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死亡收集系统/快穿之死亡收集

分卷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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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归被他哽得寿命都要短去一半,但是脸上却不愿意再露出分毫,压下怒气,冷冷道。

    “不是。”接过帕子擦手。

    苍敔流站在床榻前,垂头看着楼归一根根擦拭自己的手指,随后说道:“师父是在怪我。”

    虽然他的语调没什么变化,但是楼归不知怎的竟有种他在伤心委屈的感觉 。顿时有些别扭,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无理取闹了。这事毕竟不是他的错。那种情况,即便不是自家徒弟,也会是其他的什么人。

    一想到自己昨夜险些被不知名的其他人进入那种羞耻的地方,楼归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还不如是我家徒弟呢,好歹是知根知底的人。

    “与你无关……”楼归叹了口气,看着徒弟细致周到的将帕子拿走,转身放入水盆中清洗,平平整整的搭在洗浴用的木架上。他看着这少年高挑的背影,“这事不应该怪你的。”

    说起这儿,他忽然想起来:“你知道昨日的事情谁……”

    听到他发问,点头:“是卓知州。我今早过去了的,他恐怕是昨日连夜离开了寒城。”

    他平静的视线认真的看着楼归:“师父且放心,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明明是与往常无异的眼神却令楼归万分的不舒服:“咳咳,你莫要逞强……”见徒弟还盯着自己,不知怎的竟有些紧张,“行了,别杵在我这儿,该干嘛干嘛去。”

    苍敔流收回视线:“那你休息。”

    楼归看着他将门阖上,舒了口气,闭上眼痛苦的翻身:“嘶……这混账小子昨夜究竟怎么折腾的……”

    自然是怎么爽快怎么折腾了,苍敔流可还记着昨夜自家师父没货可射后的失.禁的模样呢。敏.感度不是一般的好。

    苍敔流刚出了客栈,早上被打发走的虞景正穿着一身曲裾撒丫子跑过来,可惜这曲裾向来下摆收得紧,只能小步小步的跑,姿态被束缚住,那叫一个青春可爱摇曳生姿,又是少年人的清脆嗓音,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个活泼英气的少女呢。

    “楼归公子呢?”虞景呲开一嘴大白牙,明亮的眼睛往二楼的房间转。

    这蠢人昨日尽跟着大侠套近乎了,楼归被人掳走又被苍敔流折腾了半夜的事情他全然不知,如今还等着楼归离开寒城,想必早些时候有趣找了那个大侠告别。

    “师父身子有些不适,离开寒城的之事要往后推一推了。”苍敔流死人脸撒谎信手捏来,认真得不得了。

    “真哒!?”虞景双眼闪亮几乎能看到里面的星光一叮,他很开心的转身就跑,便跑便回头说,“那我找海青去玩儿了啊,嘿嘿!”

    “海青么……”苍敔流对于潜虬的人还是知道一些的,虽说没有特意的关注江湖之事,三年前南城燕门被无名之人杀了个片甲不留血流成河,一族门人四百二十一个一夜之间尸体全部堆在那儿堆成了一座小山,血腥味儿被风随在整个南城的每一个角落。

    南城的第一大家族势力在消失的同时更打响了‘潜虬’这个组织性力量的名声。

    而与此同时,在六年前因为贪官之间相互包庇勾结,因此遭到横祸的卓家反而翻案,牵连出一大片为官不正私收贿赂的官员,小到九品上下,大到三品上下,连向来自诩清正勤勉的皇帝也震怒不已,怒骂国之蛀虫,这便是朝堂的清洗。随之而来是便是往年的冤错假死案件的重鸣昭雪。

    而江湖上的各大小势力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其中‘潜虬’的声威最是响亮神秘。

    劫镖运镖、杀人寻仇、栽赃陷害亦或是助人重申冤屈……这个组织无所不作无所不为,掀起腥风血雨的同时更有一大批人倾家荡产求他们搜寻证据以求将往日仇敌拖入地狱。朝官的大腐败令百姓胆寒失望,即便下降新的朝官重审昭雪,但是对于他们早已绝望的冤者宁愿倾尽一切,自己寻找出路也不愿再信他们一回。

