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马保国身体重重落在地上。
马保安趴在床下从缝隙里看到马保国的尸体,鲜血泊泊而出。
“弟弟!”马保安忍不住喊出声。
刺客们听到床底下有声音,有人想趴下去查看。
恰好这时门已经被打开
“来不及了,目标人物已经被清除,快走!”为首的催促道。
五人又从窗口跳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保国!保国!你撑住啊!”马保安从床底下爬出来,抱住马保国痛哭流涕。
酒店工作人员这时已经进来,看到屋内一地狼藉,还有一人倒在血泊中,也是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服务员惊慌的问马保安,但是他说的是法语,马保安听不懂。
“医生,快帮忙叫医生!”马保安冲着服务员大喊。
好在虽然语言不通,但是看此刻场景,服务员也知道找人去寻医生。
马保安怀中的马保国,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马保安的手,断断续续道:“哥,别叫医生啦,我不行啦。”
“不会的,法国医生医术高,一定能救好你。”马保安哭着大喊。
“咳咳,哥,他们打到我的心脏啦,我知道撑不了多久了。”
“别告诉爸妈我死了,”马保国抓着马保安的手恳求道:“就说我在国外定居了。”
“我带来的皮包里,有咱们马家祖传的全套功夫,哥你替我传下去。”作为一个武痴,马保国临死前居然还在惦记着家传武艺的传承问题。
马家人丁不旺,当今世上会全套马家功夫的也只有马主任和马保国。
马主任年老痴迷仕途,对武艺不感兴趣。马保国一死,恐怕马家功夫传承就断了。
还没等马保安回答,马保国几口鲜血吐出来,头一歪,死在马保国怀里。
“保国!保国!”马保安伤心大哭。
这是警察赶到,一群人围着马保安叽里咕噜,他一句话也听不懂,还在经纪人及时赶到。
经纪人看到马保国倒在血泊里也是震惊不已,他急忙上前和警察解释。
最终马保安还是被带回警局,因为语言不通,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大使馆找来翻译才洗清马保安嫌疑。
出了警局的马保安失魂落魄地,弟弟死了,他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哦,天呐,你终于出来了!”经纪人上来给马保安一个大大的拥抱。
“经纪人先生,麻烦你帮我买一份机票回国吧。”马保安这时才清醒了几分,对经纪人说。
弟弟死了,自己既没有留在国外的必要,也没有留在国外的能力。
“不,你不能回去。”经纪人出乎意料地回绝了马保安的请求。
马保安不解地看向经纪人。
“电影还没拍完,你不能走。”经济人解释:“我们和电影公司签了协议,如果因为我们的原因导致无法继续拍下去,要赔一大笔钱。”
马保安诧异:“可是我弟弟都已经死了,还能怎么办?让他们换个人演吧。”
经纪人连连摇头:“不行,电影都已经拍了大半了,这个时候换角色,前面戏都白拍了。”
“你来演。”经纪人一指马保安。
马保安吃了一惊:“我演?”
“没错!”经纪人兴奋道:“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由你演谁也看不出差别的。”
马保安果断拒绝:“那怎么行,我根本就不会演戏。”
“没什么不会的,你弟弟之前也没演过,不还是能演戏。”经纪人劝说道。
“那也不行,我不会武功的。”马保安解释。
“拍戏不是真打,没事的,主要场景你弟弟都已经拍完了。”经纪人苦口婆心劝说道。
“如果不拍戏的话,那你就要把违约金出了。”经纪人又变脸威胁道。
“什么?违约金?”马保安大吃一惊:“怎么还要我出违约金?”
经纪人冷笑:“因为你们的原因才导致戏拍不下去的,违约金自然要你们来出。”
“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弟弟人都死了!”
“那是你们国家的规矩,在我们这,人死了也要追债。”
马保安哑口难言。
他感觉这事不对,自己应该是占理的,但是他笨嘴拙舌,说不过经纪人。
况且他一个外国人,手里没多少钱,又语言不通,气势上先矮人三分。
经纪人软硬兼施,逼着马保安同意了顶替马保国,把剩下的戏份拍完。
到了拍摄的时候,马保安因为不会武艺也闹出了一些笑话,不过好在经纪人帮着圆谎,说他是受了伤,把这些事情也圆了过去。
马保安和马保国长得一模一样,他虽然不会武艺,但是靠着回忆马保国的功夫,再加上自己翻马保国留下的书,也能有模有样摆几个架子。
除了经纪人、办案的警察和酒店的几个服务生,其他人居然都不知道马保国死了,现在是马保安顶着他的名头。
电影拍完,马保安拿到了本该属于马保国的那一份片酬。
这笔钱够他回国了,但是此刻他却犯了难。
马保国刚死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思绪,只想着赶紧回国,回到熟悉的地方。
这一段时间他的心绪也渐渐平复,反而开始思索起去自己该怎么办。
弟弟临死前交代自己,不希望将自己的死讯告知父母。如果自己回国,恐怕难以骗过父母。
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留在国外,以弟弟的身份给家里人写信沟通。
何况国外收入确实高,马保安想着自己又没什么才能,回国也挣不到钱,还不如在国外多干几年再做打算。
主意已定,马保安也不急着回国了,假装马保国的身份给家里写了封信,靠着之前马保国拍的那部电影攒出来的一点点小名气,在欧洲开武馆收徒授业,时不时接拍一些影视剧。
以上事情都是以马保国的身份做的,马保安索性用起马保国的身份证件来——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又是在国外,伪装起来毫无难度。
马保国就这样以马保国的身份在国外呆了六七年,接到马母病危的消息才回国送了她最后一程。
马母看着病榻前的儿子,脸还是那张脸,只是自己却觉得一阵生疏。
难道是因为他在国外待久了?
不容马母多想,就被病魔带走。
马保安选了个合适时机将真相告知马主任,马主任老妻刚死,又听到二儿子已死多年,心中郁郁寡欢,不久也去世了。
自此,马老师就以马保国的身份留在西虹市了。遇到亲朋好友质疑他变化过大的,通通以多年的国外生活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