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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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秦正为什么来找他,他心里明镜似的。当然,早上接到电话说庞士英无罪开释的时候,他还是错愕了一下:这效率也太高了!不过想当年,他晚上冒犯了东方泽,当天夜里腿就断了。

    这秦正——果然有乃父之风!

    但是,看到秦正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威胁自己,他还是有点意外的。他不由想到周三晚上东方泽愤愤离去时,秦正追上去的背影:这是否说明,秦正对于东方泽的心思还没能如愿?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

    秦正回到孔雀大厦97层,iris眼尖立马追了过来,手里照例又是一堆的待签文件,看得秦正一阵头痛,边走边说:“你能不能放过我啊?都说了这些只要泽总签字,我全没意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追着我不放,是不是你只听泽总的,我的话全当耳旁风啊?”

    iris忙跟进他的办公室,陪着笑脸道:“哪儿能呀!正总你最好了、最能体贴下属了。像昨天就挺好,我把文件给了你,你让泽总签他就签回来了。这要是我直接拿给他,泽总还不立马让我从这座大厦里消失啊。”

    秦正郁闷地说:“那是昨天!今天我要拿给他,消失的就不是你而是我了。”

    这时helen送咖啡进来,顺便要跟秦正过一遍下周的日程安排。秦正眼睛一亮,用超级温暖的微笑迎接着helen不明所以的眼神,由衷地说:“看到你,我觉得所有的花儿都要开了。”

    iris感觉办公室里的气场顿时好不暧昧,眼神一转立马问道:“那我这些文件……”她有意试探着拖长了尾音。果然秦正爽快地答:“没问题,都留我这儿吧,一定给你圆满完成任务。”

    她哪敢给正总下任务呀?这正总明显是吃了迷魂药的节奏,也不知道这药效能持续多久。iris怕他下一秒就变卦似的飞也似的逃了,跑出好远才飘过一句:“多谢啊——正总——你们慢慢聊啊——”

    helen又羞又恼地瞪了iris的背影一眼,问秦正:“她又给你出什么难题了?跑得这么快,肯定心里有鬼。”秦正神秘兮兮地说:“不是她心里有鬼——是我。”helen脸儿就一是红,假装整理桌上的文件,问:“你有什么鬼?”

    秦正好不开心地说:“我一直想光明正大地带你出去,可惜总找不到机会。今天这机会自己送上门儿来的,千万不能浪费。怎么着,陪我出去走走?不过,看你穿成这么白领精英范儿,不介意试骑一次我的哈雷吧?”

    helen肯定是不介意的,但发现秦正居然是带她去锐欣,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介意了。果然,一进门,东方泽的脸色就如冰霜一般寒得渗人。

    秦正把文件塞到helen手里,朝东方泽的方向一呶嘴:“给他签。”自己则像模像样地找马总过问工程进展。

    helen只好走到东方泽面前:“泽总,这几份文件正总不太了解背景,还是请你代签一下吧。”

    只要秦正不在helen身边晃,东方泽的脸色立马缓和好多。

    本来秦正一带helen出现,东方泽的内心就开始咆哮:不是说好这个月让给我的吗!

    但看到helen真是带着工作来找自己,一时觉得这秦正虽然诡计多端,难得这次倒是光明正大的因公行为,自己也不好太“复杂”地以小人之心揣度,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于是,东方泽故意让声音高了三度:“辛苦你和正总了,有文件叫iris递给我就好。”秦正听得心里那个得意呀!不仅没挨骂,反而很领情的样子,貌似这光明正大也没什么不好。

    那边helen一声轻笑,低声道:“iris哪儿敢呀!正总说一定要我送来,不然怕你杀了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会错意以为秦正想帮自己接近helen,东方泽暗暗向秦正递个“谢了”的眼神,秦正的得意立时变成了纠结。

    东方泽一边快速签字,一边低声问helen:“你是第一次到锐欣吧?”helen点头:“是呀!加入孔雀集团三年多了,我还是第一次到现场呢,感觉真不一样。”

    东方泽用倾慕的眼神近近地看向她,好不温柔地一笑:“既如此,我给你作次导游吧,带你参观一下我们未来的医药基地,好吗?”

