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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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妹子,你怀孕了还一个人出门啊?你男人不担心啊?”

    隔壁的中年大妈不怀好意地盯着杨希华,刻薄的脸上掩藏不住鄙夷之色。

    “你在这儿住院,怎么没见你男人过来?”

    杨希华早就听过别人对自己的议论,对这些明目张胆侵犯个人*的八婆非常厌恶。

    她冷淡地扫了一眼中年大妈,漠然道:“他去美国留学访问,暂时回不来。”

    中年大妈不懂什么叫留学访问,不过,一听到“美国”这两个字,就觉得那是遍地黄金的梦幻国度,顿时收起了先前的鄙视心态。

    “哎哟,你男人真有本事!你怎么没跟他一起过去?美国那么好,你就不怕他不肯回来,丢下你们孤儿寡母?”

    杨希华将剑一样锐利的目光投向中年大妈,警告道:“操太多心,容易衰老!”

    中年大妈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意识到这个女人不一般,心生怯意,强笑道:“我这是关心你嘛!”

    “多谢!”

    杨希华不冷不热地丢下这句话,招手示意方玉兰跟随自己出去。

    她走到外面的竹林旁,扫了一眼僻静的四周,侧头在方玉兰耳边低语。

    “大姐,我的包被人抢了,手边没钱。我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在一个地方偷偷藏了4000块钱。我现在走不开,又不放心别人,你能教育出逸帆这样的好孩子,人品必定是信得过的。麻烦你帮个忙,替我去那儿把钱取来。”

    时值1995年,4000元在陈逸帆的老家清河市这种县级市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奎生是清河市盐化厂的技术骨干,端着人人艳羡的铁饭碗,每个月的工资也不过500元钱。

    方玉兰借着丈夫的关系,在盐化厂谋了一个临时工职位,月薪才200元钱。

    见杨希华请自己帮忙取钱,方玉兰生怕路上把钱给弄丢了,赶忙说道:“这么多钱,我不敢拿。我让逸帆他爸去取,行吗?”

    “那就麻烦你们了。”

    杨希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画有地图和藏钱位置的纸,交给方玉兰。

    “我住202病房。你们拿到钱后,过来找我。”

    方玉兰点点头,以双手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裤腰边的隐形口袋里。

    杨希华瞧着有趣,问道:“这口袋,是你自己缝的?”

    “嗯。”方玉兰回答,“家里人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我做的。”

    杨希华打量着方玉兰身上的花衬衫、蓝裤子、黑布鞋,觉得做工不错,就是面料较次、式样土气。

    “大姐,我要是画出衣服、鞋子的图样,你能照着做出来么?”

    “不知道,没试过。”

    方玉兰想到杨希华被抢了个精光,现在连身出院穿的衣服都没有,心生怜悯的同时又觉得疑惑。

    ☆、第2章 互惠

    就算丈夫不在国内,连家人都没有吗?

    难道是孤儿?

    如果是孤儿,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地就有这么多钱?

    她是个善良的人,不愿恶意猜测别人,赶忙打消了念头。

    “妹子,你比我高一些,不过很瘦。我的衣服,你应该能勉强穿上。要不,你出院时先穿我的干净衣服凑合一下,然后去商场挑喜欢的买?那里的衣服都很洋气,就是太贵了。”

    一个不算富裕的县级市的商场能卖什么样的洋气衣服,杨希华是不抱指望的。

    不过,她现在手边没钱,也不好意思多麻烦方玉兰,便答应下来,又请对方帮忙尽快做双黑布鞋。

    方玉兰找护士借来纸笔,画下杨希华的脚样,匆匆赶回儿童病房。

    她低声在陈逸帆耳边叮嘱道:“我回趟家,你好好躺着,有事情叫护士。”

    方玉兰披着金子一般灿烂的秋阳,拎着保温桶和碗筷、勺子回到清河市盐化厂的筒子楼宿舍。

    这里的宿舍,全是相同的格局、面积,每间45平方米。

    唯一不同的,就是距离楼层公共厕所的位置。

    因为公共厕所常年散发着臊臭味,宿舍位置离厕所越远,就表示这家人在厂里的地位越高。

    陈奎生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拿到了二楼最东边的一间朝南的宿舍,距离楼层厕所最远,屋里采光也是这层最好的。

