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就是祸水[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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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对他来讲,与其说这一句冷言冷语,不如说是一种极其肉麻的话。

    因此,凤迟龄真是没耳听下去。

    他抖了抖褴褛的袖子,再拍拍荆无忧的肩,整个一轻松自在,无所谓的模样道:“行了,我又没受伤,就是袖口处坏了点而已,你不用为这种小事和你娘闹翻了,要闹也该是我和她闹。”

    闻言,荆无忧皱着眉头放下了手臂,语气稍加放缓道:“她不是我娘。”

    凤迟龄顿了顿,道:“那为什么太子殿下称呼你为哥哥?”

    荆无忧无意朝荆思远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下子两人正好对视,前者很快避过视线,淡声说道:“我们不是同一个娘生的。”

    望他神情,凤迟龄也觉得自己似乎不方便再问下去了。

    沈烨清望兰素心现在的情绪很是不好,拉过荆思远,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在荆思远点头后,向兰素心身旁走进几分,微笑着劝说道:“母亲,无忧哥哥没事,我们难道不应该高兴吗?我知道您不喜欢他,但也不能在今天动怒啊,今天……毕竟是我的生辰。”

    “您在今天这样伤害无忧哥哥与那位救过我的恩人,身为太子的我若是阻止不了,那我还当这个太子有什么意义?”

    “你说什么?”兰素心怒道,“连你也敢忤逆我!?”

    荆思远敛眸摇头道:“孩儿没有忤逆您,只是他们二人,您真的不能动。”

    手掌陡然攥紧,本该脱口而出的大骂声最终还是被堵在了喉咙里。

    兰素心看着荆无忧,在转眸望向凤迟龄与沈烨清,拂袖转身,愠怒道:“荆无忧,这次我就大发慈悲,不跟你们计较!但你给我记住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跟什么人混在一起早晚会变成什么样!到时候若让我发现你走了不该走的路,就休怪我清理门户了!”

    说完,她就迈步离开,荆思远道:“母亲,无忧哥哥他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兰素心脚步顿住,睥睨着他,冷声道:“你问他,他会来吗?”

    荆思远闻言转头去瞧荆无忧,看见对方冲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荆无忧是不会和兰素心等人一同回去的,哪怕他体内流淌着的是东煜国皇氏的血液。他也不会想再回去那个地方。

    他现在是璇昆山的弟子,是洛潇的徒弟,也是凤迟龄与上官允的师弟。

    在入门的第一天起,就已然决定了他的身份,就只是璇昆山的弟子,仅此而已。

    即便之后沈烨清对他稍加劝导,可他还是微笑着摇头拒绝,将觞焰箭双手递还给沈烨清,和他说将此物好好保存在皇宫中,不要万不得已时不要轻易拿出来,接着二话不说就拉住凤迟龄的手腕动身离开。

    上官允也屁颠屁颠地跟上,三个人就这样渐渐消失在沈烨清的眸子中。

    须臾,盛容轩的目光在凤迟龄的背后停滞了几秒,随即望向沈烨清,在他耳畔小声说道:“大人,我怀疑……”

    ·

    离开了九火琉璃台,迈入寻常街道上,凤迟龄与荆无忧二人一路推推搡搡,跌跌撞撞。

    后者从后紧紧地抱着前者,非要以这样的姿势走路;而前者不愿意,就动手死命地推开他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将拳头打在他的肩膀上,可尽管这样,前者还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整个情形甚似打情骂俏,看得跟在后头的上官允是一脸的无言。

    凤迟龄一边扯他的脸一边咂嘴道:“你这臭小子能不能不要碰我?”

    脸被揉捏得奇形怪状的荆无忧依旧春风满面地笑道:“刚才大师兄说的话,我可都记着呢。”

    凤迟龄揪下他一根头发丝,怒道:“我他妈说过什么?”

    对他来讲除非是特别要紧的事,否则凤迟龄一般都是说过就忘。

    这下子,荆无忧就不太高兴了,他抱着凤迟龄不放手,委屈巴巴地冲他道:“大师兄先前说过我是你养大的,要抱也只能你抱。这不,不用师兄你亲自动手,我自己就先投怀送抱了。”

    “……”凤迟龄无言一时,再道,“我先前见那个姓沈的不爽,纯粹只是想呛他,你反而当真了?”

    两人身体贴的极近,荆无忧死死地固定住他的腰,凤迟龄两手无处安放,只得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使劲地掐着。

    幸亏这个时辰人烟稀少,许多人都忙着清扫慌乱过后的九火琉璃台,完全没功夫在意他们。

    否则就连上官允这种纨绔对待眼前的这副场景也要捂住双眼,换作寻常人见了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可想而知。

    听对方说纯碎只是呛沈烨清,荆无忧的脸色顿时就又苦了几分,搂住凤迟龄的手掌暗暗用力,在不会弄痛对方的前提下,狠狠地在他腰侧处揉捏了一把。

    凤迟龄:“……”

    凤迟龄:“我现在很想杀了你。”

    察觉对方浑身僵硬得宛若铁板,荆无忧眨了眨眼眸,手指灵活地探到凤迟龄那只破裂开来,裸露在外的半截手臂上。

    温热的掌心紧紧贴着冰凉白皙的肌肤,上下摩挲几下后,带着暧昧的语气无辜问道:“师兄舍得吗?”

