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过的校草是失散初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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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门板,他都能听到房间内传来嘈杂的游戏音和男生粗声大嗓的笑骂声,两个人正玩得起劲,还跟谁讲着微信,约定晚上熄灯后组团吃鸡。

    曲凌恭面沉似水,皱紧了一双剑眉,抬手用力敲了敲门,说话声骤然止息,游戏音却依然照旧,半晌没有人来应门。

    曲凌恭脸色阴沉得吓人,这个时间堪堪熄灯,张钧若为了躲避他们,大概每晚这个时间回来,他们应该猜到门外站着的是自己室友,却在屋里装死,连问都不问一声。

    曲凌恭侧头望了望张钧若,锋利的视线在男孩略显苍白的脸上掠过,看到了男孩眼底一闪而过的难堪。

    “我有钥匙的。不用他们开门。”张钧若觑见曲凌恭的架势,赶忙上前,轻声解释。

    曲凌恭大手把男孩护到身后,面色一沉,抬起长腿一脚踹开了紧锁的房门。

    房门应声洞开,砰然巨响响彻了宿舍走廊,洗漱回来的韩光宇和几个外班男生都凑过来看热闹。

    曲凌恭没给他们看热闹的机会,拉着张钧若进了房间,又狠狠摔上了残破的门板。

    房间里灯火通明,曲凌恭微眯着凤眼,鹰隼一样锐利的视线灼灼扫过了房间里的两人。

    怪不得。

    他在心中说,怪不得这两个人迟迟没有出现,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寝室里侧,对着电脑组团打怪的两人,正是上一世差一点将张钧若撞下楼的十三班男生。曲凌恭还清楚地记得,这两个人看到自己抓住了张钧若的手臂,稳住身形阻止他下落的趋势后,不但没有道歉,还在自己快要离开的间隙,用“暖宫贴和痛经片”调笑了张钧若一番。

    上一世,两个人已经被自己教训过了,纷纷认怂,曲公子一向没有分析怂人心理的嗜好,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暗戳戳针对张钧若。

    张钧若性格沉稳内敛,绝不会主动惹事,十三班又离三班很远,两人接触了张钧若之后,发生什么矛盾的几率十分微小,排除了小概率事件的可能性,剩下的,就是龌蹉无耻的人性阴暗面了。

    曲凌恭冷厉的视线,在两个男生满脸横肉,甚至可以说有些可憎的平淡长相上逡巡了一番,脸不从心生,但“相”由心生,这两个人神情中莫名透着一丝阴暗猥琐,曲凌恭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就像世界上有些人“仇富”一样,还有一些人“仇帅仇美”。

    他长得肩宽腿长,肌肉精悍,尚且会遇到过那种只因自己的帅气长相就排斥自己的男生,更何况他家若若外表俊美瘦削,性格内向沉稳,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类型,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分,他都会选择隐忍。

    两个男生在曲凌恭裹挟着灼灼怒火的盯视下,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不动声色地继续玩游戏。

    曲凌恭兀自按捺了几次,终于暂且按下了心中汹涌的怒意,随意扫了一眼室内,就找到了张钧若的床铺。

    男孩的床品十分好认,都是素淡的浅蓝格子风格,棉被被主人叠放得整整齐齐,纤尘不染。

    然而,张钧若的床位,让曲凌恭浓眉拧得更紧。

    寝室里一共有四张床,张钧若的床位竟然在开门时正对的位置,男生虽然不太在意隐私问题,但是这个位置,人员出出进进,开门关门,走廊里又没有暖气,很容易夜里睡觉,被过堂风吹到而着凉。

    他视线移到唯一空着的床位,看到上面凌乱地摆着一大堆脏球鞋、排球、喝光的矿泉水瓶、数据线等杂物。

    曲凌恭脸色阴沉得就快要打下炸雷,张钧若觑着他的神情,找出自己的化学报告递到他手中,曲凌恭接过书册,放在书桌上,又看到张钧若只摆了几本教科书的桌面上,竟然还放着一碗刚刚吃过的泡面。

    泡面猩红的汤汁溅出面桶外,淋淋漓漓流了一桌子,还有几滴沾在张钧若整洁干净的书皮上。

    “这特么谁吃的?”曲凌恭忍无可忍,厉声怒喝。

    两个人隔着电脑屏幕对视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选择装聋作哑,不予置评。

    ☆、护妻20

    第82章护妻20

    “行啊, 不说是吧。”曲凌恭拿起那桶方便面汤, 几步走到其中一人的床铺前,将方便面桶置于半空,作势就要倾倒, 薄唇轻启, 冷笑道,“放心,我会一人一半,保证你俩雨露均沾, 也算你俩挺讲意气。”

