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断我:
“对对对，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还对着我做了个把嘴封上的动作……
“小张……”
“昭总，我昨晚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你今天心情为什么这么好！”小张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我非常无奈，跟着她走出办公室，解释道:
“小张，你误会了，你以为你知道的，其实是你不知道的……”
她一脸了然，说:
“昭总，我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知道的是我不知道的，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以为我知道什么……”
“不不不……”我疯狂摇头，“你是真的不知道……”
“昭总，我就是真的不知道！”
“可是你以为你知道……”
“不，我知道我不知道……”
……
我彻底晕了。
这段不知所云的对话以小张的一个“昭总，我懂”的眼神而结束，要不是旁边有几个员工好奇地看过来，我绝对要抓狂到就地撞墙了。
为了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吃过午饭，我决定去古玩一条街逛一圈。
虽然如今的我，已经实现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中的前后两条，但是对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香车美女奢侈品，却越来越没兴趣了，反而就喜欢看那些我以前天天打交道的旧瓶子旧碗。
这段话要是传出去，估计我很快就要跟“一无所有王健临，不识妻美刘强冬，悔创阿里杰克马”并称为总裁界的四大逼王了。
这次我没有换衣服，穿着一身换成钱能买下半条街的西装，行走在到处都是唐装老大爷和二道贩子的古玩一条街，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本来我就是随便转转，也没想那么多，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这种想法是极其错误的——
就在我停在一个小摊旁边挑挑捡捡的时候，一个人从身后撞了我一下，然后飞快跑开了。
过了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手一摸兜，果然，钱包被他偷了！
我立刻追上去，同时嘴里大喊一声:
“抓小偷！”
我速度不慢，但是那人已经跑出去很远了，中间又隔着不少老头儿老太太，万一撞倒一个二个的，再讹上我，钱包里的钱还不一定够我赔的呢。
我平时都用信用卡，钱包里没多少现金，也没有证件，正打算不追了，突然一个影子从旁边小店里窜出来，速度快得都堪比博尔特了，三两下就越过人群，一把抓住了小偷的脖领子。
这人把小偷拽到我面前，往地上一扔，还没等我说话呢，就直接扭头走了。
我总觉得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再一看他走进去的那家店，一下子想起来了——
这不是那天给我倒茶的那个古董店伙计吗，我还记得那个老板叫他小齐来着。
我立刻跟着他走进店里，老板迎上来，一看见我这身西装，眼睛立马一亮，说:
“欢迎光临！这位老板，您来咱们店里，那真是有眼光！不管是唐朝的三彩，还是清朝的瓷器，只要您想要的，我都能——”
说到这儿，他才看清我的脸，愣了一下，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呦，这不是赵老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瞥了瞥柜台后面埋着头的那个伙计，正要说话，电话突然响了。
第29章 路上捡的
我示意老板先等一下，然后接起电话，小张的声音传来:
“昭总，金氏集团的人来了，您现在有时间吗？”
金氏集团的人？
这下我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问:
“金廷云的人？他们过来干什么？”
“昭总，来人是金总的秘书和金氏的几个工作人员，说昨天您和金总已经达成了合作意向，今天过来是谈具体细节的。”
我昨天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按照系统说的，金廷云在深度睡眠之后，不是应该把我们昨天的见面、包括见面时说的话全都忘了吗？他怎么还会派人来谈合作呢？
我赶紧问:
“他们还说什么了？”
“就说了合作的事。”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自从那个下午，我没招谁没惹谁地坐在办公室里玩着我的扫雷，然后小白莲天降正义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有给我一点反应的机会之后，我就知道，我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我有理由相信，金廷云的人突然出现在我的公司里，多半没有什么好事。
有一位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智若愚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智者曾经说过:
生活就像是一场赌博，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到来的是惊喜还是惊吓。
用我自己的话来解释就是:
生活就像是你闲着没事儿在街上溜达，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会捡到一沓红彤彤的毛爷爷还是踩着一坨新鲜出炉的狗屎。
我觉得我今天起床的时候以为自己捡了钱，但是现在来看，说不定是踩着屎了……
“昭总，怎么安排？”小张问。
“先让公司里相应部门的负责人去跟他们敲定细节，我一会儿回公司，等合同拟定好了，拿给我看。”
“是，昭总。”
挂掉电话之后，我逛街的心思明显没有那么高涨了。店老板不愧是做生意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堪称一流，立刻凑上来，说:
“赵老板，要不您先坐下，我给您去沏壶新采的龙井？”
我刚想说不用，转眼看见柜台后面的伙计，改了主意。
“小齐，去沏壶茶，前两天刚到的西湖龙井，柜子最里边用盒子装着的那种，别用散称的！”
看来这老板是把他压箱底的好茶给我拿上来了。
那个伙计依然是一言不发地进屋去了，跟上回一样。
一直到他消失在里屋，我的目光才收回来。老板看见了，赔了个笑，说:
“上回跟您说了，他脑子不好使，从来不会招呼人，人别介意。”
我奇了，问他:
“你怎么招了这么个伙计啊？”
老板干笑一声，说:
“嗨，他是我亲戚家孩子，小地方来的，内向，不爱说话，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我们这行讲究的就是能说会道，要不是看在亲戚面子上，我哪儿能招这么个人啊，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这点我倒是赞同，要不是凭着我这张嘴，当年我也不可能在古玩界混得如鱼得水。
“我看他身手不错啊。”我说。
老板一愣，笑着说:
“还成吧，农村孩子，皮实，抗造。以前跟着他爸学过点拳脚，都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我穿书之前，常年跟各色人等打交道，最擅长透过表情看出人的真实想法了，这老板虽然笑着，可是语气已经有点心虚了。
“他多大了？”我不动声色。
老板又是一愣，支吾了一声，才说:
“二十五。”
到这儿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人绝对在骗我。
“你说他是你亲戚家孩子，那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