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生怎么和死敌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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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即墨良出声制止。

    原来这气势汹汹的女人竟是即墨良的孪生姐姐——即墨优,当今的大公主殿下。

    万俟昶条件反射地想要反驳对方对凡人的侮辱话语,可在开口前他突然反应过来,如今的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说这种话。朱志陌确实站在他背后对他插了刀,如果不是呼延瞬和即墨良两人出手相救,被罩在灵器里的就是他了。而那个贴满符咒的灵器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朱志陌特意等到他化出真身之时才抛出灵器,一定有什么讲究。

    “你们知道那个灵器是做什么用的么?呼延被罩在了灵器里,他会怎么样?”

    直到刚才,万俟昶都处于精神有些恍惚的状态。忽然之间出现在他眼前的信息量太大,他没法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化掉,所以一直处于慢半拍的状态。可是现在,他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他的脑海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种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那个灵器罩有点像驯服高级烈性妖兽的器具。”万俟昶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在这天元大陆之上,驯兽师是个非常普遍的职业。

    在修兽灵的凡人修士之中,超过半数都在一生中绑定过两只以上的妖兽。对于兽灵修士来说,在年幼时期刚刚开始研习功法的时候也必须绑定一只妖兽。毕竟修兽灵,练的就是操纵妖兽以及与妖兽配合战斗的方法,一个人是没法练的。然而对于年幼的修士来说,绑定一只过于强大的妖兽又会被吞噬,相当于自取灭亡。

    那么解决的办法就是,年幼时期绑定一只攻击力低的入门妖兽,比如兔子妖、猫妖、狗妖之流。等到掌握了一定的灵术基础之后,再重新解绑一只凶兽,作为自己的战斗灵兽。如若灵力再次晋级,还可以更换更高等级的凶兽来绑定。这么一来,平均每个兽灵修士起码都绑定过两只以上的妖兽,那么驯兽师这一职业就比较吃香了。

    然而,并不是什么人想当驯兽师就能当得了的,这个职业没法主动去选,只能被动选择。也就是说,一个人能不能成为一名驯兽师,在他一出生的时刻就已经决定了。

    那些驯兽世家自然就不必说了,祖祖辈辈都是做这一行,身体里也流淌了能与妖兽沟通的血脉。懂事之后,在家跟着长辈研习祖传的驯兽之术,成年之后自然就成了驯兽师。即使是学艺不精的,也能抓些低等妖兽卖给年幼的兽灵修士。

    而那些非驯兽世家出身的凡人,即使一出生就拥有与妖兽沟通的能力,可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没有人教导他们驯兽的知识,即使拥有这种能力,最终也只能学着抓些低级妖兽。

    所以真正要说到的,就是能够捕获凶兽的高等驯兽师了,这样的驯兽师即使在整个天元大陆也不多。可以驯服修炼超过百年的凶兽的高等驯兽师,即使是在驯兽世家之中,每个世家中也不会超过三个。因为要想抓获修炼多年的凶兽,除了要精通驯兽之术之外,驯兽师还得有一样趁手的驯兽灵器。

    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驯兽师所用的灵器大致被分为三种:捆妖链,锁妖塔和缚妖钟。

    捆妖链可将妖兽紧紧绑住,越挣扎越紧,如此一来妖兽无法动弹只能一动不动地接收驯兽的咒语,直到甘愿臣服。锁妖塔可以将妖兽困在塔里,而进入了锁妖塔里是永远都找不到出口的,如果妖兽不愿臣服,就会被困在塔中一生一世永无天日。

    至于缚妖钟,这个灵器算是最厉害的一种了。它长了一副钟罩的形状,而被罩进缚妖钟之后,每一分每一秒都会遭到钟声魔音入耳的攻击,不仅是身体,连精神都如同处于炼狱一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若不愿向钟的主人臣服,要不了一天的功夫,就能被这钟声折磨得半疯半傻。

    缚妖钟还有一个厉害之处。

    它不仅可以缚妖,还能用来攻击别的物种,比如说凡人,再比如说——神裔。

    “你猜的没错,朱志陌拿来对付你的就是缚妖钟,”一位站在即墨良身后的中年男人开了口,他是被皇室安排来教导即墨优、即墨良灵术的老师,太史长池。

    太史长池毕竟已经年过五旬,又担任了皇子公主的老师多年,不是会意气用事的人。即使他对万俟昶有许多不赞同的地方,却不会对对方抱有敌意,毕竟如今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最好是能够统一阵线一致对外,没必要窝里反。

    太史长池继续对万俟昶说道:“呼延瞬既然已经被关进了缚妖钟里,朱志陌就没有把他放出来的道理。不管到最后呼延是疯是傻,总归逃脱不了被当成妖兽使唤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朱志陌想驯服呼延?这怎么可能?”万俟昶惊呼。

    不是万俟昶不愿相信太史长池的说法,可这怎么可能呢?神裔的真身怎么能和妖兽相提并论?神裔毕竟是能独立思维的高级物种,更不用说呼延瞬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愿意如同妖兽一般臣服于一个凡人?

