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没有他高，整个人刚好就卡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手臂圈着她。
那双灼灼的黑眸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因为他们此刻十分贴近的距离，甚至她都可以感知到程砚青那灼热的呼吸声。
还有——他左边胸膛下的心跳声。
沈岚一时尴尬。
也是迅速想要从程砚青的怀抱里面退出来，但反而被程砚青抓的更紧，程砚青微微蹙眉，“你在怕我？”
程砚青能感知到沈岚此刻的不自然。
沈岚：“！”
“我怕你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程砚青当然也注意到沈岚此刻的神情，他眯着眼，冗长的视线落在沈岚的身上，却是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逃避。
沈岚有点恼。
这人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尝试性地挣扎着，但还是没能成功挣脱，对此，她也是十分无奈，“我不好意思还不可以吗？”
程砚青却低低地笑了笑，“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是夫妻，坦诚相见那是必然，何况你今晚……”
沈岚一急，顿时用力地在程砚青的脚上那么用力一踩。
沈岚穿的是高跟。
毫无疑问，程砚青皱着眉头，已经是感知到了脚上传来的痛意。
“沈岚，你这是在谋杀亲夫吗？”程砚青神情上没有看到半点的痛苦，甚至，他还朝着沈岚调侃出声。
沈岚撇唇，该不该说程砚青这有些活该了？
沈岚瞪他一眼，“你再不放开我，我只会让你比现在更要惨！”
程砚青才没有被她的话给吓到，甚至他的嘴角掠出更深更明显的笑容，“沈岚，你这脾气真的得改。我要是死了，你可就要变成寡妇了。”
哪里有人拿生命开玩笑的？
这段时间医院里面前前后后，多少人拼尽全力的想要活着？
沈岚沉着脸，当即就用手扯着程砚青的脸颊，“程砚青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知道不知道，我要是说这些话，我妈非得把我拉进厕所里面给我洗洗嘴不可！以后这样的话，你给我少说！”
母亲最是反感她说死啊活啊之类的话，现在她不说了，反倒变成程砚青了是吧？
程砚青没有想到沈岚会说出这些话，顿时他觉得有些好笑，“那你小时候有没有……”
“那当然是没有的！话只是那么一说，但是却没有少挨骂。程砚青，你是不是找骂啊？”不等程砚青把话说完，沈岚顿时就黑了脸。
她想打死程砚青的心都有。
程砚青却没有想着再逗她了，便松开了她，“赶紧去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医院，陈嫣，陆羽和你妈，会不会要同时进行手术？”
不怪程砚青这么问，因为从进医院到现在，她们都还没有展开手术，现在……很有可能会排在一起！
程砚青的视线怔怔地看过来，“要是同时进行手术的话，你会分身术吗？”
沈岚狠狠地瞪他一眼，“程砚青，你这是典型的明知故问，我是会七十二变还是三十二变？”
她就是一普通人，哪里会什么分身术？
程砚青话语缓缓，也是出声给沈岚解释道：“我也不是那个嘲笑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管不来，你可以先顾你母亲那边。陈嫣那边我让陆景行先看着，骨髓移植手术，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真有风险的话，那也是陆羽有风险。
沈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等手术时间排出来再说。”
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
“睡觉了，晚安。”沈岚朝着程砚青说了这么一句话后，转身走了，程砚青也没有再留下她。
只不过第二天一早，沈岚就接到了季长河打来的电话。
抛开发生过的不愉快，季长河还是她的甲方爸爸，她不可能不接。
沈岚问的惯常又冷漠，“你找我什么事情？”
季长河言语淡淡：“找你也没有其他事情，见个面，说一下设计图的事情。有些地方需要修改，电话里面说不清楚。如果你害怕我再给你出什么幺蛾子的话，你可以找个同伴过来。我把见面地址发给你。”
说完，季长河就挂断了电话，好像他们之间就真的只剩下了合作。
不过，沈岚也看到了他发来的地址，是一家咖啡店。
但程砚青也注意到了沈岚的神色不太对，再加上这通电话，程砚青推断是季长河打过来的，于是，程砚青当下就沉了脸，“为什么你和他之间的合作还没有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