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痴心总裁的妖孽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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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的戏份结束之后,苏毓告别了林韦独自回到车上。他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静静地坐在车内,也不开音响。车窗紧紧地闭合着,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嘈杂,车内一片寂静。

    洛北暝离开剧组后,苏毓的表现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有一幕戏还超常发挥,赢得了导演的夸赞。然而在能够抛开一切杂念沉淀自己内心的此时,他又想起了洛北暝离开时的那个落寞的背影,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苏毓皱了皱眉,然后仿佛发泄似的猛地踩下油门,车仿若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幸好这里是市郊,人烟稀少,否则“贵公子苏毓飚车”的消息恐怕会成为第二天的头版头条。

    苏毓并没有开向去往苏家的路,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这座城市里胡乱转悠,直到他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完全冷静了下来才决定回家。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等他回到家后就给洛北暝打电话,这次明明确确地拒绝他。旁人不知道,难道他这个看过原的人也会不知道吗?洛北暝和女主乔倚梦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即使因为他的到来周边的一些事务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但主要的剧情几乎都发生了。或许洛北暝只是因为自己的介入还没来得及和女主发生交集,但当他们相遇之后呢?洛北暝真的就不会再喜欢上女主了吗?

    再说,虽然自己如今确实对洛北暝有些好感,但应该远没有达到爱的程度,维持普通朋友的关系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么想着的苏毓情绪又放松了不少,但心里却有种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空落落的感觉。他将车拐向一条僻静的小路,这条路平素鲜少有人经过,如今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微弱幽黄的暗芒,两旁灌木杂草丛生,更给这条寂静的小路平添了几分诡异。

    苏毓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放下思绪开始对周遭环境警惕起来。果不其然,在他将车开到小路中间的时候,突然从一前一后驶来两辆越野车将他夹击在中间。然后,从越野车上下来了十几个黑衣人,各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手上还拿着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枪支。

    苏毓双手握紧方向盘,右脚虚踩着油门,正想趁他们不备一举冲向旁边的灌木丛绕开他们逃走。但仿佛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还没等他右脚踩下就接连传出一阵枪响,随之而来的就是汽车爆胎的声音,这下苏毓是彻底被困住了。

    看着那一个个黑衣人开始包围住他的车,甚至还有心急地已经朝着他的车窗扫射,苏毓并没有慌张,唇角勾出了一抹危险的弧度。他的车上装的都是防弹玻璃,一时半会儿是打不破的。

    苏毓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了一组数字,不等电话接通又将它挂断。没过多久,大约也就两分钟的样子,又有两辆车驶上了这条偏僻的小路。一开始那群黑衣人只当是有人路过并不在意,只抛出一句“不要多管闲事”就继续攻击苏毓。但当比较靠后的几个黑衣人相继倒下之后,其他人才发现从那两辆车上下来的都是全副武装、武器精锐的保镖,他们虽然人不多只有自己人的一半,但个个都是精锐。

    于是黑衣人当下也没精力管苏毓了,转而和苏家的保镖缠斗了起来。苏毓趁他们无暇顾及自己的时候下了车,此时他的车窗玻璃已经有了裂缝,再躲在车上恐怕只能限制自己。他半跪着将自己的身子掩在车后,伸手掏出一直以来贴身放置的银枪时不时地配合自家保镖给黑衣人补上一枪。

    正当苏毓全神贯注地射击时,突然他听见自己左后方传来细微的响声,是有人踩在杂草上发出的细细碎碎声响。以为是有敌人偷袭的苏毓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直到对方的手将要搭在他肩上时才猛一个转身擒拿,将对方扣在地上的同时还拿枪抵着对方的脑门。

    “等等,是我!”像是深怕苏毓开枪,被压在地上的人慌忙开口道。

    苏毓也有些惊讶,因为被自己制住的人赫然便是洛北暝:“北暝,你怎么会在这里?”

    “偶然路过。”洛北暝心虚地吸了吸鼻子,他好意思说其实他一直远远地跟在苏毓后面,听见前面的枪响怕苏毓出什么事,才弃车一个人偷偷跑过来的吗?

