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过的校草是失散初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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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凌恭故意挂上一丝委屈巴巴又怅然若失的表情,语气里还带着点儿小质疑,喃喃念叨:“……原来不认识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见过你,就像小说里的情景一样……总感觉似曾相识……”

    他一秒戏精上身,幽怨地叹道:“……那大概是……上辈子就认识吧……上辈子我们肯定有很深的缘分,说不定是相伴白头的夫妻……还是十分恩爱的那种……所以这辈子,我们俩又遇见了……”

    张钧若被他撩拨得脸颊泛红,不敢看他,即羞窘又害怕会突然掉泪,水雾迷离的眼睛怔怔然望着前方。

    只听曲凌恭又说:“若若,你听过一首歌吗?”

    张钧若的思绪完全被曲公子带着走,讷讷地小声问:“……什么歌?”

    “歌词是,终于,我和你,在这里相遇。也许,你就是我,未尽的心愿……”曲凌恭用深情款款的低沉声线,不疾不徐地念出这句烙印在心里的歌词。

    张钧若静静听着,眸光悠远而迷离,他没有听过这首歌,但这两句歌词却触动了他内心最隐秘最柔软的地方,他恍惚答道:“我没有听过……”

    曲凌恭忽而想起,这个时候这首歌还没有问世,弯起凤眼含笑道:“嗯嗯,这是我以后要翻唱的曲目呢,”他转头深深望着张钧若的眼睛,一字一字笃定地说,“要唱给一个人听……”

    曲凌恭清楚地用眼神告诉他深爱的男孩,他要献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少年漂亮的凤眼带着欣喜和期待,闪烁着熠熠光辉,凝视着一个人时,眼瞳里美丽的虹彩仿佛能打动任何冰封的心灵。

    他是一个天生的明星,是站在人群里,一眼就会被看到的那种,张钧若颤动着瞳眸望着他,默默地想着。

    原来少年并不是因为分开,就会忘记自己的。在曲凌恭的温声软语里,心底深处,纠结过、困顿过、受伤过、迷茫过、失望过,反复折磨自己很久的那个心结,就这样悄然解开了。

    张钧若脸上有释然的表情,靠在倚靠上,有点疲惫地长长叹了口气。

    “累了吗?”曲凌恭关切地问,顺手将茶几上还冒着袅袅热气的可可热饮递到男孩手中。

    巧克力的味道,浓醇甜蜜中带着一种苦涩的芬芳,跟记忆里吃过的棒冰和少年送自己的雨伞形状的糖果味道,在心底的宝藏里重合在一起。让张钧若感觉到一丝宁和的慰藉,整个人变得放松而沉静。

    张钧若修长好看的双手,捧着暖暖的马克杯,低下头小口啜饮了几口,垂着眼睫望着马克杯里浓稠香醇的褐色液体,缓缓说道:“他是我在福利院里认识的孩子,跟我住在同一个宿舍楼,比我要小三岁,他很乖,很听话……”

    曲凌恭脸上有一丝欣慰的神情,他家宝贝终于主动跟他坦诚内心了,他摆出了认真倾听的姿态,鼓励男孩慢慢说下去。

    张钧若漂亮的眼眸轻轻觑了觑曲凌恭,继续说:“他被一个狗肉铺老板领养了……”

    男孩提到那个人,眉宇间就浮起了阴郁的愁云:“那个人有打架,寻隙滋事的前科,原本……是没有领养资格的……”

    男孩说道这里,有些微停顿和哽咽,曲凌恭直觉地感受到这里面还有更多内情,他不疾不徐地微点了点头,鼓励男孩继续说下去。他要了解更多内容,以便及早付诸行动。

    沉默了半晌,张钧若继续说:“那个人,从福利院领养孩子,其实只是为了店铺里能有个不用发工资的帮手……他也不给小杰交学费,小杰常常辍学,被他逼着在店里干活……”

    “他还有酗酒的恶习,店里生意好的时候要喝,店里生意不好的时候更要喝,几乎每天晚上都醉醺醺地回来……喝醉了就找茬骂人打人……小杰常常被打得遍体鳞伤……”

    曲凌恭听到这里,一股怒气只冲到脑门,很想马上就去登门,干翻这个人渣。

    这种人渣怎么可以逃过领养审核,逍遥法外呢?他听到张钧若提到小杰常常受伤,自然想到偶然看到的,张钧若手臂上青紫纵横的伤痕,难道那是因为张钧若去帮小杰,而被那个人渣打的?