    秦正的脸色更黑了。

    helen欣然答应,两个人起身向外走去。那边秦正突然说道:“helen,这工厂里的暖气还没停,你要不要把大衣脱了,免得太热。”

    原来helen一进来就跟东方泽说文件的事儿,一直没有机会脱去大衣,秦正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正犹豫要不要脱,东方泽已说道:“不用吧?在厂房间进进出出容易感冒,还是先穿着吧。”

    今天helen里面穿的是一套特别靓丽的白色职业套装,衬托得整个人象月亮般光彩夺目。这也是helen所有套装里,东方泽最欣赏的一套。所以,东方泽以为秦正是希望再次帮自己,让helen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套衣服在工厂里转,虽然感念秦正的好,但东方泽是个很务实的人,他是真怕helen感冒了。

    于是,helen就穿着大衣随东方泽出去。

    秦正盯着他们的背影,恨恨地腹诽:你让她穿大衣干什么?不穿大衣,马上天就黑了,这么冷又这么荒凉的厂子里,我就不信你能带她转多久。可是——居然不上当?可见这小子居心不良!

    东方泽带着helen在办公区、生产区、甚至实验区转了一圈儿下来,可怜helen穿着5英寸的高跟鞋,走得那叫一个尖锐的痛啊!

    可这东方泽意犹未尽似的,居然转向封件区,helen只好开口阻止他道:“除了生产什么的,有没有其它的地方、比较有特色的那种?”

    helen是觉得自己提出“除了生产”之外的地方参观有点不合乎情理,在郊区这样一个工厂里,又不是shoppg all,除了生产还有什么可看的?所以就加了一句“比较有特色”来多少圆一下场。

    不想,东方泽闻言真站住了,迟疑道:“特色?倒是有一处。你跟我来。”

    ☆、17 情到春分

    此前,helen想像不出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思维能有多大差异,当东方泽把她带到那个建了一半、象工地一样乱成一堆的三层楼前,她觉得自己的想象力需要再丰富一下,同时也理解了东方泽当时为什么犹豫:他应该明白这种地方怎么适合一身雪白职业套装、一双超高跟皮鞋的高级白领?

    其实,helen还真冤枉东方泽了。他本来那一下犹豫,是想着这地方是秦正带他来的,不知为什么,他不太想带helen来,也许就因为这是由秦正挖掘出来的“景点”。

    但helen提出要求,情急之下东方泽还真想不出这厂子里还有什么地方比较有“特色”。所以尽管不情愿,最终只能带她来这里。

    不过到了这黑漆漆的所在,东方泽才省起:这里还有一点不够好,那就是不够光明正大,尤其带一位女士在夜里来参观。

    尽管东方泽在楼前犹豫了那么一下,他还是没体谅到helen脚下那双鞋基本没可能在黑暗中登上这没有照明、也没有扶手的楼梯。

    于是,东方泽停下来安慰她说:“楼上,比较好看。不过,在这里也一样。你看,是不是很幽静?”

    helen听着近处令人不安的虫鸣和远处喧嚣不已的机器轰鸣,心中暗叹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今天好像白天短些?这么快天就黑了。”

    东方泽一笑:“是呀!你真聪明,今天是春分。”

    春分是什么,helen还真是一知半解,就随口问道:“春分有什么讲究吗?”一般在中国人的日历里,任何节气或者节日多少都会跟吃相关,所以helen的问题其实是“今天应该吃什么”,因为她当下确有些饥寒交迫。

    东方泽沉吟道:“春分是一年四季中阴阳平衡、昼夜均等、寒温各半的分水岭,也可以说从今天开始,每天的夜与昼一样长,标志着均衡、也标志着起点:从明天开始,每一天光明的时间越来越长,黑暗的时间越来越短,从此万物生长、草木成青、一切走向欣欣向荣。说起来,今天真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日子,无论从节气讲,从心情上,甚至对每个人生活的影响。”

    东方泽说得自己都有些陶醉起来,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他感觉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那些他一直希望向helen讲的话。

    helen望着他,象是猜到他要说些什么,一时心也跳得厉害,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他说、还是希望他不要说,心慌中眼神向四下观望,不觉“啊”了一声!

    东方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三楼平台上立着一个黑影。

    见他们四只眼睛望过去,黑影潇洒地挥了挥手——正是秦正。

    东方泽又气又急又恼,叫他:“秦正!你在这里干什么?”

