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叹了口气,“和平时一样就好了。”
他不觉得称呼有多重要,因为事实更重要,没必要在其他地方钻牛角尖。
薛洋却有点不满意,可他想不出能和“薛郎”相匹配的称谓来唤他的道长。总不能真叫“夫人”什么的,晓星尘不会喜欢,他自己也觉得怪怪的。
薛洋纠结半天,最后闷闷道:“我还是叫你道长吧。但是别人叫的道长和我叫的道长是不一样的,我叫道长的时候,道长就是我一个人的。”
晓星尘笑着点头。
薛洋也看着他傻笑,笑着笑着又想亲,就真亲上去了,固执地给道长盖戳:“我的道长。”
晓星尘被他亲得有些痒,兀自无声地笑了一会儿,手指插进薛洋头发,温柔地抚弄着。
薛洋往晓星尘手心蹭蹭,笑眯了眼,低头埋在他颈窝喟叹一声。
世间怎会有两情相悦这样美好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薛郎”太甜了qwq甜到后空翻qwq
☆、第 63 章
第六十三章
过年之前,阿箐的小房间隔了出来。刘双木知道义庄多了个小姑娘,送了一张小床和一个有点裂纹的浴盆过来,薛洋把盆补好,和床一起放进阿箐房间,让她自己爱惜。
“弄坏了不给你做新的知道吗?”
“知道啦!”
阿箐高兴坏了,被薛洋凶也不生气,见晓星尘进屋就敲着竹竿快步向他走:“道长!我有自己的房间啦!阿箐谢谢道长!”
怎么这么能演啊!
薛洋一把揪住阿箐的衣领,把她掉了个头拎到后面,自己冲上前扑到晓星尘怀里,戏瘾大发,巴巴地说:“道长,我刚刚被木头扎手了!”
阿箐转回身来,看着薛洋赖在晓星尘身上喊疼撒娇,恨得牙痒,走过去拉晓星尘的手,趁机撞了薛洋一下,气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娇气!你别离道长这么近!”
还当着她的面摸道长的腰!登徒子!
晓星尘已经跟阿箐委婉解释过他和薛洋的关系,可阿箐还是看不得薛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两个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义庄这一个多月前所未有的热闹。
薛洋使了点巧劲,把晓星尘拐到自己这面,隔开阿箐,凶她:“你怎么回事,我给你做东西才伤了手,你当那木盆好补啊?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想跟我抢人,讲不讲道理?”
阿箐气急,想找道长出头,结果被薛洋防得人都碰不上,又还忙着装瞎,半真半假扑了好几个趔趄,快被他气哭,跺脚道:“你干什么不让我跟道长说话?!”
薛洋背对阿箐,把晓星尘抱得死紧,扬声反驳:“我怎么不让你跟道长说话了?我堵你嘴了吗?”
“你这样我怎么跟道长说话!我跟道长说,我不要你听!你出去!”阿箐哒哒哒敲竹竿,“道长!他欺负人!”
晓星尘徒劳地劝:“不要吵架……”
薛洋道:“你不要我听,我还不稀罕听你说话呢。道长在哪我在哪,你不想我听见,我现在就把耳朵捂上了,爱说不说。”
他明明两只手都在晓星尘身上!捂个屁的耳朵!
阿箐差点把地戳出洞来了,气急败坏道:“你别欺负我看不见!你说你捂着耳朵我就要信了吗?你出去!我说完话你再来!”
薛洋装聋道:“哎我捂着耳朵呢!你说完没有啊?”
这个人能不能要点脸?!
阿箐都想把竹竿戳他脑门上了,又不知道怎么拆穿他,气得想吐血。
还是被薛洋环抱着的晓星尘知道薛洋耍赖,出声替阿箐申冤:“别骗人。”
薛洋挂在晓星尘身上,低头蹭他肩膀,委屈道:“道长偏心!”
“我没有。”晓星尘说着抬手把薛洋两耳蒙住了,说,“阿箐,我把他的耳朵捂住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阿箐:“……”
她并没什么要紧事要跟晓星尘说,重点是不让薛洋跟他们待在一起,不是不让薛洋听她的话。
薛洋咧嘴笑,回头耀武扬威地斜了阿箐一眼,阿箐忍了又忍才没露馅发脾气。
“……道长偏心!”阿箐半晌憋出一句,气冲冲扭头出去了。
“阿箐,慢些,不要跑那么快……”晓星尘喊。
院中传来阿箐满含怨气的一声:“哼!”
薛洋埋在晓星尘肩上偷笑,等阿箐走了才站好,在晓星尘唇上啄了好几下。
晓星尘被他们吵得头疼,叹了口气,拉着薛洋两只手问:“扎到哪里了?”
“喏,这里。已经拔出来了。”薛洋拉起晓星尘的手指,放在自己左手食指和掌心相连的的位置,那里长着薄茧,摸上去有点毛剌剌的。
手是真被扎了,但木刺扎得不深,很快就拔了出来,也不痛,薛洋不过是有机会就想邀功讨赏:“道长摸摸。”
晓星尘抚了抚那块什么事都没有的肉,收了手道:“我去叫阿箐回来吃饭。”
薛洋拦着不让他走,拖长声音喊了道长一声:“我手还疼呢!”
