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话桑麻[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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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亏看着清清楚楚,是个人形,要不真像个真正的胎儿,搞不好又得吓着青儿,反而坚定她打胎的念头。

    便如此,眼见为实了,青儿在面露一丝母性慈爱的同时,还是有些许不安,再三追问:“你不是伙同郭郎哄我的?”

    傅藏舟无奈,道:“我与郭瑜在此前根本不认识,为什么要帮他哄骗你?”

    要不是他把人打成一坨“鼻涕”,一时半会儿变不回人形……才不多管闲事。

    青儿轻舒了一口气:“也是。”

    低眉思索片刻,再度出声:“郭郎真的不是蜒蚰变的人?”

    少年鬼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合着之前是白费口舌了?

    见对方情绪稳定,便细细重复了一遍关于精灵化形的说明。

    “郭瑜真正的本体,其实就是一团气,你会觉得我们寻常呼吸的空气恶心肮脏?”

    青儿迟疑:“可是……”

    傅藏舟继续,言辞很直接:“你们夫妻间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评价,但你的孩子不是一般的人类,如果你强行打掉,有伤天时,绝对会疾病缠绵、短折而亡。”

    “郭瑜说,你想和离便和离,但无论如何不要伤害自己,把这个孩子生下再说……你若嫌弃,他会将孩子带走,不会碍着你的眼。”

    青儿低低地唤:“郭郎……”

    其神情纠葛复杂、掺杂着爱恋不舍。

    傅藏舟暗暗地摇头,装模作样发出一声沧桑的慨叹:爱情啊,足够忠贞,也分外脆弱。

    “劳驾,”片刻,青儿收拾好情绪,轻声问道,“能否替我请郭郎进帐篷一叙?我有些话……”言辞未尽。

    合着自己是夫妻俩的传话筒吗?

    傅藏舟吐槽着,嘴上应:“好罢。”

    算啦,帮人帮到底。就怕郭瑜一时半刻变不回人形,到时候这姑娘一看到超大号的蛞蝓,没办法克制住厌恶之心,忍不住又抓狂,发癫什么的。

    然而这些跟他无关了。

    少年鬼王转身,几步走(蹦)到帐篷口,忽闻背后一声:“哎——”

    青儿低声道:“我以为你会劝我跟郭郎和好……”

    傅藏舟语气淡淡:“我说了,夫妻间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

    再者,精灵郭瑜也好,这位青儿也罢,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管那么多闲事吃饱了撑着吗!

    低低的一声“嗯”,青儿终是没再说什么。

    傅藏舟走出帐篷,看到气色苍白、时不时咳嗽的精灵,是几分意外。

    对方看到他的毛球造型,没露出半点惊奇,郑重其事作了个揖礼:“多谢阁下相助。”

    脑筋一转,便知了,精灵手段莫测,估计没忍着“偷听”自己跟其妻的交谈。

    郭瑜行毕礼,没废话直接掀开帐篷进去了里面。

    “小舟?”

    傅藏舟仰头,看到眼神讶然的宿桢,顿时大囧:我靠,居然让桢哥目睹到自己这一副挫样!

    转身想跑。

    被男人快手快脚,一把捉住。

    “桢哥松手!”小奶音气急地喊,又羞又恼。

    这家伙,往哪乱摸呢!!

    宿桢难得没顺从少年的意思,双手小心翼翼将毛球捧在掌心,低声“呵”了一声:“如何变成这般模样?”

    变成毛球的少年,情绪管理能力急遽退化,呛了声:“我哪里知道!”

    便是“后背”一阵酥麻。

    宿桢的手指轻缓地拂过毛球全身的毛毛,一本正经道:“便是成了毛团,小舟也是威猛无匹。”

    身体变小了,脑容量更是小到近无的傅藏舟,闻言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几分怀疑几分高兴:“真的?”

    宿桢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

    这时,哑巴忽地蹿出来,伸手也想摸毛团,被男人轻巧躲开了。

    傅藏舟被冒出来的哑巴吓了一跳,赶紧对他家桢哥道:“咱们去小溪边,让我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顺带避一避大家。

    哪怕桢哥夸他“威猛无匹”,总觉得毛球形象有损鬼王的颜面。

    且,看到稳重如“七曜童子”,都跃跃欲试,似乎想对自己“上下其手”的样子……还是躲一躲吧。

    宿桢这回没拒绝,捧着毛球,一边慢条斯理地梳理着毛毛,一边朝不远处的水源走去。

    此地平缓,林中也不见风,湾流是一片宁静,正好适合照影子。

    傅藏舟迫不及待“探头”,待看到“水镜”里出现的那一个毛乎隆冬的东西时,不由得惊呆。

    小小的嘴巴张成〇形,配合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简直是……傻子他妈给傻子开门傻到家了。

    情绪激动,是不敢置信:“这、这是我?”

    素来不苟言笑的男人此时嘴角轻扬:“是小舟。”

    就这鬼模样,叫“威猛无匹”?

    开心消消乐玩过没?

    有些关卡会出现碍事的毛球。

    他如今就是那毛球的3d立体版!唯二区别就是多了张嘴,毛发不是深褐而是全黑的。

    威猛个鬼!

    毛球被刺激过了头,全身散发着一股“丧丧”的气息。

    乌黑发亮的毛毛似乎黯淡了些许。

    宿桢撸着毛球,低语:“为何不乐?”

    傅藏舟恹恹地回:“要是桢哥也变成这鬼模样,难不成会开心?”

    宿桢没直接回答,揉了揉毛团子,轻声反问:“小舟可思考过一个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形态?”

    傅藏舟一时茫然:“我本来想用拟形术哄一哄郭夫人的,可……”根本没来得及用术法。

    男人淡声道:“也即这毛团,许是小舟本来形态。”

    傅藏舟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我是人。”要不是绑定了见鬼的鬼王养成系统,也不至于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敢打包票,我爹妈就是普通人,怎么可能生出个毛团子?”

    宿桢默然,半晌,低声道:“曾闻君谈论过令尊令堂,可曾想过……”犹疑了一下下,到底说出口了,“他们本非小舟亲生父母?”

    “怎么可……”毛球忽是闭嘴。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有几回跟同村孩子闹矛盾,被骂“野种”,就伤心地跑回家找爷爷告状。

    爷爷在当地有些威名,便去那几家登门拜访讲道理。

    往后慢慢便没人提起“野种”了。

    他也怀疑过自己莫非是捡来的?

    问爷爷,爷爷不否认,呵呵笑说他是在大桥底下被捡回家的,还逗他想不想找亲生父母。

    把幼年脾气骄纵的他给气得呀……

    念书后听同学说,他们都被家里长辈说过是从哪哪捡的。

    一套说辞跟他爷爷说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变的是捡到的地点有所不同:

    有的是在山脚捡到的,有的是在树林那边,有的更离奇,跟唐僧似的,被放在澡盆漂流河面……

    曾有一傻缺同学跟其爸妈吵架,哭哭啼啼的,收拾着书包,决定离家出走;

    寻找亲妈去,“养父母”太狠心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