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乾没有耽搁，直接找到那家店。然后验货，收货。
店主挺热心的，知道他要到附近的邮局去邮寄，直接告诉他，这些东西与其用邮局的邮递，还不如火车发货来的快捷和省钱。
余乾听了店主的话，一拍脑袋，可不就是吗？前世他就听说邮寄货物什么的其实火车站比邮局快多了。
不过，他还要另外买一些东西一起邮递，所以，请店家的送货员等待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他来取货。
店家看在余乾这又是定制，货物又多，给钱也爽快的面子上，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速度点。毕竟人家又不值他这一个生意。
余乾前面已经看好东西，这会儿就是直接过去买。再来，男生又不跟女生那样讲究漂亮，货比三家。
在余乾的心里，给家里的老人买，东西漂亮不漂亮没关系，关键是结实，耐用以及保暖。
所以找到一家不错的店之后，就算他买得多，买起来也十分快。没用到一个小时东西就齐全了。然后借着店家的送货小车，直接送到了火车站的邮寄处。
在火车站邮寄处，帮助伙计搬运东西的时候，直接把自己带过的烟酒等物品也掺杂了进去。至于首饰他是不敢一起邮寄。
那东西万一被火车站扫描出来，再被私吞了，他真是哭都没地方哭。所以，邮寄的时候，想了又想，决定还是等过年回去的时候，一起带回去。反正最多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放寒假了，他就可以回去了。
邮寄完东西，余乾又找了家公共电话超市，给余三爷爷那边打了电话，让余三爷爷的儿子，在接到火车站电话的时候，帮忙去领一下东西。
余三爷爷听说余乾居然还给他们买了东西，就大叫着余乾不要乱花钱。多给余爷爷和余奶奶买点。
说道这边，余乾又询问，自己的爷爷奶奶是不是听了自己的话，今天新打了棉被。
“哈哈！你这孩子，这是要当警察呢！”余三爷爷大笑，“你放心好了，你前面千交代万嘱咐，我们这群老家伙还不给记着，你爷爷奶奶都乖乖的把收的那点棉花留着，前个你三奶奶去打棉被，他们也拿去做了新棉被了。打了三四床呢！都是十多斤的，今年可冻不着他们了。”
“哦！这样就好。我还怕我奶奶，又舍不得。三爷爷你给我爷爷奶奶说，我现在这边过的很好，赶明儿你们看到我给你们买的东西就知道了。嘿嘿！你和爷爷一定会喜欢的哦！”
“你这小子，到底给我们老家伙买了什么？这样神神秘秘的。”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余乾说着，决定还是给三爷爷透露点，这样到时候货物到的时候，三爷爷保证比他积极，“就是去年你肖想了一年的那种大衣，我给弄了几件。”
“什么！”三爷爷嘴里叫着，心里却是已经乐开花了，“娃儿啊！那得多收钱啊？”
“钱这真心没话多什么，你也知道，我学的这个专业很拿钱，我想兼职就赚了些。所以我干让我爷爷奶奶不要为省钱啊！对了，三爷爷，你再帮帮忙，让他们过冬的时候多割点肉吃，要是不行，就杀几只羊，听说羊肉吃了暖和。”
“你这孩子，就算是杀羊了，你爷爷奶奶也舍不得吃啊！羊肉也不好吃。骚死了，以我说，多吃点肉就有了。”
“那您帮忙给说说。”
“行，这话，你三爷爷一定帮你带到，还帮你继续当特务。”
“哈哈！”
“笑什么？你奶奶都说我这是个老特务了呢！”
“哦！对了，三爷爷，到时候大伟伯或者大哥去帮忙拿东西时候，你让他们把东西清点好，嘿嘿！我帮一家大公司做了几个案子，人家送给了我一些好东西，听说那都是特供的。别处买都买不到。”
“特供的？是什么东西？是烟还是酒啊？茅台？五粮液？”三爷爷一听特供两个字，立刻就不淡定了，半晌又懊恼的骂，“你这小兔子崽子啊！你这不是故意让你三爷爷从今天开始就睡不着觉吗！”
“嘿嘿！三爷爷你放心，那东西跑不了。我们家亲戚不多，到时候，就你和我爷爷对半分。”
“对半分？那可不行？那是特供的，贵着呢！我听说外面买都买不到，要想要，得好几千呢。”
“你听谁说的啊！再说，你不和我爷爷对半分，难不成您到时候不去我家喝啊？”
“哈哈！去你家又怎么得，老子乐意。”三爷爷得瑟的很。
后面余乾又和余三爷确认好了东西的数量，又聊了一些废话，就挂了电话，只说一个星期后，他再打回去。到时候东西差不多都应该到了。
而余乾不知道的是，这边他刚刚挂电话，余三爷那边，余爷爷和余奶奶就进门来玩了。
看见余三爷红光满面的样子，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他们家余乾给打的电话，还说给寄了东西，让他们到时候去拿。
本来余三爷还臭得瑟的想要保密一下，结果后面说着说着高兴起来，一不小心就把余乾给他透露的信息说了出来。
当然，就他那得瑟样子，自然是少不了被余三奶奶给敲打了一顿。
余爷爷和余奶奶与余三爷关系好，听到自己孙子给寄了不少东西回来，也没为孙子的破张浪费生气，他们家余乾从来都是懂事的，做事也很有分寸，既然有钱给他们买东西，手里自然是不差这点钱。
再说余乾能想到余三爷爷家的人，余爷爷也很高兴，觉得自己孙子没让自己失望，很会做人。
就这样过了四五天，余三爷爷的小店就接到了火车站邮寄处的电话，让他们第二天早上，带着身份证过去拿东西。
电话仍然是看店的余三爷爷接到的，接到电话，这位老人家就赶快通知了余爷爷和余奶奶说是东西到了，明天就让去拿。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余三爷爷就让大个子和大孙子去火车站拿东西。而几位老人家却是在余三爷家里伸长脖子的等着。
不过，这一等，居然等到了下午。
这也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余乾寄回家的东西太多了。余老大和他儿子去了之后，才知道这不请个车是绝对拉不回去的。
于是，两人找车。2002年的时候，余乾家所在的h市并不发达，除了的士和野面包车，其他车并不好找。
44
自从把东西寄回家,得到了爷爷变相的夸奖以及奶奶的嗔怪责骂以后,余乾在幸福又纠结的心情中,生活又回到了之前刚刚结束智能程序时的悠闲和懒散状态。
而这种状态直接导致的结果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的体重呈直线上升趋势！
很恐怖有没有？
可问题是,由于燕京气候的忽冷忽热,造成的春困秋乏,就是让他提不起一点劲儿去锻炼身体。
眼看着短短半个月体重就增加了十斤,余乾的郁闷不是一点连点啊！前世自己也不是没这样生活过，像是每年的年假,他都喜欢集中起来休息，然后半个多月,或者一个多月，他就一个人呆在家里过。可从来都是光吃不长肉啊！
唉！这重生一次，体制居然也改变了。
不过，其实仔细算算，这两个月生活好，他的肚子疼好像也没有了！嘿嘿！这样说的话，其实改变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只是为了避免自己往某种动物发展，某人果断的开始了他的装点空间计划。
其实这个计划两个月前，他就已经开始了，只是中间参差的事情太多，以至于直接搁浅了。
现在，智能电脑程序已经完成，龙泽韬和龙泽衍对于智能电脑的开发又处于白热化状态，根本没时间过来打扰他。
余乾觉得，这会儿正是自己装点空间的好时候。
用了一个晚上，好好的拟定了计划。余乾就开始了偷偷摸摸的搬运生活。
今天去农贸市场转转，买几只鸡，几只鸭子或者几只兔子，几头活羊什么的。明天去家具市场转转，弄几把椅子板凳，沙发，桌子，席梦思床，柜子等等家具。
一点一点的累积，好像某种储蓄过冬食物的小动物。每每心情紧张，却也乐在其中。
其实这会儿若是在其他陌生的城市，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可这里是一国首都是一个，而他现在同居的人身份又在那边，以至于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再来现在并不是适合养殖的季节，就算去农贸市场，也不可能看到鸡鸭鱼，羊，兔等动物的幼崽，所以，余乾买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当肉食买的。买来之后，还必须杀一部分做做样子。
就这样，对于奶牛，黄牛，水牛这些，可以给他生产各种高档奶水的生物，也是不敢动心思啊！
唉！谁叫牛这动物体型太大，算是大物件呢！就算他小心了再小心，估计谁也不是傻子，要是真有人有心留意他，估计一下子就能发现问题。
但，要这样就放弃就太对不起他自己了，余乾琢磨着，燕京买不了牛，他不会过年回家的时候，到其他大城市去流窜着买。
h市的牲畜交易市场，他虽然没进去过，但记忆里，好像在他回家的路上就有一个。
回头过年的时候，他提前回去，应该能弄到不错的，毕竟过年的时候，杀牛的多，相信交易的也多。
至于猪就算了，虽然他其实挺爱吃猪肉的，可也舍不得空间被猪糟蹋！他还记得，前世跟着公司去旅游，汽车路过某个养猪场的时候，那气味真是一臭千里，让人不敢呼吸啊！
减减增增，忙忙碌碌，等余乾按照计划，把燕京市内以及周围，他能找得到的地方都光顾过了。并在空间里面给自己用集装箱的塑料皮，弄了一个简单的，没有屋顶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屋子；外加一个鸡圈，鸭圈，鹅圈，羊圈以及兔子窝的时候，一不小心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这半个多月余乾在忙碌，龙泽韬和龙泽衍的试验似乎也接近尾声了。因为，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这两人最近越来越少给余乾打电话了。
余乾还记得半个月前，龙泽韬和龙泽衍两个人，一边抱怨试验耽误了不少时间，一边又半夜偷偷摸摸的回来找他。平常更是电话隔三差五的电话。
可这半个多月来，除了某次大雪龙泽衍给他电话，让他注意暴风雪外，燕京周围已经出现雪灾现象了什么的！后来那两人似乎都把他遗忘了。
看看日历，已经十二岁中旬了，再要不了一个月，大学生的寒假就要到了。上次燕大换过校长之后，新的校长，直接给他批了四年以后回去交毕业论文就算他毕业了。现在他是连学校都不用，更不用说，之前还兴致满满的想辅修中医专业了。
不！
余乾摇摇脑袋赶走乱七八糟的思绪。
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再次转向床头柜上的日历表。
其实他明确的知道，自己关注的并不是大学的寒假什么时候到，而是半个月之后，当眼前的这个日历表走完，他与龙泽韬和龙泽衍约定的时间也到了！
“其实这样也好。”余乾在心里说，“这样慢慢的淡了，或许离开就不会太伤心。呵呵！”
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并且一直提醒自己不要深陷。
但，果然，感情的事情，并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你不想陷，就不会陷。
“唉！”余乾忍不住叹息，眼睛一时间有些肿胀和酸涩。等意识到这情绪中的失落，不甘，悲哀等等的时候，泪水已经悄悄的顺着眼角落下。
半个月后。
余乾提着自己的简单行李走出龙泽韬的家。好几次，他想要回头看看那座自己住了三个月的居民楼，但最终没有敢这么做。
其实回头了又怎么样呢！不管自己有多么的留念，他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原本，他还自信的以为，因为自己的不同，至少对方会舍不得放手，然后他还需要和对方斗智斗勇一番才能离开。
可惜，到头来，终归是他太自信了。连续一个月来，他别说见到龙泽韬和龙泽衍的人了，人家根本连一个离别的电话都吝啬他。
其实，这样离开之前，余乾也有想过去龙泽衍的公司看看，但转念一想，不说这会儿龙泽衍是不是在这边的分公司忙活，就算在这边，自己又要以什么姿态过去？
今天的风雪有点大！
这是余乾坐上从燕京到达杭州的火车后，才注意到的天气情况。