    “唉——你干什么?”其中一个男生看到自己的床铺就要淋上面汤,终于按捺不住。星忆这几个“知名人物”他都认识。除了张钧若和陆可煜,剩下几个看上去都十分不好惹。

    在他眼里, 李允岸是个笑面虎,郭玄宇是蔫坏,陆可燃是个炸毛,各自“不好惹”的风格迥异, 而曲凌恭绝对是“不好惹”名单里, 最直接最棘手的一个。

    他隐隐听说,三班前后两任校草一直不和, 怎么曲凌恭大晚上的,跑来给张钧若出头了。

    男生放下游戏手柄,霍然站起,觑了觑曲凌恭冷峻的神情,慌忙解释到:“我桌上乱, 反正他也不在,我借他桌子吃个夜宵怎么了?”

    曲凌恭把那桶方便面汤举到这人面前,冷声喝道:“收拾了!”

    那人不成形状的粗眉遽然一跳,撇了撇嘴,满脸写着不情不愿,又怕不接住,曲凌恭下一秒就会把面汤泼在他脸上。他听初中同学闲聊时说,这一位初中就一战成名了,声名远播,是个以一抵十的狠角色。

    男生乖乖捧住泡面桶,郁郁地出了门,抬眼瞥见垂死状铛啷啷吊在门把旁的锁,偷偷咽了口吐沫。心中纳闷,这两人不是一直不对付吗?什么时候凑到一块去了。

    将泡面盒扔进水房的垃圾桶里,男生悻悻地回来,路过张钧若门前的床铺时,看到曲凌恭坐在床边,双手抱胸,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侧头冷漠脸瞧他,一脸的恭候多时。

    男生只想嘬牙花子,但是没敢。他作势要过去,这人果然伸开长腿,踩在对面的桌腿上,拦住过道不让他走。

    “干、干什么啊……”男生一出口,发现自己有点儿结巴。

    曲凌恭凤眼射出鄙视的寒芒,他最恨这种欺软怕硬的,这人要是一直硬气,他说不定会佩服这人对好看之人的仇视能够贯彻始终,这么快就怂哒哒的,让他十分瞧不上。

    他骨节粗大的手指,随意在张钧若书桌上比划,挑着眉颐指气使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擦了,擦干净!”擦不干净,就让你舔干净。

    张钧若觉得寝室气氛凝重而胶着,垂着眼轻声劝道:“就要熄灯了,你……你回去吧……”

    曲凌恭又不傻,做事做到半吊子就回去,这种情况,两个渣渣一定以为张钧若找外援,虽然有可能不敢再明目张胆欺凌他,但绝对会用冷暴力之类细碎的小伎俩,变本加厉地糟蹋他。

    曲凌恭想到这里就心态爆炸,恨不得徒手掐死对方。

    他小心翼翼,细心谨慎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心尖子,竟然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这两个一脸横肉的东西折腾病了。这特么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想到这里,曲凌恭一脚踹开了面前的凳子,发出“咣当”一声锐响,站起身冲着那人怒喝:“你特么擦还是不擦?别杵在这儿装死。”

    他脊背挺得笔直,站在男生面前,个子比他足足高出一个头,全身惊人的气场一炽,仿佛兜头将人罩住,面如寒霜,眼神凛冽得如同刀锋一样刮在男生脸上。

    男生背脊上的赘肉无端抖了抖,嗫嚅着说:“我、我……让我过去……我去拿湿巾……”

    曲凌恭像个监工一样,站在男生身边,吹毛求疵地挑毛病,男生已经全面认怂,依言照做,将张钧若的桌面擦得明光锃亮,他刚才切身感受到曲凌恭的熊熊怒火,俗话说:横的也怕不要命的。他觉得自己不按曲凌恭的要求做,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示威完毕,时间已接近熄灯。两个男生本来已经在群里沟通好,要组个大队,熄灯后一起吃鸡,此时因为曲凌恭的存在感太强,都有点吃瘪。

    曲凌恭冷冷坐在张钧若床边按兵不动,像个门神一样,室内冷峻的空气,仿佛正硝烟弥漫,气场让人如芒在背,如临深渊。

    手机“噼里啪啦”发来一大堆催促开局的语音,两人十分有默契地保持沉默,都不敢点开语音。生怕一条语音响起,就破坏了房间里某种诡异的平衡,让这小子有借口扑上来生撕了自己,两人草草洗了漱,不动如被扫黄队严打的鸡一样,蒙头躺下。

    熄灯的寝室里就像被下了“噤声令”一样寂静无声,两人想要用“熄灯要锁门”下逐客令,一来想到那门已经没有上锁的必要了,二来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口的椽子,继续佯装睡觉,安静如鸭。

