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就是祸水[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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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买两斤回去,让无忧那小子料理一下?

    这些年里,璇昆山上除了上官允那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饭桶外,洛潇师尊对荆无忧做的菜肴也是颇为看好,曾一度夸赞他各个方面都很出色。

    比如说写的一手好字,画的一幅好画,射得一手好箭,做的一桌好菜,长的一张好脸……

    呵呵,明明只是个臭小鬼。

    凤迟龄本来是对这种寻常菜肴不怎么上心的,想着自己以前又不是没尝过,最多就是荆无忧做的好吃一点,除此之外能怎么样?难道还能飞升成仙么?

    辟谷都辟了几百年了,早就以吸食天地万物日月精华为自己所用,何必非得跟凡人一样每天都要吃这种油锅里煮的饭菜,多花点心思放在修炼上难道不好么?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过了一两年,却在第三年的时候破灭了。

    兴许是看师尊和师弟们吃得太开心,就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书,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他又不是受人虐待没饭吃,凭什么他们能其乐融融地吃个开心,自己却要在这里听着上官允那蠢货吧唧吧唧的嚼饭声?

    加上洛潇与荆无忧的煽动,到最后,凤迟龄还鬼迷心窍般真地动筷了。不说其他,至少在那一顿里是吃的一粒不剩。

    表面上他总是说荆无忧的料理是一般得不能再一般,没什么特别的,心底里却已经把他往死里夸:嗯嗯,不错,洛潇会喜欢吃这小鬼头做的菜也不是全无道理。很好,色香味俱全,是个做厨神的料,改天溜下山给他偷几斤菜回来,好好品尝品尝。

    想到这里,凤迟龄不由得抱臂点头,似乎这件事也值得他兀自骄傲。

    可就在此时,他的肩膀忽然被身后一个人撞了一下,还没等凤迟龄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耳边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啊——要死,我胳膊脱臼了!骨头可能也裂了,我去我去,好疼呐!天呐,不能动了!动一下竟然比砍头还要疼!?生不如死啊!我嘞个妈呀,疼疯了,疼疯了!快赔钱啊啊啊!!不赔我就要死了啊啊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啊啊!!大哥,兄弟,亲爹,行行好,救救我吧!!”

    这哪是寻常碰瓷,显然就是练过手的,哭得简直是六亲不认,让人三观尽毁。

    奇怪的是,尽管喊得那样大声,周围行走的路人最多就是瞥一眼,然后见怪不怪地继续行路。

    凤迟龄微微歪着脑袋,抱臂冷眼望着眼前那举止浮夸的青年。

    那人身量与自己差不多,年龄应在二十岁出头,身着颇显褴褛的灰色布衣,灰蓝色发带盘起所有乌发,穿着一双打了补丁的破布鞋。

    打扮得的确像个穷小子,可那张脸却是白白净净,一双杏眼圆润的像颗葡萄,五官颇为挺立。

    容貌整体来说算不上特别好看,却也非常耐看,好好整顿一番,倒也像是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天性风流的世家公子。

    望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宛若被碰瓷的人不是他,这行为浮夸的青年说变脸就变脸,突然正常地挺起腰板,闭目咳嗽了一声,讪讪走到凤迟龄跟前,小声言道:“这位公子,你应该是外来的吧。”

    凤迟龄没说话,只是身形微微有所一动,那人就马上做出反应,套近乎般拍了拍他的背,乐呵呵地道:“那我的名号你一定是没听过咯,我姓萧,单名一个然字。是城里赫赫有名的霸王,人称“南阳一瓷霸”,只要是我要碰瓷的,他们都得掏出钱包乖乖付钱。”

    凤迟龄不说话,一张面具直勾勾地对着他。

    对于对方的无动于衷,萧然也没有任何不耐烦,反而嘴角处慢慢勾起,抽出一只手搭上凤迟龄的肩后,举起另一只手,对他细细数来:“田家杀猪的屠夫我碰瓷过,赔了我十斤猪肉;杨家的富婆我碰瓷过,送了我几十件金银首饰;北家的大小姐我碰瓷过,给了我十几个胭脂水粉,还有外来的五岁小孩我碰瓷过,给了我三颗糖,以及……”

