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烛本来都计划跑路了，还奖赏。
但不妨碍她画大饼：“你想要什么？”
少年舔了下唇，羞涩似的启唇：“我想入帝姬府，当殿下的门客。”
门客，说得好听，是出谋划策之人。
若是说得难听，就是以色侍人的面首。
烛音已位列仙班，自然也不会再承着大燕的帝位不撒手。
话中之意，昭然若揭。
众人哄堂大笑。
好事者开了口：“瑾钧，你这般心思，你家阿父知道么？”
太中大夫可是朝堂上赫赫有名的老顽固。
早年间就以“女子身，不得袭大统”为由，驳过燕帝想立帝姬为东宫的旨意。
这要让老顽固知晓。
左瑾钧不仅不打算科举，还要上赶着给帝姬当面首。
估计会把他腿打断。
瑾钧闹了个大红脸，声若细蚊：“我、我……我又不会教他知晓。”
若是殿下愿意，他努力答个魁首，直接就跟着殿下回府去。
及到后边木已成舟，老头必然也拿他没法。
仗着是公卿之家的子嗣，或许还能混个正室呢。
淮乐笑得揶揄：“皇姑姑，我就说，这小郎君必然有做面首的潜质。”
都送上门了。
阿烛揉了揉眉心：“面首一事太过荒唐，还是换一个吧。”
瑾钧怔住，眼睛漫上点红：“殿下是不喜欢我吗？”
喜欢？
凝视着少年那张自带点扶风弱柳的脸。
阿烛默了默。
他还真不对她胃口。
她喜欢的郎君，当是容色昳丽的，静时如晓山寒雪那般。
说话时候要带着几分毒舌，有些傲娇的性子，爱害羞，总要教人哄……
总之，必不是这样的。
“世上好女子还有许多……”
阿烛试着去开导。
接着有人嗓音跟了上来：“像殿下这般的女子，定然是不喜欢你的。”
她整个人僵住了。
耳畔传来少年带笑的声音：“对吧，殿下？”
他还要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阿烛快要挖个洞钻进去了。
这叫什么？
私会现场被正宫揭发吗？
“我……”
阿烛试图解释，喉咙里才吐出一个字。
她就瞧见面前的少年，唇角微微翘起个弧度：“待会再收拾你。”
最温和无害的外表。
说出最伤人的话。
狐狸有点手足无措。
一壁的淮乐哇哦，看戏不嫌事大一般：“皇姑姑，这就是你府中那个缠人的面首吧？”
淮乐看了会长皓的身影。
中肯点评：“姿色上乘，怪不得皇姑姑喜欢他了。”
不知那边人有没有听到。
阿烛捂住她的嘴：“是驸马。”
淮乐啊了一声，双眸讶然，悄悄压低了声线：“驸马？”
阿烛生无可恋，点头：“拜过堂的那种。”
淮乐：……
淮乐生无可恋：“那，我是不是把皇姑父得罪透透的了？”
方才她还撺掇着烛音找新面首呢。
淮乐欲哭无泪，索性缩成了一只鹌鹑，咬着绢帕：“皇姑姑，你别和我说话了。”
淮乐幽幽叹息：“我弱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
阿烛：“我也是。”
-
长皓行至瑾钧面前。
静静地端详他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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