看着窗外的落雪。余乾不自觉的就想到，燕京这样的风雪，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尝试一回。这次离开，恐怕最短也要在三年之后再回来了。那个时候会是夏天，这样的落雪，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了。
列车起步！燕京以及燕京的大雪被越来越快的抛在后面。
泪水悄无声息的落下，余乾觉得，前世今生，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的留恋过这座城市。
2002年，大多数城市的火车都还没提速，从燕京到达杭州，余乾坐的这趟车，说是十几个小时就能到达，但由于天气情况，最后仍然是二十多个小时才到。
余乾因为坐火车一般都没什么胃口，所以这次买的是卧铺，准备着一路睡到尾。
可惜，因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也睡不着，二十多个小时，就那么不知不觉的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了。
因为没休息好，再加上胃里空的厉害。轮到下车的时候，余乾开始觉得，胃也好，肚子也好都很不舒服！
弄了一杯热茶水喝了，胃里暖和一些，可肚子仍然温温的涨疼。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但算算时间，就算这三个月，肚子一直没疼，可也不是这个时间啊？
索性，等他下车，找了个粥店，喝了热烫烫的粥和鸡汤之后，肚子立刻舒服了不少。
唉！这身体是不是养叼了？
余乾郁闷的想，不就饿了两顿吗？居然胃和肚子一起来。
不过，郁闷归郁闷，余乾还是决定，以后一定好好的对待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不同于别的男人和女人，要好好养着才行。再说，自己对自己都不好了，别人谁还能对你好！
自己也不差那点钱，就算是孤独终老，爷的也要当个长命百岁，身体健健康康的老头！
身体舒服了，余乾找了家靠近西湖的酒店，就开始计划准备在杭州玩几天。然后再转战前世自己去过的福建厦门。
听说那个城市，冬天也不会下雪。而且前世他去那边旅游的时候，那边幽静的环境给他留下了不错的映像。如果冬天不下雪的话，以后的三年，他就准备在那边度过了！
至于现在所在的杭州，也不知道是不是余乾跟这地方犯冲，前世他过来旅游，整整三天，这边就下了三天的雨，把他们整个公司的人每天都当落汤鸡淋。今生，他前一天晚上刚计划好，准备在这边玩个四五天，顺便买些丝绸，紫砂壶等本地特产。结果第二天就开始下雨。
本来就是寒冬腊月的时间，这一下雨，那气温肯定是直线下降。看看天气预报，三天后居然还有雪！
看到这样的结果余乾几乎要傻眼。
最后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干脆的询问了酒店的服务员，直接到各大专卖店去买了他想买的。然后休息一天，第三天直接坐车往厦门去。
至于你说等到看断桥残雪什么的。
前世的时候余乾来旅游，人家导游就说了，真正的杭州的人其实并不去那地方，因为不吉利。
余乾倒不是在意那地方吉不吉利，而是在他眼里，失去了古风的断桥。真心没什么好看的！
有些东西，还是想象的比较美。真的！
从杭州到厦门，这一次余乾直接坐的是飞机，因为要是坐火车的话，还得二十多个小时。真心受不了那种折磨的人，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
因为坐的是飞机，到达厦门的时候还很早。余乾前世在这边参加过一个为期两个星期的两岸三地的会议。
乘着会议的休闲时间，也和同事把这座城市好好的走了走。尤其是厦门的鼓浪屿。
所以，对于靠近鼓浪屿的轮渡，中山路一带，他还是熟悉的。
从飞机场出来直接打的到达轮渡，在中山路附近，靠近鹭江边上找了家干净的酒店定了一个星期。
虽然现在是2002年，但这个城市，尤其是中山路一带和后世几乎没什么区变化。
余乾一个人玩了三天，再次感觉到这边的环境和空气比燕京那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想到以后的三年估计要在这个城市落脚，就琢磨着是不是直接买套房子算了。毕竟自己的房子住着，可比别人房子租来住方便多了。再说，他喜欢幽静的地方，而在这座城市，很容易就能找到幽静的环境。
再看这会儿的房价，商品房大概在四千左右，与当年2010年那会儿他过来玩看到的一万多一平米便宜了整整有七八千不值。就算是环境优美的别墅区，一两百万也能搞定一套带游泳池和私人小花园的五百平小别墅。
余乾一个人转悠了三天，对比了又对比，最后决定购买下厦大附近的新开发的小别墅。
不说，这小别墅区周围的环境的确很幽静，就是想到前世他们公司一伙人过来这边游玩，看到这别墅区的环境幽静，空气清新时的各种羡慕，他都不能不将其搞到手。嘿嘿！这也算完成了哥们们的心愿！
而且这小别墅区因为新开发出来，离闹区比较远，价格上比中山路，火车站附近的都便宜了很多。也就三千多点。一套五百平的别墅拿下来不过两百万。加上装修和家具也超不了两百五十万。
可能等他住个几年，到时候‘毕业’回家的时候，这边的别墅再转手，就是好几倍了价钱！
恩，房子大了，到时候还可以把爷爷奶奶也接过来玩玩。爷爷奶奶一辈子没出过远门，过几年养好了身体，就带他们多走走。
因为别墅正好在做宣传，余乾买下别墅后，房产证什么的办下来都十分的容易。不过一个星期就全部搞定了。
并且开发商，为了体现自己的无微不至，还特地提供了他们公司自己的八折装修优惠政策，虽然这有点拉业务的意图，但余乾对这个城市本身也没多熟悉，干脆就懒人就懒事了。让人一手包办了。
“乳胶漆就不用了，不管是多绿色多环保的，国内的国外的都不要用。”余乾在和室内设计师协商时这么交代，“粉刷之后，直接贴墙纸就好。我不希望在我的房子里面发现乳胶漆那种东西。”
乳胶漆那东西，就算是2013年也没有多绿色的出现，何况的2002年！余乾真心不相信那些所谓的什么无污染，环保乳胶漆。
本来让对方赶早年后完工，就是想立刻入住的，再刷了乳胶漆，那么一年之内，他可能都住不进去。
而那设计师本来自信满满的向余乾推荐，可见对方似乎对那东西很熟悉，也只得作罢。
安排好房屋施工，与开放商的物业公司签订好合同，又找了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律师帮忙看着。
眼看时间已经是阳历2003年的一月中旬了，余乾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耽误，匆匆的买了一些厦门的特产，坐上从厦门到达重庆的列车。
本来他是想坐飞机的，可惜这会儿还没到他们那边的飞机，没办法只能坐火车了。
这次的时间更长，整整坐三十多个小时。等回到家乡所在的h市的时候，已经是一月二十了。
余乾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一次的回家，各种惊喜连连正等待着他。
45买牛
余乾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因为火车晚点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这会儿回家可以是可以,反正只要你有钱,绝对有人会送。只是不说他还记得自己的养牛计划。就是这会儿能回家，到家肯定也快十二点了,回家之后爷爷奶奶必定也要跟着他忙活,那一忙活肯定又是好几个小时。搞不好等忙活完,天都亮了！
老人家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他也不想这会儿回去让老人家麻烦。想着反正家里人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干脆就在市里把事情办完了再回去好了。
2002年h市火车站附近的酒店，除了铁路大酒店外,就是一些私人小宾馆。而那些私人小宾馆在h市人眼里,向来是不怎么安全。至少余乾前世上高中的时候,就好多次听说火车站附近的旅客被骗，被抢的！
再来这会儿的h市火车站附近就是个变相的红灯区，放眼看去，视线所及之处，几乎全是那什么休闲小店。你说这样的地方，不熟悉的人你敢住吗？至少余乾觉得心里上接受不了。所以他在没选择之下，直接住进了铁路大酒店。铁路大酒店的房租，在这会儿的h市人看来，贵是贵了点，但至少是安全的不是。
在铁路大酒店订下了三天的房，好好休息的一个晚上的余乾，第二天一大早就乘坐公交往记忆里面的牲畜交易市场去。
中国人都信奉一天之计在于晨。怎么说前世余乾也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对这里的人的生活习惯还是了解的。
像牲畜交易市场那样的地方，就跟农村的集市似地，贩子们几乎都是天不亮就过去了，想要买好东西的，你也必须赶早，要不然等你过去，就剩下别人挑剩下了。余乾前世虽然没进过大型的牲畜交易市场，但像是普通的集市，他去过不知道多少次。其中有好几次，都因为他偷懒，结果去了不是没东西了，就是剩下不好的了。而其实，那会儿也不过才早上八点多而已。你可以想想人们有起多么的早。
所以这天早上的时候，就算是身体犯懒，余乾也不敢在床上多赖，赶紧的穿戴好，就去铁路大酒店旁边的车站坐了公交，往他熟悉的那个牲畜交易市场过去。
其实，那牲畜交易市场就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如果不是怕东西买的多，一下子买不全，他几乎可以买完牛以后，直接打包回家，那样比他倒转来，倒转去方便多了。
但余乾到了h市这边之后，就盘算着爷爷奶奶年纪比较大，自己这次离开半年才回去，保不准回去之后，老两口就为了给自己补身体什么的，各种年货的往家搬运。与其那样，还不如他自己直接把东西都买回去。
现在是冬天，万一过几天下雨下雪，老人家出门也不方便。
这么盘算着，余乾又开始琢磨要买什么年货。
除了春联，鞭炮外，瓜子，糖果是一定要买的，农村人过年，你要是家里只有炒货，像是花生，豆子，或者红薯干，枣子什么的，别人就会背地里骂你抠门。大过年的，就是再穷，再抠门的人家，也不想落人话柄的。
再来瓜子和糖果其实都算是便宜的。也就农村的孩子们还比较稀罕。当然，若是你家里面能给来拜年的土匪一样的孩子们一人一个水果的话，那得到的吉祥话就更多了。
对了，还有荸荠，这东西虽然余乾不爱吃，因为吃起来麻烦，可每年大年初一，他们家每人一大早都要吃两个。原因是这荸荠，在他们这边叫‘不记’，好吧，其实余乾也不知道那东西的土名字到底叫什么，反正意思就是，大年初一吃了以后，万一得罪了哪路神仙，或者是被人说了什么不好话，就希望神仙不要太计较，不好的话也不要实现。涂个万事吉利的意思。
除了这些，就是过年要用的菜了。他们家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虽然待的客人并不多，但过年吗？自然是要丰盛一些。
猪肉就不用买了，前不久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爷爷奶奶就说了，今年他们家自己杀猪了。两百多斤的大猪，买了一半肉，还剩下不少。估计吃到明年的夏天都吃不完。
羊肉也不需要，因为据三爷爷说，前面自己打电话回去说让爷爷奶奶杀羊，爷爷奶奶以为自己想吃，就专门留了一只最大最肥的公羊没卖，说是准备等自己回去了再杀。
既然如此的话，那他就带些空间没有的蔬菜，以及牛肉和其他凉菜回去就好了。
余乾坐在车上，仔细的盘算，一边想，一边还不忘记用小本子记下来。结果，还没等他将要买的东西记全，公交车就到了目的地了。
听到公交车上司机扯着嗓子喊，余乾只来得及往车窗外扫了一眼，就急匆匆的赶紧下了车。
下了车，不能他确定是不是下对地方了，就见马路对面牲畜交易市场里面闹哄哄的人群，以及市场门口，停放的装了小猪仔或者山羊的拖车。
这会的h市私人小车子并不多，余乾看了看路上的来往车辆，直接穿越马路向牲畜交易市场过去。
为了今天过来交易市场，不被人当凯子耍，今天的他没敢穿羽绒服，更没敢把他那身专门用来装成熟的皮大衣穿上。特意穿上的这件是以前从家里带过去的冬衣。有了这件冬衣，多数的贩子都把他当做是跟大人来凑热闹的孩子。