    低沉的嗓音满满都是诱惑力。

    凤迟龄立马唤出溯雪剑,空气中暴雪纷飞,无数冰棱漂浮在空中,将雨似的猛然袭下。

    荆无忧眼睛微微瞪大,笑着松开了手后,接二连三地避过这连绵不断的冰棱,也不还手,边跑边喊道:“呜哇,大师兄好厉害,好可怕,好厉害,好可怕!”

    凤迟龄:“……”

    上官允白眼直翻,捂住脸颊长叹道:“丢人。”

    一路追追跑跑地奔到客栈内,就望见雪狐坐在板凳上泣不成声,向金狐银狐火狐,以及其他妖魔鬼怪控诉着自己是如何被对待的悲惨经历。

    它说得字字泣血,句句诛心,加上神情楚楚可怜,不少“人”都被它打动到了,对此纷纷为它的悲惨遭遇感到同情。有的还甚至在嘴边骂着荆无忧是如何忘恩负义,两面三刀的。

    虽然骂得热火朝天,但瞥见凤迟龄等人进门的一刹那,那喧闹的声音顷刻间就枯萎了。

    它们屏气凝神地看着凤迟龄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还以为是要来找他们茬,全都紧张地一动不敢动。

    殊不知对方走着走着陡然转了个方向,面向还在忙前忙后的客栈老板。

    一个拳头猛然砸下柜台,台面上猝然就出现了一道裂痕。

    客栈老板惊得心中一跳,吞了口口水,偷偷瞄了一眼面前人的那只撑在桌面上褴褛的袖口,嗫嚅道:“客……客官,您这是……想干啥啊?”

    背后似有滔天怒火在熊熊燃烧的凤迟龄,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道:“来、壶、酒!”

    第43章 用意

    客栈老板窘迫地道:“客观, 本店没有酒啊。”

    凤迟龄压低嗓音:“啊?”

    垂眸一望身前的桌台很快就要四分五裂,客栈老板忙解释道:“最近因太子殿下遭遇袭击一事,朝廷里打的严,将所有客栈小店里的酒水拿去充公了。客观要是想喝酒的话,出门左拐,行走一段路就能看见一家酒楼,现在整座城里大致也只有那一家酒楼和旁边的青楼有的酒水卖了。”

    凤迟龄不声不响片刻, 伸手平举在空中,一旁白姗怀中的灵虚境霎时回到他的手中。在一阵刺眼的白色光芒闪过后,原本在客栈里待着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尽数消失在眼前。

    只剩下四雪一只狐狸坐在板凳上,手里拿着一块咬过一口的松糕目瞪口呆。

    客栈老板看到眼前这副场景,吓得嘴角抽搐,退避三分。两条腿直打哆嗦。

    这……这人什么妖怪啊!

    凤迟龄将灵虚境随意地往兜里揣, 上前两步揪起雪狐的后颈,将其抱在怀里一顿掐揉。浑身像是散发着一股不可靠近的低气压, 忿忿地离开了客栈。

    后头的荆无忧一脸无辜地揉了揉先前被大师兄一掌拍得隐隐作疼的脑勺,讪讪跟在他后面,为以防对方再次恼怒,这次保持了一定距离。

    上官允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手搭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说说,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去惹大师兄,不知道大师兄最讨厌身体接触的吗?明知故犯, 你这是要引火上身啊师弟。”

    两人边走边小声交谈了起来。

    荆无忧摊手道:“二师兄你之前在九火琉璃台的时候也看到了,是大师兄先动手抱的我,我当时碍于有他人在场,没敢胡作非为。可现在就只有我们三个,你也勉强不算外人,我当然要回应大师兄啊。”

    “什么叫我勉强不算外人?”上官允抱臂白眼道,“总之,一旦惹大师兄生气,我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你多注意点。”

    荆无忧笑道:“放心,大师兄不会罚我们的。”

    上官允挑眉道:“你怎知道?”

    荆无忧笑意更深,转回脸直直地盯向凤迟龄的后背。

    凤迟龄抱着怀里的雪狐,低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露馅了?他们应该没跟师尊说我下山吧?”

    雪狐愁眉苦脸地回应道:“龄兄啊,你觉得按照那两个小子的个性,可能不和洛潇仙君说吗?而且……不用他们两个说,洛潇仙君自己就可以察觉得出来,只不过他当时在闭关,要面对雷劫,不方便亲自下来找您。”

    凤迟龄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道:“真的是……你也不知道隐藏地好一点,我平时对无忧什么态度你不知道吗?得是装的有多差,才会这么容易就被发现。”

    接着,他又叹道:“我好歹也是位大师兄,竟然让师弟们抓包,还抓的这么快,难道不要面子的吗?这样纵然我想教训他们,也没个理由了啊。”

    雪狐嘟起嘴,戳弄小手道:“都怪那小子总爱动手动脚的。尊主,四雪现在终于能体会您和那小子相处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了,像这种以下犯上的家伙必须狠狠教训一顿!”

    听它说完,凤迟龄狠狠掐了那软乎乎的脸一把,雪白的毛被揪得乱七八糟,只听他一字一句地警告道:“不要叫我尊主~”

    雪狐含糊不清地说道:“龄兄,我们为什么要去酒楼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