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巨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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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的一声,身份验证成功,玻璃门打开。林楚臣全身肌肉绷起,却被腰间的手臂向后一扯。

    “啪”开关按下,一整个房间的灯管齐齐亮起一点,并闪烁着试图尽快预热亮起。在开关的声音和电流的呲呲声中,最里面的墙壁处发出一声细小的“咔哒”声。

    灯光亮起,整个房间所有角落都被明亮的光线填满。

    第94章

    林楚臣躲在墙壁的暗门里,暗门关得很严,几乎不怎么透光,他只能靠听力判断外面大概进来了四到五个人,脚步声随意轻快,应该是没有发现他们。

    但这并没有让林楚臣放松下来,他身后还贴着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成野,而且他们这个空间非常小,成野紧贴着墙壁,他的鼻子则快碰到暗门了,而左右也就还有不到半臂的距离。这里不通向任何地方,一旦被发现他们就无处可逃,这让林楚臣非常慌乱。

    成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交握的手用拇指指腹蹭了蹭他的手指,搂着他腰的手又紧了紧,并示意他向后靠。

    林楚臣听话地靠近成野怀里,他也不清楚自己这算什么心理,明明心里一直在怀疑他,甚至判了这个人有罪,却还是会情不自禁地信任这个人,相信他会让自己安全离开这里。

    这种盲目的信任算怎么回事?

    他突然有点愤恨自己的状态,想要甩开那只手,成野却先他一步牢牢控制住他,并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脖子以示安抚。按照一般情况,如果他再不老实,成野肯定会亲他的脸颊和耳朵,到时候呼吸不稳就太容易被发现了。虽然即便被发现,他一个人也能干倒成野和外貌的四五个人,但在人家的地盘,他不清楚会出什么事。

    权衡之下,他决定还是暂时先听成野的,等外部危机解除了再解决内部矛盾。

    外面的人窸窸窣窣地翻着东西,时不时走几步,还有人打开了电脑,啪啪啪的敲击键盘,就这么过了七八分钟,林楚臣就有点待不住了,他的时间非常有限,现在恐怕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他就像个灰姑娘,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一切都会被打回原形。

    他有些坐立难安,想要凑到暗门上的缝隙看看那帮人究竟在做什么。其实无论对方在做什么,他都是无法干涉的,但人心就是这样,即便是毫无用处,也希望能知道更多。

    可成野偏不让他如愿,他死死勒住林楚臣的腰,把人往后带,同时打开他的手掌,开始往林楚臣手上写字。

    “别动,我带你走。”

    林楚臣心下一沉,果然,成野是熟悉地形的。

    那他还瞎折腾什么呢,乖乖蹲着等着被救,或者被擒吧。

    外面那帮人足足折腾了小半个小时,这半小时里,林楚臣简直度日如年,因为一直保持一个动作不能动,而且精神高度紧张,他觉得身体有些僵硬,身后贴着的人更让他异常煎熬。本来如果人不在,就可以不去想,忙起来,就不用思考,可现在他能动的只有大脑,于是满脑子都是身后那个人。

    而且这么紧贴着,他几乎能用身体感觉到对方的肌肉,这种情况下,实在太容易擦枪走火。

    但他俩现在也太尴尬了,关系尴尬,身份尴尬,情况更尴尬。然而就在这尴尬呈指数上涨的时候,林楚臣的小兄弟居然还有兴致跃跃欲试。

    真特么哔了狗了。

    紧贴着他的成野自然能感觉到他情况的变化,成野皱皱眉,搂着他腰的手往下探,却被林楚臣一把抓住。

    林楚臣胸口起伏,他不知道成野这会儿都在想些什么,这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

    成野把手上移回腰间,但却不是之前那种勒着,而是有些温情地搂着,并且用手轻轻摩挲他的衣服,同时亲吻他的脖颈和脸侧,试图用不出声的动作安抚他。

    林楚臣紧皱着眉头,他不需要这种,这种来自敌人的……

    “好了没有?我这边ok了。”

    “我这儿也行了。”

