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会计听到这话还没说了,他老婆吴招娣连忙三步并两步的跑上台说道:
“大队长,那可不行,这猪肉是属于我们大家的,哪有你们去吃,我不要去我们的道理。”
“王家的,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是我不不让你们去吗?是王会计说了,不让大家去的,
那我们不要工分,那不就行了,你们不去去干活就可以了,这会儿你要出来挑理。”桂花婶子走出来说道。
“他婶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着大家都走了,地里的活没人干嘛?”王会计嬉皮笑脸的解释道。
王会计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阴沉的想他,总有一天他要找机会把大队长拉下马。
“出发。”
大队长一声令下,乡亲们都有序的跑回家,你换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女孩子们也梳了最流行的发型。
还有的小姑娘扯下一片红纸,用唾沫沾湿,在嘴巴上抹了抹。
甚至还有个小姑娘,拿着未烧完的柴火对着镜子描了描眉,想让自己的气色更好一些。
等到再次集合的时候,江染染看着刚才的青少年们总感觉到哪里变了,就是说不上来。
等到大柳树底下,才发现赵家村的人已经够低调了。
再看看王家村的人,女孩子们也都画着妆,描了眉毛,涂了嘴巴,脸蛋上也涂了红红。
但那妆看上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远远的就能看见,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总有一股违和感。
江青青在江染染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染染,你觉不觉得王家村的人,今天都长得不太对劲?
虽然大多数我们没见过,但是昨天见到的其他几个人还挺正常的,今天怎么变了样?”
“......”
江染染想自己要怎么回答?可能王家村的人也想找个好一点的对象,也都精心打扮了一番,但是这种妆容江染染受不了。
就在这时,江染染听见要开始杀猪了,却忘了刚才说的话,急忙说道:“染染,我还没见过杀猪的呢,我们去看看。”
说完便拉着江染染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江染染看到这里,连忙扶着江青青说道:
“你慢一些,不就是杀猪吗?有什么好看的?小心你的腿,还想不想要腿了,以后变成瘸子,可有你哭的。”
“呸呸呸!我才不会变瘸子呢。”江青青连忙呸了几声说道。
等她们俩过去,杀猪匠就已经开始准备杀猪了。
野猪昨天已经被打死了,所以今天省了很多工序。
只见杀猪匠在猪上侧的后腿蹄寸子处割开寸余长的口子,然后,用“梃条”从这个口子捅进去。
第一下,直挺到耳根处,然后抽回一半再挺背部和腹部,挺完上面将挺条抽回沿后裆皮下挺至下边那条腿。
将猪翻过身来挺另一半身,将猪的皮下梃活,抽出梃条。
从挺猪的口子里向猪的体内吹气,边吹边用木棒在猪身上敲打,猪像气球一样滚胖溜圆方便刮毛,用麻绳扎紧吹气口,将猪抬上灶台。
带“接口”的锅里烧满热水,将猪放进热水锅,迅速地翻转,全身烫遍、烫透。
少年们则趁热分别将野猪鬃、野猪毛采下单放,这些是可以用来换钱的,这些东西处理好。
才把剩余就用“刮刨”刮干净,刮猪毛一人拿了一个工具,江染染看了一眼,好像是圆形的磨石。
平常可以用来磨菜刀,镰刀,现在用来刮猪毛。
少年们的手升到滚烫的锅里,都烫红了,好像感觉不到似的,都在嘻嘻哈哈的大声笑着,交谈着。
还在比试着,看谁刮的干净,看哪一头野猪先出锅。
人们特别满足,今天有肉吃都喜笑颜开的,平常看不对眼的大妈们,这时候也坐在一起干活,平静的交谈着。
所有事,在吃上面都是小事,都是是不足挂齿的。
一会儿一个小伙子大声说到:“我们这头猪刮干净。”
刮干净的猪被倒挂在木架上,杀猪匠准备开膛。
开膛前,先用清水将猪身清洗一遍,边洗边用刀刮干净。
从肛门处开刀,剖开猪腹,小心不能割破猪肠、肚(胃)儿,开至胸腔隔膜处暂停,迅速地从直肠处割下所有的“白下水”,即大肠、小肠、肚儿。
然后,剖开胸腔拿出“红下水”,即心、肝、肺等,再用清水将整个猪腔冲洗干净。
“红下水”择下后,挂在一边不作处理,立即处理“白下水”。
先将猪肚儿割下,将猪粪倒净翻过来,洗干净。
猪小肠,割下来从一头撸一下,边撸边将其盘起来。
关键是择大肠,大肠的肠衣很薄,附在肠子外的“挂油”很厚,择“挂油”要十分小心,不能将薄薄的肠子弄破,不然洁白的脂油沾上粪便就不好清洗,不值钱了。
江染染江一个女人在择下挂油,再将大肠翻过来,倒掉粪便冲洗干净。
便好奇的问到旁边的婶子:“婶子,杀猪不是男人的活吗?怎么这位大婶也在?”
“你说这个呀,杀猪后的“翻肠倒肚儿”算是个技术活儿,平时杀猪,是杀猪的自己择肠子。
过年过节杀得多,家里人就帮着干些杂活,主要是择肠子,不然时间一长就不好择了。
一般杀猪的妻子都会择肠子,所谓“嫁给当官的做娘子,嫁给杀猪的择肠子。
最后,将猪血灌入尿泡里,挂在阴凉处,专门用以血网,或将其炸成血豆腐出售。
这些都是杀猪匠老婆的活,野猪抬下来的时候,血已经放干净了,就没有血肠血豆腐。
挂在厨房可以吃一年的,用来烩菜,炒菜的时候或熬汤的时候放几片。
你可不知那个味儿,白菜都变成肉了,昨天的那帮狼崽子,野猪你杀就杀了吧,还把猪血还都放干净了,浪费呀!
哈哈,不过有肉吃已经很不错了。”大婶给江染染一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