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美貌就够了/系统的真香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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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些年,时家里还攒了些东西;后来村里粮食不紧张了,就靠邻里接济。”系统咸咸地在一旁补充,“主要是村里的干部还有陈建民。”

    连系统都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时鱼自然也嗅出了一丝微妙。

    看来他对于原主和陈建民之间的关系的判断出了些较大的偏差,真的会有人毫无芥蒂地帮助一个日常给自己捣乱的混小子?鉴于他们之间还有些不美好的纠葛。

    要真是这样,他之前说错了,男主是雷锋,活雷锋。

    掩着口鼻,从各个嘎达角落里搜罗出了些还能用的零碎东西,并那几个番薯地瓜全一股脑塞进了刚刚找出来的麻袋里。

    棉被得抱走,大红的被面估计本来是预备着给时玉华结婚用的,后来没用上就给了时鱼在用,还有两床被子,虽然被面磨得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绣的东西了,但……时鱼想了想,还是舍不得那些棉花,塞巴塞巴也都进了麻袋。

    最后还有那件刚刚搜出来的旧棉衣,上面的污渍已经赋予了这件衣服全新的颜色,里面的棉花结的东一块西一块。时鱼死死地盯了那件衣服很久,终于把它拎了起来,用力把结块的棉花拍散,穿到了身上。

    这贫穷的现实更加坚定了时鱼要抱紧陈建民大腿的决心,未来的万元户呐,住新房可就全指着这位了。

    等时鱼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个看不出身形的棉球了,身上裹着两件棉衣,肩上还扛着一床棉被,剩下的都在麻袋里,撑的鼓鼓当当。来的时候那几步路愣是把时鱼累出了一身汗。

    “哟,咋的,这是跳河的戏还没演够,要再来一场离家出走,背井离乡呀。”尖尖的嗓子拖得老长。

    时鱼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碍于身上这大件小件,没抬头,继续往陈建民家里拖。

    快到门口的时候,那尖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嘿,还往人陈建民家里钻,这破破烂烂的,别人救一次你,你还赖上了。果然当妈的不要脸,生出来的小杂种也不要脸。”

    时鱼推开门把东西往地上一搁,探头看到隔壁屋院子里立着个婶子,冲着他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他这会也想起来这声音了,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忙着接受资料,没睁眼理会,没想到现在又碰上了。

    很久没被人找事了,这会儿猛得遇上来时鱼还蛮激动,“季婶子,我是只有这么些破破烂烂,连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建明叔心好愿意收留我,要不您也发发善心,给我几口粮。”

    时鱼说这话的时候笑得一脸灿烂,话也说得好听,却把季秀春给说噎住了。

    她男人是个能做事的,可架不住下面还有两张只吃不做的嘴,春宝读书那以后可是要赚大钱的,秋宝那死丫头片子也瞎跟着要读什么书,等回去了得和她男人说说,让秋宝也去做活。再说,她家有余粮也不会便宜了小杂种。

    季秀春在心里把自家的事转了一遍,抬头看到不少邻里都探着头往这边瞧,心里暗恨这小杂种刚刚一定是故意把婶子喊的那么响,“陈建民愿意养着你那么个讨债鬼,那是他。他要是知道会养出这么个冤家债头,没准现在正后悔呢。”哼了一声,就往屋里走,可那耳朵皮还盯着外面的响动呢。

    时鱼心说陈建民后不后悔的要你管,他愿意着呢。也进屋子去收拾他那些破破烂烂,就开着门,让那些村里人都看看他怎么住进陈建民家的。

    陈大嫂家住在村头,离得远了些,还没听说刚刚发生的事,她昨天回家看到那篮子鸡蛋,就想着一定得送回来,这要是媒说成了,这喜蛋她吃着也高兴,可这事不是被搅了嘛,叫她怎么还意思收下来。