    曲凌恭看张钧若洗漱好,安稳躺下了,大手拍了拍男孩的肩,留了一句“有事微信,不管几点,凌哥罩着你”的话,就悄然离开了。

    两人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黑暗中胖脸抽搐了一下,终于盼走了这位煞星,都长长吁了一口气,平日的威风被杀得干净,对今晚吃鸡也感到索然无味,憋憋屈屈地睡了。

    那件事后,两人以为曲公子在他们面前立个威就算完了,没想到第二天回到寝室时,又看到这位煞星赫然站在寝室里忙碌,简直惊得下巴坠地。

    两人堆放着一大堆杂物的床板,被曲凌恭收拾得干净整洁,铺上了全套浅灰色素雅格子风的床品。原来凌乱摆放的杂物也一样没落,像两座垃圾山一样码在了两人床边的地板上。

    曲凌恭见两人回来,转身站好,含笑觑着两人精彩纷呈的表情,一字一字顿挫说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三班曲凌恭,是你们的新室友。我很怕吵,脾气也不好,一被打扰就会很想锤东西,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请别介意。”

    两人半张着嘴,脸上的横肉不自觉地抽搐着,半晌挤不出一个字。

    曲凌恭冷眼扫过两人僵硬的面孔,也没在意,径自将自己踹坏的门锁修好,把张钧若的东西整理到里侧床铺,把他家若宝安排到暖和的地方,而自己则是睡靠门的床铺。

    203寝室自从有了曲凌恭这个门神常驻,每天晚上都噤若寒蝉,安静是安静了不少,但是积威之下,房间里气氛凝重而压抑。

    曲凌恭也只是想教训教训国际部这两个不要脸的“摸鱼子弟”,为张钧若,主要是为自己出气,住了几天,也觉得寝室里气氛死气沉沉,透着不自然和诡异。

    他家敏感纤细的若宝,更能感觉到这种重压之下的缄默,这种气氛让他很不自在,依然照旧在自习室里待到很晚才回来。

    曲凌恭细心地觉察到这一点,下雪的这几天,气温偏低,寒风凛冽,张钧若常常顶着深夜的寒风回来,咳嗽时好时坏,断断续续持续了一段时间,寝室设施又差,空间狭小,外加有这么两个外班不省心的混子,他总觉得委屈了他家生着病的宝贝。

    而且他晚上住校,不能为张钧若准备第二天的午餐,几次碰到男孩拿着一块面包或一盒牛奶敷衍了事,更加心疼。

    一天,他回家拿换洗的衣物,正好看到房东太太在对面单间门上贴了出租的公告,顿时喜形于色。

    他欢喜地租下了房子,只跟张钧若说是自己打算明年开春装修成练功房的小单间,借给他住到放寒假。

    张钧若开始一直推拒,曲凌恭软磨硬泡,循循善诱了好几天,还想起他雨中喂猫的情景,找来了一只小橘猫对他家若若“施压”,终于顶着帮他照顾猫的名义,把若宝成功地骗上了贼船。

    张钧若走进这间曲凌恭说要改装成练功房的小单间,发现单间的格局狭窄修长,一个人住倒是绰绰有余,却完全没有看出练功房的潜质。

    房间里陈设简约淳朴,色调素淡温馨,简简单单备着木质的单人床和一整套实木桌椅,古朴的木纹桌面上还摆着一盏可以调试亮度的小台灯。

    床品和窗帘都是淡雅简洁的浅蓝格子风,安排这些的主人,对自己的用心之处可见一斑。

    张钧若默然坐在床边,心里滚过一阵汹涌的悸动,表情有点惶惑,少年对自己如此优待,到底是单纯地想弥补自己的过错,还是在履行他“罩着自己”的承诺,亦或是还有别的什么……

    橘色的小奶猫被曲凌恭取名叫“柚子”,不懂男孩的沉默,单纯地想要撒娇,在张钧若腿边蹭来蹭去,求抚摩求拥抱,软糯可爱。

    张钧若心都要被它萌化了,他很喜欢猫,儿时漂泊无依,一直奢望着有个温馨的家,家里有猫,亦有自己深爱的人。

    他双手捧起小奶猫细长条的身子,搂在怀里抚摸着圆滚滚的猫头哄了一会儿,房门“咔哒”响了一下,他抬眸时正好看到曲凌恭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

    曲凌恭凝眸看到张钧若双手搂着“柚子”,表情温柔又宠溺,心尖一酥,瞬间就被萌了一下。他脸颊微红,眼神虚晃着说:“这儿、这儿还行吧?缺什么跟凌哥说。”

    曲凌恭很中意张钧若喊他的那声凌哥,虽然后来男孩没怎么叫过这个称谓,曲凌恭却兀自在张钧若面前自称为“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