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就是祸水[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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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他眼眸半敛,满脸都是柔情之色。

    闪躲期间,他无意瞥见凤迟龄那只因碎了一截布料而裸露在外的半截手臂,白皙细腻的皮肤尽数暴露在空气中。

    荆无忧不由得心微微一动,思绪逐渐飘远,半晌过后恢复自然,边躲边笑道:“大师兄,你袖子坏了,不如等会儿我重新给你买一件?”

    凤迟龄道:“用不着!”

    出招途中,他一步一步向前逼近,荆无忧一步一步边闪躲边往后退。

    等脚跟落至墙角,退无可退之际,荆无忧忙不迭地跃开,溯雪剑直插墙壁,碎石翻飞。

    荆无忧见状,拍了拍胸口,叹道:“好险,大师兄,你下手也太狠了些吧。”

    凤迟龄指着他怒道:“你小子再敢胡说八道,下场就和这面墙一样!快,把头给我伸过来。”

    荆无忧道:“干什么?”

    凤迟龄道:“砍。”

    荆无忧摇首道:“不要,会很痛的。”

    凤迟龄道:“你不试试怎知道会痛?”

    上官允从天花板上的大洞里探出了一个脑袋,朗声呼喊道:“师兄师弟啊,你们要打能不能等回去后再打?在南阳城里私自斗殴,随意破坏建筑,是会被抓起来关进牢房里去的!”

    “哪个乌龟王八蛋敢抓我!?”

    “不怕,没人敢动我师兄。”

    凤迟龄与荆无忧几乎在同一时间回答,空气瞬间安静了不少。

    荆无忧道:“话说回来大师兄,二师兄昨晚踹坏了几个凳子,今天还要去赔呢。”

    凤迟龄道:“干我什么事?”

    荆无忧:“你昨晚也因为吹了几下埙,震碎了几坛酒坛子。”

    凤迟龄:“又在胡扯,我昨天什么时候吹过埙?”

    就在前者还准备一言不合就动剑的时候,在旁观察已久的老者突然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老者目光深沉,视线直勾勾地盯在凤迟龄的侧面面具上,等走到一定距离后停下,神情上染上一层浓厚的阴郁,他沉声说道:“凤迟龄,你怎会在这?”

    这句话的语气中掺杂着一份不易察觉的嫌恶,凤迟龄缓缓侧首,梅花图案的白玉面具正对着他。

    荆无忧眨了眨眸子,瞥了老者一眼,再看向他,问道:“大师兄,这是谁?”

    凤迟龄没有回答他,只慢慢地转过身,往老者的所站地方一语不发地又走近了几分。

    见状,老者也不后退,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至自己的跟前。

    凤迟龄要比他高出不少,此刻负手而立,稍微昂起的下巴,让他整个人尽显高傲之色。

    看着自己的师尊被他人如此轻蔑对待,一旁弟子的面部肌肉早已抽地厉害,“咯吱咯吱”的磨牙声时不时从那几张嘴巴里泄露出来。

    他们二人就这样无言地对峙片刻。

    须臾,凤迟龄才终于肯放下下巴,以平常的视线对着眼前的人,声音冷得宛若九天寒月般冰凉又刺骨。

    “好久不见。”

    “席淮君。”

    第47章 席淮君

    确实是好久不见。

    席淮君的一双如墨潭的漆黑眼珠直勾勾地戳在凤迟龄的身上, 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愤恶之色。

    他捋了捋胡须,道:“你不在璇昆山上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做甚?你师尊不知道你下山吗?”

    呵。

    又是这种看到蝼蚁般丑恶的眼神。

    凤迟龄冷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在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一手提起茶壶, 边倒茶边说道:“与你有何干系?”

    一弟子见状立即怒道:“和我们师父说话竟如此不敬!”

    可能是这名弟子与其他弟子性情不同,属于容易动怒的一类,说完便要冲上前去提对方的衣襟。

    荆无忧不偏不倚地站立在原地, 淡漠的眸子无声无息地睨了他一眼,那名弟子的身体瞬间僵住,仿佛被无数条肉眼所看不见的细绳给生生勒住,站在原处动弹不得。

    这名弟子修为尚浅, 一时之下还以为是凤迟龄做的,登时横眉竖目大声谩骂道:“好你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不敢明目张胆地与我过招, 只会使用这偷袭人的下作手段!”