    曲凌恭想问出纠结了很久的疑问,他将视线移向身旁瘦伶伶的男孩,看到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只觉得心疼,又不忍心问出口了。他在心里下着决定,如果那个人渣动过他家若宝一个手指头,他绝对会剁了他的手。

    张钧若在提到小杰的事,提到虐待小杰的那个人渣,就不自觉地瑟缩起肩膀,双手环着膝盖,将身体蜷成一个团儿,这个姿势是典型的防御和恐惧的肢体语言。

    曲凌恭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不自觉向张钧若那边靠过去,将结实精悍的手臂环在男孩肩膀上,轻轻拍抚了几下,心痛地问:“怎么不报警?不找人帮忙?那个人没有妻子的吗?他妻子是小杰的养母,也不管小杰,跟着人渣一起虐待他吗?”

    沉吟了半晌,张钧若将身体缩得更紧,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交握,连指节都泛着青白。他的声音沙哑而悲戚,语调虽然平静,听起来却像在控诉:“那个人的妻子因为他酗酒闹事,早就躲开他了……那些机构也找过的,找过原来的福利院,也找过居委会,也报过警的……可是……”

    “……都没有用吗?”曲凌恭愤愤问道。

    “因为是养父子关系,属于家庭矛盾……他们来了,也只是介入调解……如果,小杰正在被打,报警是有用的,他们可以让那个人暂时停止暴力行为……”

    沉默了半晌,男孩声音突然哽咽起来:“……但是等他们走了,会打得更凶……”

    男孩眼圈唰然泛红,他努力吸了吸鼻子,咬着牙强忍着在曲凌恭面前落泪的冲动。

    曲凌恭心脏蓦地泛起剧烈的抽痛,他家宝贝虽然倔强又要强,可也还只是个寄人篱下的高中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两个孩子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该有多无助,多心寒,多绝望?

    他将自己宽阔的胸膛贴靠过去,一把抱住男孩细瘦的身体,大手抚摩着男孩细软漆黑的头发,在他耳边低声说:“想哭就哭吧,在凌哥面前,不用逞强!”

    有滚烫的泪,一点一点润湿了肩膀上的衣服,张钧若瘦骨嶙峋地背脊在曲凌恭怀里微微颤动着,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曲凌恭的心,就跟被猫抓了一样抓心挠肝的难受,声音也变得沙哑了起来,像哄孩子一样温声劝道:“想哭就痛快哭出来。哭完就不要难过了,若若已经很努力帮助他了,是不是?若若是最善良的人了……”

    隔了半晌,男孩将头抵在曲凌恭的肩窝里,瓮声瓮气哽咽着道:“……不,我不是……我不善良……我不是完全为了小杰的……我看到他被打成那个样子,就会想到自己……”

    “……我好像原谅不了自己,为什么只有自己得救……”

    “我常常被噩梦惊醒,梦到自己就是小杰,每天被养父毒打……”

    男孩断断续续地在他怀里吐露着自己的心声,听得曲凌恭心脏仿佛被置在火上,被人反复煎烤。

    “我把所有的钱,我能弄到的,所有钱,都给了他……可是,还是不够……多少钱都不够……小杰太可怜了,我却这样软弱无能……根本没有能力拯救他……”

    话到这里,男孩终于在曲凌恭怀里哭出了声音,那压抑又痛苦的恸哭,只在一瞬,就直直击穿了曲公子的心,将他的心都哭碎了。

    他忍着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大手抱住男孩的后脑,轻轻摩挲着他的黑发,想要给男孩更多力量和支持,一遍一遍在他耳际反复呢喃:“小傻瓜,不是那样的,你很棒,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

    “哭够了,以后就不许难过了,凌哥会去帮你收拾那个人渣!”

    “你也不是孤儿,不要苛责自己了。你有朋友,有家人,有小迷妹,还有我……我会帮你,救你,保护你的!知道吗?”

    “许砚杰的事,你也不要太担心,全都交给我好了。我会想办法救小杰的,怎么说也是咱弟不是?放心交给我办吧。我官方、私下都能收拾他。”

    “等事情办妥了,我就带你去漂亮的地方玩几天,拍很多风景照,吃超级好吃的地方美食……”

    “以后,我们还要养一只金毛犬,若若,你喜欢金毛的,是吧?对了,还有猫,你喜欢吸猫,我们会有猫的……”

    “……”

