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噩梦，不会是现实的。
苏甜甜感觉自己哭的快要呼吸不上来，却不肯松开手，如果就这样憋死自己，是不是就能去见到袅袅了呢？
注意到苏甜甜的异样，程旭赶紧上前掰开苏甜甜的手，将人抱在怀里，安抚地拍着对方的后背。
“小玫瑰，想哭就放声大哭。”程旭声音沙哑无比：“哭出来没关系的。”
苏甜甜的无声流泪，慢慢地出声，最后哭声越来越大。
“阿旭，袅袅真的很乖很听话很好的，她说她最喜欢我们了。”苏甜甜哭的一喘一喘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那天她说她要选一个特别好的礼物带过来送给你，挑了好久呢，我什么要给她喝饮料呢？如果不喝饮料，袅袅就不会想去卫生间，如果她不去卫生间，就不会被绑架了，如果…”
见苏甜甜还要说下去，程旭赶紧止住：“不是你的错，是那几个绑匪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呢？我肯定也是有错的，袅袅怪我多好啊，一定要怪我。”苏甜甜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程旭感觉自己的心仿佛都揪在了一起，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能抱住苏甜甜不撒手。
就在这时，警察来了，还带来了苏甜甜放在那树下的一百万现金。
苏甜甜不死心地看着警员：“袅袅呢？我女儿呢？”
“对不起苏女士，我们找到的时候，您的孩子已经被撕票了，我们深感抱歉。”警员于心不忍，没有将刘袅袅的死状告诉苏甜甜。
苏甜甜捂住耳朵：“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尸体呢？没有尸体我不认！”
“尸体被绑匪切碎，扔到了河里，只有部分尸块没有来得及处理，已经确认过里面的dNA，的确是刘袅袅无疑。”警员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苏甜甜目光带着，她看着警员的嘴一张一合的，每个字都听的懂。
怎么到了耳朵里，仿佛机械的轰鸣声一样呢？
什么尸体，什么碎块，肯定都是假的。
苏甜甜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刘袅袅在某个角落里，她身上捆着粗粗的麻绳，正等着自己救呢。
“袅袅。”苏甜甜呜咽道，随后竟是再次晕了过去。
“甜甜！”
“小玫瑰！”
病房里其他人一惊，赶紧把医生叫了过来坚持。
警察见这一家人也顾不得他们，东西也送到了，只好离开。
每个人心里都不太好受，只要一想到那还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子。
被撕票的时候，该有多疼啊。
医生过来检查完表示：“悲痛过度导致的晕厥，再醒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好病人的情绪调节。”
“我知道了。”程旭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苏甜甜说：“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病人失血有些多，也要注意补血。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情绪波动不宜过大。”医生无奈地说，他们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再多的却也做不了什么。
等医生离开后，程旭便让人将两张病床并在了一起，随后将护工都打发了出去。
苏父苏母等人已经回家去了，再不放心也没有办法。
“小玫瑰，你放心，他们都会付出代价的。”程旭轻声说，在苏甜甜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程旭拿出手机给人发了几条消息，然后将苏甜甜抱在怀里。
半夜，苏甜甜醒来。
她正对着病房的窗户，微弱的光芒透进来，依稀可见她那哭红的眼。
想到白天警察说的那些，苏甜甜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她怕自己的哭声吵醒程旭，便将被子拉过头顶，蒙在里面无声哭泣。
若不是颤抖的肩膀，甚至很难看出来里面的人在哭。
呜咽声似乎都没有了，苏甜甜在被子里还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下一秒，苏甜甜感觉到温暖的躯体靠近，是程旭抱住了她!
她不知道的是，原本程旭临睡前就是抱着她的，只是苏甜甜自己转身离开怀抱。
“小玫瑰，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干的，给我们的袅袅报仇。”程旭握紧拳头，但是搭在苏甜甜身上的胳膊却半点力都不敢用。
苏甜甜身体一僵，再也忍不住似的转身猛然抱住程旭，哭出了声。
“阿旭，阿旭。”苏甜甜哽咽道：“我不敢相信…”
程旭抿了抿嘴，他又何尝不是，依旧没有什么真实感。
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儿，怎么会说没就没有了呢？
程旭忍不住紧紧地将苏甜甜抱在怀里，甚至差一点，他连小玫瑰都要失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程旭就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一样。
“小玫瑰，坏人会生不如死的，信我。”程旭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