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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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他原本想要睁开的眼睛顿时又闭了起来,心跳难免有些躁动得凌乱。

    经历了大半天被鸾鸟占用身体,如今好不容易重新拿回躯体的使用权,他本该心怀雀跃地与重光报个讯息。

    可是方才鸾鸟那短短几句话之间继续他的不安全感实在太过恐怖,让他久久无法平复。

    或许是紧张,又或许是刚刚恢复对身体的使用能力,感官变得比平日里敏锐许多。重光乍一伸手过来,哪怕他闭着眼睛都能察觉。

    “……”

    那一只冰凉的手凑过来,他顿时开始努力地调整呼吸,却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好在它停在了半空中,没有下落。

    重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往日的洞察力急剧下降,竟然没能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是在床边坐着,一动也不动。

    他也没有暴露,舒了一口气。只是下一秒便又陷入了某种茫然之中。

    他总不能一直逃避。

    这个巨大的问题就是他存在于这世间的漏洞,逃得了一时,却总会令他胆战心惊。

    这个秘密不可言说,就像一枚埋藏在他与重光之间的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会爆裂,旋即掀起巨大的波澜。

    他难道要告诉重光,自己其实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一本书罢了?

    “你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正胡思乱想之间,一道属于鸾鸟的冷冰冰的意识突然插了进来,颇带了一些质问与费解的意味。

    “你们不是伴侣关系吗?有什么不可以说出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今天要断更了的,但还是更了一章出来,今天的二更应该是写不出来了,但明天会正常更新的

    第79章

    这一句质问并不十分强烈, 却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林翾心头。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明明他与重光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 甚至重光已经成为了他留在这里的原因,可是他如今依然做不到完全坦诚。

    或许是性格使然,他时常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便总是畏首畏尾。选择隐瞒无非也是难以承担开诚布公之后可能出现的后果。

    “我不会代替你说你不想说的东西。”

    静默半晌,鸾鸟如此补充了一句。

    “但你最好自己想明白。”

    作为一个活了太多年的上古灵兽,他亲眼见证过的许许多多的事情, 但林翾这样的还是头一遭亲历。

    一定程度上他可以理解林翾的隐瞒, 但从前辈的角度而言,他奉劝林翾坦诚。

    听闻鸾鸟的这两句话, 林翾的心跳便是稍微稳定了一些, 呼吸缓缓平复。方才乍一受到的惊吓, 他难免慌乱无措,如今得了鸾鸟的许诺,才安定许多。

    闭着的眼睛抖了抖,睁开了一点, 透过些许光亮。

    几乎就在他睁眼的同时, 重光便觉察到了这细微的变化,气势立刻变了个模样, 原本还算温和的目光之中掺杂了不大明显的戒备。

    他第一反应就是苏醒的人并非林翾,而是鸾鸟。

    对于鸾鸟这只上古灵兽,他的敌意没有从前那样严重,却也打消不了戒心。毕竟对方比自己多活了许多岁月, 心中在想的东西是什么绝非他能够轻易猜透。

    空气有片刻的安静,两双黑眸无声地对视。

    纵使心头有万种戒备,也在这一瞬骤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重光沉在谷底的一颗心突然就活泛了起来,目光触及那双透亮的眼睛,发现分明是熟悉的模样。

    虽然林翾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一直以来的惯常笑容,可眼神已经骗不了人——

    是林翾回来了。

    方才的那一会儿相处,鸾鸟的目光始终是沉静的,就像是深不可测的崖畔幽潭,根本望不到边,触不到底,哪怕是对的人是他,也要更胜一筹。

    但林翾则与鸾鸟完全不同。两个灵魂虽然用的是同一张脸,但给人的感觉十分不一样。

    林翾的目光始终是柔和的,时时刻刻都带着强烈的包容感,一眼便能触到他的心间某处,令他猛然颤抖。

    他的声音都有些微微打着抖,像是对待要小心轻放的易碎物品一般,生怕自己态度不够谨慎,眼前的一切便会被打破。

    “你……醒了?”

