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崩坏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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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当初就不应该管他的,也不应该和他有丝毫交集的,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难过了。

    六月底,范元迎来中考。

    老旧的巷子空空荡荡,充斥着一股动物尸体腐烂的异味。范元走过巷子,路过在某个角落,他甚至还能看到某个小少年曾经蹲在那里舐舔伤口的画面。

    他欠他一句话,那句话在他走的时候来不及说出来,导致现在如千斤坠一样,压在他心口快要一年多,终日不得心安。

    时间开始一点一点流逝,逐渐迎来了第二个六月。

    范元房间的窗台上爬满了陆绮种的玫瑰。这些玫瑰颜色鲜红,成簇开放,优雅又高贵,那股浓郁的香味隔着十米开外都能闻到。

    某一天,美丽的玫瑰被折走了一支,被折走的那一支,正是最靠近范元的那一支。

    第16章 chapter (16)晋江独家,谢绝转载

    下午五点三十分。

    k市,九月的枫叶红得正旺,在k校附近尤其多,种植在公路两旁,组成了一条火红色的隧道。

    在隧道的尽头,一辆外形复古的公车远远开来,穿过了火红的大道,往中心街区而去。

    范元坐在公车里,通过前面女孩的化妆镜,悄悄观察着坐在最后排的那个少年。

    他穿着一件黑色卫衣,头上带着宽松的连衣帽,看不见全脸,下半张脸也被黑色的口罩给挡住了,整体打扮非常神秘。

    这个少年个子很高,和范元自己差不多,都在一米八左右。

    他此时正懒洋洋的躺靠在后座中央的那位置,双手环胸,低着头,盯着地板的某一处入神。

    忽然,镜子里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了范元的视线,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鹰眼。片刻,那双眼睛突然一弯,似乎朝他笑了。

    “……”范元对上了他的视线的一瞬,心里一颤,火速的收回了目光,望向窗外,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

    这个人,从他在学校出来后,就一直跟着他,跟了他三四个站左右,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他们只是顺路而已。

    但,这路顺得也太巧合了吧?

    范元想着,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

    “k城老街到了,下一站黑域大厦……请下车的乘客注意安全……”

    他压低了鸭舌帽,警惕的瞥了一眼后座的少年后,下了车。在他的预料内,那个少年也跟着下了车,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又跟上来了。

    范元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殊不知,身后少年的脚步也在随着他加快。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进了人来人往的老街里。现在是六点钟,正是人流开始变多的时候。

    范元走到老街中央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那少年,就见他此时正蹲在吹糖人的摊子前,目不转睛看着老师傅吹糖人,似乎对吹糖人很有兴趣。

    他紧张的心微微松了一些:果然只是顺路么,是不是最近要开学了,开学恐惧症让他有点神经兮兮了。

    过后,他轻车熟路的钻进了一条老旧的小巷里,找到了巷子里面一间修手表的店铺。

    “老板,这是取单编号,我来取手表。”

    老板看向来人,笑了:“是你啊同学。开学了?”

    范元腼腆的笑了笑:“是啊,真是麻烦你了,一支手表替我存了一个暑假。”

    “没事。售后嘛,保修两年。时间我已经校准了,有麻烦再来找我。”

    “好的,谢谢老板。那我先走了。”

    “同学慢走。”

    范元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袋子,笑着点点头,往外走去了。抬腿刚出手表铺,他整个人就僵硬在了门口。

    之前一路跟着他过来的少年,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了巷子里。

    他站在不远处,依靠在巷子墙上,低着头,细细的舔着一根吹出来的糖人兔。

    “怎么阴魂不散的……算了,等会还是打个车走吧。”范元压低了帽檐,动了动腿,紧捏着手表袋从他跟前走过。

    路过他身边时,他还特意斜眼看了他一眼,但是有连衣帽的遮挡,他没看清少年的全脸,只能看到他的下半张脸。

    有菱有角,长相应该不差。

    范元又把目光在往上移两寸,视线里,那鲜红的舌/尖正好横扫过了糖人小兔的耳朵,给小兔渡上了一层莹润的水光。

    少年舐舔的小心翼翼又格外痴迷,认真的模样,仿佛在温柔的对待一个极其珍贵的宝物。

    “……”范元一瞬有些耳根子发烫,虽然壳子只有十几岁,但是体内是的灵魂是个成年人了,没有了当初的天真无邪。

    现在看人家舔个糖人,脑子里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了各种马赛克的画面。

    这算什么?

