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在敌国与皇子做假夫妻

第67章 玉佩的主人


    “唉,你有所不知!这个陆公子名叫陆少衍,是德庆侯夫人陆氏的亲外甥。陆家祖籍在峦州,这个侯夫人是德庆侯在发迹之前带兵驻守在峦州的时候娶的。”
    方脸商人夹了口菜,继续说道:“陆家当年也算峦州的富户,颇有家资。后来炎国强占了峦州北方三城,陆家的产业也就都没了。为了让陆家这唯一的独苗苗过上好日子,德庆侯夫人将这个陆公子带到身边,从小养到大,视如己出,与侯府世子同进同出,一样的待遇。”
    旁边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笑道:“德庆侯就那一个儿子,还不是侯夫人嫡出,成日里病病殃殃的,谁知道能活多久?那陆公子自然比庶出的病秧子世子更招侯夫人疼爱,又替世子担着侯府里一应事务,俨然是德庆侯府的下一任主子了。”
    “可不是么!前些天,那个陆公子在满庭芳喝酒,忽然见到那个蝶依姑娘,据说十分得眼缘,拉在身边不肯撒手,当即便要为那蝶依姑娘赎身。”
    “哦?那蝶依姑娘究竟是何等姿色?竟把那陆公子迷成这样?”
    那方脸商人笑着说:“陆公子哪里是迷上了蝶依姑娘?他非说蝶依姑娘身上戴着的一块玉佩,与他自己之前的一块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认定了蝶依姑娘是他们陆家多年前在北疆战乱中丢失的同胞妹妹。”
    “哈哈,还有这么离谱的事?!”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
    “对呀!任那蝶依姑娘怎么解释都没用,那陆公子就认准了这件事。这件事没多久就被传了出去,都城中各家王孙公子都去满庭芳给那蝶依姑娘捧场,要亲眼见识见识蝶依姑娘到底与那陆公子长得像不像呢!哈哈哈哈……”
    “那蝶依姑娘就这样在都城中红极一时,风头早已压过了上一届的花魁娘子!”
    “这件事还惊动了德庆侯夫人。据说侯夫人私下里见了那蝶依姑娘一面,也有些拿不准了。陆公子派了人去峦州接他母亲来神都,要亲自认一认蝶依呢……”
    “就算是陆家亲生的女儿又怎样?她一个沦落风尘的人,就算是从了良,那名声也是不好听啊……”
    麦冬也听到了那桌客人谈论的事,上前扶住了沈澜的胳膊。
    “小姐,此事不会这么凑巧吧?!”
    沈澜无奈笑道:“恐怕就是这么凑巧……等回了府问问许禄就知道了。”
    她从沈府出来之前,曾叫麦冬找人出去仿做了一块玉佩,又叫许禄装扮一番,戴着那枚仿做的玉佩去逛花楼。
    沈澜曾让麦冬交待过许禄,叫他将那枚玉佩赏给满庭芳中一位常伺候富家公子的姑娘,希望借此能让她寻到那晚在疏桐苑中差点将她砸死的凶手。
    沈澜原本想着,等下次回府叫许禄再去满庭芳打探打探,可有人对那枚玉佩感兴趣的。
    没想到还没等她派人去查,这一计这么快就见效了,还传到了都城周围的小镇里。
    原来那晚与沈浓在疏桐苑中私会的人,竟然是德庆侯的亲外甥陆少衍!
    陆少衍其人,沈澜多少有些耳闻。
    除了刚刚客云来那桌客人提到的,她还听说那个陆少衍相貌堂堂,丰神俊秀,除了一两个通房丫鬟,身边倒也干净。关键是这人在一众世家公子当中人缘不错,风头又生生压过了德庆侯世子,眼见着是有取而代之的趋势。
    这也难怪沈浓会一时被陆少衍迷了心窍。
    回程的马车上,沈澜与麦冬都静而不语。齐玉山却先耐不住了。
    “小姐筹到了第一笔银子难道不高兴么?”齐玉山率先开了口。
    沈澜回过神来,轻声道:“自然高兴!没想到我娘留下的令牌这般好用,这些掌柜们还都认它!”
    “这些掌柜的身契都在小姐手里捏着,他们岂敢不认呢!”齐玉山问道:“小姐手里如今有了富裕的银钱,有何打算?”
    沈澜从几位掌柜手中接过银票时,心里就有了成算,“地价还是咬死了往下压,一千五百两到头了,把河边所有的沼泽地拿下来。然后赶在七八月汛期前,将河边的防水坝建起来。
    我手上没有采石场,但我记得邓家在拂云山一带有个采石场,之前专供皇家在城外修建行宫的,离此处不远,运输也方便。”
    齐玉山拍手道:“那正好了!如此一来,我们这项工程上也能省下不少银钱,兴许还能佘些银子!”
    “嗯。我晚上就给舅父写信先打声招呼。”沈澜心里想着,也该跟她舅父说一声她已经顺利拿到了令牌这件事。
    两人说着话,马车已经穿过了村子驶进了海棠坞前的青石板巷。
    往常僻静的巷子今天却挤了不少人,嘈杂不堪。巷中好像还有吵架打闹的声音,外面围了不少村民在此处看热闹。
    马车被人群挡在了巷子之外,沈澜被迫先下了马车。
    “小姐回来了!……快,给小姐让路!……”看热闹的村人认出了沈澜的青帷马车,见着了男装的沈澜从马车上下来,纷纷向两旁退让,给沈澜让出一条道来。
    “里面发生了何事?”沈澜一边朝巷子里走,一边开口询问。
    有好事的村妇跟在沈澜身后说道:“听说别院里住的那个小娘子一时之间付不出房租钱,她家男人要将她丢在此处,里面正闹呢!小姐快去看看吧。”
    烦不胜烦!沈澜蹙眉快步往别院而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别院的黑漆大门外面乱七八糟堆了不少箱笼、行李、家具,将院门口的一片空地挤得满满当当的。
    娇娇弱弱的魏氏坐在一个箱子上抹眼泪,一只手还紧紧攥着纪文博衣袍的衣角。她身后站着那个抱着孩子的乳母。小丫鬟进进出出,一件一件往外搬东西。纪文博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春寒料峭的天气,他生生急出了一头汗来,正拿着玉竹折扇呼呼地扇着风。
    沈澜之前已将话说得明明白白,此时也不想再同他们多言,便径直往院中方向走。
    魏氏一眼瞧见了沈澜,忙甩开纪文博的衣角,几步上前来跪在了沈澜面前,挡住了去路。
    “沈小姐!沈小姐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吧!您总不能眼看着我们一家流落街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