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双神
“……是啊。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你赢了。”
轮生之神，站起身来，宣告了自己的失败，也宣告了洛暮的胜利。
同时，也宣告了洛暮的死亡。
“洛暮，你的确是做到了相当了不起的事。”轮生之神钟泪怜缓缓的说道：“那么，你也应该荣耀，安然的死去了。”
“……”
看着依然屹立在自己面前的轮生之神钟泪怜，洛暮不禁苦笑。
“果然还是不行啊，凡人想要击溃真神，果然还是太痴心妄想了吗？”
诚然，三枚永火之源碎片的力量的确浩荡，但那终究不是完整的永火之力。
对付一般强者的确是完全够用了，但是，洛暮面对的可是掌握着轮生法则的轮生之神。
三枚永火之源碎片已经全部耗尽，永火法则消散于天地间。
再也无法使用永火之神不断复生的洛暮，接下来将毫无意外的迎来死亡。
“死吧，洛暮。”
轮生之神钟泪怜举起手，将轮生的死亡赐予了洛暮。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洛暮并没有等来自己的死亡，相反，他反而是听到了钟泪怜痛苦的嘶吼声。
“这……怎么了吗？”
洛暮睁大眼睛，疑惑的看向钟泪怜。
钟泪怜突然停下，感到了一阵极致的痛苦，仿佛源自深渊的黑暗势力在狂暴地撕扯着她的整个身心。
那种剧烈的痛楚令她无法忍受，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低吼。
低吼中带有悲鸣般的无奈，四周的空气骤然凝滞。
钟泪怜的脸庞图然痉挛，突然间蒙上了一层噩梦般的扭曲。那充满神性的无懈可击神情，这时已荡然无存。
她因痛而骤变的模样，让人无法忍受地惊颓打寒颤。
钟泪怜的美丽脸庞极尽丑陋，就好像堕入痛苦地狱般，仿佛局促在艰难的枷锁之下。
钟泪怜倾泻下的恐惧与困惑，仿佛是远古巨兽被阴影所侵蚀，慢慢地被黑暗吞噬！
那双曾经清冷的眸子瞬间变得狂躁不定，怪异得如同乱舞的蛰伏之蛇。
在这无尽的迷失中，钟泪怜在忍受着无以言喻的磨折与折磨。
她的鬓角微微泛白，神色间曾经那雍容华贵的秋水寒波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逃脱、求救的挣扎。
她的那只手微微地颤抖，背后的轮回之花化作的双翼也随之飘散，飘然而逝。
随着钟泪怜脸上痛苦不堪的表情愈发强烈，洛暮愣在原地，一脸茫然。
“…………啊？发生什么事了？”
他看着这诡异剧变，完全不知所措。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这位轮生之神如此痛楚，洛暮心中不禁大感惊疑不定。
洛暮不禁思考难不成是自己刚才的攻击给她打出内伤了？
他疑惑地审视着钟泪怜的痛苦模样，脑海里如潮水般涌现出刚刚战斗中发生的一切。
然而，他始终无法理解这其中蕴藏的秘密。在钟泪怜扭曲的肢体和剧烈的低吼下，洛暮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掠过了一丝疼痛。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居然会感觉有些心疼她？我难不成是疯了？”洛暮迷茫地低声自问。
这时，他脑海中闪过的并非是钟泪怜那泪眼婆娑的场景，而是白芷孤苦无助的想他求助的哭诉。
洛暮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心疼钟泪怜，而是心疼白芷，吓得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觉醒什么奇怪的癖好了。
不过，自己为何突然想起白芷，明明她已经不在了。洛暮搞不懂这一点。
正当洛暮下定决心要探寻真相时，钟泪怜在痛苦中不断挣扎。
突然，在下一刻，她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开，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洛暮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知所措，钟泪怜变得模糊不清，似乎在慢慢分化。
