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写好字以后,就去学校了。
走到学校门口,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回头一看,没看到人影,于是她没当作一回事。
陆在京一下车,就往京都师范大学门口跑去,刚刚就在这里看到溪边的。
“你跑什么跑?”夏兮在他身后追着。
陆在京愣愣地说,“我刚刚好像看到溪边了,就是我以前说你和她长得很像的那个女孩子。”
夏溪边?她不是应该在宣城在医院里照顾好孩子吗?怎么可能在这里?
夏兮心里一阵慌张。
陆在京立马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袁泽嘉,“袁泽嘉,溪边现在在哪?”
“你说溪边姐?她考上大学了,在京都师范大学。”袁泽嘉接到电话很奇怪。
“是她!刚刚就是她!她考上大学了!”陆在京激动地语无伦次。
自从妈妈说了那些话之后,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业和工作上,就想早点积累和溪边在一起的资本。
但是,没想到溪边居然来京都了!
他想给溪边打电话,又想起他妈说的话,又却步了,他现在一无所有,拿什么去追求溪边?
再等等,再等等!
他没注意到,夏兮已经走了。
夏兮走远以后,立马给罗慧瑛打电话,“妈!夏溪边在京都!”
“什么?她什么时候去的京都?”罗慧瑛把麻将一推,就站起身。
“她在京都念大学!你说,万一舅舅看到夏溪边了怎么办?他俩长得那么像。”这才是夏兮担心的事情。
那她这个西贝货,不就穿帮了吗?
“彤彤,你别着急,你让妈想想办法。”罗慧瑛拿起包就往家里走。
“我都说了,别再叫我彤彤!”夏兮尖叫。
“好好好,兮兮,我想办法让她回宣城来。”
“她会听你的吗?”
“我会想办法,那你稳住,别在舅舅面前露出马脚。”
得到罗慧瑛的保证,夏兮才放下电话。
她这几天日子不好过,钱花得差不多了,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
她打电话给舅舅,哭诉自己找不到工作,没钱吃饭交房租,但是舅舅好像没听懂。
“唉!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倔呢,舅舅知道,你是个自立自强的好孩子,不能拿钱侮辱你,舅舅相信,你一定会度过难关的!”
她……
她只想说,舅舅你还是拿钱侮辱我吧?
就不能在经济上支助她一下吗?不说五十万,二三十万也行啊!!
但舅舅却再也没说给她零花钱的事,只是让她去他公司上班。
她本以为舅舅再怎么也会让她当个经理啥的,但是没想到却是最底层的职员。
舅舅还拍着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你不喜欢靠别人,所以,舅舅让你从基层做起,你会学到很多。”
自己说过的话,她也不好反驳,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早知道不树立自强独立的形象了,苦的都是自己。
她在公司做打杂小妹的活,谁都能安排她做事,每天忙得起飞。
工资才几千块!!
她无数次想要摔桌子不干了,但又害怕舅舅是在考验她,等她历练了,就给她升职,提拔她当总经理什么的。
于是又咬牙坚持,那几个每天使唤她的女人,一定会后悔的!
她不过是来镀金的公主,还真把她当成打杂小妹在使唤了,总有一天,她们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夏兮,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我要打资料你给我做好了没有?”
一个女人皱着眉站在那里,不悦地说,“你是不是傻?这么点事还要我催?”
“不知道怎么进我们公司的。”
夏兮牙齿咬得咯咯地响,她真的不想干了!!
她“砰”地一下把资料仍在女人桌子上,转身就走。
“神经病啊你,不知道谁招的。”女人破口大骂。
夏兮忍了又忍,心里对舅舅也产生了一股怨气。
她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没钱的日子,真的好痛苦!!
这时,有个她前段认识的一个朋友小文约她喝酒。
夏兮此刻本就心情不好,于是就去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小文见夏兮一脸不爽,关心地问。
夏兮无精打采地把刚刚到事对男人说了。
小文眼珠子转了两下,“嗨,这还不简单,我教你个招。”
夏兮附耳过去听了后,将信将疑地问,“这能行吗?会不会影响我?或者公司?”
“怎么可能,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再说了,不还有你舅舅嘛,他舍得惩罚你?你看你既报了仇,又有钱拿,一举两得。”
夏兮一听,好像是这个理,都怪舅舅不给她钱!不宣布她的身份,不然她至于吗?
没想到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夏兮很快就拿到了十万块。
有了钱,夏兮班也不想上了,心情愉悦地出门找陆在京,谁知道却碰到了夏溪边,她有点慌。
这个舅舅挺有钱的,这条大腿可要抱紧了。
于是,在断绝关系这么久之后,溪边接到了罗慧瑛的电话。
“溪边啊?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空回来一趟?我和你爸想你了。”罗慧瑛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溪边蹙眉,她不知道是罗慧瑛,要知道是她,电话都不会接。
“没空。”
罗慧瑛一噎,这个死丫头,怎么不好糊弄了。
“你爸生病了,想见见你。”
“我哪来的爸?”溪边冷冰冰地说。
“你真的这么恨我吗?我们毕竟也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女啊!我养了你二十多年啊!”罗慧瑛开始打感情牌,说的情真意切,她自己都快哭了。
“没事我就挂了。”
“嘟——嘟——”
罗慧瑛刚刚挤出来眼泪:“……”
这个死丫头!!
“怎么?她不回来?”夏茂国在一边问。
罗慧瑛没空理会他,不死心地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
这可怎么办?她急得在屋里转来转去。
突然,她停下来,脸上充满喜色。
哎,对了,这件事,她一定感兴趣!
季初白办公室。
“季总,一切都按你吩咐的做了。”居然是小文!
季初白点点头,助理进来了,小文识趣地出去了。
“夏小姐很早就结婚生子,丈夫对她不好,女儿生病后,丈夫把她们母女扫地出门……”
季初白躺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攥成拳,闭着眼睛,他的眼皮和嘴唇一直在颤抖。
眼泪从他眼角滑下来。
助理看着他的样子,不敢再说下去了。
“继续说。”季初白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他的囡囡,本应该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囡囡,这二十多年,是过的什么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