武帝刺激得阴-茎又膨胀了几分,手上的动作加快,韩嫣几下子就射了。武帝给他润滑后,把他抱在怀里,分开他的臀瓣对准自己的东西按了下去。

    这个姿势进入得很深,顶得韩嫣一阵痉挛,吃了痛就叫了起来,嗔怪的睨着武帝:“刘彻~这样,啊~我很疼啊~!”

    武帝在他已经红肿的唇上亲了下以示安慰:“乖~忍忍~!”等整根没入后,就一手扶着他后背一手托着他的臀用力往上顶。

    韩嫣叉开双腿,坐在武帝怀中有规律的一起一伏,后-穴吞吐着他挺立的阴-茎。两人健壮修长的大腿,浑圆结实的臀部,紧紧贴着一起摇晃颠簸。。。。。。他扶住刘彻的双肩,随着他的顶撞身子不停的耸动迎合,头向后仰,脸颊布满红晕,眼神迷离,口中时不时溢出一阵阵勾人的低吟。

    这个姿势能更清楚的感受到武帝的肉刃磨着自己的肉-穴,然后分开、插-入、挺进、直至融合,然后抽离!周而复始循环律动。。。。。。

    好一阵,满身是汗的武帝终止了顶撞,自发的开始生理反应的颤抖,他射在了韩嫣的身体里,然后拥着韩嫣一起倒向了干草堆,开始情-事后的歇息。

    这一晚,俩人兴致极高,尝试了各种姿势,做了好几次。韩嫣也在男男情-事中渐入佳境,甚至有了快-感。在这场角力式的性-事后韩嫣软成了一滩烂泥摊在武帝怀里,武帝也有点脱力。

    尽了兴的武帝搂着韩嫣,好一通软语安慰后,才吩咐人抬了浴桶进来净了身子,太监又给他们拿了干净衣衫并换了两床干净褥子。

    武帝在牢房里陪着韩嫣睡了一晚,第二天又一大早的去了早朝。临走之前,吩咐狱卒好生侍候,吃什么喝什么都要记着,呆会他要一一过问。

    韩嫣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正悠哉游哉的在那里哼着小曲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时,突然听得一阵略带喘息又尖利的声音响起:“韩大人坐个牢也坐得这么与众不同,悠闲又自在。圣眷之隆,真是让人不得不为之侧目啊!”

    韩嫣连头都懒得回:“如果武安侯不来打扰,韩嫣会更自在!”

    田蚡弯腰钻进了牢房,把牢房打量一圈,再看看面前一脸从容的韩嫣,细眯眼中精光一闪:“韩大人这是不欢迎我武安侯了,可我这人就是不识趣!偏偏喜欢给你添下堵!”

    韩嫣抿了口酒放下杯子,朝他笑得一脸无害:“侯爷看得起我韩嫣,我也没办法拒绝不是!”

    “这整个大汉能拒绝我武安侯的人还真没几个!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次你居然没死在卫婕妤的房间里!”

    韩嫣沉了脸,盯着脸色同样难看的武安侯:“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两兄弟失望了!”

    田蚡看看守在外面没有离去的狱卒,走到韩嫣身边弯下腰凑到他耳边轻轻的说:

    “你不就仗着陛下喜欢你的身子么!可韩大人你这风光日子又能过多久?盖侯王信是太后的哥哥,太后能坐视自己的哥哥被武帝处死吗?哼~如果我们太后一族不支持陛下,他会落得什么下场,想必你很清楚!

    彻儿那么聪明的人,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我都可以预见!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不如早些自尽,这样还能少受些屈辱得个痛快落下个囫囵全尸!”

    韩嫣转头盯着近在咫尺的肥脸,噙了嘲讽的笑意藐视他:

    “如果武安侯真的这么有把握陛下能容忍,跟自己老婆乱伦的舅舅活在这世上羞辱自己;又这么肯定陛下会弃车保帅;那么,侯爷你何必多此一举来我跟前废话这许多!

    想逼我韩嫣自尽来解开眼前这个斗下去就会两败俱伤的死局!很抱歉,我不能如了你老的意,你打错了如意算盘!”

    田蚡眼中狠意一现:“他不能容忍不想放弃又如何,到时候情势所迫能由得了他做主?!你还不是死定了!而我兄弟则会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韩嫣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以后武帝会厉害成什么样子的笨蛋,嘻嘻一笑:“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你们就这么有把握能把陛下压制得死死的,真是不知死活!哈哈~。

    我跟侯爷你打个赌,若我韩嫣这次死不了,你给我跪下磕个头,叫我一声韩爷爷!我若输了反之亦然,侯爷可敢接了这个赌?”