    一家三口住在45平方米的宿舍里,有点拥挤。

    为了留出足够的面积当客厅招待亲戚朋友,两口子一直没给陈逸帆单独准备床铺。

    平时,陈逸帆都睡在客厅的折叠沙发上。

    家里来人时,他就和父母挤在一张1米5宽的木床上。

    方玉兰进门后,见陈奎生穿着洗旧的衬衫、长裤坐在沙发上看书,忙反锁好房门,放下手里的东西。

    她招呼丈夫进里屋,伸手关窗、拉窗帘,掏出杨希华给的那张纸条,轻声把早晨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陈奎生打开台灯细细查看手绘地图,说道:“这个地方我知道。她藏得挺远的,大概没想到会被人抢劫。幸亏她机灵,要不然的话,损失就大了。”

    “她那一口普通话,跟新闻联播上的一样。她说她家男人去美国留学访问了,暂时回不来。这是真的吗?我看她不像是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会不会是京城人?”方玉兰好奇地说。

    “管她是什么人呢,我们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又不图她回报。”陈奎生不在意地说道,“小帆没事,真是万幸。以后,你盯紧他,别让他再干傻事。他要是没了,我们找谁哭去?”

    “我也没图她回报,就是好奇嘛。”方玉兰娇嗔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京城人呢。”

    “京城的人有什么好看的?”陈奎生笑道,“等小帆将来考上京大,我们一起去京城看天/安/门、爬长城。他要是将来有出息,留在京城工作,我们老了搬过去,天天住在京城。”

    方玉兰想象了一下美好的未来,陶醉地依偎进陈奎生怀里。

    “小帆从一年级开始,一直考第一,将来肯定能上京大!”

    “虎父无犬子嘛!”陈奎生骄傲地说道。

    “不害臊!”方玉兰抬手刮了一下陈奎生高挺的鼻梁,揶揄道,“一个高中毕业的傻大兵,也敢自称‘虎父’!”

    “是谁傻乎乎地非得等傻大兵回来娶她,都从村花等成老姑娘了!”

    陈奎生抬手抚上方玉兰那清秀的眉眼、小巧的瓜子脸,刚毅的国字脸上绽开志得意满的笑容。

    两口子嬉闹着倒在床上,柔情缠绵。

    陈奎生坐着公共汽车来回颠簸了近两个小时,为杨希华取来了一个被黄油布捆得结结实实的巴掌大的包裹。

    方玉兰得知包裹被埋在小树林里,来回摆弄着,叹道:“她的胆子可真大,把这么多钱埋在外头,就不怕凑巧被人挖走?”

    “按理说,存银行最保险。她这么遮遮掩掩地埋钱,有点可疑。”陈奎生沉吟道。

    方玉兰失手丢了包裹,紧张地问道:“这些钱,不会来路不正吧?”

    “别管那么多,我们只是搭把手。”陈奎生安抚道。

    “那她花钱请我帮她做布鞋,我还要不要做?”方玉兰迟疑地问。

    “做呗,一双布鞋而已,别收钱了。”陈奎生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行得正,怕什么!”

    “我也说不收钱,她不肯,说一直麻烦我们,必须给钱。”方玉兰叹了口气,祈祷道,“但愿她是个好人,别连累我们!”

    中午,方玉兰与陈奎生一起吃完午饭,各自带着一份饭菜前往医院,分别给杨希华、陈逸帆送菜。

    为杨希华摆好清淡的饭菜后,她遮掩着递上用自制布袋包好的黄油布包裹。

    杨希华出身优越,原本对钱财并不上心。

    此番独自离家,她带上了不少金银珠宝和现金。

    为了避免被人追踪,她不敢将这些财产存放在银行里,又怕路上遭遇小偷、劫匪等恶徒,所以,她这一路上不断藏东西。

    刚刚遭遇大祸,她暗暗庆幸自己准备充足,也越发地明白了财不露白的道理。

    这次请方玉兰帮忙取钱,一方面确实是为现实所困,需要托人帮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考验救命小恩人的亲人,以便制定下一步计划。

    事实上,这个包裹里放了5000元钱。

    如果方玉兰送来的包裹里仅有4000元钱,或者方玉兰干脆私吞包裹,她只能自认倒霉,权当这是送给陈逸帆的谢礼,再另想办法取钱。

    如果包裹里的钱财一样不少,她就可以选择信任这家人,与他们有更多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