    “够了。”

    萧然闻言打住,笑眯眯地冲他道:“哎呀,你终于说话了。要不是从你进城门的那一刻我就在旁边观察了好久,差点都要怀疑你是哑巴了呢。”

    凤迟龄冷声道:“把你的手拿开。”

    “哎呀别这么冷淡嘛。”萧然嘴上这么说,手却依言拿了开来,挑眉看向凤迟龄,随后道,“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这个玉冠就不错,上面镶的是上好灵石吧,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咦,这面具好像也不是普通的面具吧,像用古玉制成的,戴在脸上不嫌沉吗?还是说你的脸其实已经被压得变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才敢冒着被他人怀疑的风险也要戴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凤迟龄烦不胜烦地在心底翻了个朝天白眼,对于这种平白无故的勾搭挑衅他才没心思去理,转首就要走,被萧然双臂大开拦了下来,只听对方无赖说道:“要走可以,但总得留下一些值钱的东西吧。我听你声音,觉得你年纪应该不大,和我不了几岁,兴许还能交个朋友。”

    “我对朋友那可是客气得很,想知道什么消息,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绝无二话!”

    “哦?”凤迟龄讪讪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萧然昂起头拍拍胸口,胸有成竹道:“只要是在南阳城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你别看我这样邋里邋遢,其实我除了因碰瓷出名外,还是个消息灵通的百晓生,哪个小户人家生了二宝,结果看到父亲和别的女人被母亲捉奸在床什么的,这些我全都知晓……你是不是就想问这个?”

    第34章 教训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凤迟龄先是含着笑意说着, 接着语气毫无征兆地陡然转变,冷声道,“没人要问你这个。”

    萧然听了,再次把胳膊肘往他肩上压,一脸坏笑道:“哦呀?那兄弟你想问什么呀?”

    对于这套近乎的本事还有动不动就粘到人身上去的行为,凤迟龄这些年来算是受够了。

    此刻一联想到对方既然不是那个屡教不改的臭小子,那就不必冒着残害同门的冒险, 直接一剑把这个人的手给砍下来,踩几脚,塞进他的嘴里去。

    于是, 他反手拽住那只放在肩头上的手,死死掐住手腕部分,随意瞧了几眼附近环境,最后视线锁定在一处, 话也不说就将其拽往那里。

    萧然看这个人突然这么主动,脸上笑容顿生, 嬉皮笑脸地道:“怎么啦怎么啦,要带我去哪里?”

    说话间,他还凝视着凤迟龄的后背,看着眼前人乌黑秀丽的三千青丝被春风吹得摇摇曳动, 身着水色长衣的后背时隐时现地暴露在自己的眼中。

    骤然,萧然那双狡黠的漆黑眼珠像算盘珠儿似的在那纤细的腰上来回游走。

    他抿起嘴,兀自吞了口口水,衣袂里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慢慢蜷起, 顿时冒出种想要伸上前去揉摸一把,看看触感到底如何的想法。

    这一带被他这种小有名气的地痞揩油过的女子可不在少数,不是脸蛋长的漂亮的,就是身材凹凸有致的。

    仗着有个从小玩到大,可以称作一声“哥哥”的至交好友就愈发地肆无忌惮。

    就算是偶尔撞上某些不知情的铁板钉子上,他只要随口邹邹那个身份高贵的知己好友的名字,讲述自己与对方是什么关系,哪怕这“铁板钉钉”不肯相信,周围人也会加以劝导,说确有其事,这位有着特殊待遇级别的地痞可万万惹不得。

    就是因为这些原因,使得他每逢险境都能全身而退,除此之外还能刮走一大批钱财与白享一番美乐子,从而使这个人的胆子越来越大。

    如今别说是姑娘了,就连相貌好看一点的,或者身材看上去比较顺眼的男子,萧然都会没事找事地上前搭个话。

    纵使那群男子心里厌恶,嫌弃,表面上却不会多抱怨一句,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会强颜欢笑地与之尬聊。

    因为他们心里明白这个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如果惹得起,这个人就不会还在这里安然无事地继续骚扰他们,早被关进囹圄里吃牢饭去了,哪儿还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而在近日,因太子遇袭一事搞得南阳城里的戒备制度森严了许多,萧然的那位有身份的知己好友也在劝诫他,让他最近一阵子安分点,少做些不害臊的勾当。

    从眼前走过的美女俏男们既不能摸,也不能调戏,只能在一旁观望,这可让他心痒痒好久了。

    如今那优美的不成样子的身材近在咫尺,怎么不能过过瘾?