    田蚡立刻恼羞成怒,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

    “你倒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到了那刘彻身上。可若是文武百官全部奏请把你处死以清君侧,韩大人你倒是说说:那黄口小儿要如何应对,才能扭转乾坤保你不死!到时候你叫田爷爷时嘴可得甜点,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许你个痛快!哼~哼,你个祸水也只能再苟活几个时辰而已!”

    韩嫣听了他的狠话收了脸色,随即也凑在他耳边冷着声音回了一句:

    “武安侯你请相信,我这个祸害一定不会死在你前面!你没听说过吗——祸害活千年!”

    “到底鹿死谁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田蚡直起身,面如锅底。说完狠狠睨了韩嫣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韩嫣站起来,长揖一礼,朗声说道:“侯爷慢走,韩嫣就不远送了!牢房阴暗潮湿路也滑,还请侯爷小心脚下,别摔了才好!”

    那语气满不在乎又带调侃,正大步往外面走的田蚡听后把拳头捏了又捏,才压住了想回头掐死韩嫣的冲动!

    直到田蚡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韩嫣才又坐在了草堆上,哼了一声脸上尽是冷笑:想逼我韩嫣自杀来化解你们的危机,想得可真是美!小爷还要留着命陪刘彻笑谈风月对酒当歌呢!可心里又为武帝的艰难处境担心,自己身在牢笼也不知道外面究竟什么个情况。一天下来尽在牢房里走来走去担心这担心那,坐立不安的,那竹简也没能看几排。

    下午小乐子在狱卒的带领下,把那根玉笛给韩嫣送了来。他们两人一见面立刻抱在了一起,小乐子立时大哭了起来,韩嫣也红了眼眶。

    他一直没能从武帝那里得知小乐子的消息,已经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如今见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未免惊喜万分,搂着他拍了又拍,笑得满脸是泪。

    小乐子告诉韩嫣,自己给一个太监给打晕锁到了空房里,最后被大肆搜捕王信党羽的武帝的人马发现并救了出来。韩嫣听了连连在胸口画十字说感谢主,小乐子问他主是谁,他说是观音菩萨!

    小乐子又把那滚在一边的玉笛递给韩嫣说是武帝叫他送来的,因为狱卒报告说韩嫣一整天的心神不定。武帝遂叫刚救出来的小乐子给他送玩的东西来,并叫小乐子带话叫他放宽心。韩嫣心里软成一块海绵,执着那玉笛半天说不出话来。

    晚上,满脸疲惫的武帝一进牢房就把韩嫣往怀里一搂,头枕在他肩上蹭了蹭,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累死我了!”

    感同身受的韩嫣也能体会他现在的不易,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静静的拥着他没说话。好半天,武帝才拉开了距离看着他笑:

    “没事,王孙不要把田蚡一党放在心里!他们会服软的,离了我他们找不到更好的扶持对象!”

    韩嫣笑笑点点头:“我也赌他们这点!”

    又想到了一点就提醒武帝:“听田蚡的意思,他们会发动文武百官来清君侧!”

    武帝听了只是冷笑:“这两天文武百官会很忙!没空理他这档子事!”

    然后就告诉韩嫣:闽越对东越的战事越来越严峻,已经威胁到了大汉边境民生安宁。东越也派了使者来要求大汉派兵相助,今天已经到了长安!他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朝就要商议是否要讨伐闽越!对外用兵是大事,他们腾不出手来对付韩嫣,他暂时没什么危险了。

    韩嫣听了暗自捉摸,这件事的结果他倒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看看武帝的胸有成竹也没多说什么! 武帝说完脸上很有些得色,韩嫣就爱看他这胜券在握的样子,凑上去就是一通亲吻,武帝立刻热情回应,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

    韩嫣看看桌上那根笛子,拿了起来,问武帝要不要听曲子。武帝立时来了兴致,直叫他吹那天他在书房里吹的那曲。

    韩嫣横执玉笛吹了那曲《新贵妃醉酒》,笛声脆爽悠扬,曲调**悱恻。有**武帝听得自是津津有味,又叫韩嫣重复吹了几次,最后自己拿着试吹了两次,韩嫣就和着曲子唱了起来。一曲既终,武帝叫他把歌词念出来,韩嫣死活不肯,那虽是写杨贵妃的词,可很套用到他跟武帝身上也很合适,这让他觉得太肉麻。