说起来他们这边的人长得都比较老成，所以像余乾这样白白嫩嫩的秀气孩子，在大家眼里，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也因为如此，倒是让余乾能来去自如的在牲畜市场里面转悠，而不被人特意注意。毕竟，这会儿来交易的人，人家注意的都是买家和卖家，谁去注意一个孩子啊！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他这个不了解牲畜价格的人，如鱼得水的在人群中听到了一些真实的东西。
“王老板今年发财了吧？”
“……哎呀！发个毛的财啊！这两年不行！根本赚不钱，也就那些有本事，给一些定点单位买牛的，才能赚点，像我们这些游击队，妈的，买了牛，你都找不到卖家。唉！这会儿家家户户都用农用车，谁还用牛啊！村里多数都不养牛了。”
“这个的确，现在农用车好用啊！怎么样？今儿带了不少啊你这？”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这不是为了撞运气吗？不行的话，两头大的先送过去，我们这两头毛喇子，今儿秋上的，这会儿也能养活的了！”
“你这两头看起来不错啊！这几岁了？”
“年轻着呢，才四五岁。”
“啧啧啧，这要是买给养牛场正好啊！”
“那可不是。老子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年底人养牛场不收了！”
“哈哈！是不是这会儿都往那边送？”
“……”得！这会儿牛贩子直接不说话了。
站在一边听着的余乾的，在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也看了那牛贩子带来的两头水牛，就算他不懂得牛，也能看出这牛健壮的很。估计这牛贩子也没说谎。
再看市场里面其他牛贩子望眼欲穿的样子。结合记忆里面这两年h市的发展，可以想象这牛贩子或许真没说错。
其实，说起来，这水牛真是好东西！余乾就记得，前世自己就听说，在hb，这水牛奶也算是特产了。要是这行业发展起来，绝对能带动一方发财致富的。
“哎！小伙子，这是看上我的牛了？”牛贩子见余乾站在自己的两头不远张望，嬉笑搭话。
“老板，你们家这牛不错啊！”
“那是，我这牛看着就健壮，也好喂，平常丢山上，自己就能吃饱。怎么小老板想买？”
“是啊，不像？”
“哈哈！我看你倒是像个学生娃子？”
“我早就不上学了。我现在就负责买牛呢。”
“哟！买牛？你给哪里买牛啊？”牛贩子一听，再看余乾的样子，估摸着是不是哪个牛场出来的。
“还是给我们场里，就专门养牛的。”
“不是吧？这会儿很多牛场都不要了。”
“嘿嘿！那是他们没门道。”余乾脸色一副小混混的模样，不屑道，“年底我们场就接了个广东的单子，现在还差个十多头。本来只要场不吆喝一声，多是送的，结果，老家伙嫌我们太轻松了，硬是要场里都出来看，自己买，你说这不是闲的。”
那牛贩子，本来看余乾还觉得这娃子太嫩了，结果再一听这话，估摸着，要是能一手交钱的话，这生意绝对能做。
“哈哈！现在是过年了，你们老板这大概是准备考研考研你们呢。”
“考研个屁。就是闲的。”
“呵呵！”
“算了，不说这个，反正怎么样都是要买的。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
“能做主就好。”牛贩子本来还有些怀疑，这听到眼前的小年轻，说自己能做主买牛，那就是生意啊。脸色的笑容多了起来，赶紧的从兜里磨出一包烟来。
余乾虽然不抽烟，但也知道，这是礼貌，所以笑着接了过去。只是在牛贩子殷勤的要给他点火的时候，摆摆手道：“先别忙，我都看你这牛半天了，我们直接谈谈买卖。”
“行。”有人买自己的牛，牛贩子还有什么说的，见余乾熟练的把烟夹到耳朵上，心里面更相信，这小年轻估计是某牛场的业务经理什么的。“我这牛没说的，你过来看这牙口……”
“……你这刚下没多长时间吧。”余乾拍拍还算温顺的水牛，感觉那水牛结实的脊背，又指指跟在水牛边上的小牛，“这小牛娃子要一起搭上？”
“嘿嘿！这还不是看您的意思，您要是要，我们还还能说二话。”
“这小牛娃子也不错，就是需要点时间。”
“唉，这牛好养，嘴不叼，我媳妇把牛丢山上，这自己都能吃饱的。晚上再弄点油饼子，一点不掉膘。”
余乾听着，又装模作样的研究了片刻，再看了看跟着的两头小牛。
其实不说这牛怎么样，只要没有只剩下一口气，就他空间的灵泉水，就能将所有问题解决。
两头健壮的水牛，最后是六千多交货的，之所以六千出头，是因为跟着的那两头小牛。
本来牛贩子还想两头小牛，要一千的，可那两头小牛，就是余乾不要，估计他也很难赶回去，最后在和余乾一番讨价还价中，六百块交付了。总价是六千六，算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
只是买完刘之后，余乾才想到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他忘记找暂时存放这牛的地方了。
“哎！小伙子这就走啊？”余乾真纠结要到哪里去找个地方，先把牛关进去，与之前的牛贩子相隔不远的一个瘦高的中年牛贩子就叫了。
“老板有事？”
“嘿嘿！来抽根。”那牛贩子很上道的给余乾发烟。
余乾接过来，看了看，顺手夹到另一个耳朵上。
“怎么称呼？”
“叫我小余就好了。”余乾表现的很爽快的样子，“嘿嘿！怎么的，您也有货？”
“过去看看？我那边也是两头！五六岁，都带崽，也没掉膘。”
“……”余乾听到对方说那牛带崽子，就有些心动了。
带崽子的好啊！正好可以参牛奶呢！
“呦！看我这，小余你没进来的时候，租个仓库？”
“这不是今儿来的比较急吗？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上手了！”
“哈哈！那你之前一定是不经常下市场，不知道这会儿多数牛压在我们这些游击队手里了。”
“我现在知道了。”
“哈哈！小伙子幽默了。这样吧，你要是相信我，我现在过去帮你问问，就门口旁边的。”
“那行，价格不要太多，一天就行，你给问问。”
“一天要不了多少，我以前租过，最多超不多一百，你等着。”
46老头
“一天要不了你多少,我以前租过，最多超不过一百,要是你不嫌弃麻烦,干脆直接拉过去，这会儿市场才开始，估计也还没租完。”这牛贩子倒是会做人，也非常的热情。嘴里嚷着，让人帮他看着牛,就干脆的带着余乾到市场门口去租仓库了。
这牲畜市场门口,原本建设了不少类似商铺的店面，可惜这地方，除了这牲畜市场，住的人家大多离的比较远,主要原因是因为对面有两家化工厂。但人家化工厂的工人平时没事也不在这地方逛！所以，发展到最后，外面的一圈小店面多数成了低价日租月租的小仓库。
期间租用的最多的，就是牲畜市场的贩子们。当然，因为是给动物当临时的圈，所以这价格上自然比租了做的别的用的贵了不少。只是就现在生活水平，最多也不会超过一百。
余乾跟着那牛贩子轻车熟路的到了租房的办事处，结果，里面居然没人。找了又找才在隔了十几米远的一家牛肉面馆里面找到人。然后花了时间，等办事处的人回来，几经周转，才租了一间大概三四十平大小的店面。
“这铁卷门你放心了，没几个闲的蛋疼的会过来撬。再说，大白天对面的化工厂还有看大门的呢。过去过来这么多人，就是有贼，他也不能白痴的白天来偷吧。……我一般晚上八点钟才下班，你只要晚上八点之前过来，将牛弄走，就绝对出不了问题，不过，八点之后，我就不保证了。当然，一般的老板，人家也会上前面搞几把锁，用了新锁，你放心，我也放心！”租房子的老板说起话来很是豁达。
余乾看对方的眼睛，也不像个作奸犯科的，就点了头，直接在租店的老板手里买了两把锁，反正他也不差那点钱，在租房子的老板手里买锁，贵是贵店，但给人印象也好些。
等将牛牵到屋里，那老板又热情的跟他兜售稻草。
余乾愣了愣，从心里佩服这老板会做生意，二话没说，要了两捆稻草，两捆稻草二十块钱，这价钱怎么看都贵了，可看旁边牛贩子的样子，估计价格一直都这样。买了对方的稻草，还免费得了个破盆子，给四头牛装水喝。
等一切忙完，余乾跟着牛贩子过去看对方的牛。
那牛贩子也没骗余乾，就是他那两头牛带着的小牛中有一头有点问题，看起来怏怏的。再看那牛鼻子干干的。估摸着，这小牛是生病了。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病。
“六千五。”余乾不想跟人讨价还价，所以一开口，就说了心中差不多的价格，“老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价格是我能给的最高的了。”
那牛贩子见余乾刚刚看了半天的小牛，心里就在紧张，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对方不要压太低的价格。
没想到对方这一开口，就说出了和自己心里想的差不多的价格。
只是……
“老板，我这个人不喜欢讨价还价。”余乾一句话把牛贩子迟疑想说的话给堵死，“我给的价格就是我想要的价格，你刚才肯定也看到了，我买那两头的价格是多少，但你这头小牛娃子可不像是饿了一两顿的样子啊！就这瘦的，就是拉出去，估计也没几斤肉。怎么样？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干脆点。”
牛贩子没想到，这小年轻一转身就跟变了个人儿似地，看那严肃冷漠的脸色，估摸着要是自己不愿意的话，对方就得转身走人了。
再看这市场里面其他牛贩子虎视眈眈的，不少人搞不好就等着自己的生意做不成呢。
这两头牛当初买来的时候，是以每头两千多买来的。现在这会儿算起来自己也赚到了。再来就是那小牛娃子，这都怏了好几天了，身上也没几斤肉，带回去，没大牛带着也活不长。
“行。”牛贩子经过短暂的计算之后点头，“小伙子人爽快，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六千五就六千五吧。”
“那好。那我们去登基一下。”余乾说。
余乾之前还不知道，这买牛还要在牲畜市场里面登基一下，顺便交上一些什么什么的费用，经过第一次，这第二次自然是熟悉多了。、
不过，这一共八头牛，就交了差不多一百的手续费。
等牛交易完了，余乾也不继续在市场里面呆了，直接在牛贩子的帮忙下，把牛给赶出了市场。然后打开之前租的小仓库，将牛赶进去。顺便的又偷偷的给喂牛的盆子里面加了一点灵水。
至于那瘦的就剩下一张皮的小牛，余乾左右看了看，从空间拿了一根黄瓜出来喂它。
“不吃我可就没办法了。”余乾将黄瓜伸到那小牛的嘴边。那小牛一开始还躲闪，但因为几头大牛，把仓库中间的位置都给堵死了，它又实在不想离开的它的牛妈妈，最后只能在余乾的强迫下张开嘴巴将黄瓜咬住了，“算了上道。”
可能是咬住黄瓜的时候，尝到了黄瓜的香甜，在余乾拿出黄瓜一视同仁的对待其他三头小牛的时候，那只病歪歪的小牛，居然很快的将黄瓜给吃完了。吃完之后，还歪歪扭扭的走到水盆子边上去喝水。并且一喝就把大半盆子的水给喝完了。
“呃！你可真能喝啊！”余乾眼睁睁的看着那小牛喝了半盆子水，不得不又给盆子里面加了一些。
只是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有些迟疑了。
看到仓库那破破烂烂的铁卷门。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安全。记忆里2002年的h市，可是还有不少所谓的黑道啊！这几头牛看上去没多少钱，但人偷去买了也是不少钱啊。尤其是过年这会儿，抢劫案频发的时候。
可是一下子将牛都带走，好像又有些太冒险了。
“干脆把之前买的两大两小先丢到空间去算了。”余乾心里想，空间里面他之前已经做好了简单的牛圈，直接将牛丢进去，也不怕祸害了庄家。至于剩下的两头，晚上再过来看情况。
决定了余乾也不再迟疑，出门让老板再送两捆草来，等老板将草送过来离开之后，迅速的收了四头牛进了空间，然后又拿出几根黄瓜把剩下的牛都喂了一遍，才装着没事的离开。
离开之后，他直接到车站台乘原路的车返回。因为他要去的那个批发市场就在火车站附近。
h市的白马批发市场在h市算是最大的了。虽然一直经营的都是一些小商品，但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这边的人流量绝对是整个城市最高的。
余乾大老远就看到批发市场门前接踵摩肩的人群。再看那些高高挂起的灯笼，对联，以及年画等等，顿时，才有了一种要过年了的感觉。