    昨天陈建民回村的晚,陈大嫂没拦到,就想着今天上午做完了活就走一趟,看着陈建民家的大门开着,以为陈建民在家,就抬步准备走进去。

    “你听着刚刚那声叫的嘛?时家那小子什么时候管陈建民叫叔了,还叫得那么亲。”

    “可不是,那声音软的,戏文里那娇滴滴的官太太、官小姐都没这么叫人的。”

    嘻嘻笑笑的低语陈大嫂听得不是太真切,只隐隐听到了“时家”、“建民”,心里兀得一跳,加快了脚步。

    第5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五)

    “建民,建民?”陈大嫂一进门,没见着人,就喊了几声。

    “咚”的一声木棍落地的声音从灶房里传来,陈大嫂疑心进了贼,把鸡蛋篮子往堂桌上一搁,抄着扫帚就冲了进去。

    “咳咳。”时鱼灰头土脸的蹲在灶膛前,一转头看见举着扫帚的陈大嫂,差点坐到柴火堆里去,“别别,是我,时鱼。”

    陈大嫂也认出来是谁了,放下了扫帚,可一颗心却被提得更高。这算算日子都过去两天了,时家小子怎么还在建民家,还做上饭了?

    时鱼还在那折腾他的午饭,陈大嫂看见了时鱼的动作顿时顾不上问时鱼怎么还在,只剩下心疼,心疼那被糟蹋的木头和火柴。

    “你这样咋点的上火啊。”陈大嫂从时鱼手里拿过那火夹,熟练地用火柴点了些木屑,再把火引到木柴上,“哪有一股脑塞那么多柴火进去的,那火还不得被盖灭了,两根就行,煮得差不多了,就再撤掉一根。”

    已经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鱼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只能不住地点头。

    火生好了,陈大嫂就把位置让给了时鱼,让他自己看火,想了想,又不放心地揭了灶盖,别等会儿把锅给烧穿了。

    “你中午一个人就煮大白米饭吃?!”陈大嫂盯着锅里那白花花的大白米饭,要不是已经煮的半熟了,她都心疼地想把它们捞起来。不年不节的吃干米饭,这不是糟践粮食吗?

    陈大嫂往灶里加了两大勺水,又切进去四团番薯块,搅了搅,才终于又把灶盖盖回去了。

    时鱼看了陈大嫂的动作,再想想自己刚才拖回来的那破破烂烂的“嫁妆”,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像个败家的小媳妇被上门的婆婆逮住了。

    陈大嫂的名字叫秀莲,她的为人在村里大家都是有一句说一句的,粮食最紧张的那些年,陈大嫂也紧巴出几口粮食给陈建民娘俩送去;时鱼一个人过不下去日子的时候,陈大嫂也帮衬过几次;哪家有困难,陈大嫂能帮都帮。

    因此无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时鱼心里都念着陈大嫂好,如果陈大嫂没有执着着要给陈建民介绍对象,那就更好了。

    陈秀莲接过了锅铲,就顺便把这顿番薯粥糊给做好了,“你中午吃点,晚上加点水再热下就能吃。”

    说完这句,陈秀莲又想到时鱼今晚还住建民家里,心里就又咯了一下,可建民不在,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灶房里突然就陷入令人尴尬的安静,最后还是陈秀莲呆不住了,说了声“走了。”时鱼赶忙把人送到门口,规规矩矩地说,“婶子走好。”

    陈秀莲走出门后,越想越不对,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邻屋的季秀春拦住了。

    “哎,秀莲嫂子,你进屋瞧见那小崽子在做什么呢?”