    武帝见韩嫣不肯写,更是上了心的要得到那歌词。他把韩嫣压在身子低下好一通揉搓,直到他求饶才放过他。韩嫣乖乖的把歌词念了出来,武帝听了后叫太监拿了笔墨过来大笔一挥改了歌词: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露华池旁留下太多爱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绿玉笛墨玉佩是你给我的礼物

    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

    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

    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汉爱

    改完后,自己又把笛子横在唇边吹了起来,示意韩嫣合唱。两人相对而坐,间或对视时,眉目间俱是温柔无限,我唱着你合着,把这首曲子演绎得情意**又深长。。。。。

    笛声清越悠扬宛转,歌声柔情千回百转,笛声歌声合在一起透过牢房门顺着走道传到了外面。。。引得外面当值的宫人狱卒侍卫们无不驻足聆听感动莫名。

    那本来阴森恐怖潮湿寒冷的牢狱似乎也变成了一片春光灿烂的有情天地!

    是夜武帝又留在了牢房。

    半夜睡得正酣的俩人被春公公叫醒,告诉了一个对他们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鸿胪寺东越王使团所住的房舍起火,12名使者无一人幸免,全部葬身火海!

    ☆、第25章 权势熏心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前面后半章没看的书友们,最好去看看喂,不然故事不连贯。喜欢留个评论,加个收藏撒~谢谢.

    那天晚上太后被硬架回长信殿休息后,越想越不对劲:彻儿对自己一向仁孝敬重,今日他的态度突然如此恶劣不假词色,这前后转变也太大了点,其中必有原因。

    第二天王娡把王信召来一番危言恐吓之后,才知道自己这个不知廉耻的哥哥,居然做出了跟自己外甥媳妇乱伦的丑事,登时气得捂着胸口瘫伏在茶几上,好半天才缓过了气。心想难怪彻儿会如此冷眼对自己,气败急坏之下,指着王信冷言厉色的低吼:

    “兄长,你好糊涂哇!竟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你叫我如何面对彻儿!他是你亲外甥,你叫他如何在宗亲面前立足!我还有什么脸面在他跟前维护你?!你可真的是死有余辜!”

    王信立刻两腿一弯跪在她面前磕头如蒜,眼泪立刻就象拧开了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直往下流:

    “求妹妹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情份上,救哥哥这一命!”

    太后转过身不理他,王信又跪行到她面前继续磕头;太后又转过来,王信也跟着跪过来伏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说那尹夫人如何如何**威胁了他,他是没办法才从了她的。

    王娡看他跪在地上悔不当初的可怜样,想想毕竟是一起长大一直支持自己的兄弟,心里也着实不忍见他落得个身败名裂满门抄斩的下场。

    彻儿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君主,亲情在帝王心中是最不看重的也是最容易被舍弃的。细数历朝历代,那些君王为了皇位的牢靠江山的稳固,杀兄弑父是多么的常见,何况自己这一家子外戚!如果自己的人对他的皇位有了实质性的威胁,也不知道会落得什么样的悲惨下场?!

    王娡十分清楚:自己现在根本就不甘心收手去做一个功成身退安享荣华的好母亲,自己也很想在西汉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有那个条件,谁人不想站在权势的顶峰睥睨天下号令四海!

    自己如今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以操纵彻儿来达到自己独步天下的**已经牢牢抓住她的灵魂,要她就此抽身谈何容易!

    更何况自己还有一大帮不甘寂寞的亲戚。随着彻儿的登基,他们对权势的渴求越加欲壑难填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怎么会允许自己这棵大树退居幕后!

    可眼看刘彻现在越来越难于控制,两帮人马刚出现一点对峙的苗头,身为帝王的儿子就对自己如此冷漠疏离强势。由此可见,自己如果没了家人的支持,肯定只会落得一个门庭冷落老死宫中的下场!

    自己现在和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必定要联合在一起,才能抑制彻儿的越来越强的势力。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再能干再强势暂时也只能在背后出谋划策,台面上还是得家里的男人们使力才行。少一个兄弟,那就是少了一个可以绝对相信的自己人,如果把他推出去平息武帝的怒火,实在有点得不偿失,也违背了自己要处死韩嫣的初衷。

    几番斟酌之后,身为母亲的王娡选择站在自己儿子的对立面.

    她召集自己一党的核心人物埋头商量了半天,决定咬死韩嫣通奸的罪名不放,誓必把他摁死在卫婕妤床上好永绝后患。制定好各人的行动方案后,才舒了一口气,田蚡的眼线又来报说:武帝乔装跟张骞一起到鸿胪寺,接见了刚到长安的东越使者!