    ‘潜虬’收拢了大量的财宝金银,也收割了数也数不清的人命,不论是亲手杀的,亦或是助人伸冤的。有人恨它,同样也有人爱它感谢它。

    苍敔流这一路从北走向南,六年时间,路经的村镇城市已不知多少,对于这个由袭明弄出来的玩意儿自然清楚。

    第52章 4.9:伶人师徒【9】

    离开寒城是在楼归的身体彻底无碍后才动身的,原本还没有决定去向,但是在听闻明月城将在一年后有一场盛大的朝火节,全城将欢庆一个月,夜火在这一个月将照亮整个明月城生生不息灯火辉煌。那个时候的明月城中将是一场想象不到的盛举喧腾。

    虞景只是想一想那样的热闹场景,他浑身都要激动起来了。这蠢货丝毫没有察觉出近几日楼归的不正常处,还在兴奋的喋喋不休。

    苍敔流跟在楼归身后,手上把玩着睡醒的白玉,指尖在暗蓝色的冰冷蛇鳞上缓缓抚摸。

    “我们若是要去明月城的话,中间还有个永安城,更别提其间的城镇和村落。这得什么时候能到啊,别到时去了才发现朝火节已经过完,那才叫不甘心 ……诶?楼归公子,习御,你们怎么不说话呀?”他眨着黑亮的眼睛,想了想“说起来你们这几日好像真的没怎么说话,你们肿么了?”

    如今夏日炎炎,烈日刚空,虽说并不急着赶路,因此三人走的都是官道。这官道 都是朝廷拨下银两修建的,虽说比那野路要好走,实际上也是用石头铺就,泥土被马蹄与行路人踩得很严实,官道两旁是青青绿草,他们已经走过了一片野田荒草,正往这片有名的‘歇一脚’的竹林里去。

    这竹林特意被劈出一条两骑宽的碎石铺成的路,路两旁是翠绿一片的高竹,绿荫凉爽,空气清新而带着竹香。

    这竹林不远处便有一条窄溪,窄溪旁设了个茶摊,这茶馆不仅卖茶,还卖汤面馒头,许多过路人都会在那茶摊上歇一脚,久而久之这竹林也被人戏称‘歇一脚’了。

    这夏日已经热起来,像是在脚下点了火似的。楼归虽说常年行走体魄康健,但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此时也是浑身冒汗,取出随身带着的帕子往额角鬓发处按了按。

    虞景的情况更为夸张,他大张着嘴喘气儿,红着脸,用力的巴拉自己曲裾的衣襟,苦不堪言:“这女子的衣裳包得可真严实,热死人了!”

    他一转眼珠,不满的看向苍敔流:“你怎么一点也没出汗。”

    楼归正热得难受,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去看他这徒弟,果真是一脸平静,即便是穿着三叠的深衣,行走了数十里的路,他衣袂与下摆都还是一尘不染,一头长发编成一根辫子垂在脑后,他的肤色是一种寒冷的苍白,像是寒冰上的碎雪,若不仔细看,绝对不会注视到那种雪青色,不像活人的颜色。

    楼归伸手抓住他左手,白玉顺着胳膊往衣袖里钻。

    “怎的如此冷!”楼归皱着眉用有着汗渍热气的手搓揉,“身子可有哪里不适?生了病你怎的也不说!”

    苍敔流果断的回握住这热的出汗的手,拉着人往茶摊的方向走:“师父的手好暖。”

    楼归清冷着一张脸被这只冰凉的手握住,那一瞬间就想要贴上去。勉力压下这股蠢蠢欲动,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又看了看前面的少年,挣扎了许久,轻轻的抽了两下没抽回来,也就任由他去了。

    而到了茶摊,竟遇到了个颇为出乎意料的人物。

    那人气血虚弱,身上还有着血腥之气,衣着整洁却沾着灰尘。他坐在茶摊撑起的布棚下的椅子上,正垂头吃着一碗热面。

    此人便是那名叫做无仇的男子,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水粉色衣袍笑眯眯十分风骚的男子 ,这男子是上次在郊园调戏虞景的人。

    虞景看着这男的就是背脊一冷,立刻躲在了最后面。

    这茶棚此时人不多,宗梶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三人,眼睛眯得更厉害了,嘴巴一直往上裂开。

