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过的校草是失散初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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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小小的七星瓢虫从窗口随着夏日微风飞了进来,正好落在张钧若的手指上,他略惊了一下,随即默然盯着那个鲜艳的小东西在纤长的指骨上爬了半晌,然后站起来,将它送出了窗外,一回头不期然间对上曲凌恭一双紧密盯人,灼灼如电的眼睛。

    两个人都是微微一怔,曲大公子睁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一阵心虚慌乱。黑亮的瞳眸颤动着快速移开了视线。

    他僵硬地转过脸,赶紧随手抓起一只笔,快速低下头做出学霸刷题的样子。张钧若愣了愣,纤长的羽睫微微一颤,随即垂下眼睑继续看书。

    曲凌恭这一瞬间的动作表情可以说是非常夸张造作了,四目相接本身倒也没什么,却被他紧张之下用力过猛,演绎得非常“此地无银”,暗自觉得十分羞耻。

    他平时也经常偷瞄张钧若,而且瞄得一向坦坦荡荡。就算偶尔被张钧若抓住了现行,也是唇角一勾,报以颠倒众生,邪魅狂狷的坏笑。

    那坏笑里隐藏的意思十分明显。怎么样?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俩心照不宣。

    只是今天,他有点无法直视张钧若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

    究其原因,全是拜昨天那场该死的篮球赛所赐。张钧若在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小腿腓肌抽筋。曲凌恭听到消息之后,飞奔过去给他压腿。

    结果,张钧若那冷汗涔涔的小脸,咬唇轻喘,皱眉忍痛的样子就仿佛刻在脑海里了,怎么也挥之不去。

    当晚,曲凌恭就做了个春/光旖旎的梦。

    梦境里只有他与张钧若两人,两具年轻柔韧的身体陷在一片如海水般载沉载浮的深蓝色大床上,交缠在一起翻云覆雨,春/宵一度。

    梦里雾霭迷蒙,他具体做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都只剩下影影绰绰的,隔着纱雾的浮光掠影。惊醒后只觉得心脏疯狂悸动,下腹处一片黏腻冰凉。

    刚才是曲凌恭在做了那个梦之后,第一次与张钧若目光相对。

    曲凌恭虽然已经确认了对张钧若的心意,想要触摸他,抱着他,亲吻他的心有,想要一辈子守护他的心有,但是他一直觉得这份感情是一种近乎神圣纯洁,称得上心头白月光的爱恋之心。

    就像在心里虔诚地守护着一座纯白的圣殿,那里面供奉着他最年轻炽热的爱人之心,最纯粹美好的爱情,从没有生起过一丝亵渎狎昵的心思。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初夏的酥风吹得万物萌动的原因,还是怎么了。他对张钧若的感情里,除了喜欢、怜惜和心疼,还掺杂了些许不容忽视的欲望。

    曲凌恭微低着头,木然地盯着眼前的习题册,脑子里却快速闪回了一帧梦境里张钧若在深蓝色床单里若隐若现的雪白身体,肌肉单薄匀停,窄腰柔韧紧致,殷红的唇轻轻咬紧,他皱着一双好看的眉峰微微侧身,将泛着潋滟光晕的脸颊埋进布品形成的蓝色海洋里。

    曲凌恭懵懵然睁大了眼睛,在温暖的室内,背脊上却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在那个画面掠过脑际的一瞬,分分钟起了反应,在坐满同学的教室里,这难堪窘境简直无处遁形。

    他努力调整着呼吸,用力甩了甩头,想要把脑中回放的绮靡画面甩出脑海。

    还好第一节课是袁仙老师的物理课。那45分钟的枯燥乏味,对曲凌恭来说上课如向上刑,很好地帮他抑制住了脑中的绮丽遐想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曲公子把背脊挺得笔直,正襟危坐,狭长的凤眼一瞬不瞬地瞪视着袁仙老师,那样子十分显眼。

    袁老师在黑板上刚写完几个字,一回头就看到曲凌恭将眼睛瞪得溜圆,用异常认真的眼神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禁不住话语一滞,愣了几秒。