    苏毓凝视了对方良久才将抵着洛北暝脑门的枪收了回来。虽然他不相信洛北暝出现在这里仅仅是偶然,但此事应该也不是出自对方的手笔。他明白这种想法毫无根据,也明白万一此事真的是洛北暝做的,那自己就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但他就是愿意相信洛北暝,相信他不会害自己。

    苏毓微微苦笑,这种毫无缘由的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真是难以想象啊!要知道像他这样身处黑暗的人,一着不慎就会万劫不覆。

    洛北暝看着苏毓不断变化着的表情有些担忧:“毓,你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苏毓摇摇头,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他继续拿枪瞄准不远处的黑衣人,时不时地发两发子弹,只是不像方才那样全神贯注,还分了一两分心神在身后的洛北暝身上。

    苏家的保镖果真有几分能耐,很快就将黑衣人全数放倒了,苏毓和洛北暝这才从车后走出。

    经过一场小规模的枪战,偏僻的小径有恢复了以往的寂静。只是此时十几个黑衣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殷红的血迹一直绵延向两旁的灌木丛,还有子弹恰巧打到肚腹露出了让人反胃的肠道内脏,一切都宛若人间地狱。

    这种旁人看了会大声尖叫或者呕吐的场景在苏毓面前却仿若与普通场景没有什么区别,他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手上的银枪,朝一旁待命的保镖道:“都处理干净了。”

    “是。”

    洛北暝从方才开始眼里就仿佛只有苏毓一个人了,这样的毓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明明是这样血腥的场面,他的毓却仿佛参加宴会一般依旧优雅得像个贵公子,这样的光华让他只想把毓藏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正当洛北暝看得痴迷时,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毓身后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黑衣人正颤颤巍巍地举枪朝着毓的方向,眼看就要扣下扳机了。

    “毓,小心!”那一刻,洛北暝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来得及拉过毓的手,转身,将他死死地护在怀里。

    “砰”的一身,血花四溅。

    苏毓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重量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北,北暝。”他喃喃地叫着,声音低微得仿佛怕会惊扰了谁。可是,总会第一时间回应他的人此刻却没有了声音。苏毓颤颤地将手伸出去想回抱住洛北暝的背,然而所触之处却是一片温热的湿意。他终于忍不住探头看去,洛北暝后背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晕湿,而自己的手上也是一片殷红。

    这一刻,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忘记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忘记了危机应对方法,忘记了所有的急救知识。他只会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苏毓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些,从来都不会有一个人为了保护他而愿意选择牺牲自己。

    “少爷,送他去医院吧。”一旁的保镖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上前出言提醒道。

    但苏毓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保镖将洛北暝抬到车上送往医院,直到车开走了他才稍稍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天边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仿佛是要冲刷走在这块土地上发生的罪恶。

    苏毓低头看着自己不断被雨水冲刷去鲜血的双手,这双手到了此刻依旧没有停止颤栗。他很想牵动自己的唇角像平日里那样微笑,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原来,他对北暝,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明意

    苏毓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没有结束,他勉强止住内心的混乱静静地坐在手术室外的公共座椅上等候。偶然有从手术室进出的医生护士经过他身边,他虽然很想问一问洛北暝如今的情况严不严重,手术顺不顺利,但又怕会影响到医生,于是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旁的某保镖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少爷,再三踟蹰还是走上前轻声道:“少爷,您吃点东西吧。您连晚饭都没有吃......”一边说着,一边贴心地拿出了准备已久的盒饭。

    苏毓刚想声称自己不饿,但看到保镖略显担忧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饭盒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与其就这样傻坐着等待,不如多吃点东西养足了精力,也免得旁人再担心他。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印着“手术中”三个刺眼大字的红灯终于暗了下去,手术室的门“唰”的一声打开,一群裹得严严实实的护士推着病床往外走。苏毓急忙迎了上去,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还在安睡的洛北暝就拉住了随行的一位医生急切地问:“医生,他怎么样?”

    被苏毓拉住的外科医生解下消毒口罩:“幸好子弹打偏了,没有擦到心脏。不然就危险了!”

    “那现在呢?”

    医生安慰性地拍了拍苏毓的肩,道:“病人的命大,子弹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失血过多,等把伤口养好就没什么事了!你放心吧,病人没有生命危险!”

    “谢谢医生。”苏毓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如若那个傻瓜真的为了他而牺牲生命,那他怕是这辈子都偿还不了这份恩情了。幸好,幸好......

    洛北暝被推出手术室之后立刻被送入了重症加护病房,因为怕他的伤口感染,保险起见还是要在重症加护病房观察一天,等他醒来没事的话就能够转入普通病房了。

    重症加护病房是不允许家属进入探视的,只能隔着玻璃远远地看上一眼。尽管没有什么必要,苏毓还是坚持站在玻璃后看着洛北暝。中途也有保镖劝他先回去休息,说等洛北暝醒了再通知他,但苏毓始终坚持要自己亲眼看着洛北暝醒过来,如此执着众人也无法,只能由着他这样行事。

    大概又过了七八个小时,洛北暝眼皮动了动,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虽然有些距离,但一直观察着洛北暝的苏毓仍然看得清清楚楚,忙唤来医生:“医生,医生,他醒了!”

