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升机停在露台。
    十二道齿轮卡动，缓缓地在寂静的夜晚转动。
    最后沉入地底。
    “走吧。”
    林晋那股傻气又冒上来：“那我的直升机呢？直升机呢？”
    时逾白睨了他一眼。
    “吃了。”
    青年面无表情，转身领着一行人往通道走。
    虹膜核对成功。
    机械女声响彻大厅，白炽灯一盏盏点明。
    “欢迎回来，亲爱的组长。”
    “现在是华京时间21：39分。”
    “检测到陌生虹膜信息活动，是否记录为危险人物？”
    “不用。”
    时逾白拒绝了covi的好意。
    思考了会形容的措辞，他道：“你可以将他们判定为……客人。”
    “好的。”covi点头，“我会为客人安排好卧室。”
    时逾白嗯了一声，跟着又想起点什么。
    “她不用。”
    青年捞起了狐狸的手。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又唇角翘起个弧度。
    语气里透着股显摆：“这不是客人。”
    covi沉默了一下：“……请问要录入虹膜吗？”
    “可以。”时逾白点头，“加到最高权限名录，和我一样。”
    人性化的机械内心小小的哇哦了一下。
    covi眼尖瞅到是个女性。
    它发出疑问：“请问是您的爱人吗？”
    时逾白：“不是。”
    “但是也快了。”
    制造者看上去心情不错：“是未婚妻。”
    从女朋友变成未婚妻的本人：？
    阿烛内心有点挣扎：“确定了吗？”
    手心相抵，他握住她的手。
    温热从每一寸指腹传达：“确定了。”
    青年的身影隽长，他站在光里，眼睫有微小的颤动：“你不愿意吗？”
    狐狸撞死了。
    阿烛感觉心跳有点快。
    世界都静谧下来。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她唯独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这是……迟来的表白吗？
    “没。”阿烛喉咙有点干，“就……觉得有点突然。”
    谁表白是在这种情况下啊？
    后面的人，眼珠子里的八卦都快溢出来了。
    最炙热的目光当属白棣和汤茜。
    有一种。
    只要三分钟，就能编出无数同人文的激情。
    阿烛清了清嗓子：“我们私下谈。”
    她不打算成为八卦中心。
    哪怕只有几个人。
    但制造舆论风暴，还是有能力的。
    时逾白像是看出她的想法。
    虽抿着唇，但莫名感觉他在笑：“好。”
    心情好。
    攻略对象又慷慨地给她送了点好感值。
    -
    中央基地。
    树影婆娑，缺月昏昏。
    领主端坐在木椅上。
    他似封冻的雕像，静静注视着窗外。
    有人端着咖啡，推了门：“领主，您要的饮品。”
    领主嗯了一声：“坐。”
    “东西放这儿。”
    那人应了声好。
    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看了看，他从角落里拽出一张木椅。
    椅脚和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
    领主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等人坐好，领主笑了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霍尔院长已经不是年轻的少年人了。
    他已经是个两鬓斑白的暮年老人。
    相较于霍尔。
    领主更愿意称呼他的老名字：“国方。”
    毕国方。
    制造九·二三的真正凶手。
    五年前的毕国方，和五年后的霍尔院长。
    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形象。
    毕国方始终是冰冷的，像黑色的海域，从不起波澜。
    但霍尔院长不一样。
    作为药研院的首席，德高望重的院长。
    他对外的形象一直是温和慈祥的老人。
    举止从容，带着领袖独有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