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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秦王殡葬,推出嫪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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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尚未亮,在嬴政和朱姬的主持下,王亲国戚,文武百官,各国来的使节,在太庙举行了隆重庄严的仪式后,把庄襄王的遗体运往咸-阳以西埋葬秦室历代君主的“园寝”。

    禁卫军全体出动,运载陪葬物品的骡车达千乘之众,送葬的队伍连绵十多里。

    咸-阳城的子民披麻戴孝,跪在道旁哭着哀送这罕有施行仁政的君主。

    嬴政和朱姬都哭得死去活来,闻者心酸。

    吕不韦当然懂得做戏,恰到好处地发挥着他悲伤的演技。

    李良策马与安谷溪和尚未被管中邪替换的都卫统领兼身为王族的昌平君为灵车开道。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田单、李园、韩闯等人,他们也对鼎鼎大名的大秦国师特别留神。

    齐相田单,年在四十许间,身材颀瘦,鼻梁骨高起,有若鹰喙,可是因高起的两□配合得好,不但没有孤峰独耸的感觉,还予人一种丰隆迫人的气势。再加上浓眉下眼神藏而不露的锐利隼目,确是领袖一方的霸主人物。难怪他能由一个区区小城吏,攀上了天下最有权势人物之一的宝座。

    魏国龙阳君,他的俏秀俊逸敢说空前绝後,皮肤比女子更白□嫩滑,一对秀长凤目顾盼生妍,走起路来婀娜多姿,有若柔风中的小草,摇摇曳曳,若他肯扮女子,保证是绝色美人儿。

    楚国舅李园,一身华服,年约二十六、七,潇洒,无可否认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清秀而又显得性格特出,肩宽腰细腿长,身型高挺笔直,腰佩长剑。予人以文武全材的印象。一对眼睛更是灵活有神,可见此人足智多谋,不可小觑。

    韩使节平山侯韩闯,年约三十,长相威武英俊的男子,大步走过来。此人脚步有力,腰配长剑。气势摄人之极。

    那庞媛只是中等身材,方面大耳,看来性格沉稳,但一对眼非常精灵,属机智多变的人,难怪能成为凭口才雄辩而当时得令的纵横家了。

    燕太子丹年纪最轻。话背后的含意。同时亦看出朱姬心态上的转变。

    若非她满足于现状,绝不会希望一切照目前的情况继续下去。

    微微一笑道:“太后的话,微臣怎敢不听呢?”

    朱姬嗔道:“不要摆出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好吗!人家只有对着你时,才会说真心的话。”

    李良苦笑道:“若我不守尊卑上下之礼,有人会说话的。”

    朱姬不悦道:“又没有别的人在,理得别人说什么呢?谁敢来管我朱姬的事?”

    李良道:“别忘了宫内还有秀丽夫人,像这样般单独相对,事后若传了出去,怕会变成咸-阳城的言语。”

    朱姬娇笑道:“你可放心了。成蟜已被封为长安君,明天便要与秀丽那贱人往长安封邑去,免去了在宫内碰口撞面的场面。现在宫内都是我的人,这点手段,我还是有的。”

    这怕是恐与嫪毐的事传出去而施用的手段居多,李良不便说破,淡淡道:“太后当然是手段高明的人哩。”

    朱姬微感愕然,美目深注地凝视了他一会后,声音转柔道:“李良你还是首次以这种语带讽刺的口气和我说话,是否不满我纵容不韦呢?可是每个人都有他的苦衷,有时要做些无可奈何的事。我在邯-郸时早深切体会到这方面的苦况了。”

    李良有点弄不清楚她是为吕不韦解释,还是为自己开脱,沉吟片晌后,道:“太后说得好,微臣现在便有无可奈何的感觉。”

    朱姬幽幽一叹,盈盈而起。

    李良忙站了起来,还以为她要送客时,这充满诱惑力的美妇人移到他身前,仰头情深款款地看着他,有点意乱情迷地道:“朱姬最欢喜的李良,就是在邯-郸质子府时那充满英雄气概,不将任何困难放在心上,使我这弱质女子可全心全意倚靠的大丈夫。李良啊!现在朱姬回复自由了,为何仍要为虚假的名份浪掷年华,让我们回复到那时光好吗?”

    看着她起伏着的"shuxiong",如花玉容,香泽可闻下,李良差点要把她拥入怀里。说自己对她没有感情,又或毫不动心,实是最大的谎言。

    可是,瞬间琴清和纪嫣然的幸福的笑容闪现在脑海里,那庄襄王的音容也紧缠着他的心神,惟有抑制着这强烈的冲动,正要说话时,急剧的足音由正门处传来。

    两人吓了一跳,各自退开两步。

    朱姬怒喝道:“是谁?”