    几个医生护士闻言快速地穿上无菌服进入检查,没什么问题后才把洛北暝转入普通病房。

    豪华的Vip单人病房内,苏毓拿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上:“北暝,你感觉怎么样?”

    也许是刚醒来不久的关系,洛北暝还有些迷茫,眼神里流露出难能可见的清澈。当他听到苏毓的声音之后又猛然清醒了过来朝着苏毓的方向望去,嘴边还艰难地吐露出话语:“毓,你没事吧?”

    苏毓愣了愣,随即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丝略带苦涩的微笑:“我真的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人了,你都这样子了,还有心思想我吗?”

    既然毓这么说应该是没事了,洛北暝放下心来唇角勾出了一抹浅得几乎看不清的笑容,让他常年冰封的表情都松融了下来。但当他看清毓此时的状况时笑容又突然凝固住了,他从没见过毓这么狼狈的样子,往日里盈满温柔的眼睛此时布满了血丝,平时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金色长发也有些凌乱,哪里还像一个注意仪表的贵公子?洛北暝轻轻伸出手想触碰苏毓却又有些无力,当他伸到一半的手再次垂下时却被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宛若艺术品一般毫无瑕疵,更重要的是,它很温暖...是自己从未触及过的温暖。

    毓是在担心他吗?洛北暝有些高兴,却又有些心疼。他轻轻开口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毓,不要担心,我没事。”

    苏毓将洛北暝的手塞进被子,又帮他掖了掖被角:“胸口上被打了一枪还说自己没事,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

    洛北暝不置可否道:“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别贫嘴了!”苏毓用教育小孩子的口吻玩笑道,“好好休息,听到没有?”

    “遵命!”洛北暝故作严肃地配合道。

    此时已是清晨,窗外的暖阳渐渐高升,驱散了这个城市里最后一丝黑暗。街上的小摊贩们也开始做起了生意,路上匆匆忙忙的行人多了起来,这个世界在新一天的早晨又高速运转了起来,充满了朝气和希望。

    往后的几天,苏毓向剧组请了短假,每天都去医院照看洛北暝,陪他聊天说话。而在医院相处的日子里,也让苏毓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或许自己是真的喜欢北暝的吧!只是长期以来树立起的保护层让他条件反射地抗拒这份感情,害怕这份温暖会灼伤自己,更害怕会被对方背叛。无论自己的内心里有多么愿意相信对方,可总有那么一分理智在阻挠,让自己对他始终存有怀疑。

    而洛北暝选择用生命保护他的举动却彻底击碎了他的心理防线,从来不会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做到如此,他相信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人了!这样用鲜血刻下的誓言,他怎么还会不相信,怎么还会怀疑北暝的感情呢?

    苏毓吁出一口浊气,顿时心中豁然开朗。也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这么想着,苏毓看着洛北暝的眼神也不禁柔和了几分:“北暝,你喜欢我吗?”

    “不是喜欢,是爱。”洛北暝斩钉截铁道,“我爱你,很爱你。”

    “那么...”苏毓的脸向洛北暝缓缓凑近,最后在他略显干涩的唇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北暝,我们在一起吧。”

    这一瞬,洛北暝的脑子完全当机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方才被苏毓吻过的地方,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苏毓笑望他:“我说,我们在一起吧!”

    “你说真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洛北暝双眼微微睁大,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梦幻了,好像他还身处梦中只要一醒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他急切地拉过苏毓吻向他的唇,仿佛是想要证明什么。直到他体会到了触感,体会到了温度,才有了些许真实感。

    洛北暝如梦初醒一般傻傻地笑了:“这是真的,我没有在做梦,毓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当然是真的。”苏毓好笑地将洛北暝的身体扶起来靠在床头,静静地听着他不住地说些什么,直到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仔细对他叮咛道,“你要好好养病,我的假期修完了,一会儿还要去剧组,明天再抽时间来看你。”

    听到“养病”一词,洛北暝仿佛被兜头浇了一杯冷水,方才的激动欢喜全部都荡然无存。

    似是注意到他的神情有异,苏毓担心地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洛北暝勉强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困,你先走吧。”说罢便躺下身子、闭上眼,做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苏毓不疑有他,仔细地帮他掖好被子:“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然后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