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ap;≈ap;≈ap;撇嘴,“虽然咱俩闹翻之后就没听你叫过我名字。”
言毕,便见孟青垂头凑近了她几分,轻轻道:“桑儿。”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轻轻吐露,分明是从前听过无数次的称呼,可此刻传入耳中,却仿佛一阵温暖的春风轻柔抚过心间,痒痒的,软软的,勾起一种微妙的动容。
绮桑不由愣住。
像是心底最深处埋有一颗不为人知的种子,而那两个字便是甘甜的雨露,一经挥洒,种子顷刻间便破土发了芽。
内心有一瞬的动摇,绮桑很快恢复平静:“什么?”
孟青摸了摸她的脸,浅笑:“你不是让我叫你么。”
掌心带着暖人的温度,缓缓游移间,并不使人反感,绮桑默然片刻道:“我可没这样说过。”
美丽的容颜逼近,那双梦幻般的眼眸映着窗外的点点月光,瞧来异常柔和。
毫无预兆的,孟青忽然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没有多余的停留,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微微相贴,又很快分离。
绮桑顿时僵住:“你……”
“别怕。”
直视着她的目光,那张脸上含着柔媚的笑意,孟青轻声道:“你要走了。”
绮桑盯着她:“是要走了,怎么?”
“我之前说过的话,还记得么?”
“什么话?”
“你回到碧云山庄后,或许会过得不好。”
她为什么老是提醒这个?绮桑心下疑惑,却是没问。
“如果处境艰难,抑或过得不开心,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回七星阁。”
绮桑思索了一下,抬眼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问出口才觉这话没什么意义,便又道,“只要你不害我,碧云山庄我应该能待得很好的。”
孟青扯了扯嘴角:“但愿。”
先前静好的氛围突然间荡然无存,转眼就变得难以言喻起来,绮桑的心里陡然有些莫名的不安。
风吹帘动,露出窗外景色,远远的,视野中缓缓浮现出一座高高的城墙。
那就是紫金关吗?
绮桑目不转睛望着那处,方才突生地那点不安随着城墙的靠近而越发强烈了。
她不自觉抓紧了孟青的衣衫。
为什么会觉得忐忑?今夜……真的能顺利无碍地回去吗?
白净的小脸神情复杂,有期盼,有希冀,也有不敢确定和沉沉疑虑。
胸口有一丝细小的抽痛传来,孟青无言地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道:“停车。”
刚才还急速前行的马车登时停了下来。
与那关城之间的距离被定格,绮桑回过头去:“怎么停了?”
孟青牵起她的手行到马车外,回道:“你在我这里的身份,是人质。”
绮桑腿脚发麻,一下地便歪了歪身子:“人质又怎么了?”
多种复杂情绪尽数按下,孟青又回到素日里淡然的模样。
“既是人质,便该有人质的样子。”
不等绮桑再度发问,她将她打横抱起,紧接着便一个飞身隐去了林间。
……
河水飞淌而过,车队整齐排列,大批七星弟子现身于护城河畔。
同时,先前被逼退出关城的弟子们也都齐齐涌去,两方人马汇合,将那河边挤了个水泄不通。
只有最中央的那辆精美马车内迟迟没有动静。
御车的黑衣少女轻巧落地,月色中,她的面纱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一双眉眼生得很是漂亮,足尖轻点间,她越过河水与高墙,落在关门大口正前方。
瞧见那干净利落的身影,裴陆立即道:“是七星阁掌使蓝心,看来孟青也到了。”
事到如今,该正面对峙终究是无法避免,越初寒上前一步:“孟青何在!”
身后弟子很快迎了上来,蓝心不语,只抬手指向高高城墙。
看见她的动作,越初寒转过身去,视线触及到后方的两个人影上时,眼神一瞬显露出杀机。
城墙边,腾腾燃烧的篝火旁,红衣美人正居高临下地站立着,黑发飞舞间,脸色虽然有明显的苍白之意,但眉目却是一派沉静,气度从容不迫。
而在她身侧,则立着一名身穿胭脂色罗裙的年轻少女。
隔着遥遥距离,目光碰撞,越初寒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一别多日不曾见面,心中到底是喜悦的,可没想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竟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绮桑脸上的笑意一僵,心中的不安再一次被放大了不少。
身形微动,她下意识朝前方走了几步,孟青适时将她拉扯回身边,擒住。
“攻其不备,以城换人,越庄主好对策。”
越初寒面色发冷,寒声道:“放人。”
孟青款款一笑:“碧云山庄攻我七星阁城池,杀我阁中弟子,越庄主觉得,本阁主会这么轻易将人还给你?”
越初寒哼声道:“放不放人,可由不得你。”
孟青直问:“封神决,越庄主可有带来?”
“你以为我会给?”
“没有封神决,本阁主可不会放人。”
“那我就杀了你。”
孟青勾了勾唇角,嫣然道:“恕本阁主直言,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从前或许不是,”越初寒道,“如今你伤重,无法动用真气,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手臂抬起,五指轻轻抚摸着绮桑的脖子,孟青缓缓道:“我杀你这小师妹,也是易如反掌。”她说完,瞧了瞧城内城外的景象,“就算本阁主没有人质,越庄主以为,你们眼下的兵力,敌得过七星阁么?”
越初寒愤然道:“孟青——!”
这两人的对话绮桑自是听得清清楚楚,先前孟青带她飞上这城墙时她还来不及打量,而经过孟青方才的言语提醒,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看周遭情况。
城外聚集着无数七星弟子,城内的碧云弟子却是为数不多,且个个都受了伤,模样狼狈,而在那北面的高山顶上,还虎视眈眈地站着不少弓箭手。
这场面,怎么看都是碧云山庄落在了绝对的下风,处于十足的劣势。
这就是她说的,越初寒已经拿下了紫金关?
一时间,绮桑心口发寒。
明明无数次在心中自我告诫,不能轻易付诸信任,可还是没能忍住对她寄予希望,大抵是不该有那么一丝侥幸,以为她真会说到做到不再以谎言利用,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她还是骗了她。
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割开一道深深的伤口,不久前才发了芽的那粒种子,此刻飞快的枯萎而亡,化作一片细小的尘埃,眨眼便湮灭在了心间。
她埋下头,默默承受着内心的痛楚和煎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太过明显,孟青立即察觉到,她犹豫了一下,想要开口和她说上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