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主君？”
随着穹羽的跪礼，赤羽和其他妖灵们也纷纷慌张起来。
“主君来了！”
“真的是主君吗？”
“穹羽大人都那么说了，还会有假？！”
接着所有的妖灵也纷纷跪了下来，用整齐地跪拜表现起更加崇高的敬意。这阵势连带赤羽都不敢再次确认，目瞪口呆地跟着弯下膝盖。
君陌尧看了这些表情更是不耐，眼眸轻垂一层暗影悄然掠过，面容便从路西法变回了妖界主君原本的样子。
而那对冰冷的目光，终是落于俯身在地的穹羽。
“我说过，我不介意你在这里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赚钱……但，是谁让你惹到天使身上去的？”
穹羽依旧垂着头，语气也只是略有怯意：“主君太久没有回来了，妖界近年来存储的能量有限，我担心要是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的妖食不果腹，所以……”
“所以你就听了那家伙的话？！”君陌尧目光一冽，掌中的暗影骤然而起，“连愚忠都没有的狗，留你何用！”
洛可还来不及阻止，倒是一群守卫妖灵纷纷挡在穹羽面前。
“主君不要啊！穹羽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
“是啊是啊，这些年妖界的灵气越来越少了，我们除了靠妖市里多赚些钱从六界置换灵气之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对对对！主君要是处决穹羽大人的话，不如把我们一块儿都灭了吧！”
妖灵们叽叽歪歪的求饶声层出不穷，君陌尧一个不注意连手臂都被挂上了几只更小的妖灵，为了防止误伤之好皱着眉头悄然灭去掌间的暗影。
真不知道该夸妖灵们过于团结，还是这个穹羽算计过了头，难怪他脸上都没见什么惧色。
相比家里那只爱管闲事的地狱恶犬，君陌尧更不喜欢穹羽，只不过是多了些小聪明，往往都用在好胜争宠上。
本以为把他安排在妖界做干部算得上是物尽其用，谁知道这只放养的妖兽胳膊肘往外拐……居然帮了那个路西法。
而这个集体劝阻的场面，在洛可看来也有些尴尬，虽然她还不清楚什么状况 ，但作为天使阻止杀戮是必须的。
“君……主君大人，非要说起来的话也不能全怪穹羽吧！”洛可讪讪地开口，伸手便抱走一直缠在君陌尧臂间的小妖灵，“你要是经常回妖界的话，他们一定也不会用这种极端手段赚钱啊！”
紧跟着一旁的赤羽也帮衬道：“就是，就是！主君殿下虽去不得地狱，但常回妖界应该不是难事，要是您早一点来，我也用不着受这么多苦了，那些天使估计也不会被吸成天使干……”
洛可擦了擦汗，赤羽这家伙真会帮倒忙。他说的那么直白，分明只会让君陌尧更生气才对！
果然恶魔的脸色更黑了，但这一次却没有再次出手。
君陌尧只是冷哼一声，一把抓起穹羽的紫色衣领，逼着他那银灰的眼睛直视自己。
“说，你到底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穹羽面上一怔，语气终是放软了下来。
“是，是路西法陛下正在收集流落人间的天使，起初我也不知道他需要收集能量，直到布设好作为陷阱的传送门之后，才发现他并不需要仆从……”
“你还在给我扯谎？！”君陌尧把紫衣扯得更紧，凤眸中的怒意呼之欲出，“你要是不知道他要的是能量，为什么会替他来吸收……穹羽，我让你在妖界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太好了！？”
眼见着冲突再次激化，洛可也不知该怎么阻拦。
她当然记得最初的收尾妖灵说，是他们老大发现自己身上的能量并非天使所以才退回魔兽的牢笼，还把她称之为半魔。
如今想来，穹羽应该是在自己身上感受到君陌尧的能量，所以才故作圈套用自己把妖界主君给钓来。
这是何等阴险的妖兽啊？！简直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坏人加起来心眼都要多！
当然，除了君陌尧之外。
穹羽眨了眨眼睛，面上的畏惧忽而被一声嗔笑代替。
“您以为穹羽愿意这样做吗？穹羽一己之力需要撑起妖界万灵的生计，若不与强大的地狱之主合作，莫说无法赚到这笔不菲的酬劳，可能就连存亡都是对方眨眼间的功夫。主君如果觉得我这样的日子算好的话，那不如，您亲自留下来过过看？！”
【系统：悲伤】
穹羽说的话句句诛心，偏生系统展现的悲伤情绪无法说谎。洛可本来还觉得这家伙确实坏得过分，眼下又开始墙头草起来。
但他们家主君明明吃软不吃硬，连她都知道的事情，苍羽也好穹羽也罢全都没有考虑到。
洛可叹了一口气，悄然走到君陌尧身后，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求饶。
“君陌尧，你就放过他吧，怎么说……他也处于生计考虑，更何况最终的大boss是路西法，你就算灭了穹羽对路西法而言也是不痛不痒的。”
她都快被自己的说辞的聪明程度感动哭了，偏偏君陌尧眉头依旧蹙得很紧，只说了一句她完全不能理解的话。
“他该庆幸，没有伤到你头上。”
随即恶魔毫无征兆松开了手里的紫衣，故作嫌弃地在洛可的衣服上擦了擦。
又背过身去，冷冷开口：“送那群天使回去，然后，你也回自己该去的地方。”
“您，是要我赶走吗？”穹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过来，偏生只有洛可和他对接视线。
【系统：羞愤】
系统传来的情绪提示框震动不已，洛可多少有些感同身受、穹羽应该没想过君陌尧会如此处置他，就和苍羽当时那样……他们兄弟俩或许宁可被君陌尧处决，也不愿被自己的主人所抛弃。
“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我留你一条生路，也都是看在……咳咳！”君陌尧轻咳一声，又道：”更何况，你本来就属于那里，代替你弟弟回到那家伙身边，应该会比在这里活得更好。”
“那，主君您是要亲自留下来吗？否则谁来看管千万妖灵呢？”
赤羽没有眼界地插了一句嘴，犀利的眼刀倏地转向那头红发身上。
“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