    仅仅三个字组成的一句话,从口中吐出来却是无比艰难。

    听见重光的低沉而带着试探的声音,林翾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便暂时都被抛开,唇角略微弯起一个弧度,旋即又感到些许苦涩,向下抿了抿。

    “鸾鸟不会经常占用我的身体,你不用太心急。”

    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他一边抬手,缓缓覆盖上了重光的面颊,身体用了些力气撑起来,将对方向自己的胸口搂住。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这样埋在胸口,丝毫也不挣动,像只温顺而疲惫的大型兽类,隔着衣料喷洒在皮肤上的呼吸是灼热而缓慢的,带了些许潮湿。

    再强大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越是不轻易外露,就越是来得迅猛。

    重光双手紧紧地反抱住林翾的腰腹间,箍在自己两臂之间,深深地呼吸着林翾的味道。

    闷了良久,他才抬起头,脸上恢复了冷静,就仿佛刚刚那个流露出疲态与弱势的人并非是他一般。

    他需要林翾做他的港湾,但在短暂的休憩之后,他还是要做林翾的保护者,支撑起一切。

    年轻的脊梁既然要用来护着软肋,便必须承受更多。

    “你可以一个人在这里再多待上几天吗?”

    重光以额头抵着林翾的锁骨,声音低沉,言语间藏着不易流露出来的某种歉意。

    他没与林翾说明缘由,就只是这样轻声问询。

    缘由自然是有的,只是没有办法将出来,因为这也是虞鸾的条件之一。

    只是他们的交易在达成一致的那一刻就正式确立,由某种类似契约的东西束缚,令他只能履行。所以他无法告诉林翾真相,只能尽可能地去隐瞒,让一切都风平浪静地度过。

    林翾抿唇不语,十分安静地揽着重光,心头有些许不适。

    良久,他才点了点头,幅度很轻很缓。

    “好。”

    他自然是不愿意一个人在这里待着的,房间空旷而安静,门外还有人守着,更像是一种拘禁。只是既然重光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还是愿意勉强迁就一下。

    其实比起现在这样他独自留守,重光一个人去寻找解决办法,他更希望重光可以带着他一起。

    但仔细想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个拖油瓶一样的存在。跟在重光身后,只会让对方畏首畏尾,因为要照顾他护着他而拿不出效率,所以他选择了留下来。

    他点了点头,嘴上轻声说着“好”,就被重光抱紧了揉进怀中,腰侧箍得微痛,安全感却十分强烈。

    微微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呼出的气流掀开他的发梢,近密无比。

    “不会等很久的。”他听到重光这样说。

    下意识地,他也用了几分力气去反抱对方,抱住这个年轻的男人。

    一切麻烦都源自于他,却要对方去耗费精力。

    重光整个人周身的气势全都软化,贴着林翾属于男性却又温暖柔和的身体,不免有些沉沦。

    除却沉沦,还有难以抹除的自责,藏匿于心,隐在目光深处。

    一想到他要丢林翾一个人在这间空空旷旷的房间里,一整天也与他见不到多久的面,而他竟然是要去为娶别人做准备,他的心头就是愧疚万分。

    这种愧疚令他几乎撑不住想要说出实情,却又堪堪强自忍住,转移了话题。

    “你与他都说过了什么?”

    言语中的“他”,指的无非就是那只鸾鸟。

    他信不过那只上古灵兽,尽管对方表露出的一切都毫无恶意。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是想听一听林翾与对方是如何达成的共识。

    林翾闻言却是浑身都僵硬了一瞬,迟钝了两秒才缓过神来,道了一句,“他现在还比较虚弱,除非想要说什么,否则不会占用我的身体。”

    想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他让那条蛇……苍……也和你一样去找能帮助我稳固魂体,帮助他恢复力量的东西。”

    巨蛇与鸾鸟竟然会是单方面依赖的这种爱慕关系,他作为旁观者,刚刚看得清清楚楚,有些惊愕,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