    “哟,三位客官,是喝茶解暑还是来碗面食填腹?”这茶棚是一对中年夫妻,迎上来的是老板娘。

    楼归走下后立刻抽出自己的手,对着老板娘问:“来三碗凉面……来两碗凉面一碗热汤面,再上两碟馒头。”

    苍敔流见他如此在意,也不与他解释自己没病。他只抬起手看着手心不属于自己的渍渍汗水,用手指沾上,捻了捻指尖。

    楼归看到他这番动作,一把将他的手拍下来。

    虞景睁着两大眼泡子看两人,完全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气氛有点怪怪的啊……

    苍敔流被他打了一下,忽然笑了一声,看了眼自家师父,没有说话。

    宗梶瞧着他们那一桌子十分有趣 ,眯着眼笑道:“那边穿着女裙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茶棚虽说人并不多但也有些江湖人在这里落脚,而此时穿着曲裾的也只有虞景这蠢货一人,顿时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变得微妙起来。

    虞景面色猛然涨红,只当做没听见,又往苍敔流身边躲,凑得近了,他忽然惊咦一声。

    “你身上好凉快!”他手顺着深衣的阔袖往里面伸,简直想将苍敔流的整个胳膊都砍下来抱在怀里才好。

    一身桃色的曲裾,还做出这等动作。四周的视线更加诡异起来。

    楼归脸一黑,恨不得一巴掌将人拍在桌子上。

    苍敔流无视了虞景的撕心裂肺海枯石烂的泪目,伸手将人推开,淡淡说了句:“你身上汗味儿太重了。”

    虞景立刻心碎。

    老板娘也终于将面食端了上来。其中一碗热汤面放在了身体冰凉的苍敔流面前。

    宗梶一直保持着诡异的眯眼笑,无仇唇色发白的将汤面吃完,又从腰侧取了个小瓷瓶,倒了两粒黑色的药丸吃下,面色才好上一些。

    宗梶眯眼看着那边的三人,放在桌子下的手轻轻动起来。

    “别乱来,你难道忘记门主的命令了么!“无仇迅速一把抓住他桌下的手,口吻严厉忌惮。

    宗梶哼笑一声,从眼缝中看他,手没有再动任由他掣肘自己,“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该庆幸没有将重要的东西落在红伊那女人的手里,不然你以为你还有下次不成”

    这两人在这茶棚里用罢饭后也不走,似是在等什么人。一直到苍敔流三人相携离去,他们依旧坐在茶棚里。

    在宗梶诡异的笑容与注视下,三人逐渐远去。幸好这是夏日,夜里露宿也算是寻常。概因已经商定了线路,何处有村落可以借宿,何处只能露宿在外也都有了定论,毕竟这种逍遥日子过了六年,很是谙熟。

    而楼归,在经过了山涧风景密林小溪,这日三人正好要翻过一座山。这山路崎岖窄小,砂石较多,大多是长着旱树。这里人迹罕至,鸮鸣孤绝,所望指出无不是巨大的山壁,粗糙豪迈的青石。

    楼归坐在青石上,左面的高远空阔的天空,山下的几座茅屋犹如几颗红豆一般,微风中满是夏日的燥热与树木野草的自由之味。

    他眺望远方的高山与遥远的天际,只有每当这个时候,他才有一种真正徜徉在生命中的认知。他忽然新生豪勇之情,那股感情令他想要放声高歌。

    取出琵琶第一弦刚拨气,楼归眉头一皱。

    苍敔流也同样听到了方才的弦音,他走过来一手撑在楼归的腿边:“是哪里出了问题。”

    五根弦紧绷而整齐的排列着,这是一柄很华贵静美的琵琶。楼归提着琴颈翻看,叹了口气。

    “音孔裂开了。”他垂着头伤感的看着已经坏掉的琵琶,“这琴是弹奏者的半身,它跟了我十三年。也的确是时候了。”

    他五岁学琵琶,七岁得了这琴,就连他离开游园戏班也带着它,十三个年头,即便坏了再也不能弹奏,他此时却也舍不得扔。

    他垂着头,浑身都笼罩在悲伤之下。这琴是他的半身,如今却再也不能弹奏。

    苍敔流看着他,静静的不言不语。将手安慰的放在他的脑后,微凉的墨黑发丝与冰冷的苍白手指。他用手指顺了顺这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