    秦正施施然走下楼,慢吞吞地说:“房间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也犯法吗?谁知道有这么无聊的人偏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不知要干什么,居然装模作样地讨论什么春分秋分的,也不怕对牛弹琴。”

    东方泽被他撞破了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要知道你在这儿当然就不用弹了!”

    helen一时不知道该帮着谁,只好转移话题:“这儿虽然幽静,但真是偏僻。难得你俩居然都知道。”

    东方泽脸儿一红,瞪了秦正一眼,没言语。秦正一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绝不针锋相对地跟你计较、但也绝不会毫无理由地妥协示弱的架势,黑着脸上前一伸胳臂——胳臂上搭着东方泽的大衣。

    出来的时候,东方泽光记着提醒helen别脱大衣怕她着凉,自己反而只穿着西装就出来了。一直转到现在,看到大衣他才想起来,立时感到身上都快冻透了。当下也不跟他计较,接过来穿上了,紧紧裹在身上,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

    秦正趁他顾不过来这会儿,对helen道:“大美女,对这里感受如何呀?”helen勉强道:“还好,看得出是一个很正规、很有规模的企业。”

    秦正一笑:“到了现场还这么拽文,一看就是被惯于纸上谈兵的人给带歪了,下次再想参观还是要找对导游噢。”然后看着东方泽若有所指地说:“或者让那个不用心的导游提前做好功课。”

    helen心里十分赞成,碍于东方泽在旁边,只好含蓄地笑笑。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次来是想帮自己、还是来捣乱来的,一时忍住先不还“手”。

    秦正对着月亮吹了声口哨,貌似引导地问东方泽:“你说春分年复一年,是不是每年你都觉得这一天很特别,还是因为佳人在侧才有感而发?”

    这下东方泽断定这家伙是来拆台的,立即进入应战模式,扬声道:“节气古人都定好了时间,难不成你要根据自己的心情调整?”话一出口,他感觉好像——有点不对,是不是应该说“因人而异”才对吧?不然,不是显得自己对helen不够重视?才待改口——

    秦正道:“所以说嘛,年年春分、今又春分,你倒说说看,今年的春分有什么特别之处?是不是可以放到记忆里就此不忘?比如,一个标志、一个开始,一个从此光明大于黑暗的世界,一个希望和生命越来越强烈的时代?”

    东方泽本来有些意气用事,听到他的话,反而认真起来,说道:“春分是所谓‘阴阳相半’,就是说‘昼夜均而寒暑平’,从中医的角度讲,这一天最适于平和、中正地看待自己、看待外界,面对内心想清楚到底什么才是自己希望生长的方向,可以把中医所谓‘日益生发’、阳性的精神力量投放到这上面来,催动自己的力量,顺应时节、天人相应地帮助自己期望的结果得以实现。所以,如果说特别,这一天是最适合向梦想进发的日子。”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热切地转向helen。

    秦正则任由目光定定地钉在他的脸上,微笑着问:“所以——你的梦想是什么?”

    东方泽脸不由红了,忙从helen身上转开,仰望天际暗暗涌动的云,轻声道:“是自由。”

    helen一直听他俩说,这时插嘴问:“那么你呢,正总,你的梦想是什么?”

    秦正把目光从东方泽身上移开,望着面前这个女性,缓缓说道:“是爱。爱,不能分享,我想和我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helen从脸到心都热得快沸腾了,一向冷静的她没来由地半句话也答不上来!

    旁边东方泽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故意问道:“那helen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helen这才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是家——我希望有一个令心有归属的地方。”她语音未落,东方泽一双漆样黑亮的眼睛就着迷一般地吸在她的脸上,再也移不开分毫。

    秦正瞪着他痴迷的样子,都不忍心看,只好转过去盯着helen,心里却骂道:这个呆子!说是向往自由,不过是向往一个能栓住他心灵的家而已——可偏偏,他想象中那个样子的家是自己无法给他的,反而是眼前这个什么都不及自己的女人,对他的心竟是唾手可得,老天真他妈不公!

    于是他投向helen的眼神更带上了执拗的力度,显得愈发深邃。

    三人回去的路上,有段路比较窄,便让helen走前面,两个人挤挤擦擦地跟在后面。

    helen就知道这两人在后面一定是“战争”不断,果然猛听得东方泽低着嗓音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马上就听到秦正的回应:“那你想干什么?”

    东方泽气道:“我想跟helen说一声,我送她回家怎么了?”

    秦正气势不减分毫:“她是我带过来的当然我送回去。”

    东方泽象是怕helen听到似的,将声音压低一分道:“这么冷的晚上你让她坐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