快步往那边走，在离批发市场还有二三十米的火车站文化广场，就看到了大量的书籍，年画，瓜子，糖果，干果，炒货等批发摊位。
这些摊位不用说，都是一些打游击的。
余乾也没有想过一定要在批发市场里面去买年货，估计那边人多，连站的地方都难找。所以仔细瞅瞅，觉得不错的直接就买了。
等到批发市场门前的时候，他已经将想买的都买的差不多了，并且重量大的，还被他借着人群和背包的掩饰，直接丢到了空间里面。
年画这东西卷起来太长，不好放，也只能拿在手里。但年画也没几张，拿在手里也不碍事。
批发市场门口堆放的东西更多，更杂，可余乾发现，他想买的好像都已经买了。像是鞭炮，火纸这些，在家附近的集市也可以买，就不需要他大老远往回拿了。
烟酒这些他是不打算在这样的地方买的，不说他已经从龙泽韬那边偷渡了不少好货以及真假的问题，就是过年的时候他们家也没几家亲戚要走进而需要这些东西。
自从父母走后，别人害怕他们家老老小小赖上，几乎都断了干净了，有些心眼不好的，甚至直接吵上门，就怕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
过年给余三爷家的烟酒，就更不需要这些了。
余乾在拥挤的人群中转了片刻，批发市场里面是不指望去了，因为人实在太多，根本挤不进去。外面这些摊位，他看了半天实在找不到他想要买的。
其实这样就算了，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早上没吃早饭，或者是这边人太多的原因，当他闻到人群里面各种各样的气味交杂在一起的气味的时候，胃里就一阵阵的翻滚，然后只想犯恶心，几分钟前，他就差点被一女人身上的狐臭熏的吐出来。伴随着的，好像胸口的憋闷。呼吸也有些困难。
好不容挤出人群，胸口和胃里才好过一些。
从拥挤的批发市场门口挤出来，余乾刚好站在批发市场旁边的一条街入口。
这条街，他刚刚过去的时候看过，这边一条街好像全是买小吃的，间或的好像还是一个市场。远远的就看见路上挂着了不少新鲜的猪肉，羊肉，牛肉等。
正好他要买牛肉，并且这边的人也不多。就直接走了进去。结果没走多远就被一阵阵的现场杀鸡杀鱼的血腥和各种腥臭味道给熏的直接吐了。
卧槽！不吐还好。一旦开口，感觉整个人都要给吐翻过来。但其实干呕了半天除了最开始的一些酸水，什么都没吐出来。
“呦！这是小伙子还是大姑娘啊！大过年的这是有喜了？”余乾刚刚站起来，头脑还在眩晕，就听到对面店里的男人在大声的调侃。
不用说，刚刚吐的可能不是地方，这是被人恨上了。
“就这样还上什么市场？”那男人见余乾仍然站着不走，嘴巴继续不干不净。“赶快给老子滚球蛋。”
“这娃子，没事吧？”旁边有老爷子看不过去过来拉了余乾一把，“走，上我那边坐坐。”
余乾好不容易缓和了头脑的眩晕，转头看向拉着他的一位看上去五六十岁，满头花发，有点仙风道骨感觉的老头。勉强的笑了笑：“大爷，我没事。”
“是凉了吧你这？”老爷子皱着眉头看着余乾有些苍白的脸色，“你们这些小年轻，大冬天的，都杖着自己年轻，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走吧，我的诊所就在前面，我给你拿几颗药吃吃。”
呃！余乾这会儿算是完全缓和过来了。见拉着他的老爷子这么热情，再看旁边店里的中年老板虎视眈眈的样子，稍微一琢磨，就准备跟着老爷子走。
这白马市场本来就是鱼龙混杂之地！就他一个小年轻，再看那老板浑身流气的样子，估计等老爷子走了，人家还能找人揍他一顿。
“不好意思。”虽然那人一副想要吃了他的样子，但余乾跟着老爷子走的时候，还是歉意的给对方道了歉。怎么说自己一会儿还要从老爷子那边出来，万一这男人怀恨在心。估计还真能因为这事找人揍自己一顿。
“哼！”那男人瞪了满脸歉意的余乾一样，可能是看余乾脸色确实不好看，这次直接转身进了自己的店。
“老爷子，谢谢了。”余乾跟着老头走出不远之后，才开口跟老头道谢。
那老头也没了刚刚的严肃，笑了笑，摆摆手说：“小伙子自己也不错啊，很少看见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有眼色的。”
“呵呵！”余乾尴尬的傻笑。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一间，店门不大，店门上挂着针灸堂三个字的小牌子的店门口。
看着那牌子不用说就摘掉这家店就是一家中医店。
改革开放以来，西医迅速的占领市场，而作为华国五千年文化结晶的中医，却是慢慢的没落。虽然后世中医再次进入历史的舞台，但2002年，在这个还算是落后的小城市里面，中医却不是那么好生存的。至少，这个时候，年轻一辈，很少有人相信中医。
“怎么了？”老头见余乾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招聘一脸的惋惜，忍不住好奇，“看出什么门道了？”
47把脉
“怎么了？”老头见余乾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招牌一脸的惋惜,忍不住好奇,“看出什么门道了？”
呃！
“没,没有。”余乾尴尬的抓抓后脑勺。
“呵呵！小小年纪,一脸的深沉。”老头丢给余乾一句评论，就率先进了自己的店里。
余乾跟老头进了店里，一进门,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中药的气息。不难闻,反而有种让人神清气爽的感觉。
“小伙子自己找地方坐。”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把刚刚买的山药等菜拿进屋里。
这店好像就只有老头儿一个人。所以，刚刚老头出门买菜的时候,门就是上锁的。
店内的面积也不大,最多也就三四十平的样子。就这样还分了工作区和休息区。
店的前面十几平的空间就是药柜和老头给人看诊的地方，物件简单，无非就是几个连体格子药柜，和一张书桌，几把椅子。然后在对门的药柜后面有一道墙将休息区和前面的工作区隔开。
余乾没有跟着老头进入别人的休息区，不过，见老头进门之后，直接将菜拎到后面去了可以猜测，后面肯定还有厨房。
“坐吧。”余乾观察店里的时候，老头已经洗完手从屋里出来了，看到余乾还背着的背包，拿着年画站在门口，开口道，“你这是从外面回来的？”
“恩。”余乾点头笑道，“呵呵！顺便把年货买了带回去。”
“倒是个有心的。”老头点头，拿了药柜边挂着的干毛巾仔细的擦了手，自己先走到书桌前，才朝余乾招手，“过来！我先给你把把脉。”
“呃！哦。”余乾有些盛情难却，老实的走上前去，“麻烦您了。”
“呵呵！”老头面对余乾的客气只是笑笑，而后拿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桌子上，让余乾把手放上去。
“男左女右？”
“不用，随便。”
“哦！”余乾应声，顺手的将右手伸了出去。虽然他对中国的中医蛮好奇的，但前世那么多年小病小痛的都是找的西医。
……
老头看起来很认真，诊脉之时，那动作，无形的带着一种华夏礼仪的美感。
只是，对方又是诧异，又是皱眉，还带着满脸疑惑是怎么回事？
“换个手。”对面的老头在经过诧异，皱眉，疑惑等等丰富多彩的表情之后，看了余乾半晌，又执起余乾的左手一阵把脉，只是随着时间的延续，老头子的眉头越皱越紧。
“呃……”难不成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小伙子。”余乾刚想开口，对面的老头迅速的看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跟同性发生过x关系？”
啊？！！！
中医连这都看得出来？
余乾只觉得脑袋轰然一懵，顿时好像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感觉自己之前和人做的那些事情，都生生的被人看见了。
“……”
“看来是有了。”老头见余乾震惊又尴尬的表情得出结论。
而余乾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脑袋发懵，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小伙子……”老头开口，但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斟酌，“我老人家活路这么大的岁数见识的多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其实也没什么。但你这情况，却是我平生第一次见。……我先给你说说我的诊断吧！不管你相信与否，请切勿动气。”
“恩……你，您直接说吧。”余乾尴尬归尴尬，但理智还是有的。
“……”老头瞅着余乾看了好一阵子，才再次开口，“小伙子，你……最近几个月，有没有出现像今天早上这样干呕的现象？”
干呕？
“没有？”难不成他得了什么绝症？余乾在回答老中医的问话时心里跳出这么一个想法。“最近几个月都没有这样的想象，说起来，最近几个月，我胃口还是蛮好的。呵呵！像今天早上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老头重复了一句，又琢磨了一会儿，“那吃东西方面呢，有没有嗜酸或者嗜辣？”
“有，最近口味比较重，尤其爱酸的，辣的。”
“睡觉呢？”
“呃！这个，最近天气变冷，呵呵！瞌睡比较多。有时候能迷迷糊糊的睡一天还觉得不够。”
“哦！那有没有莫名其妙的肚子疼的情况？”
“有。”说到这个，余乾不自觉的把之前在火车上，二十多个小时没吃饭，没睡觉，最后胃里难受，肚子晕晕的疼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医生，我，那个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
“不是病。”老头听余乾询问摇头，“若是这个事儿发生在已婚女人身上，还是好事。”
已婚女人身上是好事？
什么意思？余乾呆呆的疑惑，半晌，猛然联想到刚刚老医师问的那些问题。
呃！不是真的吧？他，他，他怎么可能……！
“小伙子，看的样子，你应该是已经想到了吧？”
“我……”
“没错。”老头看着余乾的眼睛说。
“怎么会……？”就算他身体那样，但是生理课上不是说了吗，就算是女人也必须有那什么才能怀孕的。他都没有……。
“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怎么可能清楚。
“说起来你的身体还是很健康的。”老中医从余乾猜到答案后就一直观察对方的脸色，现在看人脸上没有郁积或者暴躁的神色。反而随着时间的延长，神色越来越平缓，还带着一种豁然开朗，就明白眼前的孩子是个什么心态了。于是开口道，“头三个月只有嗜睡和嗜酸的现象。而现在已经过了头三个月，基本上算是稳定了。只要你愿意，两个小家伙一定能健健康康的出生。”
两个！(⊙o⊙)！
余乾刚刚自我安慰结束，心说或许这也是一种幸运，老天爷送他重生，送他空间，然后让他遇到两个可以在心里记挂一辈子的人。
等那两人离开，又送给他一个孩子。这辈子他就算不结婚，也绝对不会孤单了，并且还有了人生的新目标——好好的把小家伙养大，送他上学什么什么的。没想到就再次被老中医的话给震惊的目瞪口呆。
两个？这是在提醒他那什么吗？
“的确是两个。”老头见余乾瞪大的眼睛笑道，“这个你不用怀疑，就算是你去做b超，也没得我把脉得到的准确。几十年的老手艺了。”
“……”-_-|||！
“小伙子不错啊！现在计划生育抓的这么紧，生二胎不容易，你这一下子两个，这辈子的任务也算是超额完成了。”-
_-|||！大爷，你开玩笑的时机可抓的真是时候啊！
“唉！刚刚我老头子还担心，你接受不了。现在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早有心里准备了。”
呃！谁说的？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怎么可能早有心理准备？他不过是心里比较强大而已。
“孩子，其实，这样也是一种幸运。”老中医看着余乾说。
“……”余乾没去看对面的神色，只是在心里点头：的确。或许别人不这么认为，但对他余乾来说，这真是一种幸运。