    “我们俩早做完了,就等你们呢。”

    “ok那东西交给我,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上班呢。”

    外面的声音开始嘈杂,有低语声、纸张摩擦声和电脑的关机音乐,接下来脚步声响起,那几个人噼里啪啦地离开了房间,关上灯,又锁好门。

    房间里重归黑暗,林楚臣轻且缓慢地吐出一口气,等到又等了一分钟,确定对方确实早已离开后,成野伸手推开暗门,从林楚臣身后蹿出来,用力将林楚臣按到他刚刚靠着的墙壁上,而后蹲下了身。

    林楚臣想阻止他,他想说现在时机不好,随时有可能有人进来,他想说他俩之间情况还没说清楚,是敌是友还不一定,他还想说他没那么需要,也不想让成野这么伺候他。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任由成野去了,可能是过于巨大的冲击冲垮了他的理智,也可能是成野速度太快他没来得及。

    林楚臣仰着头,理智的思维和感性的舒适对冲碰撞,把他的大脑搅和成了一锅粥,最后时刻,他看着黑洞洞的一切,心头涌起一阵悲凉。

    算了,就这样吧。他想。

    成野把一切处理好,给他系好皮带,而后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脊安抚,直到林楚臣完全回过神来。

    然而反应过来的林楚臣却不方便立刻追问关于名单的问题,因为这行为实在太像穿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渣男,可他现在也不能问问成野需不需要礼尚往来吧?

    成野却没让他为难,在确定他没事了,便蹭了蹭他的额头,轻声问:“都看完了吗?看完了我带你出去。”

    林楚臣在黑暗中看着他,一时有点不知说什么好。

    他这么呆愣着,成野就以为他还不甘心,便试图劝说:“这只是个档案室,确切地说是个装废品的储物间,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林楚臣几乎是接口就问:“你知道我要找什么东西?”

    “知道啊,”成野理所当然地说,“关于你身世的嘛,或者是你的实验记录和结果,不过你的实验是成功的,按理说不会就这么随意丢在一边,应该会好好收起来吧。所以我觉得这里应该是没有的。”

    林楚臣不得不承认,成野说的有道理,实际上在他翻完几个办公桌后,他就这么觉得了。

    “找完了就走吧,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人来。”成野说着,就想拉林楚臣走,林楚臣却向后一拽。

    “你不想给个解释吗?”

    “什么解释?”成野朝向他。地下室非常黑,即便他俩现在已经可以适应这黑暗了,也只是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对方的轮廓,但林楚臣就是本能地感觉到,成野应该是非常公式化地弯起了嘴角。

    “我找到那个奇葩公司的股东名单。”林楚臣没有说太多,他相信成野能明白。

    成野果然明白了,他楞了一下,而后特别轻地叹了口气,说:“回家说。”

    成野没有带他从正门出来,而是摸索到另一个暗门,暗门里不再是密闭的空间,而是连通着只供一人通过的密道,他们在里面来来回回转了很久,才从一楼的一间办公室内的休息室出来。

    休息室的闭着灯的,但办公室却灯火明亮,成野给林楚臣找了个连帽的鸭绒短外套,把帽子给他戴好,围巾几乎盖住嘴巴,又把一个名牌挂到他脖子上,这才领着他出了休息室。

    林楚臣拿起名牌,借着休息室外透进来的光看了看,发现是杨修远的,名牌里面沉甸甸的,应该是放了大门的门禁卡。他把名牌放下,跟着成野走出了门。

    办公室里其实并没有人,成野看都没看,自然地关灯锁门,刷卡离开了冬菇大楼。

    他们一路上都没再交流,林楚臣敏锐地察觉到成野的紧张,他不知道成野在大半夜依旧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紧张什么,不过他的情绪确实也被带了起来。紧张夹杂着愤怒,还有刚刚没有彻底纾解的欲丨望,三位一体,直接攻向了他的大脑,让他在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都处于火山即将爆发的状态。

    成野是直到回到家,关好了门,才放松下来,他这放松的信号就像是火星儿,直接点燃了林楚臣这装满tnt的仓库。

    “你是冬菇的人?”