    算重生了体内还是个猥琐的男人么?

    他自己都想笑。

    一时觉得有点尴尬,范元低着头火速的离开了巷子。

    少年动作一顿,眨巴着漆黑的眼睛转头看着范元离去的方向。片刻过后,他面无表情的一口吞掉了手里糖人小兔,低着头,双手插兜跟在了他身后。

    范元有点无奈,一边往外走,一边回想着自己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想了想,应该没有的。还是说,这个男孩是个扒手,或者是小偷?想偷他的东西?

    他站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而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钻了进去。

    “师傅,国立一中,谢谢。”

    计程车缓缓开动了,范元透过关闭的车窗往外望去,就见那个少年正站在路边上,面朝着他,一动不动,目送着计程车的离开。

    第二天:

    “饭饭,你不跟我们去打羽毛球么?”室友徐清楚坐在床下穿鞋,仰着头望向床上正在看书的范元。

    “算了。”范元推了推鼻梁的眼睛,翻了一页书,说道:“书看完了,我想去图书馆找几本新书看看。你们打吧,不用等我。”

    “今天可是咱们最后一天快乐日子了,明天就要上课了。饭饭,你不陪我吗?难受啊……”

    范元失笑一声:“你也知道最后一天。怎么不把作业先写完了?”

    “……”“饭哥,告辞。”

    徐清楚一听到作业,整个人就跟逃难一样,背起了羽毛球工具,和其他两个舍友茬着伴溜了,生怕在宿舍里晚呆一秒。

    他们走后,范元也下了床,裹上了厚重的大衣,抱着暑假里借来的三本书本出了门。

    一入秋,北方的天气冷得最快,将花坛里的树叶都冻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前面转个角,就是图书馆了。

    “真冷啊……”范元紧了紧衣服,加快了脚步,轻轻呼了一口气,热气喷在空中很快凝结成白色的烟雾散去。

    “砰——!”“啊!”

    两个高度近视患者在拐角处撞了个正着,眼镜纷纷跌落在地上。两个人撞红的额头都来不及揉揉,在黄昏的路灯下摸索着各自的眼镜。

    女孩首先摸到了眼镜,带在了鼻梁上,看清楚眼前的男孩清秀的脸时,一张俏脸突然涨红得像只煮熟了的鸭子。

    她手脚慌乱捡起了他的书,递到了他跟前,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范元!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刚刚没看见你……”

    范元动了动耳朵,轻轻笑了:“胡诚曦?”

    女孩红着脸把他的眼镜捡了起来,递给了他,:“嗯……是我。”

    “你没事吧。”范元接过了她手里的眼镜,带了上,笑道:“我刚刚走得太急了,没看到你。”

    胡诚曦的脸更红了,怕被范元察觉到异样索性低下了头,羞怯地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范元轻轻呼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笑道:“我还要去图书馆还书,就先走了。”

    “嗯好……”胡诚曦应道。

    范元抱着书走了,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咿……”她在他身后努力平复着悸动的心跳,但是怎么也平复不下来,索性在原地跺起了脚,兴奋的就像一只活泼的兔子,惹人喜爱。

    这时,她的身后走过来了一个高瘦的人影。

    胡诚曦转头看过去,径直碰撞上了一对如沼泽一般死气沉沉眼眸,那对鹰眼里充满了不可言喻的侵略性,看人一眼就让人背后忍不住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