    “不然你以为朱志陌为什么要隐藏自己驯兽师的身份,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兽灵修士?”即墨良不屑地说道。“连他今天用的那个缚妖钟,都是从别人那儿偷来的,他有什么做不出的?”

    “偷来的?”

    万俟昶感觉自己的三观似乎翻了好几个个儿——完全颠覆了。他以为的恩师,不仅在背后对他插刀,而且隐瞒了自己是个驯兽师的秘密。不仅是驯兽师,还是想把神裔当成妖兽来驯化的驯兽师。不仅是想把神裔当成妖兽来驯化的驯兽师,还去偷了别的驯兽师的灵器。这,真的是真的么?

    “那个缚妖钟来头可不小。”即墨良垂下眸子,也懒得再奚落万俟昶,平静地诉说着,“钟凌你还记得吧?那个只会抓兔子的小子。他们家曾经出过不少高级驯兽师,可惜这百年来一个好苗子都没出,老祖宗的功法、灵器后继无人,只能所在仓库里供着。”

    “你的意思是,那个缚妖钟,是钟家的?”万俟昶顺着即墨良的话,问了一句。

    即墨良看了万俟昶一眼,继续说:“十年前丢的,那会儿已经打了好几年的仗,世道乱的很。即使钟家想闹,也没人有功夫搭理,可不就是让朱志陌钻了空子么。”

    “你说这话,有什么依据么?”不是万俟昶想为朱志陌开解,只是这无凭无据,也不能随便往人头上扣帽子啊。

    即墨良看着万俟昶,突然笑了一下。

    “没依据,瞬这么说的,我就信了。”

    万俟昶这下子又没话说了。他可以不相信即墨良,却没办法怀疑呼延瞬。他和呼延瞬的确是互看不爽了二十年,可越是死对头,才越了解对方。呼延瞬这个人,不管说多少惹人厌的话,甚至能轻易与人大打出手,可他从不屑于说假话。他这个人,太自大,即使是面对讨厌的人,也是堂堂正正的摆出“我讨厌你”的姿态,一点弯子都懒得绕。

    既然他说朱志陌偷了钟家祖传的灵器,那八成就是就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过年嘛,睡得很晚,然后就想试一下传说中的蹭玄学

    结果虽然掐着时间凌晨2点手动发了稿,却什么也没蹭上

    这几天得把睡眠调整回正常的状态

    而且反正也蹭不上了,就还是晚上(睡前的时间段)更新

    ps:已经3章了,还没能顺利重生,前情有点多,不好意思……

    但是为了让他们可以重生之后毫无顾虑的谈恋爱,只能容我再铺垫几章

    本质还是谈恋爱的轻松文,不会有很多费脑的设定啥的

    ☆、第 4 章

    “既然呼延瞬他提前知晓了一切,那他一定早就想到了应对方法吧?他是怎么安排的?要怎么从缚妖钟里出来?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万俟昶问道。

    他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呼延瞬,也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呼延瞬说。

    两个人在对立的关系中处得久了,心态上怎么也会有所变化的。虽说一见面还会夹枪带棒地激怒对方,可是对着同一个人看久了,就算一开始再不喜欢,之后总归是会越看越顺眼的。之前还要顾虑面子上的问题,谁都不愿先服软,之后又遭遇了战争。可到了这会儿不正是冰释前嫌的大好机会么?

    首先,万俟昶必须得感谢呼延瞬对他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呼延瞬帮他挡了这一劫,以他对朱志陌的信任程度,肯定要遭罪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对呼延瞬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佩服,那个能被拿来当做传家宝的缚妖钟得多难对付啊,没想到呼延瞬都能想到破解的方法,换做是他的话,还真就没招儿了。

    万俟昶这头刚松下一口气,还不超过五秒钟,太史长池的话就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天底下还从未有过能从缚妖钟里逃出来的人,”太史长池目光沉着,他盯着万俟昶的眼睛,慢慢地告诉他这个事实,“呼延瞬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这会儿他被关在缚妖钟里已经超过了一刻,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那钟声折磨得心神俱散。”

    万俟昶眨了眨眼。

    “你开什么玩笑?”他的表情傻的可笑。“呼延瞬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白白去送死?”

    “他怎么不可能去送死?”沉默良久的即墨优斜睨了万俟昶一眼,不客气地再次开口道:“你以为只有凡人会为了所谓的大义不顾生死?你是不是也太瞧不起神裔了?你以为,神裔是凭着什么统治这片大陆到今天的?你又以为,凡人有多高贵?就凭你,根本不配称为瞬的对手,你还远远达不到他的高度。”

    即墨优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带着讽刺谁的意味,只不过是平淡地陈述事实罢了。

    “你也不用太自作多情,瞬之所以会救你并不只是为了你这个人,他是为了所有神裔而牺牲自己的。”即墨优把目光从万俟昶身上移开,看向了别处。

    万俟昶被她说得一头乱麻,心思也忽然之间焦躁了许多。

    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更不知道要对谁说,一下子烦的不行。

    “你们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万俟昶伸出右手握成拳,锤了锤自己的额头。

    他被这些人搞晕了。

    一会儿说呼延瞬什么都知道,一会儿又说呼延瞬舍命救他,现在又说呼延瞬救他是为了所有的神裔。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这条命这么值钱,怎么就关乎到这天下的神裔身上了。

    而且,万俟昶猜想,也许这些人说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呢?凭什么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他们说呼延瞬去送死,就真的是去送死?以他对呼延瞬的了解……那个人,总会有后招的,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打败。以那个人的能力,即使是要救他,即使是和朱志陌对手,哪里有必要非赔上自己一条命?

