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就是祸水[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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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潇负手而立站在屋外,本想是用清尘诀替他清扫一下屋子的,如今看他手忙脚乱地翻东翻西,估计不把这件屋子翻个底朝天不会罢休,以免刚打扫完没多久的屋子就又被搞乱得乱七八糟,于是洛潇便打算在他忙活完后再行动。

    上官允时而叉着腰望东望西,时而蹲下身子乱趴,从屋子的一角跳到另一角,个个颜色迥异的包裹尽被翻了个遍,可似乎还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懊恼地原地跺脚。

    找的着实急了,还会飘出几句脏话。

    洛潇实在是看不下去,在门口问道:“阿允,你在找什么?”

    上官允双手叉着腰,一副急匆匆的模样,连连答道:“药啊药啊,我在找药。”

    洛潇挑眉道:“药?什么药?”

    上官允抹了把额头的汗,挥汗如雨道:“治外伤的药,家里祖传的,效果特别好!”

    洛潇道:“给谁用?”

    上官允道:“大师兄啊。”

    说完,他又弯下腰刨地似地翻找起来,搞得周围灰尘四起,嘴里还在自言自语:“我记得我是带过来的啊,这会儿怎么都找不到了?难不成还会莫名其妙地失踪?唉,真是烦死了!”

    “龄儿受伤了?”

    上官允道:“是啊,那条胳膊伤得简直没眼看,又是流血又是怎的,我从小到大还没受过那样的伤,只要伤了,哪怕是一点小破皮,我肯定喊得比谁都响亮,让那群下人贴身伺候,天天送本少爷见大夫!”

    洛潇沉思片晌,道:“除了胳膊还有哪里伤了么?”

    “这个弟子就不知道了。”上官允眼光飞快周转,最终停滞在一个梧桐色小药瓶上,连忙捧起,指着它狂戳道,“就是这个了……你说你这小玩意儿害我找了老半天,不知道本少爷的时间和精力都是非常宝贵的么,你怎么还怎么还怎么还?他奶奶的!”

    望他性子已经急躁到能对个瓶子这般撒气,洛潇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去看看他。”

    等他刚掉头迈出一步,远远就望见荆无忧蹦蹦跳跳地往这里跑来,脸上露出的表情是难以言喻的兴奋以及激动。

    可在对方无意间抬眸,望见洛潇正直勾勾地看着他时,这份笑容又猛然收住,在绷得有些僵硬的前提下,逐渐转变为尴尬,最后低下头,颇显羞涩地用手指抠了抠脸颊,慢步走了过去。

    待荆无忧扭扭捏捏地走到自己面前,洛潇莞尔道:“什么事那么开心?”

    荆无忧抬眼半晌又敛了下去,两只手背在身后扭捏着,抿嘴笑道:“没什么师尊,就是觉得大师兄人很好。”

    洛潇瞧他这模样也不禁笑出了声:“只是觉得他人很好的话,会高兴成这个样子?”

    闻言,荆无忧头垂得更低了,唇角却不自知地愈发上扬,站立的姿势也没有以往那样给人一种警惕性,反而还有种飘飘欲仙,欲倒不倒的既视感,可爱得很。

    听到外边动静,上官允握着手中的小药瓶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望见荆无忧就跑上前直拍他后背,嬉皮笑脸地道:“哟,三师弟,心情不错啊。大师兄洗完澡没,洗完了我好给他送药去。”

    第29章 屋中问

    荆无忧被他拍得身形一颤一颤,不过好在他现在的心情正如上官允所说,确实挺不错的,就也没跟他一般见识,道:“应该洗完了,不过大师兄可能要就寝了。”

    上官允惊乍道:“就寝?这么早!?现在才几点,亥时都没到呢吧!”

    荆无忧非常无奈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心道若是在这个时候放他去见大师兄,凭他那大嗓门,十之八九又要被轰出去。

    洛潇拍拍上官允的肩膀,笑道:“无妨,我先与你们师兄说会儿话,你们若是也有事,也可一道跟来。”

    上官允刚要连声叫好,就听洛潇道:“前提是得等我与龄儿单独说完,你们才可以进去,期间不允许偷听,明白了吗?”