    一伙人把各自掌握的情况放在一起仔细分析后,发现这个突发事件对己方准备快刀斩乱麻除掉韩嫣的方案不利,遂吩咐手下在今晚把那12个使者全烧死在鸿胪寺。

    这样也顺便能给武帝刚起用的全权负责此事的鸿胪寺少卿张骞添点麻烦,说不定就可以把他捋下去也不一定。

    第二天上朝时,朝堂上气氛明显比往日压抑许多,文武百官都目不斜视肃然而立,龙椅上的武帝也是一脸沉静。台下的田蚡和王信看了下武帝的脸色,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都猜想武帝得到那个消息已经是焦头烂额穷途末路,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

    武帝昨晚就已经明了是谁的放的那把火,他心里的愤怒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母亲一族,为了一已私怨居然置国家利益不顾,胆大妄为至斯,把一个国家的使者全部烧死在鸿胪寺。不说此举会给大汉带来如何严重的信任危机,就是对自己刚着手实施的派使者联合各国夹击匈奴的计划也相当不利。今天见他们还如此得意,心里越发恨将起来,更是加强了以后要把这支外戚牢牢压制住的决心。

    殿前太监钱多多例行喊话声刚落,就有官员出列奏说昨晚鸿胪寺失火一事,立刻在百官中间引起轩然大波。对于闽越和东越交战一事,大家都知道,可是东越派了使团到长安一事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并且刚知道就又发现使团已经全部死光光了。

    此事相当不简单,大臣们立刻热火朝天的议论起来。

    看着如此情形,田蚡和王信对了下眼,都表示对目前的形势很是满意:武帝你不是想借派兵来混淆视听吗?现在连使团都没了,你还能有什么借口!田蚡一派的人立刻出列奏请,严加追究负责此次接待使团的新任鸿胪寺少卿张骞的责任,认为他年少桀骜不服管教。如今又渎职,酿成友邦使团全部葬生火海无一人生还的人间惨剧,给东越和大汉的友好关系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实在不能胜任一国外交部门中仅次于正卿的这么重要的职位。

    台上的武帝等他们议论声稍停后才示意他们噤声,看了看下面的张骞。张骞哂然一笑扫了田蚡之流一眼才出列,躬身行礼后奏到:“启奏陛下,刚李大人所说的东越使团全团尽灭之事,并不属实!臣在上朝前得到回报,说有一名副使因为水土不服,在火灾发生时正在茅厕中,所以侥幸留得性命,避开了此劫!”

    张骞话音刚落,百官又是“嗡”的一声议论四起。田蚡和王信立时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不可相信。两兄弟共事已久,可谓心事相通,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假冒”两字!可看看张骞的意态从容一脸笃定,田蚡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手下人做事不认真,留下了漏网之鱼。

    武帝听完张骞的奏请,马上问到:“此人现在何处?”

    “臣知事关重大,已经叫了他在午门外候旨!”

    “宣!”

    一会儿一个装束明显异于中原人士的青年男子匍匐跪进了未央前殿,到了武帝座前,失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闻者莫不眼中含泪心生不忍。

    武帝下了台阶亲自扶起了他,用最诚挚的表情和语言好一通安慰,那使者才止了哭声。开始用怪腔怪调的方言陈述自己的身份,和昨晚房舍起火而自己因祸得福的经过,并请求武帝严查灭团一案!

    武帝听完通译官的翻译后,回到龙椅坐下,肃了面容。他先是对使团的不幸遭遇表示了深刻同情,又发了狠的说一定会叫人严查严办事情的真相,给东越国一个交待!

    说到后面“真相”二字时,武帝拿狠厉的眼神扫了一眼田王二人,令心中有鬼的他们立刻垂下了眉眼不敢对视,全身不寒而栗!

    在那使者解说的过程中,田蚡和王信一直在仔细审视着他,岂图能看出点猫腻来。可这人明显异于中原的服饰谈吐和举止,自己一个中原人怎么也找不出破绽来证明他不是那使团中的人。又使眼色叫党徒中的南方人多方言语试探,那使者的回答都有条不紊丝毫不露端倪,最后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武帝和众大臣认同他的和身份。

    武帝和张骞虽然一直在仔细听使者的谈话,眼角却一直在观察田蚡一党的表情,直到最后他们也没能表示异议后,才算小松了一口气!

    不错:这人是假的!