    上午算是风平浪静,无惊无险地平稳度过了。早上那会儿心里翻涌起来的躁动也平息了下来。曲公子吁了口气,略略放了心。

    午休十分,李允岸找曲凌恭去校园附近的金牌菜馆吃了顿饭。曲凌恭只点了一盘白灼芥蓝这么清心寡欲的菜品,还让李允岸嘲笑他从肉食动物变成了草食系。

    这个菜馆的菜肴味道鲜美,在附近很是火爆,午休时几乎座无虚席,上菜上的就有点慢了,曲凌恭午休回来时已经打了第二遍上课铃。

    事多、讲究多、要求多的语文老师聂书海已经凛然站在了讲台上。曲凌恭站在门外犹豫着编个什么瞎话进去,正看到骆可可满头大汗地从楼梯口跑了过来,手里还捧着几本封面花花绿绿的漫画书。

    两人对视一眼后,骆可可伸长脖子往教室里瞄了一眼,随即一脸愁容,眼神飘忽。

    曲凌恭自然想到骆可可跟他一样,也在脑中编着瞎话,而他自己的迟到借口已经酝酿完毕了。

    他长腿一抬,大步流星地就往教室里走,却被身后骆可可一把抓住了手腕。曲凌恭回头,看到骆可可正用一双黑琉璃一样的大眼睛水光荡漾望着自己。眼里的情绪不言而喻——求救!

    曲凌恭皱眉问:“怎么了?”

    骆可可扁着嘴满脸悲愁,用纤细的下巴向手里的漫画书努了努,曲凌恭疑惑地扫了一眼,随即秒懂。

    聂书海这个老古板最恨学生看漫画书了,还常常在课上说,日本漫画是荼毒中国少年的黄毒,毫无文学价值和艺术性,必须清除。

    再一看到骆可可只穿了一件贴身的校服衬衫,衬衫下摆被妥帖地收在百褶裙里,显得腰际纤细,这几本漫画是无处可藏的。而他自己的校服衬衫是180最大号,藏几本书绰绰有余。

    曲凌恭凤眼含笑,嘴角一勾,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去,很是仗义疏阔地把骆可可手里的漫画书接了过来,三两下就掖在衬衫里面。

    骆可可望着他的动作,觉得现在的曲公子莫名很帅很可靠,好像周身都散发着费洛蒙的味道,眼中有微光一荡。

    曲凌恭转头推门,悠然走进教室。身后,骆可可忍不住轻声说:“谢谢,凌哥。”

    他随意说个瞎话,得到了聂书海的首肯就径自踱回了座位。微微坐定后,趁人不注意将贴合着身体的几本漫画书从衬衫下摆里抽出来,放进了书桌里。

    骆可可随即进来,跟聂书海说明了原因,坐回座位上迎着方一菲困惑质疑的眼神,偷偷向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烈阳当空,暑气微熏,下午第一节课本就容易让人困倦,外加上又是曲凌恭觉得最无聊的古文课,窗外微微的虫鸣配合着聂书海毫无顿挫的平淡男音,把曲凌恭困得东倒西歪,就快要把脑袋砸在桌面上了。

    他视线不自觉地飘向靠窗的位置,张钧若果然还是那副疏风朗月的样子,过于漂亮的眼睛里,瞳眸像浸在沁凉溪水中的晶石,眼白好像倒影着天空的一点薄蓝,时而抬头看看黑板,时而垂眸在书上记着什么。

    曲凌恭就这样望着他,觉得心里好静,从张钧若那一边吹来的清新气息,仿佛能令午后的烈阳都敛去热度,让人心绪如洗。

    曲凌恭想,他的圣殿还是那座纯白无暇的圣殿,并不因昨晚绮丽的迷梦,染上了淫/靡的绯色。

    聂书海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内容对曲凌恭来说,实在枯燥无聊。他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将手伸进了课桌深处,拿出一本骆可可的漫画书。

    曲凌恭打量着花花绿绿的封面,上面绘着两个穿着校服的美型男子,他们相对而立,视线望向书外,远处的那只手彼此交织在一起,动作暧昧,却不狎昵。

    曲凌恭默然将视线停在了其中一个身形稍显纤弱的男孩身上,男孩穿着浅淡的校服,眉眼如画,温雅俊逸,那画面里的感觉倒有几分张钧若的影子。

    曲凌恭轻轻勾起了唇角,他想到了“二次元三姐妹”的事。她们好像说张钧若是“二次元破壁少年”,因为他长得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一样。

