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缘由
“我……我不知道啊！”
然而，楚歌的回答让洛暮不禁有些失望。
但当他想要询问更多信息之时，楚歌却是从一脸的懵逼，变成了一脸的惊恐！
“白芷……白芷她来了！”
说着，楚歌急忙冲向屋外，紧接着像是遁地了一般，瞬间不见了踪影。
“白芷来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好害怕的？”洛暮有些不解。
随后，洛暮他也确实听到了逐渐走近的脚步声。
洛暮循声望去，发现白芷果然正朝着这里走来。
“……啊，是你。”
白芷走进屋内，再次见到了洛暮，她也有些意外。
不过，意外归意外，白芷依然是很有礼貌的向洛暮问候道：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呢。”
“哈哈，是啊，挺巧的。”洛暮有些尴尬的一笑。
毕竟，洛暮方才还在这里拷问白芷的养父来着，那确实不是一般的巧。虽然白芷已经不记得楚歌就是了。
为了缓解尴尬，洛暮便问道：
“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的原因吗？”面对洛暮的疑问，白芷并没有立即，而是先环视一遍这间破烂不堪的小屋。
随后，她才缓缓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让我有种怀念的感觉，想着可能会遇见谁，所以就来了这里一趟……结果你也看见了，没有人在……我可能想在出门旅行以前，向某个人道别吧。”
听到这番话，洛暮内心不禁嘀咕了一句难道自己不算人吗？
而白芷说着，突然顿了顿，随后对洛暮歉意的一笑。
“很抱歉……说了一些让你摸不着头绪的话了。总之多亏有你帮忙，我有办法出门旅行了。”
接着，白芷又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必须变得更强……”
“是吗？”洛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么……我就祝你旅途平安吧。”
“……谢谢你。”
白芷微微一笑，接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方才被洛暮扔出来的源戒。
“对了，我在外面捡到了这个源戒，是你掉的吗？”
“呃……算是吧。”
洛暮有些尴尬的从白芷手中接过了源戒，没想到这根看着心烦的源戒又回来了。
“你可要收好了啊。”白芷叮嘱道：“这好歹是那位卢鑫浩大师的源戒，可是很珍贵的。”
听到白芷提起那个名字，洛暮不禁有些意外，他问道：
“剑圣，你知道那个人吗？”
“又叫我剑圣？”白芷脸颊微鼓，表情也有点不开心，但她还是好好的回答了洛暮的问题。
“是的，毕竟这附近的林棵镇就是卢鑫浩大师的故乡，我待在这附近，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那位大师的事迹。”
“这样啊，那什么大师还是个名人啊。”说着，洛暮不禁叹息了一声，“不过……他再怎么有名，我也找不到他人就是了。”
“你在找卢鑫浩大师吗？”白芷问道。
“是的，但说实话，我一点线索也没有。”
看着洛暮一脸疲惫的样子，白芷回忆了一番，接着说道：
“其实……我无意间见到过那位卢鑫浩大师，而且……也知道他可能去了哪里。”
“……真的吗！？”一听这话，洛暮瞬间精神了起来。
“是真的。”说着，白芷指向了某个方向，“我亲眼偷看到一些源术师，将大师押送进了那边的一座洞窟之中。而且，他们还用源术伪造了洞窟的入口，让其看上去只是一面平平无奇的岩壁。”
没想到，居然会从白芷这里得知卢鑫浩的下落，洛暮不由得万分欣喜！
“谢谢你！剑圣！我的感谢之情几乎要喷涌而出！现在恨不得直接亲你一口啊我的剑圣！”
听到洛暮的话，白芷的眼睛微微睁大，她急忙转过身去。
“能……能够帮到你就好，那我也该出发了，希望你能顺利达成自己的目的……再见了！”
说罢，白芷便快步走出了破屋，去向了远方。
在白芷离开后，楚歌也再一次出现在洛暮面前。
“她走了吧？呼……”楚歌松了口气，随后，他看着白芷离去的方向，不禁感慨了起来。
“那被轮生病破坏的记忆，也许还残留着一些。不过，我不该再和那她见面。她应该出门旅行，去面对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挂念我……她不记得我，这才是对她最好的……”
看着楚歌，洛暮想了想，随后这样说道：
“你还真是关心她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轮生污染的眷属是会关心别人的，而且还不是自己同种族的人。”
“什……！？”
听到洛暮的这番话，让楚歌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但楚歌也是急忙稳住心神，与洛暮拉开了距离，一脸的戒备，并问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放在在靠近楚歌的时候，洛暮便察觉到了，楚歌身上，那与轮生污染眷属完全一样的气息……
“别害怕。”
然而，即使知道对方是轮生污染的眷属，洛暮也没有展露出敌意。
“我不会因为你是轮生污染眷属而对你有偏见的，只要你不对我展露出敌意，我也不会对你展露出敌意的。”洛暮如是说道。
不过，说归这么说，其实方才洛暮在察觉到楚歌是轮生污染眷属以后，也是下意识的揪住了他的衣领，态度也不那么和善了。
“您对轮生污染……对我们没有偏见吗？”
楚歌依旧在戒备着洛暮，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戒心也放下了些许。
“嗯，当然。”洛暮点了点头，“我对于不会危害到我自己的存在，一般都是无所谓的。”
“真是稀奇。”楚歌不禁有些感慨，“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像您这般并不排斥，厌恶我们的人，您还真是个奇人啊。”
说着，楚歌低下了头，思虑了良久，最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他看着洛暮，神情严肃的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可以聊一聊吗？关于轮生污染的女神，钟泪怜大人。”
“钟泪怜？”