“小伙子……”老中医收敛起笑容，“既然你接受了孩子的存在，那么我们现在来说说，这两个孩子要怎么出生。”
呃！余乾愣了一下，随后恍然。
刚刚只顾高兴，都忘记孩子是有了，可也不能跟孙猴子似地，到了时间就从石头里面蹦出来啊！甚至，在现代社会，前世他可是在网上看了很多因为一些问题，最后孩子不能落户口的啊！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后面，我老头子可以帮你。”老中医将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
余乾抬头看向对方。虽然只是第一次相处，但眼前这老人家不管是从神色还是气质上看，都不像是个猥琐的人。
再加上刚刚对方对陌生人的热心，这样的人就算是坏，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老爷子，小子余乾，在这里谢谢您了。”余乾迟疑了一下，站起身隔着桌子向老中医鞠躬。
“呵呵！老头子就喜欢有礼貌的孩子。”老头大笑起来，“起来吧，起来吧。无须多礼，老头子这大半辈子行医，学的这手医术，还不是就是为了这个。”
“……”
“不过。”老头子话锋一转，“如果要想孩子顺利出生，在这里可是不行的。人多嘴杂，卫生也不能保证，看小伙子的穿着，家里应该是村子里的吧？”
“恩。”余乾点头。
“家里情况如何？”
“呃！父母早逝，现在就我和爷爷奶奶三个人。”余乾弱弱的说。
“……”老头听着眉头一皱，“看来，还是要老头子想想办法了。”
“老爷子是不是想找个一个环境空旷的地方？”余乾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老头的想法。
“的确。”老中医点头，“新生儿出生，可是一点都不能马虎。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最后的结果也必定是要通过现代的手术来解决，那样的话，婴儿就需要保温箱，各种消毒措施我们都得提前准备的。”
“……”
“别担心。虽然老头子没什么本事，但既然老头子说了要帮你，一定会帮人帮到底的。”
“谢谢老爷子了。”余乾压住心中的激动，他没想到这个不过一面之缘的老头居然如此的热血心肠。半晌看向老中医道，“老爷子，我想，你说的那个地方，我能找到。”
“！！！”
“只是，那个地方不在这个城市。”其实，在这个城市他也能解决，无非就是买房子的问题。但余乾总觉得在家乡的城市，一不小心就能遇到熟人什么的。
“那在哪里？”
“在福建的厦门。”
“沿海？很远啊！”
“恩。不过，如果，如果您能放弃这里，或许，呵呵，也可以到哪里去发展一下。”说到这个，余乾有点不好意思。
“哦？”
“老爷子放心，我既然能这么说，就绝对能做到。而且我觉得，与现在的内地相比，在沿海发达城市，您的中医医术，或许会被更多的人接受，而且，我想未来，华人会越来越明白中医的好处。呃！这不是那什么恭维您的话，这是我个人的想法。毕竟这会儿很多人开始养身不是吗？”
“哈哈！有意思。哦！怪不得呢！我说刚刚进门你瞅着我的招牌，一脸的可惜。”老中医恍然大悟的大笑。“你这小家伙真不简单。”
余乾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
“行，既然有机会出去走走，我一个孤身老头又无牵无挂的，也没什么。不过，小家伙，沿海发达城市，好是好，但消费却是很高的。去了那边，各项消费没有好几万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恩，我知道，这个您不用担心，既然我能找到您说的地方，您就相信我吧。”
“行。你说的也对。”老头点头，“不错，你能在那边找到隐蔽的地方，这几万块的消费，恐怕就不是什么大事。”
“呵呵！”
“那就这么说吧。到时候，你要，过来给老头子通知一下，老头子就打包打包跟着你混了。”
“呵呵！那老爷子您的针灸堂怎么办？”
“这地方，本来就是租来的。”老爷子转头看看自己的小店，虽然嘴上说的快意，但到底是经营好多年的地方，说放弃，哪里那么容易的。
至少，余乾就在老头的眼中看到的留恋和依依不舍。
“要不这样吧。”余乾想了想，“我不知道您老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想，如果您愿意的话，干脆直接将这边的药材打包打包，托运过去。然后我提前让人在那边给您找一家小店，等过完年我们过去之后，你就可以再次开张了。”
“哈哈！你小子说的好像很容易似地。”
“呵呵！这个，我没做过，但我可以问问吗。”
“……唉！小伙子，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的。”余乾摇摇头，认真的说，“老爷子您都能为了帮助我，放弃您的小店，小子再给您开一家也是应该的。再说，嘿嘿！要是您愿意的话，收小子为徒就更好了？”
“……”
“……哎！别啊！其实我很聪明的，实话告诉你，我现在的资本就是靠我这颗聪明的脑袋瓜子赚来的。收我为徒您老绝对不吃亏。”
“小家伙，你是早预谋好了的吧？”
“嘿嘿！老爷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老千万不要觉得我这样做有什么别的意思。对了，我住的那个地方，毗邻厦门的厦门大学以及南普陀寺，环境十分幽静。您过去一定会喜欢的。”
“哦！在那边？”
“是的。而且我准备，如果您老开店的话，就在那边也会很好，那边虽然是学校，可是因为南普陀寺的关系，人流量很多。居民也多。环境就不用说了。不会像现在这里只要吵杂。”
“恩恩恩。你小子成功了，成功把老头子最后一点留念给掐灭了。”
“呵呵！”
“那，如果你有能力的话，我老头子就随你的安排。”
“好。”
48回家
余乾成功给自己拐了个中医老师,自我感觉非常不错,和老中医谈完之后,还在老中医的盛情下,蹭了一顿午饭才颠颠的往酒店走。
当然，在老中医做饭的时间，他也没忘记给他在厦门请的律师打了电话,让对方乘这会儿过年的时间看看有没有店面转让的,帮忙在厦大附近找个店面。
至于店面的大小，当然是大点好。
不说别的，就现在那边的房价,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在那边买下一个店面,那以后的价值就不用说，老中医将来也不用为交房租的事情发愁。
那边的陈新华律师很爽快的答应了。并且声明，最迟一个星期就能给明确答复，快的话，两三天也能搞定。
电话是接近中午的时候打过去的，陈新华的家刚好就在厦大附近，可能也是考虑到余乾的住所问题，当天中午他吃过饭之后就出去转了转，谁知道那么巧合，就在厦大图书馆附近，看到一座新建的仿古二层楼的店面要出售。
这机会真是难得啊！
以陈新华的眼光，这店铺要是能买下来，以后发展起来，光是租给别人都是收钱的买卖。当下也不迟疑，赶紧给余乾打了电话。
那会的余乾刚刚从老中医那边吃了饭，回到酒店洗了澡准备休息，接到陈新华的电话，仔细的回忆了下，模糊的还能想起，陈新华说的那地方的位置。
若真是那地方的话，相信老中医一定能喜欢。
当下仔细盘问，果然就是他旅游的时候看过的那边。
记忆里面，他记得那排建筑附近的情况。周围是有学校，有居民区，有商业区，有旅游区，人流量非常好。而且建筑的前方好像还是个公园，公园里面平常有不少买卖真假古董，特色小玩意儿的小商贩。
至于要买下的那店铺的内部情况，余乾还记得，它们都是统一的二层楼建筑，一层的面积最小不低于三十坪。
若真能买下来，以后老中医万一不想回别墅那边的话，还能在店铺的二楼弄个休息的场所。那地方的旁边好像就是南普陀寺，靠山，晚上也是十分幽静。夏天纳凉的时候，搞不好还能找到几个说说话的老头子作伴。
“……上下面积加起来大概能有一百多平。”陈新华律师说，“价格上，因为刚刚新建出来，正执招商优惠期，买断价三千八一平。”
三千八一平，以一个店铺来说，这样的价格绝对不贵。也就是这会儿厦门那边才刚刚发展起来，再过两年，可就没这个价格了。
“行，陈律师。这事就要您帮着操心下了，那地方我也去过，知道那边的环境。你看看吧，要是可以的话，就请您帮忙给买下来，我这位爷爷，他是搞中医的。”余乾这边想了想就点头了，“若是能在年前将房子拿下来的话，您干脆直接找人装修好了。装修的时候，也不必要多复杂，最主要的是，若是可以的话看看，岛上哪里有买好一些的中药柜的。”
“这个不麻烦。”陈新华呵呵的笑着，“余先生你太客气了，这也是我的工作啊！您雇佣我来，不给工作机会，老陈我可是会担忧的。哈哈！恩，既然这么说定了，那我就找联系人，看看他们怎么说，要是可以的话，尽量年前就拿下来，然后找人装修，年后就能把东西放进去。”
“好，这样很好。对了，装修的时候，也不要弄什么乳胶漆了。地板的话，就用好一些的木质地板。”
“恩，你说的对，这个我一定注意，是要做中药店，不注意这个可不行。余先生放心，我会好好的装修公司协商的。”
“呵呵！那就麻烦陈老师了。”
“又客气了不是。”
“哈哈！”
“好了，我先先挂了，等房子协商好，再给你电话。”
“行。那陈老师你忙。哦！还有，陈老师，资金上怎么样？”
“这房子才多大啊！你留下的钱绝对够了。”
“那就麻烦了陈老师了。”
余乾没想到房源这么快就找到了，挂了电话之后，反而因为心里的激动有些睡不着了。脑子里不自觉的就开始计划起什么。
脑子里面计划的时候，手上不自觉的摸向肚子。等意识到的时候，尴尬的直接拉被子把脸盖住。
晕啊！他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母性化啊？
就算是知道肚子里有那什么，也不能不自觉就做出这样的行动啊！这不是才刚刚知道小东西们的存在吗？
不对，好像刚刚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他就那啥了。要不然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肚子，恩！已经有那什么传说中的显怀迹象了。
“爱情没留下，种子却弄到手了，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余乾在心里自嘲的想。“只是这样的行为，应该算是借，还是偷呢？”
哈哈！其实，不管是借还是偷，这辈子估计也不会有人来向他索取了吧？
余乾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
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
短信是陈新华发来的，说是房子的事情已经谈好，以每平米三千六拿下来的，因为开放商这会儿正努力销售期，所以估计年前就能把房产证等一些手续拿到手。
余乾回了短信，感谢对方。
然后才从床上起来去了躺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拉开窗帘看外面，天空已经全黑了，冬天的白天总是比较短，而且中午开始天就有些阴，估计要不是因为酒店的对面就是火车站的原因，这会儿能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外面的温度这会儿好像也比白天降低了不少，余乾在窗口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了阵阵的凉意，转身回来。觉得这会儿出去吃饭很不明智，就直接进了空间。反正他空间里面，除了房子没有房顶外，其他都是齐全的。就算不想做饭，以前做的那些，放在里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这会进去还是什么样子。
还有就是，他现在很想吃水果粥或者八宝粥，而这两样东西，这会儿去外面是肯定吃不到的。
他也不想让酒店弄，那样麻烦不说，还不知道卫生怎么样！还是自己去弄干净一些。
前面在燕京，杭州，厦门等地都买了不少当地的干果。做八宝粥的是绝对够了。
这样计算着，余乾进了空间之后，直接煮了八宝粥。至于水果粥，他觉得，还是去摘新鲜的水果，然后洗了当饭后水果吃。随便还可以摘一些，明天早上给老中医提过去。
冬天的水果比夏天能放，只要不刻意的冻伤，他摘一些能久放的，就能吃一个月。
所以在煮八宝粥的时候，余乾真的就提了专门买的水果篮子，到水果林里面摘水果了。
