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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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发油……”秦承娴的声音很轻,好像轻轻一碰就碎了,“是不是最近京城卖得很好的那个?”

    “对的,”秦承宣回道,“还有人送了我母后一罐呢。”

    “这个本宫有多一罐,“她朝身边的侍女耳语几句,便有人呈上了发油,“安盈若是不嫌弃的话,便用这个吧。”

    秦既白看了看这个柔柔弱弱的姐姐,她笑得很浅,眼神有些忐忑和小心翼翼,她便想着,她应该只是想跟妹妹说几句话罢了。

    秦承宣没想那么多,她伸手就替秦既白拿了,转手就塞到她怀里了,大眼睛亮亮的,笑嘻嘻地露出两颗虎牙,“这样我们就都有了。”

    “嗯,都有了。”秦既白收下了,手指攥着袖口里藏着的小香囊。

    秦承娴见她收下了,无声地弯了弯唇角,又将视线投向什么都看不见的狩猎场。

    “其实我的也没用完,”秦承宣又说,她还是有些在意那天秦既白让给她发油的事儿,“我不知道姐姐很喜欢玫瑰味道的东西,不然我们可以一起用的。”

    秦既白乐了,这个骄纵的小公主跟她呆久了还知道体谅人了,那她这个姐姐就没白当。

    “那明天早上我等你来啊?”秦既白逗她,“给我送发油?”

    “我还能帮姐姐抹呢!”秦承宣当真了,认认真真跟她说,“今早我哥哥头上的发油就是我帮他抹的。”

    秦既白差点把袖口的香囊掉了出来,“你给四殿下抹了那个玫瑰味的发油?”

    秦承宣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哥哥还说要洗掉来着,但是没时间了,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蓄力已久,好戏要来啦

    第20章 京都难平

    秦既明怕小白在宫中受委屈,给了她黑二和黑七两个暗卫,轮番守卫,一路送她回京并跟着留在了宫中,现在派上了用场。

    她自己进不了狩猎场,借口尿遁寻了个没人的地儿,吹响了口哨,今天负责守卫的是黑二,她将秦承远可能中毒的消息告诉他,要他带给秦既明。

    暗卫得令离开了,秦既白在原地转了转,这实在不像是个能如厕的地儿,为了表现得真想那么回事儿,她绕了个大圈,还没绕到宫殿里,迎面撞上了循着她来的秦承宣。

    秦既白吓了一跳,“宣儿,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你玩啊,”秦承宣道,“大姐姐太无聊了,说十句都搭理一句,那一句还听不见。”

    “我是来如厕的。”秦既白强调。

    秦承宣给了她个小眼神,“得了吧,姐姐肯定是坐不住了,出来溜达的。”

    秦既白抽了抽嘴角,牵着她的手往回走,“行了,我们回去吧。”

    秦承宣不乐意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丫鬟支开的,就这么回去还没我支开丫鬟的时间长!”

    秦既白看了看这附近,围猎场选在皇宫偏僻的西北角落,为了保证猎物能多活动,这块地方布置得很像山林,到处都是杂草石子,脚下的地还凹凸不平的。

    “诶!”秦承宣眼睛一亮,蹲下身子,“姐姐,这里有好可爱的小白兔!”

    秦既白看了看她手上捧的白兔,不像是家养的。

    秦既白记得清楚,围猎场是用长杆和布帛围起来的,她没穿过任何像布帛一样的东西,所以这里应当实在狩猎场之外。

    难道是兔子从狩猎场里跑出来了?

    秦承宣捧着兔子走了几步,似乎还想再找有没有小动物,秦既白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注意到她,直到耳边划过一阵惊呼。

    “诶哟!”秦既白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去看,见秦承宣只是被什么绊了一跤,皮也没蹭破。

    她手里的小兔子一蹦就蹦远了,扭过头看看她们俩。

    “诶,兔子,兔子跑了。”秦承宣还想抓它。

    “别折腾了,”秦既白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她们跑进了围猎场,“咱们回去……”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瞥见了方才绊到秦承宣的东西,拿起一看,一只长杆上绑着断了的布帛。

    秦承宣站起来还想往前走,胳膊被猛地一拉,差点往后绊倒。

    “好疼啊!”她嘟着嘴喊着,“姐姐你放手!”

    秦既白的脸都白了,顾不上她大喊大叫,“我们跑进了狩猎场,赶紧回去!”