晓星尘默了会儿,妥协顺着他问:“可是还想上些伤药?”
“那倒不用。”薛洋笑嘻嘻说,“要道长亲一亲就好了。”
晓星尘一脸“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表情,避不开这无赖,只得在薛洋递到他唇边的手上碰了碰,还要哄问:“好些了么?”
薛洋偏不知足,夸张地“哎哟”起来:“不行,没好,怎么还疼啊……道长你多亲亲罢,多亲亲就好了……”
“莫要胡闹。”晓星尘不能忍了,“都这个时辰了,阿箐再走远了上哪里找?我先去寻她回来。”
薛洋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还能不回来不成?受点气就往外跑,什么毛病……回回都要你去哄,惯的她。不去!”
“那你就莫要回回同她吵,故意气她,还不肯自己去哄。”晓星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我凭什么哄她啊?”薛洋觉得自己最占理,“她一天到晚吸引你的注意,给我找事做,吵不过我还闹脾气,哪里有个寄人篱下的样子?”
“此话莫要再说。”晓星尘正色道,“这义庄不是我们的,我们本也只算过客,在此落脚寄住,阿箐来了就是三个人互相照应。我从未想过要压她一头,她又何来寄人篱下一说?便是寄人篱下,也是我们三人寄人篱下,不是她寄你我二人篱下。”
晓星尘跟薛洋讲道理:“今日你确实过份了些。阿箐年纪小又盲眼,但也心思聪敏,你莫平白欺她,叫她心生嫌隙。”
薛洋哑口无言,看了晓星尘一会儿,冷笑:“唉,也是,她这样可怜,道长偏心也合情合理。道长等着,我这就去把她找回来赔礼道歉。”
说着一甩袖子出门了。
半个时辰之内被两个人说了三句偏心的晓星尘:“……”
☆、第 64 章
第六十四章
日子就这么过,阿箐和薛洋三不五时吵一架,晓星尘哄完一个又去哄另一个,三人热热闹闹跨过了一个寒冬。
转眼又将入夏,天眼见热了起来。阿箐吃饱穿暖几个月,长了一点个子,晓星尘又给她置办了两身衣裳,小姑娘高兴得道长长道长短地粘了晓星尘好几天。
薛洋看不过眼,只好趁夜猎的时候在外面留得久一些,跟晓星尘多单独待一会儿。这时候他就比阿箐还粘人,只在杀走尸的时候和晓星尘分开一下,其他时候恨不能跟晓星尘长在一块儿,又是拉手又是讨抱,时不时还要亲几口,把晓星尘缠得双颊霞飞嘴唇红肿都不算完。
晓星尘一开始还软绵绵地训斥几句,薛洋一看他板起脸就开始装可怜,蹲地上拔草,说什么道长在义庄就只顾着小瞎子,现在出来也不疼他了,他想多亲热一会儿都不行。还有什么,哦,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欢,也不像小瞎子那样会娇滴滴地讨道长欢心,被嫌弃也是应该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一大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晓星尘砸得晕头转向,无言以对。这人看道长说不出话了,又欺过去,瘪着嘴问他再亲一小下行不行。
晓星尘哪里还说得出不行的话来?
所幸杀走尸都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晓星尘多次劝说无用,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妥协,被压在树上亲得喘不过气也舍不得推开薛洋了。
薛洋现在已经不觉得阿箐十分碍眼了,也就五分碍眼吧。之所以能少碍眼五分,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可以拿阿箐做借口跟晓星尘诉苦邀宠,只要他一提阿箐,晓星尘就很容易心软,再弥补性地满足薛洋许多无理的要求。薛洋还要伪装出一副深明大义委曲求全的样子,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范了。
但是卖乖归卖乖,薛洋也有真生了气,连晓星尘的哄都不想听的时候。
那天按计划两人要去夜猎,地方有些远,薛洋又想多跟晓星尘待一会儿,吃过午饭就急匆匆拉着人出门了。
阿箐守着义庄百无聊赖,在院里拿竹竿到处敲一敲,跟花草树木打招呼,招呼了一圈,还是无聊,就想着到城里去转一转。主意定了,阿箐就兴高采烈往外跑,忽然在院门边看到了一只眼生的锦囊。
阿箐把锦囊捡起来,轻飘飘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她不知道这是谁的,但既然掉在院里,不是晓星尘的也是薛洋的,可能是刚刚走出去的时候没注意就掉出来了。
阿箐不知道他们今天要去哪里,又什么时候回来,拿着那只锦囊准备进屋先放好,等晓星尘回来再给他。
阿箐来了之后,三人还是在厢房吃饭,但薛洋把浴桶移到了床边,又做了一个大屏风,把两人休息的空间隔绝开了。阿箐是不会走到那屏风后的,她可还记得刚来没屏风那阵,自己被那张红帐大床闪了眼睛的心情。她在厢房这头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橱柜,犹豫着不知道把锦囊放什么地方,觉得放哪里都不合适。
最后决定先放她房间里,等道长来了直接给道长。不然随便放这里桌上,道长不知道,薛洋再昧了去怎么办?她可看多了薛洋欺负道长眼睛看不见,逗道长取乐的样子。还是自己亲手交给道长比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