空间面积增大以后，他也没什么时间将空置的地都种上东西，但当初买来的果树，他还是每种至少都种上十几棵。反正都是用种子长成的，种起来也容易。
而当初的果树，现在已经长得的很大了，平时他有时间就进来帮果树减轻一点压力，没时间的话，果树的果子也就一直保持那个状态。
像是椰子，苹果，橙子，橘子，芒果，梨，柠檬，青枣等，这样平常容易放的水果，余乾这次是不用摘的，因为他屋里已经堆积了不少了，他过来，主要想摘一些新鲜的香蕉，葡萄，草莓，樱桃等。
看到累累的葡萄的时候，余乾琢磨着，一会儿吃完饭没事，干脆就过来摘葡萄好了，多出来的，做做葡萄酒，葡萄干也好。要不然等这架子被压塌的时候，估计就没救了。
其实，当初他种葡萄的时候，真没刻意。各种加起来，也就三十多棵的样子，可等它们长大了，再看这规模，与当初种下去看到了，真心不一样。光是他现在所站的这棵葡萄架下的葡萄，随便数一数就有四五十串。更别说其他架子还要大的了。
这样压下去，他之前打的葡萄架子，真的好危险。
因为八宝粥是放在煤气灶上熬的，余乾也没敢在水果林里面耽误太久的时间，匆匆的摘了一些，之前想到的就回去了。
等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又带着几个大篮子，剪刀，三角梯过来剪葡萄。
每棵葡萄藤上的葡萄都太多了，余乾也没准备把它们一次性都摘完，那样的话，这一晚上的工程就太大了。
他准备每颗葡萄藤，至少都摘取三分之二，这样的工程虽然依旧大，可也还能接受。
但就这样，等忙完之后，已经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了。
余乾真心觉得累的够呛。其实摘葡萄不累，主要就是仰着脖子上上下下的麻烦。
摘完葡萄，余乾是看也没看那些东西，直接拿着剪刀会去了。
回去休息一会儿，洗了个澡，就在空间睡了。
可能是因为空间空气好，晚上又是用空间泉水洗的澡，第二天早上五六点，天还没亮，余乾就神清气爽的起床。收拾了一下，用以前准备好的布袋子，装了两颗椰子，两颗菠萝，其他又装了一些常见的苹果，橙子，橘子，猕猴桃，葡萄等。准备一会儿找辆人力车往老中医那边去了。
只是在要出空间的时候，某人本能的回头看到的一幕，让他想起一件被遗忘的事情来！
牛呢？
呃！他昨天晚上居然把剩下的那四头牛给忘记了。
汗死！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外面的天并没亮，但也不知道那牛是不是还在那里。
不管了。余乾迅速的出了空间，拿了背包就往门外去。在酒店外找了辆出租车，到达牲畜市场的万幸的是天还没亮。
并且周围的人和车都不是很多。借着路灯的光线，找到自己租的那间仓库的时候，发现仓库大门还是好的。
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才将铁卷门打开。
铁卷门拉起来，扑鼻的牛粪气味，让他知道，牛估计还在里面。但因为屋里没灯，他只能装做从背包拿出手电筒的样子，掏出个手电筒出来。
手电筒打开，四头牛，两大两小，还好好的窝在稻草上。
余乾扭头看了看门外，因为天还没亮，周围步行的人很少。机不可失，赶紧跑到屋里，接着手电筒的余光快速的将牛收进空间。在走出仓库的时候，还不忘记将手电筒关上，以免被人看到仓库的情况。
从仓库离开，余乾直接把钥匙和锁带走。但为了掩人耳目，铁卷门还是被他放了下来。
在车站台再次揽了的士，返回市区。
可能是最近运气真的很不错的原因，余乾从外面刚到老中医的针灸堂门口，就见老中医大冬天的穿着一套银灰色的练功服从外面小跑了回来。
果然是学中医的，这养成之道别人攀比不得啊！这么早，也就天刚亮的时候，人家都锻炼完回来了。
老中医看到余乾也有些意外，但仍然热情的开门请余乾进去。又见余乾提了个大布袋子，赶忙过来帮忙。
要说这余乾若只是普通的小伙子，就那点东西，肯定不需要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帮忙的。但余乾现在身上重，可不能有了闪失。
不过，等老中医看到余乾袋子里面的东西时候，仍然很欢喜：“呦！这东西现在可不好弄啊！看着很新鲜。”
“从外面带回来的，带了不少，想着您老这大过年的肯定也能消耗一些，就给送过来了。”
“这些东西对你现在也是很有好处的。”
“老爷子，就我这样的，我还能亏待自己吗。”
“行，那我就收下了。”
“嘿嘿！你今天是不收也得收，我都没准备再抱回去了。”余乾笑，“还有，老爷子，我那边房子已经给找到了。”
“这么快？”
“是啊！听律师说，年前估计就能把房产证等给办下来，我们运气好，刚好靠近南普陀寺那边新建了一些仿古建筑，都是二层楼的，面积也大。房子的前面是古玩街，房子的对面是个公园。房子的右边是山，右边好像是大型图书馆等一些场所，环境非常好。”
“听你说的，那环境的确是好啊！”
“嘿嘿！我听着的时候，也觉得好，那地方我去过。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并且那边不管是文化底蕴，还是历史底蕴都非常好！”
“恩恩。不过，一定花了你不少钱吧？”
“哈哈！老爷子，一个好的地方能得到他，是要看机遇的。这会儿我们能买下来，将来必定不吃亏。”
“看不出来，小余这年纪不大，还有点经商头脑。”
“呵呵！你这是抬举我吗？我脸皮厚，可就接受了哦！、”
“你这孩子啊！行，那我准备一下。到时候直接托运过去。”
“恩。”
从老中医那边离开，余乾又叫了人力车，他今天要回家，所以不想在回酒店的路上耽误。路过中医店前面的一条街的时候，看到不少买卖新鲜肉的，才想起来，他昨天准备要买的牛肉，就让车停下去快速的选了选，直接买了几十斤的新鲜黄牛肉。
回到酒店，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余乾也不敢继续耽误，要不然到家的时候就过中午了。所以直接提起早先准备好的行李，出了房间，到柜台去退了房子。
从火车站这边走，没有直接到他们那边镇上的车，而从镇上回家，也没有公交车。如果他不能在这边租个的士或者请个小面包把他送回去的话，他中间就至少要换三次车，最后一次，从镇上回家的时候，还必须坐他们这边的特色三轮车，也是大家嘴里的蹦蹦车。
其实那三轮车要是在平整的公路上走，也是蹦不起来的，可惜，从镇上到他们家那边的路基本上都不平，坐那种车，真的是一走一蹦。
若是平常，蹦一蹦，就算感觉心脏都要被蹦出来了，也可以找找有利于身体健康的借口了事，但这会儿余乾不想，也不敢去领略家乡的特色。
所以，他直接在酒店门口拦了量面包车，以五十元的价格，让对方直接把他送到家。
有了面包车，回家的路就显得快速又便利多了。从市区出来，到达镇上的一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不过，到了镇上之后，由于过年，赶集的人多，耽误了一会儿。
“奶奶！”余乾坐才面包车上，本来是想看看镇上集市的热闹，没想到居然在人群里面看到两个正在东张西望，像是在等人的老太太。
而这两个老太太不是别人，其中一个还是他就算是分别了七八年也不会忘记的人。另一个凭借着记忆他也知道，那是余三爷的媳妇，他的三奶奶。
“三奶奶。”余乾让司机稍微停了一下车，就将车窗外打开，向奶奶和三奶奶站的位置喊，不是他不想首先喊自己的奶奶，主要原因是，奶奶的耳朵有时候有点那什么，人多的时候，根本听不见。所以这会儿他也只能拿三奶奶来当引路的了。
“哎？”果然余三奶奶的耳朵很好使，余乾才喊了一声，她老人家就开始频繁的东张西望了，并且一边望，还一边给余奶奶说，“大姐，我怎么听到小钱儿的声音了呢？”
“没有吧？”余奶奶嘴上这么说，脸色立刻显出紧张，赶紧转身四处张望起来。
“奶奶，三奶奶，我在这边。”路上没什么车，过来过去也都是人群，所以司机提醒余乾把脑袋伸出去，要不然老太太们估计看不见。
得！就这一下，站在那边的两个老太太果然就见到了。并且欢天喜地的要往这边跑，余奶奶甚至连自己买的东西都不拿了。
余乾坐在车上，看到三奶奶哭笑不得的提醒自己奶奶东西忘记拿了，也跟着有点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心酸。
爷爷家当年因为种种原因，最后只活下了父亲一个人，而父母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本来若是自己是正常的男孩子，或许他们这门的余家还有可张望的。
可惜自己这样的身体，注定一辈子不可能娶媳妇为余家开枝散叶了。
但，就算是这样，爷爷和奶奶，仍然将全部的希望和全部的爱倾注在自己身上。
前世自己没能有机会报答到爷爷奶奶，这辈子，或许是老天给自己的一次机会，不管怎么样，他都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余乾坐在车上，眼看着奶奶吃力的提着一个很大的蛇皮袋子，就知道买了不少东西，连忙下车去帮忙。
“奶奶你买了什么啊？”
“一些过年要用的。”余奶奶高兴的应答，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孙子的脸上。
“钱儿啊，怎么回来之前不给个电话啊？”三奶奶看着余乾一手一个帮他们提东西，脸上满是欣喜。
“嘿嘿，不是不想让我爷爷奶奶担心吗。”余乾笑着，三两步就将东西提到了面包车上。“你们怎么跑到镇上买东西了？”
“今天我们那边不是冷集吗？”三奶奶说，“正好村里，周黑子他老小子要结婚，过来买菜，我们就搭车过来了顺便把集市上不好买的买了。”
“哦！”余乾点头，随后伸手将两个老太太扶上车，“那我们现在就直接回去吧。估计人家一会儿东西买得多，也搭不上了。”
“哼！肯定是搭不上了，我估计周老二那老混蛋已经把车偷偷的开走了，家里人还等着菜下锅呢，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能在街上啊！我刚刚和大姐还商量着看看能不能遇到去我们那边的三轮车，周老二他就不是人。”说到这个三奶奶就来气，“说好让我们在十字路口等，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大冬天的，又是阴天。不让坐，直接说不就好了，是他们喊着我们一起来的，跟谁多乐意坐他车似的？”
“嘿嘿，估计他们未卜先知，知道你们两位今天要遇到我。”
“行了，别往那老混蛋脸上贴金了，谁不知道他是我们村里最有名的老抠啊！”三奶奶不买账。看来是真的被气到了。半晌，瞄了一眼前面认真开车的司机又嘀咕道，“我说今儿不借他们衣服是对了，谁知道借出去，还有没有还回来的时候。”
恩？什么意思？
余乾看看奶奶，又看看三奶奶。觉得这里面还有些别的文章。
三奶奶叹了气：“老周家一门的人都抠的没道理，连儿子结婚都舍不得买件新衣服。”
“……”
“你知道他们今天为什么那么热心的请我们坐车来镇上吗？”
“……”我怎么会知道？余乾摸摸鼻子。
“是老周家的那些老抠看中了我和你奶奶的新衣服。想问我们借去穿穿呢。不但要借我们两个的，还要借我们两家老头子的，借我们家儿子孙子的呢。”
“啊！呵呵！不对啊，三奶奶，不是周黑子的小儿子结婚吗？借那么多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三奶奶口气很冲的说，“周黑子的小儿子那媳妇不是城里来的吗？老周家的人想要面子呢。自己又没钱买，其实他们就是舍不得，四五个儿子都在外面打工呢，难不成都没钱给老两口买一套像样点的衣服？不是一直在村里说他们家很有钱吗？……唉！其实吧！要是他们说只是老两口借也就算了，结果，他们是借一大家子的啊！老周家那真是一大家子啊！要真借，那不得把小钱儿你帮我们买的新衣服都给借出去？我们自己都舍不得穿呢，哪里能让他们家糟蹋去，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家。”
呵呵！面对这样的时候，余乾也只能傻笑。他们村里的情况，有些时候的确有些说不清楚。
像是老周家这样的人家，或许有些人你怎么也理解不了。但人家就那么活着，那么做着，你外人也没办法。
说实话，住在村里那么多年，余乾还是了解一些的。那就是老周家他们可以借别人的东西，别人你的绝对不能借他们家的东西的，否则，那是得给利息的。而别人把东西借给他们家之后，再拿回来，十有□没有好的。你想让人给你买新的，那更是天方夜谭，要东西没有，要命一条。