    东越使团12名已经全被田蚡手下给烧死了。

    这个人是张骞在游学途中认识的一个闽南方向的朋友,最近正好到长安游玩,住在张骞家里。昨晚武帝和韩嫣听说了那个消息后,立刻把张骞召来问清楚事情始末,最后韩嫣出了个找人顶替的主意,武帝和张骞都认为此计可行,遂分头行事。

    张骞回去一求他朋友,那位朋友颇具侠气,一口应承。他的口音和东越官用语言比较近,骗中原人士简直是小菜一碟。也许是上天眷顾,朝上南方官员又少,而且东越方向的人更少,这样在假冒者和武帝的连骗带吓的双簧之下总算是过了关。

    然后那使者就口述了东越几近被闽越吞并的惨状,现在急需友邦的大力援助,并拿出地图指出战火已经威胁到了大汉边境,大汉出兵既是帮了东越也是帮了自己。

    说完伏在地上又是捶胸顿足号啕大哭,恳请武帝发兵帮忙驱赶闽越的不义之师。其言语之凄厉,表情之痛苦,哭声之惨烈,令朝上百官莫不动容。再看过地图所指战火燃烧之处后,纷纷表示不救东越就有负于小国对大汉的信任,不发兵就是置大汉南方边境的子民于不顾!这是以仁义著称的大汉国所不能容忍的。

    群情激愤之下,武帝承诺一定尽快发兵,救东越于水火。田蚡屡次想反对,又看看朝上主战派占多数的情形,他最后还是三缄其口了。确定了大方向,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许多,几经权衡后最后商定,由主战中坚派——中大夫严助任使节持虎符去会稽发兵帮助他们。

    最后,武帝还吩咐在宫内举办酒宴给使者压惊,并叫张骞全程作陪。这把田蚡一党打算散朝后盘问一番的打算也落了空。

    下了朝后,张骞跟随武帝到了牢房,绷了一晚上一上午的神经总算能够暂时放松了,武帝立刻向后一仰躺到了枯草地上。韩嫣看他累成那样,自己又帮不上忙,心里一阵心疼。把武帝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在他两边太阳穴处轻轻的按着,武帝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一旁竖立的张骞看他们这样子,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非礼勿视!马上低声告知一声,说出去等着。武帝闭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半晌,武帝才睁开眼睛,拉着韩嫣的手在唇边触了下,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把张骞叫进来三人说起了今天朝堂上的事,并夸赞韩嫣计策很有效果,韩嫣听说奏效了也很高兴。然后他们又商量了以后的行动路线后,张骞马上告退。

    武帝和韩嫣看着他象火烧屁股一样的快速离去,互相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

    正事完了以后,韩嫣拿出了玉笛,吹了几首曲子给他解乏。武帝枕着他的大腿,静静的听着,觉得好听的就叫他重新吹一次,直到韩嫣停下来。

    武帝问:“你是何时写的这些好曲子,我都没听过!”

    韩嫣心说: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何时写的!脸上却带了调皮的笑:

    “我是一等一的歌星,知道的曲子多得去了!以后想听我就吹给你听!”

    武帝一怔问什么叫歌星,韩嫣暗自掐了下自己,叫你得意,这下又露馅了吧!连忙胡诌是自己偶然听到宫人说的,意思就是宫廷里面唱歌的。说完就头凑上去一通拥吻,直接把武帝亲得忘了这件事。

    田蚡下朝后回了侯府,把昨天下手的那两人叫来一问。他们一口咬定是把那12个人全迷晕了才弄到一间房里点的火,并一直守在出口,直至火灭都没看见一个人跑出来,根本不可能有生还者。

    田蚡更加肯定了那使者是假的想法。

    下午他和王信一起去了长乐宫见太后,太后早已得知朝堂上的事,问他们的看法。

    田蚡把细眯眼眯得更细了,一脸的愤慨不已:“姐,我们被骗了,那使者是假冒的!”

    王娡和王信也点头称是:“可现在人在彻儿手中,我们也没办法来验明他们的真伪!”

    田蚡捋捋自己的两撇翘胡子,小眼睛一瞪:“必须想办法证明他是假的,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才能阻止陛下出兵。我们前些天答应了闽越人不能让刘彻干涉他们两国的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能失信于人,不然他们会怀疑我们的办事能力!”

    那闽越得知东越派人来向大汉求助,也派了人快马加鞭先行到达长安,走了田蚡一党的门路,请他们尽力阻拦武帝出兵闽越的事!并下了大血本,拿出的黄金白银奇珍异宝不计胜数,使本来坚持出兵的田蚡一党也转了立场,主张让他们自行解决两国争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