    今晚冷风瑟瑟,刮得外头枝叶颤颤。

    如今尚处于春冷时期,故卧房内烛火窜动,照映在四壁上,平添一份暖意。

    由木制成的床榻边便是窗,窗前摆放着一株兰花,在月光的折影下泛着幽幽银光。

    微风细细一吹,那娇嫩的花瓣便一抖一抖的,好似一位翩翩起舞的俏丽佳人。

    凤迟龄身着白色里衣站在榻前,将那枚被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面具放置于床头上,双手抓住雪白的被褥抖了几下,打算立刻就寝。

    他这个人每逢春天,尤其是在春末,天气还比较冷的时候,特别容易犯困。亥时才就寝已经算晚了,要在以往,戌时不到就能连打数个哈欠,哪怕是端坐着,一个不留神也能早早进入梦乡。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睡的晚,起的早,又或者是因为过于累。

    可又有谁能想到这些跟我们的这位大师兄没有一点关系,他反而还是师徒师兄弟里睡得最早,起的最晚,又是平日里最为空闲的。

    刚爬上床没多久,被子还没捂热,就听到门外的洛潇扣了扣房门,从外朝里问道:“龄儿,睡了么,为师有话问你。”

    上官允与荆无忧则依次站他的身后,前者自说自话地跑到窗台前,扬起脖子,一个劲儿地朝里望。

    他如今十六岁,个头不矮,这么一望自然能望见屋内景象,可没等他往里张望过去,就被个头娇小的荆无忧给拽住手腕,硬拉着回到回来的位置站着。

    上官允:“嗯嗯??”

    三师弟的这个行为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

    被拖过去时,他以为就凭这小鬼的力气能拖动他一条手臂就不错了,哪知道自己却是无力的一方,完完全全就是被动的!

    屋子里头的凤迟龄被子拉到一半,又贸然掀开,赤着脚落地就想给洛潇开门,可低头一看望见自己的这身衣着似乎有些不妥,于是陷入沉思。

    “等我下。”

    他快速换了身崭新的冰蓝色长袍,胡乱地套上白靴子,捻起一缕发丝抛至脑后,瞧了瞧镜中的自己,稍许踌躇,便觉得头发暂时也不用绾起来,反正这样也挺好看。

    蓦地,凤迟龄好像又想起什么,拿起榻上纯洁无暇的面具,覆盖在脸上后,确保做足了准备,就跑去开门了。

    “吱呀——”木门推开的声音。

    凤迟龄先是半仰起下巴望向洛潇的脸,本想打个招呼,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渐渐垂下头,直勾勾地盯着死死抱住上官允一条胳膊的荆无忧。

    二人身贴身,瞧来亲密非常。

    凤迟龄:“你俩干什么呢?”

    上官允刚想说什么,就被荆无忧给一手封住了口,急忙解释道:“二师兄说他冷,要我离得他近些,互相取暖。”

    凤迟龄直直看着他不出声,荆无忧略显尴尬的笑容越来越绷不住,不过好在对方似乎没有起疑。

    在凤迟龄让洛潇进屋,准备关门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眼“亲密非常”的二人,说了一句:“这个理由甚是不错。”

    “啪——”大门紧闭。

    噙着凉意的风迎面吹拂,上官允与荆无忧二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过须臾,后者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迅速撒手。

    上官允是没什么反应,杵在原地疑惑地望着退开三尺有余的荆无忧,他搓了搓手臂,问道:“师弟啊,我觉得刚才貌似真的挺暖和的,要不你再搂我一会儿?”

    荆无忧面无表情,冷声道:“不要!”

    ―

    进入屋子里头,凤迟龄再一轱辘爬上床,坐在被窝里面对洛潇,问道:“师尊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洛潇环顾了下屋内四壁,烛火把他的脸照得如同暖玉,他随便拉了一个椅子坐下,问道:“伤势如何了?”

    凤迟龄:“我没受伤啊。”

    洛潇不苟言笑道:“没受伤?手臂伸出来我看看。”

    凤迟龄抱着被窝道:“我冷,还是算了吧。”

    洛潇道:“我怎不知你还会怕冷?”

    望他那肃穆的神情,凤迟龄知道这会儿又得蒙混不过去,心里掂量着八成又是那两个小鬼告的密,沉默片晌后,他承认道:“小伤,过两天便好了,师尊不必在意。”

    洛潇正色道:“当真是小伤?听阿允说,似乎伤的不轻。”

    呵呵,上官允,给老子等着。

    凤迟龄笑道:“师尊你别听他的,就他那一副奸诈小人的模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货说的话不靠谱。”

    洛潇狐疑道:“……当真不要紧?”

    凤迟龄坚定道:“真不要紧,不信的话我给你看。”

    道完,他就拿出那只被划了一道几公分口子的胳膊。

    上面的伤痕看起来虽比较新,但却不深,以凤迟龄的自愈能力,不出三天便能结痂脱落,恢复如初。

    洛潇点点头,似是放心了:“那便好。”

    ……

    蜡烛上的火苗曳动,洛潇沉吟须臾,又道:“阿允行为乖张,私自进入后山,才惹下一系列祸端。我打算明天将他遣送下山,你怎么看?”

    “对了。”凤迟龄掀开被子,掐了个决,金芒辉辉,一把靓丽堂皇的金剑骤然出世,将之双手呈给洛潇道,“这个先给师尊保管吧,上官允目前还用不了。”

    洛潇一顿,缓慢接过:“那以你的意思是……”

    凤迟龄正襟危坐于榻上,音色平静冷冽:“师尊,其实这次二师弟会闯下祸,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