“对了，回去之后，要是老周家的人叫你去吃饭，你可千万给三奶奶争气，一定不能去啊。”半晌，三奶奶说。“说什么也不能说？我们老余家可不差他们家那口饭吃。”
“嘿嘿。”余乾笑道：“三奶奶，我好不容易回来，当然，最想吃的就是我奶奶做的饭啊。”
“对，大姐做的饭，比他们那老抠家做出来的好多了。”
“行了，三妹，别把那些事儿放心里。”一直只把自己孙子放在眼里的余奶奶，这会儿终于开口了，“一会儿回去，你就到我那里去，中午把你们家老头子叫上，再把老大和老二也喊上，就说我们小钱儿回来了，大家一起吃吃饭。上回杀猪你们怎么也不来，还说要等钱儿回来再说，这会儿可不能再推了。”
“我们可是一大家子啊！”三奶奶笑。
“那有什么？你们还能把我们家给吃穷了啊？你们今天要是不去，以后我和老头子可不好意思再去你们家了。”
“呦！说什么话呢，去就去，我们村里的大厨请客谁不去，那是傻子。”
49钱儿大钱儿小
面包车刚到村子附近，就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不用说,这是村里的周黑子家办喜事放的。
在余三爷的小店边停车,等三奶奶下车后,司机又将余乾和他奶奶送回了家。余爷爷本来在自己家院子旁边的菜园子里面看菜,见一辆面包车从村里的主路下来，往自己家里走连忙扛着锄头就回走。
等到到门口，面包车也刚好到余家门上。
“爷爷。我回来了。”余乾将面包车的门打开,对着扛着锄头的余老头就是一声热情的呼唤。
喊的余老头心里美滋滋的,再看孙子去外地上了半年学,回来白净的好像城里的少爷，心里面就更美了。
“回来咋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嘿嘿！我不是就怕你们担心吗？”余乾嘴里说着，手上开始接余奶奶从车上递下来的东西。
前面的司机，这会儿也热情的帮忙把余乾的大行李箱给搬下车。
余老头看到从车上拿下来的一大包接一大包的东西，连忙丢了锄头过来帮忙。
好不容易东西拿完，余乾给司机付了钱。余奶奶又要留司机在家吃了午饭再走。
那热情一点都不虚，搞得司机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到底是做生意的，这送一次客人家付了钱，再吃饭就不像话了，心里领受就好。万万是没有留下来吃饭的道理的。
不过，就这样，余奶奶还硬是送人了十几斤的花生。让那司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花生这东西在农村不值钱，但住城里的可就稀奇了，毕竟他们想吃什么都得掏钱买，有白送的，不久给自己省钱了。
“奶奶，我已经付过钱了。”余乾看着面包车离开了村子，回头对余奶奶说。
得到的却是余奶奶的白眼：“你这孩子，礼多人不怪，大腊月的，送你这么远，咱们不能让人觉得太势力不是。”
“……”
“行了行了，都进屋去。”余爷爷在一边喊着，随后拿出吃奶的力气将一袋子又一袋子的东西往家里搬运，“臭小子，这次又弄了这么多，感情你的钱都不是钱啊？”
“没钱我也不敢弄啊！”
“一点都不会过日子。”余奶奶跟着来了一句。
-_-|||！
进了院子，余爷爷正要把余乾带来的一个大蛇皮袋子和余奶奶的买的东西往屋里拿，就被余乾叫住了，你里面还有新鲜的牛肉呢。天气不热，也不能一直捂着啊！
“爷爷，别忙啊，里面有些东西要拿出来，要不然放久了会坏掉的。”
“啥东西啊？”余爷爷停下来。
“就是一点牛肉。”余乾说着将行李箱和背包放在一边，上千去接过蛇皮袋子，“我昨天就到了，今天早上路过市场的时候刚好看到卖牛肉的，觉得不错，就买了一些。”
“你买牛肉干什么啊？”余爷爷有点恨铁不成钢了，“那东西贵的要死。”
“也没多贵。”
“没多贵？”余爷爷瞪了孙子一眼，“没多贵不是钱啊？你这孩子怎么上了一次学，就学会乱花钱了？”
“嘿嘿！爷爷没有啊，不就是一点牛肉吗？你就当时你孙子嘴馋不行啊？”
“……”余老头无语，余乾说的别的，他或许还能继续教训几句，但孩子说嘴巴馋，他是怎么也舍得委屈孩子的。“算了算了，再说人家该说我老头子苛刻你了。”
“没有的事，我爷爷对我好着呢，谁要是敢说，有你孙子给你作证呢。”
“就你行。”余老头被孙子的贫嘴逗笑。
“我们家小钱儿就是行。”余奶奶在一边呵呵的笑。下一秒看到余乾从袋子里面拿出的牛肉，就笑不出来了，“死小子，你这买多少啊？”
“好像有二十斤吧。”余乾说，其实他对自己这吃买的牛肉很满意的。上面有肥有瘦，要是做成牛排什么的，肯定很好吃。
二十斤？！余奶奶恨铁不成钢。
“你准备当饭吃呢。”
“我喜欢吃土豆炖牛肉，然后配米饭。不过，南瓜炖牛肉也行。”
“……”余家爷爷奶奶，直接对这孩子无语了。
“对了，奶奶，我昨天在批发市场把瓜子糖果什么的都买了，还有年画。”
“我看看。”听孙子说买的有年货，余老头这次倒是没责怪，帮着把东西拿出来。不过，刚刚提了两样，又火了，“你个臭小子，这瓜子买的也太多了吧？连西瓜子你也买，这得多贵啊？”
“批发市场买的，人家现炒现买，我闻着香，干脆就买了点，您老要是舍不得过年的时候给那些土匪们，就留下来我们平时自己吃。”
余奶奶在一边听着，笑着用手轻拍了一下余乾的脑袋。
“我们有那么小气吗？”
刚说完，就听余爷爷再次叫道：“我的个老天爷，余乾儿，你准备办商店呢？这糖还买好几样子？还有甜薄脆？这么大袋子……”
余乾听着爷爷在那边看，忽然觉得脖子好凉，缩缩脖子，赶紧把自己的行李箱往屋里搬。他真不敢继续在这边呆着了，要不然一会儿搞不好爷爷还得拿烧火棍子打他屁股。
“……这是什么？余乾儿？你跑哪里去的？”余爷爷又从袋子里面提出一大袋子的桂圆来，刚抬头就见孙子慌慌张张的往屋里跑。“自己敢买，还怕什么？”
“哈哈！行了行了，老头子，小钱儿刚回来，你就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还小钱儿呢？他这钱儿可不小了，看看这东西，是小钱儿能买得了吗？你以为我愿意呢？他这年货办的，可比大队长家办的阔绰多了。”
“阔绰又怎么样？我们小钱儿将来本来就要变成大钱儿的。我看你是没在袋子里面看到你的烟酒吧？我还不知道你。”
“……”余乾站在堂屋里面，听着外面爷爷奶奶的对话偷偷的笑，想象这会儿爷爷估计被奶奶说的干瞪眼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行李箱。奶奶这话是在提醒自己赶快孝敬爷爷呢！
为了平息爷爷的怒火，还是赶紧把给爷爷带的东西拿出来吧。
余乾将行李箱打开。好吧，其实东西根本不在行李箱里面，这行李箱里面也就一些衣服而已。
真正的东西，都在他的空间里面。不过，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将箱子的拉链拉开，余乾见爷爷奶奶都没进屋，赶紧的从空间拿出给爷爷带的特供酒以及特供烟。
这东西不用说都是从龙泽韬那边弄过来的。呵！不过，就算是他把龙泽韬的存货都搬光了，估计那人也不在乎。人家都那么大方的将储藏室的钥匙给他了，临走更是连见都不见他。也就他心地纯良，才只是拿了对方的特供烟酒。要是换个人，肯定搬光他的古董宝贝。
“余乾，藏屋里干什么？”余爷爷说不过余奶奶，这会儿只能找孙子撒气了。
余乾听到余爷爷的口气，连忙抱着烟酒出来。
“爷爷，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哈哈！”余奶奶回头看了一眼，认出那包装，先笑了出来，“臭小子，你可让你爷爷把眼睛给望瞎了，死老头就等着呢。”
余爷爷看着那些烟酒，张了张嘴巴到底没说什么。因为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东西。不说别的，就那特供烟，他和老三吸的时候，都被村里的一群老头子羡慕的要死，大队的几个平时拽的二五八万似地，那也是好几次跟他说好话，想吸他的烟呢。
“就这些？”余老头装着很不满意的样子问余乾，不等一边的余奶奶哼唧他，又说，“你就没给你奶奶带什么东西？”
“怎么没有。”余乾被爷爷可爱的样子逗笑了，“我给奶奶带的好着呢。只是怕您老看着羡慕，现在不敢拿出来。”
“嘁！你和你奶奶就编排我吧。”余爷爷结果两盒子的酒和两条烟往屋里走，这东西，他要藏着，上次孙子弄回来的还没喝完，这次似乎带的不多，他要自己一个人慢慢喝（余奶奶：就老三那狗鼻子，你能藏的住，算你行）。
不过，等余爷爷进了堂屋们，看到地上放的好几瓶子没包装的，但酒瓶子绝对是他熟悉的，立刻就不淡定了。
“老头子，别只顾你的酒啊！”余奶奶见余爷爷进屋里，就喊道，“赶紧的，今儿个余乾回来，我叫了老三家的过来吃饭，上回杀大猪人家都没来。今天把他们都叫过来。”
“你说过了？”余爷爷正在屋里摆弄他的烟酒，听余奶奶说，出声询问。
“说过了。我们先准备，一会儿让小钱儿再过去喊喊。”
“行。”余爷爷在屋里应了一声。随即想到什么，又大声跟外面的余奶奶说，“今儿上午周黑子过来借衣服，我没借。”
“他们还上我们家来了？”余奶奶走到堂屋门口问屋里的余爷爷，看到堂屋地上的酒瓶子，回头瞪了一眼这会儿正当她尾巴的余乾。
那眼神再明白不过了：你就贯着你爷爷吧！
“咋？你也知道？”余爷爷奇怪。
“嘿嘿。”余乾看看自己的奶奶，笑道，“刚刚在路上，三奶奶说了半天呢。说周老二不厚道，带着奶奶们过去，不给带回来，还想借衣服，不但要借我们家的，还借他们家的，甚至还要借我大明哥他们几个小的。”
“这都借了一屋子了？”余爷爷咂舌。
“是啊！三奶奶说，听周老二的意思，他们周家兄弟的衣服，都想问你和三爷爷，大伯，二叔他们借呢。”
“借个屁。”余爷爷本来还琢磨是不是借，听余乾这么一说，干脆的骂了出来，“哪里有这么个借法，感情他们一家平时都不穿衣服了？还尽想穿别人的好衣服。”
余乾嘴上没说，心里却是极为赞同爷爷的话的。他爷爷奶奶们，平时都舍不得穿好衣服，自己给买回来，也就穿了保暖内衣，羊毛衫这些，外套都舍不得穿。哪里就能随便借给别人啊？
借个好点人也就算了，周家那一屋子的人，说什么也不能借。
“我和妹子也这么说的。周黑子他们以前那是瞧不上我们家的，我估摸着这可能是周家是看大伟他媳妇们几个身上穿的好，又听说是燕京买回来的，才想着要借。”
“不借，说什么也不能借。”余爷爷摇摇头，“前面还编排我们呢，这会儿借出去，肯定拿不回来，到时候，拿回来也是一堆烂布。”
“唉！”余奶奶想到什么叹了口气。随后又跟余爷爷说，“你就别摆弄你的酒的，赶紧去把你拔回来的蒜苗拨了。我们也不弄复杂了，猪肉也是肯定要弄的，再把余乾今儿割回来的牛肉弄一些。”
“行。”余爷爷点头，但手里还是不忘记把他酒给搬到他的私人领地去。
余乾站在门口看到了，连忙进去帮忙。随便在放烟的时候，又多方了几条。
这些烟是好烟，他知道余爷爷的习惯，万是不会一下子都吸完的。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能减少余爷爷吸烟的量。
等余爷爷忙完出去了，余乾才开始把自己的东西往自己的屋里搬。
他们家的房子是那种直筒型的老式平房，是当年余家父母活着的时候盖的，算起来，当年盖在房子的时候，他们家在村里还是不错了。所以建造之初还想着等有钱了，再架设一层，变成二层小楼的，所以房顶用的都是楼板。
房子一共是五间，三个卧室，两个堂屋。每个堂屋有一个进入的大门。分别是余爷爷和余奶奶的卧室带一间堂屋；余父余母和余乾的卧室带一个堂屋。
不过，自从余乾父母过世之后，余爷爷和余奶奶为了便于照顾孙子，就将余乾父母的卧室变成了储藏室，余乾房间的门，也直接开到余爷爷和余奶奶的这边了，另外一边却被直接堵死。
余乾将东西搬进自己的卧室。卧室里不管是地面，还床铺，书桌，书架都非常的干净。看得出余奶奶是经常给他打扫。
因为当年余乾十二岁之前几乎都是在城里度过的，所以回来之后，以免村里的蚊子喜欢欺负这个城里养嫩了的小家伙，余乾的床铺上一直都挂着一顶老实的粗布蚊帐。蚊帐是白色的，这样看上去整个屋里更洁净了。
余乾床上的那床旧棉被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上下非常厚实的新棉被。
余乾将箱子随便的靠在一边，准备立刻的时候，想起爷爷刚刚提醒的给奶奶的礼物。
其实这礼物是准备晚上再拿出来的，不过，既然爷爷说了，他也不介意，现在就拿出来让老人家得瑟得瑟。