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洛暮不由得有些吃惊。
因为，楚歌说钟泪怜是……轮生污染的女神。
那也难怪，钟泪怜能让空州变成如今这个鬼样子。
而且……洛暮也确信了，从他手下逃走的轮生污染之源，到底去了哪里。
“好啊。我也正想了解一下……关于那位钟泪怜的事。”洛暮给出了回答。
洛暮没有拒绝的理由，不如说，他正希望得知更多的信息。
见洛暮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楚歌接着也开始缓缓的说道：
“钟泪怜大人是女帝钟律音与其夫岳震空生下的孩子。生为选定继任者，钟泪怜大人的身体与生俱来就寄宿着轮生污染。”
“您可能会疑惑，选定继任者是什么？选定继任者其实就是被选中的帝位候选人。祂们与寻常的诸侯王不同，当永火的时代……也就是女帝钟律音的时代走向终点之时，尊贵的选定继任者就背负着必须成为皇帝，必须展现新法则的使命。”
“是这样啊……”洛暮更近一步知晓了所谓的选定继任者，他接着问道：“那也就是说，只要钟泪怜成为皇帝，轮生法则将会取缔永火法则，成为新的法则吗？”
“正是如此。”
楚歌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他露出了憧憬的神情。
“当钟泪怜大人与岳铭夜战斗，在让轮生大花绽放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成为了她的俘虏……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始终心系着钟泪怜大人，那璀璨夺目的轮生法则……也就是，那盛极转衰的轮回法则。”
“……盛极转衰的轮回法则吗？”洛暮有些疑惑，“轮生污染为何又与轮回牵扯上了关系？”
“您不明白……那也是件好事。”
楚歌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了，他的眼中，突然闪烁出了悲伤的光芒。
“永火法则看似繁盛，实则充满了不公。唯有被选中之人才有资格让灵魂归火……而剩下的人，则会被舍弃。而我……在轮生之中见到了，人人皆有的生命，终会平等的迎来死亡。这就是……所谓的轮回法则。”
“原来如此。”洛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永火法则是死而再生，而轮生法则则是终将腐朽，由生到死，无人能够逃脱的轮回，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平等吗？”
“正是正是！”
楚歌突然激动了起来，他看向了洛暮的眼神，也多出了几分希冀。楚歌不禁长叹道：
“啊……没想到，您真的能够理解我的追求啊。”
通过与楚歌的一番交谈，洛暮明白了一些事。
那就是……楚歌对于轮生污染有着痴狂的信仰。所以，当洛暮表示自己对轮生污染没有偏见之时，他将洛暮当成了能够理解自己的知己，所以才会如此激动。
不过……洛暮理解归理解，但他支不支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洛暮也可以确认了，在永火王朝之中，就连神，也就是天权境强者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选定继任者可以更换法则，也就是说永火必须下台，而新的神将站在皇帝的背后上位。
这么一来，也就证明了永火王朝内的数个神都受某个更为强大的存在，在这片土地上不断的像悬丝傀儡似的被操控。
当然，天权法则的频繁更换，肯定是不会受王朝的民众们接受的，因此，一场能代表改变一切的战争就是必要的了。
那也就意味着，所谓的内乱，也是注定会发生的。
只不过，在执行内乱时，某个更为强大的存在玩脱了，导致了当今这个现状。
那这么看来，正统帝倒也的确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不过洛暮比起那些，他更在意的是，为何那个更为强大的存在要暗中操控永火王朝，甚至让数个神来此不断争斗呢？
那个家伙究竟有着什么目的？
稍微想的远了一些，目前还是先以眼下的问题为优先吧。
“那么，你说的这些，与白芷又有何关联呢？”洛暮又接着问道。
洛暮已经知晓了楚歌是一个轮生污染的狂信徒，那么……他就绝不可能是出于善意才让自己用源针去抑制白芷的轮生病的。
“您也察觉到了啊。”楚歌微微的点头，然后缓缓的说出了一件事。
“白芷……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钟泪怜大人的女儿……”
“……女儿？”
“对，她是由钟泪怜大人的意识分裂出来的个体之一，在某种意义上确实算作是女儿。但是……白芷不知为何异常排斥轮生污染，所以我也没有告知她详情，只让她朦胧的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轮生女神钟泪怜的分身，那她身上的轮生病……”洛暮想了想，又向楚歌问道：“那你让我交给她的那根终轮源针又是怎么一回事？总不可能是真的要帮她抑制轮生病吧？”
“确实如此。”说着，楚歌又看向了白芷离去的方向，“……白芷啊，那女孩是花蕾。她是我有生之年见过的最上等的花蕾，她的其他姐妹都无法比拟。虽然目前含苞未放，不到盛开的时机……但一旦绽放，肯定会惊艳四方！”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那源针是抑制她体内的轮生污染，让轮生污染一直积蓄，直到彻底压制不住，然后绽放出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洛暮问道。
“不愧是您，很厉害的理解能力。”楚歌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只有这样，才能绽放出最为璀璨的花朵。”
这时，楚歌想起了什么，他向恳求道：
“……对了，能请您从旁守护白芷吗？那女孩虽与她母亲的素质相似，是块优秀剑士的璞玉，但无奈只有单臂，而且还很年幼，我怕她在旅途中遭遇了不测。”
听楚歌这么说，洛暮不由得想起了，他在教堂里见到白芷的那一幕。即便被轮生病折磨得气息微弱，但她依旧强撑着让自己远离她。那虽然虚弱，但又无比坚毅的眼神，让洛暮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