    曲凌恭对“二次元文化”了解不多,印象里是妹子们热衷的领域。然而看着这个封面,却涌起了想要翻看来细细阅读的冲动。

    然后,他只是在书桌下面略略翻动了几下,就被那远远有别于封面的大尺度内容打击得外焦里嫩。

    那样千奇百怪的姿势,那样几乎可以称得上yd的对白,曲凌恭自负皮厚的脸唰然红到了耳朵尖,被努力压制了一上午的燥热沿着脊背,倏然间在全身游走。

    ☆、若若小天使

    第四十六章若若小天使

    “曲凌恭, 把第三段古文翻译一下。”

    聂书海沧桑的烟嗓蓦地在教室里响起, 震得曲凌恭全身一凛,心脏几乎漏跳了半拍。

    他在书桌下面手忙脚乱地合上载满男男限制级内容的书,懵懵然抬起头, 发现聂书海正在讲台上把教科书卷成个筒状, 撇着嘴皱眉瞅着他。

    教室里一片静谧,气氛莫名一滞。大家纷纷转头望向半晌没有一点动静的曲凌恭

    众人疑惑地望着曲凌恭,有点惊异地发现,最近已然变得沉着稳重颇有男人味的曲公子, 此时正白着一张俊脸,满脸呆然地望着前方,碎发遮掩的额角隐约渗着亮晶晶的冷汗。

    只有曲凌恭自己知道他此刻的窘境。他努力按捺了一上午的燥热, 在看到那本漫画书里男男大尺度内容后,就像堤溃洪泄一样,汹涌地向他全面反攻。

    身体某处硬得几近疼痛,撑起的形状十分突兀, 这种窘迫时刻被聂书海猝然点到,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曲凌恭只想一头撞在桌角上昏过去算了。

    “曲凌恭,你干什么呢?叫你呢。没听见?”聂书海皱着眉,语气里有点不耐烦。

    全班好奇探究的眼神齐齐投注在自己身上,额上有冷汗不断渗出,后背汗湿一片, 薄薄的衬衫贴住肌肤,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曲凌恭觉得自己如坐针毡,一向潇洒落拓惯了的曲公子从来没想到自己还能经历这么窘迫的时刻。

    “唉——曲……”

    还没等聂书海说完,只听到曲凌恭发出一声“唔——”的干呕,紧接着是一阵桌椅划过大理石地板的刺耳噪声。

    众人眼前一花,看到曲凌恭抓起一件蓝白运动服,用衣服一角紧紧捂在嘴上,就像一阵疾风一样从教室后门冲了出去。

    教室里大家愕然相顾,聂书海哽了半晌,低声嘀咕着道:“身体不舒服也不早说……那个,我们继续。”

    洗手间里,曲凌恭在隔间里纾解了欲望后,出了一身的汗,一头黑得发亮的乌发有些凌乱,前额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有几缕乱糟糟地贴合在皮肤上,凌乱中泄露出一丝令人想入非非的男性魅力。

    曲凌恭微喘着打开了单间的门,没走几步就一眼对上洗手台前站着的李允岸。

    李允岸形状优美的手骨上套着一截护腕,鬓边的头发被汗水濡湿,看上去好像刚从球场上回来。

    他鞠起一捧冷水正要洗脸,抬眸看到镜子中的曲凌恭,略有些惊讶,转过头看他。

    李允岸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了好友一番,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听到隔间里有细微的动静,再看曲凌恭此时的形容,额间的薄汗,与他对视时眼底一瞬即逝的仓惶与尴尬,以及空气里淡淡的麝香味,都是这个年纪的男孩,李允岸可是说是秒懂。

    他嘴角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随即转身洗了把脸,关上了水龙头。

    没有了水声的阻隔,从不远处的三班教室里,传来了一阵郎朗的诗文阅读声。

    听到这读书声,洗手台前的两人保持了几秒异常诡异的宁静。

    片刻,李允岸对着镜子里一脸难堪的好友含笑喟叹:“聂老师的课,你也能意乱情迷,真是佩服。”

    曲凌恭脸色有点泛青,垂着眼睫踱到李允岸身边洗了洗手,回想刚才的事,觉得太难堪了,简直无语凝噎。

    “你体育课?”为了缓解尴尬,曲凌恭随意问道。

    “嗯。”李允岸答应一声,甩了甩手,将被他放在洗手台上的一杯甜牛奶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