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吴婆子的话，韩翠珍不由眯了眯眼睛。
把小姑子的奶娘接到自己的庄子养老去？
大程氏是那么热心肠的人？
方氏当时跟小程氏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口角的呢？
跟去缘引寺的人后来回到府上几乎都被罚了一通，或卖或赶到庄子上种地去了。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几乎没有人提过，也没人在乎。
只要方氏想不起来那些事，那些人就跟死了差不多，或许……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至于吴婆子是怎么留在方氏身边的，吴婆子说起来也感到很庆幸。
“当时奴婢也被打了十几板子，正被人拖着要扔到马车上，好跟其他人一起拉去庄子上。
您突然从屋里跑出来，抱着奴婢不撒手，谁也拉不开！
大太太没办法，说为了您她先饶了奴婢，要是往后伺候不好您，她再把我送走！”
韩翠珍看了看吴婆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方氏怎么就非要把她保下来呢？
“所以，后来你就顺利地陪嫁了？”韩翠珍问，方氏的记忆到这里简直一团乱，很多事情没头没尾的，只有一个两个的画面。
“哪里有那么顺利？大太太当时拟了一大串名单说是给您陪嫁的，我并不在陪嫁名单里。”吴婆子道。
“哦？为什么没有你？”韩翠珍问。
“说是我伺候的不好，太粗心大意了，在缘引寺那回都让您陷入了危险，嫁人后当然要换些细心体贴的跟着……”吴婆子撇嘴。
韩翠珍拍拍吴婆子肩膀：“那时候你又没有贴身伺候，这也能怪到你？后来你不是伺候的挺好的？！”
“老太太，那时候大太太掌着管家权，当然她说什么是什么了！”吴婆子心里对大程氏还是有点儿看法的。
韩翠珍点点头，方氏兄妹两人，爹娘没的早，大程氏嫁过来就当家，方氏嫁人是她一手张罗的，要想在其中使点儿手段再简单不过了。
看来当年的事儿跟大程氏是脱不开干系了！
她不是方氏，对方家也没有什么感情，所以这个娘家还是少去为妙吧！
当年知道那事儿的人都被大程氏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像吴婆子这种知道的不多的。
韩翠珍揉了揉太阳穴，方氏的记忆里小程氏的画面不太多，貌似两个人单独相处的并不多，那怎么还会一起约着去缘引寺呢？
“凤仙，你知不知道大嫂的妹子，就是小程氏，她现在怎么样了？嫁了哪家？”韩翠珍想知道方氏和小程氏的矛盾在哪里。
“她嫁给了穆家二房的二爷，一直都在影都，听说，夫妻两个的关系一般，她对穆二爷成日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吴婆子说起小程氏一副很瞧不上的样子。
“为什么啊？穆二爷这亲事不是她自己同意的？”韩翠珍都懒得翻方氏那破碎的记忆片段了。
“当然是她同意的了！穆二爷掌管着六七个铺子，按说那日子没什么不如意的！
可架不住小程氏人家心大！
咳咳……”
吴婆子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听说，她跟穆二爷的亲事定的早，好像她十一那年就定下了！
后来，谁知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到了咱们现在那位大鸿胪，结果就相中了那位大人了！
这么两厢一比较，可不就觉得穆二爷样样都不如她的意了！”
吴婆子两手一拍，给韩翠珍眨巴了一下眼睛。
“呃……她相中了穆松濂？”
韩翠珍的脑海中闪现出一道光，这，莫不是个狗血的爱而不得的故事？
她爱他，而他却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