    “不得不说,你这腰可真是让人——”萧然原本紧紧抿起的嘴唇开出一道细小的缝,左手却早已不自知地伸在半空中,距离身前人的腰际不过一寸,嘴里刚想吐出“欲罢不能”的欲罢二字时,从右手手腕上猛地传入一阵筋骨撕裂的疼痛。

    同时似乎还有一股蚀骨寒气,从凤迟龄那与冰无二的掌心内款款流动,从萧然的手腕那处,长驱直入,直逼入体内。

    顷刻间,萧然的双眼登时瞪得与铜铃一般大,嘶嘶抽气的同时双肩跟着耸起,疼得龇牙咧嘴道:“放放……放手,冷……疼!!嘶,快放手!!我,我……我不告诉你消息了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闻言,凤迟龄非但不放手,反而更加用力了。

    萧然疼得脸色发青,冻得牙龈发颤,声音也越来越弱:“哎哟姑爷……我错了,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先放开。”

    周围路人很多,论谁都不想惹祸上身,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就算注意到了这地痞无赖的情况不对,只要同自己无关,就不会有人在意。

    不但不会有人出手帮忙,反而还会在心里觉得这人就这样被教训一顿,即使是死了也更好。

    整日里把那个人的名字挂在嘴边,做着调戏良家妇女,干着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们都觉得那个人被这姓萧的给坏了名声。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这人与那个人曾经在一家客栈里喝过几盏茶,谈趣风声过,根本很难相信这姓萧的竟会认识他!

    如今萧然有难,为难他的还是个看不见容颜,戴着面具的诡异男子,多半是来者不善。

    对此,路上的行人们只会恍若未见地继续赶路,反正事不关己,不会有一人前去阻挠。

    直到眼前之人虚弱得眼皮都在打颤,唇色浅到没个人样时,凤迟龄才终于放开了手,冷声忠告道:“你胆敢再用你那脏手碰我一下,我让你人头落地!”

    萧然踉跄后退几步,捂着那只结了层冰霜的胳膊疯狂打颤,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忘拿那个人的名字去恐吓对方:“你……你可知,沈,沈烨清是我什么人吗?我和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只要我说一句,他立刻就能前来帮我,像你这种会用邪术的可疑之人,分分钟就把你杀了不带丁点儿犹豫!”

    他说的越来越有底气,凤迟龄冷哼一声,朝他迈进一步。

    他一前进,萧然就忍不住后退,似有一股无形的压迫力驱使他不得不后退。

    沿着小道最终逼到墙角,不在他人视线所能及之处。

    萧然退无可退,冷汗从额头上滑落,顺着下颔滴下,刚想开口再言语那位沈烨清是谁时,一道蓝光在眼前晃过,迅猛无比地在他耳侧的墙壁上击了个偌大窟窿。

    凤迟龄道:“那看看是你叫人快,还是我的剑快。”

    细碎的石子七零八落地掉下,冷气四起,萧然顿时哑口无言,没法再站住,后背贴着墙壁缓缓往下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废物。”望他那被吓破胆的木纳模样,凤迟龄不禁嗤笑一声后,弯下腰将他从地上提起。

    这次凤迟龄对萧然已经是浑然失去了耐心,相对而言,还增了几分厌恶,连他的手都不想再触碰到一丝一毫,直接改去攥住他的衣襟。

    拽起来之后,见他还没缓过神,就不声不响地往他脸上甩了个巴掌。

    “啪”一声,清脆响亮。

    一掌没扇醒,就又多扇了几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