    一名身穿内侍袍服的年轻壮汉扑了入来,跪下叩头道:“嫪毐来服侍太后!”

    李良心中一震,朝这出名的美男子看去,刚好嫪毐抬起头来望他,眼中射出嫉恨悲愤的神色。

    纵使鄙屑此人。李良亦不由暗赞一声。

    若论英俊,像安谷溪、李园那类美男子,绝对可比得上他,可是若说整体的感觉,都要给这毒比了下去。

    他整个人就像一头猎豹,每一寸肌肉都充盈着力量,完美的体型、白皙的皮肤。黑得发亮的头发,确和自己有点相似。

    但他最吸引女人的地方,是他那种浪子般野性的特质,眼神充满了炽烈的火焰,似有情若无情,使任何女性觉得若能把他驯服。将是最大的骄傲。

    难怪朱姬会对他越来越着迷。

    朱姬显然为他的闯入乱了方寸,气得俏脸煞白,怒喝道:“你进来干什么?”

    嫪毐垂下头去,以出奇平静的语调道:“小人知太后没有人在旁侍候,故大胆进来。”

    朱姬显然极之宠他,但在李良脸前却不敢表现出来,色变道:“立即给我滚出去。”

    若换了是另一个人。早唤来守卫把他推出去斩头了。

    嫪毐摆明是来和李良争风呷醋的,可知他必有所恃。例如朱姬对他的榻上功夫全面投降,故不怕朱姬拿他怎样。

    只听他谦卑恭敬地道:“太后息怒,小人只希望能尽心尽意侍奉太后吧了!”竟不听朱姬的命令。

    李良微微摇头一笑。

    朱姬那挂得住脸子,偷看了李良一眼,娇喝道:“人来!”

    两名宫卫抢了入来。

    李良知是时候了,闪身拦着两人,伸手扶起嫪毐。欣然道:“这位内侍生得一表人材,又对太后忠心不二,我一见便心中欢喜,太后请勿怪他。”

    这几句话一出,朱姬和嫪毐均大感愕然。

    李良心中好笑,继续吹捧道:“我看人绝不会看错,内侍乃人中之龙。将来必非池中物,让我们异日好好合作,共为大秦出力。”

    朱姬见那两名侍卫进退不得,呆头鸟般站在那里。没好气地道:“还不出去!”

    两人如获王恩大赦,滚了出去。

    嫪毐一向都把自己当作人中之龙,只是从没有人这么赞他而已!对李良的嫉妒立时减半,事实上这亦是吕不韦派给他的任务,务要破坏朱姬和李良的好事,否则他怎也不敢闯进来,尴尬地道:“国师过奖了!”

    朱姬呆看着李良时,后者乘机告退。

    朱姬怎还有颜脸留他,反是嫪毐把他送出太后宫。

    到了宫门处,李良像对着相识了十多年的老朋友般道:“内侍,日后我们应好好亲近。”

    嫪毐汗颜道:“国师客气了,小人不敢当此抬举,在宫内我只是个奴才吧!”

    李良故作不忿道:“以嫪兄这等人材,怎会是居于人下之辈,不行!我现在就向储君进言,为兄弄个一官半职,只要太后不反对就行。”

    嫪毐给他弄得糊涂起来,愕然道:“国师为何如此对我另眼相看呢?嘿!其实我本是相府的人,国师理应听过我的名字,只是因获罪才给遣到宫中服役吧了。”

    李良故作愕然道:“原来嫪兄竟是相府的名人,难怪我一见嫪兄,即觉非是平凡之辈。唉!嫪兄不知犯了什么事呢?不过也不用告诉我了。像嫪兄这等人材,吕相怎能容你有得志的一朝?我李良言出必行,这就领你去谒见储君。如此人材,岂可埋没。”

    嫪毐听得心中懔然,但仔细一想,知道李良非是虚言,吕不韦正是这种妒才嫉能的人。

    现在吕不韦是利用他去破坏李良和朱姬的关系,异日若太后爱宠自己,说不定吕不韦又会想办法来对付自己了。

    若能与李良和储君打好关系,将来他也有点凭恃。

    遂欣然点头道:“多谢国师提拔。”旋又惶恐道:“储君会否不高兴见我这微不足道的奴才?”

    他现在的身分乃是职位最低的宫监,勉强说也只是太后的玩物,难怪他这么自卑。

    李良差点忍不住笑,拉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