    少年一边拍着男孩细瘦的背脊,一边竭力想着一切能够安抚到男孩的话语,将自己埋藏在心底,关于未来的100条小计划一条一条供认不讳,全都上交给老婆了。

    声音轻柔磁性,像温煦的微风,徐徐吹拂在男孩耳际。张钧若将头埋在少年温热的肩窝里,因为太过疲惫和脆弱,放弃了心底的挣扎和抵抗。

    鼻息里有少年身上好闻的气息,大手在身后安慰性地缓缓拍抚,耳畔还有迷人的声线向他温声描述一个梦境一样美好的世界,那里,有风景和美食,有猫有狗,有繁花似锦,还有他……

    原来被喜欢的人,如此温柔以待,是这样让人幸福的事,张钧若的眼睛渐渐干涩起来,泪水都已经流干了。他哭到力竭,然后,毫无衔接地,安然睡倒在曲凌恭的怀里。

    ☆、章鱼式缠住若宝

    第94章章鱼式缠住若宝

    张钧若软软地倒在曲凌恭怀里, 呼吸匀长, 睡颜恬静,睡着之后,整个人软糯糯的, 特别乖萌。

    男孩身材纤瘦, 搂在怀中的触感十分妥帖舒服,就感觉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望着他家宝贝睡着后可爱的睡颜,曲凌恭被萌得心中一荡, 不禁俯下身,将一个轻吻印在张钧若刘海间露出来的光洁额头上。

    他把人缓缓抱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在主卧的大床上, 男孩沾到松软的床垫,迷迷糊糊挪动着身体,调整出舒适的睡姿就不动了,睡得十分香甜, 连睫毛都不颤一下。

    曲凌恭忍不住又在男孩脸颊上偷了一吻, 男孩含糊地发出一点儿呓语,像还未睁眼的小奶猫踩奶时的声音一样含糊可爱。

    曲凌恭调动了极大的自制力, 才没有吻上男孩软糯温热的唇瓣,他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玫瑰、蛋糕、蜡烛摆成心形的那种,跟张钧若正式表白,到那时, 再郑重而虔诚地夺走男孩这一世的初吻。

    他帮男孩掖好被角,拉好遮光的窗帘,转身轻手轻脚关了灯,掩好门,自己则是到侧卧的单人床上去睡。

    曲凌恭陪着他家若宝折腾了一晚,在人潮汹涌的地铁里紧密跟踪,跑了医院,又淋了雨,微微有些病痛的身体,已经困倦难支。

    躺在床上琢磨了一会儿许砚杰的事,在心里掂量着明天行动的步骤,一步一步缕清思路。

    首先,要到医院取证,保留暴力行为的犯罪证据。之后,要雇男护工,在医院里照顾小杰,不能让张钧若担心许砚杰的看护问题,还有请人保护他,被让人渣养父有可乘之机……

    他想着想着,就觉得头脑昏沉,一阵睡意袭来,就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凌晨三点,张钧若被隔壁房间隐隐的动静吵醒,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坐在床头。

    黑暗中摸索着,按开了床头灯,看到室内的陈设后,微有些怔然,等意识清明了一些,才回想起这里是曲凌恭公寓的主卧室。

    凌晨的房间里一片静寂,落针可闻,张钧若仔细聆听,确有低低回回的声音,透过单薄的门板从隔壁房间传来。

    他趿着拖鞋,蹑手蹑脚地踱出门去,发现侧卧的房门半掩着,室内一片漆黑,从房间深处,单人床的方向,隐约传处几句含含糊糊的呓语。

    那声音低沉磁性,就算是几乎毫无意义的呓语,在张钧若听来,也十分悦耳,他不会错认,那是曲凌恭的声音。

    张钧若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你……没事吧?”

    房间里静谧无声,没有人来回应他。

    过了半晌,刚才那些语焉不详的呓语,又混合着艰涩痛苦的呻吟,时断时续地从房间里飘出来,让人听着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张钧若羽眉渐渐向额间聚拢,脸上浮起忧虑的神色。

    他轻声缓步地走进房内,在黑暗中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房间突然明亮了起来,张钧若揉了揉被强光刺痛的眼睛,看清了床上的情景。

    曲凌恭颀长健硕的身体,侧卧在逼仄窄小的单人床上,看上去有些憋屈和不协调。

    箍在身上的衣裳和被子被他滚得凌乱不堪,棉被缠在修长劲瘦的腿上,睡衣则是胡乱地系了几个扣子,半敞开着,皱巴巴缠在身上,上衣下摆处露出一截平坦紧致的小腹,侧睡的姿势,还能影影绰绰看到几块迷人的腹肌。

    张钧若的脸登时泛起一片绯红,将视线移开,非礼勿视地缓缓凑过去,帮睡着了也在不遗余力地释放着荷尔蒙的俊朗少年拉好衣服,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