    秦承宣一愣,“没有啊,我没看到杆子和布啊。”

    “别管了,听姐姐的啊。”秦既白就把她往回拽,秦承宣还有点犟,被扯得不情不愿地走了两步,视线还看着那只一蹦一跳的小白兔。

    就在兔子快从视线里消失的档口,一阵马蹄声呼啸而过。

    秦既白脸色苍白,她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近,接着是嘈杂的呼喊声,刀剑刺入皮肉的扑哧声……

    “啊!”秦承宣尖叫一声,秦既白回过头,白兔的身体已经被长刀砍成了两半,它的后腿还在抽搐吗,鲜红的血水渗入凹凸不平的泥地中。

    长刀甩了甩根本甩不干净的血水,将刀刃对准了她们。

    “四殿下!四殿下!”后头的侍卫已经负伤,还在拼命喊着,“那是公主殿下!四殿下醒醒啊!”

    秦承宣看着面前这个双目赤红的陌生人,喃喃地念着,“哥哥……”

    秦既明得到消息的一刹,心念急转,要他出宫带给宋霁,而他自己则夹着马腹舍弃了猎物,去追秦承远的身影。

    宋霁并不确定是不是给秦承宣的发油里也有毒物,所以他现在也暂时不能传消息出去,只能先去追秦承远。

    追了没两步,眼前的树林里闪现两个人影,横在了他面前。

    秦承平带着御林军校尉李征,笑容满面地朝他问好,“三弟,许久不见,来比试一番如何?”

    秦既明抬起嘴角,扯了个笑,“二哥,你还带了个人,这可不大公平。”

    宋霁最晚得到消息,黑二不知道主人让他告诉个宫外不相干的人用意为何,所以路上不自觉地就懈怠下来,谁知宋霁一听消息脸色大变。

    “快快快,”宋霁从怀里拿了个小罐子,塞给他,“你快些回去,告诉既明所有的发油都有毒,秦承远肯定发疯了,这是解药,往脸上扑就成。”

    黑二还有点愣,宋霁急得踹了他一脚,“快啊!”

    黑二被一脚踹得回过了神,猛然发现大事不妙,回去的路上都一直在懊悔自个儿来时耽误的脚程。

    杨寄柳牵了两匹马刚到门口,就见宋霁在屋里急得直打转,“宋公子?”

    这件事是朝着祁信来的,祁信在朝中一向保持中立,不知是秦承远还是秦承平想要将他拉入麾下,卖这种头油在京城是他们独此一家,一旦毒发他的胭脂铺定然逃不了干系,极有可能丢了性命。

    宋霁猜测,是有人想以此为筹码,胁迫祁信。

    现在若是想做些什么挽救,只能去查头油的来源。头油从他们铺子出去的时候,是掺了毒的,他们只能证明头油进来的时候也掺了毒,那么也只是一个鉴别不利的罪名,罚些银子关了铺子,也不会丢了性命。

    “宫里出事了,秦承远发疯了,”宋霁拉过马,简明扼要道,“杨老板,我们得快些了。”

    “那么就是秦承平干的,”杨寄柳翻身上马,“宋公子,你若是不怎么擅长可以……”与我同乘一骑。

    杨寄柳看着宋霁一马当先蹿出去的身影,愣了愣,将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宋霁看着文绉绉的,没练过功夫,怎么骑马这么熟练?

    他们二人来到京郊进货的作坊,作坊的大门紧闭,四周荒草丛生,里头又静得听不到一点人声,似乎已经被废弃许久的模样。

    杨寄柳翻身下马,想叩门,却被宋霁按住了。

    “里头有人。”宋霁用口型道。

    “你怎么知道?”杨寄柳用口型问,他现在已经怀疑他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了。

    宋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香味。”

    杨寄柳嗅了嗅,虽然不易察觉,但的确有。

    近些日子这款头油卖得很好,杨寄柳经常来这里订货,又因为这款头油是用好材料做的,卖得金贵,一罐能赚不少,作坊可能也想捞银子才没停。

    但门口弄得跟荒无人烟一样,这作坊定然有鬼。

    “蓝八,”宋霁打了个手势叫来暗卫,从怀中摸出一罐药,“悄悄溜进去,把这个撒上,一个也不准放跑。”

    蓝八掂了掂药罐子,攀上作坊的墙头瞧了瞧,回头朝他们咧开嘴一笑,便猫着身子溜进去了。

    “这什么意思?”杨寄柳捅捅宋霁的胳膊。

    “里头没什么高手,应该搞的定。”宋霁失笑,“这小伙子,真有意思。”

    杨寄柳摸着下巴,“诶,真好用啊,改天我也弄俩。”

    宋霁看着他,“你也不着急?”

    “尽人事听天命吧,反正不管如何,我不会连累柳暗,要真事发得砍头,我就干脆跑到秦承平的王府门口抹脖子自尽。”杨寄柳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