    其他弟子听了纷纷捂住脸,心里直道这家伙给自己门派丢了颜面。

    席淮君本想抬手,替这名弟子解开后赶紧让他下去,不料荆无忧却先他一步道:“我大师兄难道还屑与你这种单细胞生物动手?再敢出言不逊, 我就让你体会一下粉身碎骨是个什么滋味。”

    凤迟龄沉默不语,席淮君却将目光顺势落在了他身上。

    他细细打量了这个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都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俊美少年片刻,眯眼道:“想不到洛潇今生还会收下这样一个徒弟, 当真是可塑之才。”

    片晌,他又斜眼瞥了一眼凤迟龄,叽嘲道:“与某些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凤迟龄无动于衷,唯独背影看上去更添几分冷然。

    荆无忧虽然也没吭声,拳头却是攥得死紧,从眼底深处向外扫射来的满是充斥着敌意的寒光。

    他对借嘲讽这个人而获得的夸奖半分都不会觉得高兴。

    凤迟龄拿着手中茶杯转悠道:“你是不是一见到我,就非要对我冷嘲热讽一番,否则就不痛快?恕我直言,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以为我把你媳妇给怎么样了,需要你这样……哦对了,您老虽活到这个年纪,但还没有媳妇呢。”

    席淮君脸色登时一变,半拔出剑,怒喝道:“你——”

    凤迟龄凝视这他那拔剑拔到一半的手,讪讪笑道:“动手啊。怎么,不敢了?不过也是,谁让您就是这样一个色厉内荏的老顽固。再享几年晚年,这一生也就这样过去了。”

    席淮君座下的弟子早已被他的这些话给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哑然失声,席淮君的剑越看越要呼之欲出。

    到时候就算真的打起来了,凤迟龄也无所谓,反正是对方先出的手,哪怕是捅到洛潇那边,他也能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

    可是席淮君并没有拔剑,他稍稍呼了口气,狞笑道:“不愧为瘟神,嘴上不饶人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瘟神?”

    凤迟龄道:“这个称呼倒是从没听你称呼过,最近新想的?”

    席淮君阴阳怪气道:“北庭镇上的百姓们对你的称呼,你都不记得了?哼,也是,像你这样的魔头,哪会去记这些。”

    荆无忧的拳头愈发攥紧,凤迟龄察觉到他的异象,冲他摇了摇头,再道:“那我倒想请教请教,我究竟是做过什么,才能被您称为一声……‘魔头’?”

    “你还有脸问!光是听别人私底下议论你,你就派你的手下去杀他们灭口,这是何等的歹毒心肠!洛潇到底是为什么会收你这样的祸害为大弟子!”

    沉默须臾,凤迟龄冷声道:“你能不能别三言两语地就扯到我师尊,除非你不想活了。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灭口了?想泼脏水也没这个泼发吧。”

    “到底是不是泼脏水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行的正,坐的直,自然问心无愧。倒是您,半条腿都快入土里的人,还与我这种小辈过意不去,何苦?”

    与席淮君没有证据的谩骂相比较下来,凤迟龄的无任何脏字秽语就能让他对方吃一顿闷气,要来得更加解气。

    见总是被对方盯着“年事已高快要入土”这个点加以嘲讽,席淮君的眉毛都竖得快飞上了天,咬牙切齿道:“洛潇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收了你做徒弟!他不肯听我的劝,迟早有一天会万劫不复!”

    凤迟龄从凳子上站起,道:“你再说一遍。”

    席淮君根本没察觉到此时此刻,在这个人身上有着怎样的情绪波动。瞥头看了那边神色阴沉的荆无忧后,又添油加醋了许多,道:“我说洛潇,还有你的那位师弟,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你而万劫不复!”

    剑鸣声倏然响彻云霄,蚀骨寒气随之冲天。这家客栈的二楼被破坏得面目全非尚且用了一时片刻,此时却不过眨眼的瞬间,整桩客栈哗然崩塌。

    兴许是昨晚喝的有点多,与他体质产生了些许排斥的原因,凤迟龄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便感觉心中一股莫名的焦躁,加上被无忧那小子的胡说八道给气着了,好不容易发泄了一通,结果又换个人触及到了逆鳞。

    窝火憋气这个词在他的身上向来就用不到,现下非得将对方伤至见血才肯罢休!

    席淮君自诩修为已达化神中期,怎会抵挡不住一个元婴期小鬼头的攻击。

    佩剑“常鸣”登时出鞘,浑厚的灵力在剑身上来回涌动,泛起灼灼光芒。剑身兜转,将无数横在半空中的尖锐冰锥皆数打下。

    坚冰掉落在地面上,碎裂声萦绕在耳畔。

    席淮君持着剑,屏息凝神地站在客栈之外。

    忽然,在若隐若现的气雾中,猝然穿出凤迟龄的身影。

    “挣挣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