    “没做啥,就做中午饭呢。”

    季秀春那是全村都数的上的大嘴巴,没的事情到她嘴里都能说成有的,嘴里不知闹出过多少笑话。

    像她这样每天瞎掰扯不做事的婆娘搁谁家都是要挨几顿打的,可他男人也奇怪,每天只顾出去做活,挣了钱就交家里,只要晚饭能喝上一杯小酒,别的就都不管。

    打她两个孩子都去上学之后,季秀春就指着村里那些个鸡毛事逗乐了,陈秀莲哪敢跟她多说。

    可陈秀莲不说,季秀春却不打算放过她,“刚才那兔崽子还把那些个破棉被,破袄子往陈建民家里背呢。我看呐,八成陈建民是要把他当自己儿子养了。嘿,这事还真成,自己女人跑了,还替那野男人养孩子。”

    “你在胡咧咧些什么!”陈秀莲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别人这么说陈建民,这不就是在说他没种,不是个男人吗。

    “秀莲嫂子,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这事可是大伙都看见了的。时家也不是没房子,这要不然他搬陈建民家里去住干啥?”说着还拍拍胸脯,跟受了多大冤屈似的。

    陈秀莲说不过她,心里也怕真被季秀春给说中,匆匆地往家赶。

    村里十几岁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也晓得嚷嚷着要媳妇儿,陈建民都三十出头了,可从没见他着急、主动过,他不会心里还惦记着时玉华吧?

    陈秀莲越想越心慌。不行,她今天非得和陈建民问个清楚不成。

    第6章 农村汉子的小冤家(六)

    陈建民早上等了会儿时鱼,出门就晚了,因此回村的时候天已经半暗了。

    不过好在事都办成了,隔壁村有户人家养了三头猪,往大队里交一头,自己还能剩下两头,陈建民算了算还有的钱就把两头都定下了,来年看情况,还去那户定。

    两村之间婚嫁的多,都晓得底细,也不怕赖账啥的,陈建民就先付了四分之一的钱,对方也爽快,还送了根猪骨,上面还带了丁点筋肉,让陈建民拎回来。

    陈秀莲从下午回家以后这颗心就静不下来,一看到陈建民从村口那走过来,就马上拦了过去。

    “陈嫂。”陈建民看见陈秀莲往自己地方走来,还很高兴地拿空着的那只手打了招呼,没想到陈秀莲拽过他就往没人的地方走。

    晚饭后,村口经常聚着群汉子唠唠闲话,尤其是农闲的时候,村口那片水稻地收了麦子后倒是安静。

    “陈嫂这是咋了?”这是他不在的时候又出啥事了,他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时鱼。

    “你还问啥事,嫂子问你,时家的小子是不是住你那。”陈秀莲虽然已经亲眼见着了,但还是巴望着陈建民,希望能听到个不。

    “是啊。≈quot;陈建民没想到陈秀莲拦着他就为了问这个,他就一人,没啥负担,帮衬个村里的孩子不是应该的吗?

    “你还真打算让他一直在你家住下去呀,”陈秀莲听了回答,心里噎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今天时鱼往你屋搬东西的时候,村里人都咋说的?”

    “村里人都说啥?”时鱼搬东西这事,陈建民不知道,但他想到以后时鱼就住在他家了,心尖尖上就抖了一下,和今天早上醒来看见时鱼那张脸时的感觉一样。

    “她说你给野男人养孩子,”这话陈秀莲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后面几个字轻的几乎听不出来,“建明,你给嫂子说句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时玉华?”

    “陈嫂,你这说的这都是啥?没有的事。”一听这话,陈建民笑着的脸就虎下来了。

    “那你养着她儿子干什么?你年纪不小了,拖着这么个大小子,怎么找姑娘?”

    “他这不是还小嘛,我”陈建民开口想解释,却被陈秀莲打断了。

    “他都十六了,你十六岁的时候,都一个人养活你自己和你妈了!”

    陈秀莲来不及收口,一下子喊出了这句话。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稻田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光秃秃的稻田里立着两个人。

    “陈嫂你甭说了,时玉华是时玉华,他是他,只要他不开口说要走,我就不会赶他的。”

    说完这句,陈建民就转身走了。陈嫂的意思他懂了,可被这些闲话伤害最深的又岂是他。

    “那他要是不走,你就真一直养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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