与此同时，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强烈的地磁波动，夹杂着刺骨的寒意。
洛暮在这不断的变化中始终摸不着头脑，但紧接着，更令他理解不能的事发生了！
钟泪怜竟然开始逐渐分裂为两个独立的存在！
她的痛苦表情已从一开始占据她整个脸庞，变成了两个殊途同归的独立存在。一个充满阳光和希望的面容，另一个却蒙上了黑暗与浓重的阴影。
被阳光照耀的那个钟泪怜仿佛浴火重生，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勇敢和坚定的光芒。
而另一位钟泪怜却带着悲伤与怨恨，黑暗力量在她周围翻滚，仿佛再一次将她裹挟进无尽的深渊。
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让洛暮惊愕不已。
洛暮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带着灿烂辉彩的钟泪怜。
分裂后的她，竟然不再像钟泪怜那熟悉的面容。而在光耀中波动的形态，竟逐渐明朗起来，呈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庞——白芷。
洛暮愣住了。
钟泪怜彻底分裂成两个人，而其中，白芷率先款然起身，露出了洛暮那无比熟悉的笑容，走向了洛暮。
“洛暮，我回来了……”
看到这似曾相识又令人惊喜的面孔，他的心跳加速，眼中泛起了难以抑制的喜悦。
原来白芷并没有离开，而是与钟泪怜的生命息息相关。
但他心头也盘绕着一层迷雾，为何白芷会与钟泪怜相融合，又为何如今又能幸运地重新现世？
“白芷，你居然还活着！太好了！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洛暮问。
正当他充满疑惑地思索时，白芷淡淡地望着他，轻声说道：
“其实，我并没有死去。当钟泪怜吞噬了我后，我们的灵魂相融在了一起，不过我的意识始终靠着一丝执念保持着，在名为钟泪怜的狂风暴雨中依然艰难的生存着。”
“虽然我在钟泪怜始终岌岌可危，但我的意识始终未曾消逝。其实再这样下去，我被钟泪怜彻底吞噬是迟早的事。但是，洛暮，多亏了你一直以来的战斗，削弱了钟泪怜的力量，让我终于有了机会摆脱那困住我的束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洛暮茫然地听着白芷的解释，心中涌出破晓的喜悦。
他终于明白了，他努力与轮生之神决战的过程中，竟然也让白芷重见光明。
而此时，他看着白芷重新现世的模样，从心底升起了一片无尽的感激。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不过，你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
而另一边，钟泪怜在与白芷分离后，那肆虐心间的痛苦终于得以停息。
尽管失去了一部分力量，作为轮生之神，她依然充满威胁。但她并未选择发起进攻，反而疑惑地向白芷大声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钟泪怜愤怒而困惑地喊道，“你为什么还活着？我不是已经彻底吞噬了你吗？”
白芷平静地看着钟泪怜，双眼闪现出坚定的光芒：“这一切都是因为勇气。自从你吞噬了我，我一直在你体内，目睹着洛暮勇敢地向你这个轮生之神发起挑战。他从未放弃，这股坚定的信念让我找到了维系自己意识的支点。”
钟泪怜皱起了眉头，充满不理解：“他的勇气如何成为你逃离黑暗的力量？”
白芷偷瞄了一眼洛暮，有些激动地描述道：“每当我看见洛暮在面对绝境时仍对你发起挑战，那股不屈不挠的意志助长了我的信念。我想，如果他能够以凡人之躯战胜神明，那么我又为何要放弃？正是因为如此，我方才取回了生命。”
“闭嘴！”钟泪怜一声，“少说废话，即便你脱身了又如何，我再吞噬一次不就行了！”
钟泪怜无法接受命运如此捉弄，她居然又一次败在这两个凡人手上。
愤怒与屈辱令她无法自持，即将陷入疯狂。她狂笑着，双眼泛红，一副要摧毁一切的模样。