    成野打开饮水机开始烧热水,他想泡点茶,或者喝点酒什么的,稳定一下林楚臣的情绪,然而林楚臣现在正处于情绪爆炸中,消防队来了也灭不了火。林楚臣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被盯得很无奈,只好转回到客厅,示意林楚臣坐到沙发上,林楚臣不肯,他现在屁股下面绑了一堆窜天猴,根本坐不住。

    成野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水还没烧开,他只能用玻璃杯接了两杯凉水,一杯递到林楚臣手里,然而林楚臣不接,只是一副“你他妈最好赶紧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就把这里炸了”的表情。成野把被子放下,咳嗦了两声:“从法律意义上来讲,我确实是冬菇的人。我的工作室挂靠在冬菇名下,我还……”

    他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状态激怒了林楚臣,林楚臣一巴掌抽翻了自己那杯水:“少他妈玩文字游戏!我他妈就是个文盲,听不懂官方用语!”

    玻璃杯咕噜噜滚到一旁,成野把那杯子捡起来放到一旁,从厨房拿来墩布开始拖地上的水。

    他这个意思基本上就是默认,林楚臣心凉到底,他苦笑一声:“呵,隐藏得挺不错的。那你救我出来干吗?怎么不干脆在那个地下室弄死我,反正你的地盘,死个把人也不会有人知道!”

    成野终于擦完了,想把拖布送回厨房,却被林楚臣一把抢过来丢在地上。成野有些无奈地坐到沙发上,任凭林楚臣炸:“你别这种又是我无理取闹的表情,我是脾气不好,我他妈害过你吗?你就这么骗我?拿我当傻丨逼对吗?看我傻呵呵地追查,有点线索还来跟你显摆,特别得意是不是?哦对了,那点线索搞不好还是你故意透露的。这游戏好玩吗?我他妈好玩吗?”

    成野定定地看着他,心里有一点不忍心,林楚臣始终是这样,即便发脾气,也很少说攻击对方的话,比如“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我不会让你好过”之类的,他即便在极端愤怒下,也都是采取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方式,无差别地攻击自己。

    林楚臣一段话吼完,声音都破了音,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那,最后气不过又对着茶几踹了一脚,茶几滑了一下,一角撞上成野的腿,林楚臣下意识前进半步想要看看他有没有伤到,又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不疼。”成野抬头看他,“臣哥你坐下,心平气和听我说行吗?”

    林楚臣没好气地挥手:“你先说!”

    成野趁他侧转过身时用了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撞到了骨头,还是挺疼的。

    “臣哥,我说你就信吗?”

    林楚臣没回答。

    成野继续往下说:“我名义上是冬菇的人,但其实我也是刚加进去,我和远哥,用钱开道,加入了这个实验公司,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参与公司的业务内容。我们站在外面,是很难搞清楚他们具体在做什么的,深入是必须的。”

    “可你们……”林楚臣觉得这个理由是合理的,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你们参与进去了吗?”

    “还没有,我正在努力寻找机会,这个计划很严密,也不是随随便便花钱就能进去的。但不管怎么说,我能轻轻松松进入他们的储藏室——虽然是废弃的,但也是一点点进步。”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

    成野十指交叉,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我没有不让你去,我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耽误工作,这地方抽个时间就能去。”

    “可你……”林楚臣想说“可你没跟我说”,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争执这个没什么意义,他换了个话头,“为什么要牵扯远哥?”

    杨修远是他的一个心病,成野被迫参与进来他已经很无奈了,他不希望杨修远也牵涉其中,这毕竟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不是我牵扯他,是他自己要来的。我不是跟你说他有个弟弟吗,失踪十几年了,很可能是最早几批实验者之一。他在帮我调查时发现了他弟弟的消息,就跟我辞职自己去调查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知道消息以后想打电话告诉你,可你关机了……”

    林楚臣却没理他的解释,他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他弟弟?杨思远?b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