    “你什么都不用做,呆着就行了。”即墨良说道。

    在场的众人其实都有点懒得搭理万俟昶。虽然同为神裔,可万俟昶实在是神裔中的异类。除了能化兽,其他方面都与凡人无二。成天和凡人厮混在一起称兄道弟不说,还总和神裔们作对,好像神裔的血统多见不得人似的。

    不仅是万俟昶一人如此,他那个好友欧阳淳所在的欧阳家一直以来也不受其他神裔家族们的待见。身为神裔,欧阳家的人从不与同族团结一心,反而胳膊肘朝外拐帮着凡人一起闹什么平等主义。

    过了一会儿,太史长池还是决定告诉万俟昶一些事实的真相比较好。

    既然他们已经决定带上这个人一起行动,虽然不指望他能帮多少忙,起码也不能拖后腿。

    “呼延瞬之所以甘愿以命换命来救你,其实都是因为你的真身。你的真身是龙,随了你的父亲。这么多年以来能化兽成龙的,据我所知也只有你们万俟一家。”太史长池语速缓慢,他要讲述的故事有点复杂,得从很久之前讲起。“你父亲比我年长不少,他离世的时候我只是秋岚学院的一名普通学生,我对他的了解并不算多。可这不多,也要比你所了解的要详细不少。”

    太史长池看了懵懂的万俟昶一眼,独自陷入了回忆。

    “万俟肆扬在那一代人中是最引人夺目的一个,一般人家的孩子十二岁才能通过入学考试,可是无父无母的他八岁就进了秋岚学院,仅仅过了四年时间,就学遍了秋岚学院所有老师教授的课程得以出师。在他离开学院外出游历的十八年间,所到之处留下了不少传说。十八年后,他带着新婚妻子回到秋岚学院,年仅三十便坐稳了秋岚学院院长的位置,没有人不服他、敬他。”

    说着,太史长池不由得流露出怀念与向往的神色。也许只有像他这样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才能体会得到,万俟肆扬是一个多么令人敬仰的存在。

    “而你的母亲,施月明。她是个凡人散修,”说到这里,太史长池深深地看了万俟昶一眼,“见识过她的本事以后,再也没有哪个神裔会因她的出身而轻看她,她不仅是那个人的妻子,更是一个优秀的修灵师。她的契约兽一条千年大蛇,而她站在蛇头上战斗的样子,威风的不得了。”

    “如果不是那一场莫名爆发的混战,”太史长池垂眸,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变得低沉了些许,本来微微翘起的嘴角也垂了下去。后面的话,他无意再说。那场混战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没有必要说出来给大家徒增不快。

    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着:“也多亏了他们,多亏了他们夫妇俩在关键时刻以魂为祭,换来了天元大陆的平定。万俟肆扬是一代战神,是神裔的骄傲,而施月明是所有女修灵师们的榜样。凡人也好神裔也罢,整个修灵界的人都会将这二人永远记在心中。”

    就如太史长池所说,万俟昶对自己的父母一无所知,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在他刚满周岁之时,这两个人就死了。

    万俟昶来到秋岚学院就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原来曾担任过院长的职位。不仅如此,他还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院长。十多岁的少年,多少还是有些好奇心的,尤其是对生下自己的那两个人。所以他也查阅过一些文献,可惜在那里面只记录着不多的,万俟肆扬的成就。

    如果不是太史长池现在说出来,他根本没想到原来文献中寥寥几笔带过的万俟肆扬和施月明竟会受到那么多人的景仰。

    曾经,朱志陌偶尔也会提起一些往事,却从未详细说过万俟夫妇的过往,更对那场混战绝口不提。那时候的万俟昶以为,朱志陌大概是不愿提起伤心往事,所以也就不再深究。毕竟,斯人已矣,他认为珍惜当下才是生命的真正意义。

    虽然朱志陌总说,万俟昶的父亲是自己的恩师,他为万俟昶做的一切都是报恩。可在万俟昶眼里,朱志陌不仅是他的恩师,还是将他带离苦海的恩人,比起那个素未谋面的生父,朱志陌这个师傅的形象要清晰得多了。

    万俟昶之所以会对朱志陌如此信赖,与他年幼时的经历存在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万俟昶是在一户贫穷的凡人家庭里长大的,从他记事起过得便是和凡人一般的生活,那些回忆并不太好。

    家里除了养父养母以外,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养了六口人的家里只有养父一个劳动力,做的还是最底层的苦力,依靠在码头搬运货物收取计件酬劳。天气不好没船靠岸的时候,家里连饭都没得吃。万俟昶就是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