“我身上的轮生法则之力还没有消散，白芷，洛暮！你们都得给我死！”钟泪怜全身散发着恐怖的轮生污染之力，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还要打啊？这女人真是没完没了，还好不是我妹，不然这辈子都麻了。”
洛暮知道自己在这个情况下，已经无力无法阻止她。
洛暮深知与钟泪怜抗衡的巨大压力，即便白芷还活着的确是个意外的惊喜，但是可能结局也终究是一样的。
白芷却沉着地说：“洛暮，谢谢你此前一直努力奋斗，请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接下来，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随后，她便展现出了无比强大的力量。她的身体被耀眼的光芒包裹，仿佛幻化成了一位神只。
“这是……轮生法则之力！？”洛暮愕然。
白芷身上爆发出轮生法则之力，她此刻，无疑就是轮生之神！
“怎么回事？”钟泪怜也愕然。
她急忙查看起了自己的轮生之力，发现居然直接少了一半！
“没错。”白芷傲然挺立，俯视着她，“轮生法则本质是轮回之力，是腐败和新生的力量。而我此刻，正拥有着轮生法则之中新生的力量。钟泪怜，你现在与我并无任何差别。”
“那又如何。”钟泪怜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即便你有了我一半的力量又如何，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是与不是，试试便知。”
于是，这场神与神之战，拉开了帷幕。
在漫天的烽烟之中，钟泪怜与白芷两位轮生之神浴血厮杀。
钟泪怜，轮回之力凝聚着死亡腐败的威能，她指挥着溃烂的毁灭，催命着万物。
她手中挥舞的乌黑闪烁着寒光的刀刃，仿佛一道死亡的鸟瞰，耀眼世人，欲刹破时间，重塑轮回。
而与此同时，白芷则傲然踏浪而来，她的驾驭新生之光芒，充满生机和希望。
在她的周围，生命在枯木中重生，绽放出耀眼的华彩。当她挥手之际，万物苏醒，春天重玷天地。
死与生的对决，像是划破江湖的长虹，仿佛又是宿命中的轮回，永无休止。死亡与新生二者的能量在激战中迸发，硝烟翻腾。
钟泪怜挥舞着长刃，每一次劈砍都释放出阵阵腐烂的死亡之气。这股死亡之力，在空气中化作长矛，狂风中响起惊心动魄的天籁之声。
白芷则从指尖挥洒新生之光，将腐烂击退。她的法术在空中飘散，宛如繁星绽放，为生命铺出道路。她稳重眼神中闪动着明亮的星芒，如同那璀璨的夜空，给人以希望。
钟泪怜挥舞着长刃，力量无匹，每一次劈砍，恍若撕裂天地。
死亡之气在空中涌动，仿佛黑暗降临一般。她邪恶而冷静地嘲讽道：“白芷，难道你以为生命轮回之中的新生足以知晓死亡的恐惧？所有的生命都将在死亡面前苍白无力！”
白芷操控新生之光，将死亡驱散。她的身边繁星闪耀，生命的奥秘似乎就藏于其中。
她以悠然的语调回应：“钟泪怜，你盲目陷入死亡的阴影，看不到生命的延续。新生的力量是无尽的，它能为未来点燃希望之光，事实上，你不就败在一个凡人手中了吗？。”
战斗愈发白热化，钟泪怜疯狂挥舞长刃，释放出漫天死气，随风骤响。白芷则身姿轻盈地闪过攻击，巧妙地使出生命之术，护卫着自己与洛暮。
洛暮此刻正站在白芷给予的庇护之中，境界悬殊的神战令洛暮瞠目结舌。
但是，洛暮看着这场僵持不下的战斗，焦虑在心中蔓延。
这样下去，恐怕难以分出胜负。
两位轮生之神实力相当，谁也不胜谁，若要决定胜负，唯有加入变数。
突然，洛暮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可以从中作为变数，影响这场神与神之战的命运。
他想起了第一次与钟泪怜抗争时，他与白芷的默契配合，也许这一次他们仍需这样的策略。
但是，洛暮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有些不太自信。
是选择以身犯险，追求那微弱的可能，还是保持安静等待胜者尖笑？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需要犹豫的事，洛暮已然将流水剑举过头顶。
“这场战斗，早就该结束，就由我来亲手结束吧。而且，我也不能让她孤军奋斗啊。”洛暮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