余乾拿着一个漂亮的雕花盒子，从屋里出来，直接略过蹲在一边剥大蒜，剥葱的爷爷，往厨房去找他的奶奶：“奶奶，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带什么啊？”余奶奶在厨房的案板边一边忙活一边跟孙子说话，当她抬头看到孙子手里的漂亮盒子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这是梳妆盒子吧？”
“嘿嘿！奶奶好眼力啊！”
“你这，你这从哪里弄来的啊？”余奶奶嘴边带着欣喜，眼睛却是偷偷瞄瞄院子里的余爷爷，见余爷爷一直忙着剥蒜苗，立刻擦了手过来想把盒子接过去。
要说，这世界上还真没几个女人能抵得过漂亮饰品的诱惑。
余乾手里的梳妆盒子，之前听龙泽韬说过，这是民国时期的流行品，别人不认识，但余奶奶这个年纪的是肯定认识的。并且，当年像余奶奶他们那一代的，还就认准这个。
所以，余乾拿出来，余奶奶能不喜欢吗？
余乾没有将盒子递给余奶奶，而是直接将盒子放在案板边上。
余奶奶见孙子这样，也紧张的没有去接，等余乾将盒子小心的打开，余奶奶的眼睛更是不够用了。
盒子里不值有龙泽韬之前说要给余奶奶那些玉器首饰，还有余乾先后买的金银首饰，以及珍珠首饰等。上至头上插的戴的，下到手上戴的。那是应有尽有。
几乎将老年一辈人喜欢的首饰行列都买全了。
“老，老头子，你，你快来看看啊！”余奶奶已经顾不得要避开余爷爷了，这会儿看到一盒子的东西，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盒子里的东西，就是当年的地主婆恐怕也没有吧？
她活了这大半辈子，连娶儿媳妇的时候，都没钱给儿媳妇买点首饰。可现在，她孙子，却给她弄了一盒子的东西。
“看什么，看你孙子孝敬你啊。”余老头没好气的说。
得！
这老头看来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出了，这说话都酸酸的。
“说什么呢，前面你孙子给你弄特供的烟酒，我不没说什么吗？”余奶奶反驳。
余爷爷见老婆子要生气了，不得不起身过来看。没办法女人都是这样，自己得到宝贝的时候，也必须找个人炫耀才行。他老爷子大人有大量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不过，当余爷爷看到那盒子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本来还懒散的动作，直接就僵了。
一大盒子的金银玉器首饰啊？
这是真是假的？
“哎！别碰，看你那手脏的。”本来还在炫耀的余奶奶，一见老头子一双沾满泥巴的手，立刻不高兴了。这东西可都是她的。
余爷爷当然没有立刻去洗手，而是看看院子外面，回头瞪了余乾一眼小声呵斥：“你个臭小子，这是哪里弄来的？”
“嘿嘿！当然是买的啊，要不你说哪里弄来的。”
“买的？”余爷爷满脸的怀疑，“那这得多少钱？这又是金子，又是玉的，这个是珍珠吧？你上哪里弄这么多钱？”
“呵呵！爷爷，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就你孙子现在拥有的财富，估计能买这样的东西，好几十万盒子都还有剩下。”
“啥！”余爷爷和余奶奶惊的浑身一抖。
余奶奶虽然不明白这好几十万盒子是多少，但她知道那一定是很多很多。
“奶奶，这点东西不算什么，现在这金子，珍珠也值不了多少钱。玉器是我和人打赌赢来的。”
“……”
“打赌，你还跟人赌博？”
“爷爷，不是真正的赌博，就是你平时跟三爷爷那样的口上说玩玩。”
余爷爷还是不相信，在他眼里，这盒子里面的东西要是换成钱，都够他们家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钱儿，你这，你这钱，到底来的，正不正啊？”
“呵呵！”余乾大笑，看爷爷的眼神他就知道对方想什么，“爷爷，没想到你还蛮开放的啊！不过，说实话，就算把你孙子整个买了，估计也不可能买到比你孙子现在手上有的钱多。”
“你说真的。”
“绝对是真的。”
“我相信我们娃。”余奶奶表态。
余爷爷：……
“呵呵！爷爷，别担心，你孙子的钱，绝对是来路正的。”余乾见爷爷的神色，想了想说，“爷爷，你要是不相信，改明我带你去城里转转，或者找个个那什么行业的，你去问问人家？”
“……啊！你个小东西，”余爷爷反应过来，立刻要找东西揍人，“真是没大没小的，连你爷爷都敢逗。”
“哈哈！我不是想让你更清楚明白一些吗？”
笑闹玩，余爷爷最后瞅了一眼那首饰盒里的东西，瞥了余奶奶一眼往外走道：“别带丢了。”
-_-#！
“你个死老头。”余奶奶被说的哭笑不得。
“奶奶，别听爷爷的，你喜欢哪个，我现在就给你戴上。”
“这，奶奶还要做饭呢。”余奶奶是真的喜欢，可真让她戴上，总觉得又有种穿新衣的羞涩。
余乾看了看盒子里面的东西。从中间拿出两块非常漂亮的玉佩。
“奶奶，要不然这玉佩先戴上，玉这东西养人，你和爷爷的身体才是我现在最担心的。刚好这有两块玉葫芦，是代表富贵和长寿的，你们一人块。”
“我不戴。一个老头子戴什么玉啊。”余爷爷远远的就表态。
“爷爷，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放心啊？”
“……”
好不容易哄着老两口将玉佩戴上，余乾又从那首饰盒子里面选出一金一银两个镯子跟奶奶说：“奶奶，这两个是我故意多买的，一会儿三奶奶过来，你送给她。”
50
余家一家人忙着做饭,准备着等十一点的时候再去叫余三爷一家过来吃饭。因为猪是提前杀的，就算是天气冷,在没有冰箱的情况下,肉也必须是腌制过才能久放的。所以这会儿的肉自然没当初那么新鲜的,饭菜也不能按照杀猪饭那样做。
索性,今天请的都是自家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再加上余奶奶的手艺好，一样的材料，能做出十八个花样，也不怕怠慢了人。
这边余家正忙着,余奶奶负责所有菜的料理，余乾和余爷爷将要用的蔬菜,作料准备好之后，就坐到烧火板凳上，准备一会儿帮奶奶烧火。他们家的大厨一向都是他奶奶，这一点家里人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去抢。
再说，他们村这会儿做饭用的都是还柴火灶，用柴灶做出来的饭菜比煤气灶，电磁炉做出的好吃多了。
余乾以前每次放假回家，顿顿能吃好几碗。没办法，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吗！
余爷爷被抢了位置，见没什么事做，就准备给柴火仓里面多加一些柴。这几天老天爷忽晴忽阴的，万一下雨下雪就不好了，多存一些木柴和引火柴绝对没坏事。
于是，余爷爷拿了抱柴的袋子，出了院子去抱柴。刚一出院子，远远的就听见村子里有人在吵架。再仔细，瞅着村子那边的人流向，好像是余老三家的。
这是怎么回事？
余爷爷稍微一琢磨，再看村里公路上的情况，和看热闹的人走的方向，就猜到可能与周黑子儿子结婚有关，当下柴火也不抱了，直接丢了袋子往村子里面去。
余乾和他奶奶因为在厨房又说有笑，之后榨油，炒菜，忙的不亦乐乎，倒是没听见外面的情况。
等到将该炖的菜炖上，米饭也蒸上之后，余奶奶才想起这么一大会儿好像没看到自己老头子了。
差遣孙子出去看情况，心里还在嘀咕，这臭老头，孙子一回来，他就去享清福。
余乾出了厨房的门就喊了一声爷爷，没听到回应，才想起爷爷去抱柴了，这才出院子。
结果，一出院子，就远远的看见，爷爷拉着三爷爷，后面大伯母扶着三奶奶等人正往这边走。
这些不算什么，问题是在三奶奶和她家两个儿子媳妇的后面，还有一群人正对着他们大声的咒骂。
得！余乾稍微听了几句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再说，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他也认识那追着吵架的——周家的老痞子周老二，一把年纪了向来一点面皮都不要的家伙。
“……我告诉你周老二，你娘的再给老娘喊一句，老娘叫你侄子今儿这婚都结不成，你看看谁狠？”三奶奶的大媳妇也算是泼辣的，平时和村里人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虽然有些小家子气倒也过得去。但真正惹火她的时候，她绝对能一句话问好祖宗十八代不得安息。
刚刚余乾出来只听见三奶奶再和周老二吵，这大媳妇估计是中场歇息。
不过这周老二真是没点眼色，眼看人家都不想和他吵了，他还要追着来吵，这不是上赶着找骂吗？
想象他老痞子的形象，也就在和一些骂人不利索，或者软蛋的面前能占点便宜，真正到了强手的手里，那也只有被骂的份。
看看现在，没等周老二下一句话出来，刘爱云，三奶奶的大媳妇就不带喘气的接着骂了出来。
刘爱云娘家在原来的村子也算是大户，叔伯兄弟十几二十个。嫁到他们村后，杖着娘家人多，兄弟姐妹间和睦，骂人那是从来毫无顾忌的。连村大队的政治人员都说这‘泼妇’不好对付。
好不容易刘爱云骂了一气，把众人骂的都熄火了。
刘爱云又开始算旧账：“……你说我妈坐了你的破车，就你那破车，刚刚我爹给你十块钱，没有砸死你啊？老娘都还没上门找你事儿呢？哄我妈去赶集是你，硬生生的把我妈给丢到大街上的还是你。你说你是不是人？村里的都给我听好了，这周老二他就不是人，刚刚我爹还要给他留面子，可大家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追着我们吵呢？上午哄我妈去镇上，结果就因为我妈没答应他把过年的新衣服借给他们穿，就把我妈丢在大街上。你们说，我妈要是不见了，他赔的起吗？还想借我们家衣服……想死你，做梦去吧？”
“……”周老二没想到这刘爱云这么不给面子，什么都外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刚张嘴巴，又被刘爱云堵了。
“……你给我喊，你给我，你们周家做的那些缺德事儿还少了？老娘告诉你，老娘这句话放在这边，你要是再跟着老娘喊一句，老娘不但让你侄子的婚结不成，还要去把大队的人喊过来。你喊啊，你喊啊！”
“……”
这场架最终以刘爱云的胜利告终，周老二虽然想要继续，但今天是他大哥的儿子结婚，听说对方还是城里一个小官的女儿。
要是真因为他这么吵，把婚事给黄了，他大哥一家非得恨死他。
要说周老二还是有些头脑的，被气的气喘吁吁是气喘吁吁，却在一会儿的功夫想起来，这事可以先放着，等他小侄子取了城里当官的女儿，再跟余老三家算账。到时候他们有城里的大官撑腰，还怕他一个泼妇。
不过，走之前，周老二看着余老三走的方向，顺带的把余乾家也恨上了。想着以后找机会，让这个余老大也不好过。反正都是老余家的，最好死绝了才好。
吵架的事情，到了余乾家就算是完全泻火了。因为是大腊月的，这种糟心事情是万万不能拿到别人家里说的。
农村人一般都犯忌讳。就算要说，也要到院子外面去说。
所以进了院子，三奶奶，刘爱云以及二媳妇王金凤就连忙到厨房去帮忙了。
至于几个男人和孩子，则被余爷爷带到屋里去喝茶，吃烟了。
余老三家的都知道余乾有特供烟，对待这个与他们家关系好的余家人，余爷爷也不藏私，直接就拿了出来，除了抽的，余爷爷还大方的给余老大和余老二一人一包没开封的。余三爷的当然是一条整的。
余老大和余老二也不嫉妒自己老爹，反正他们手里没了，可以向老爹要，要知道这可是好东西，一包拿出去都能买上好几百的。老爹手里的一条那就更贵了。
因为有了好东西，余家的几个男人脸色也后多了。
吃饭的时候也没谈不愉快的事情。不过，大家倒是余乾现在的学习和工作很感兴趣。一边夸余乾，一边不忘记提醒余乾有本事了不能忘记自己的堂哥堂弟堂妹。
余乾对此只是笑笑，余三爷家对他们家的恩惠，他是不会忘记的。
不过，想到刚刚吃饭的时候余老大说，幸好余家后面的秃子山没被周黑子包去的事情。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动手了。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他们家之后肯定要被迫搬家。
这样想着，自然觉得要稍微给人透露一下自己的资本。
因此，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就稍微给人透露了自己的资本。
这资本当然不是实话，余乾只是说自己的这个专业好，老师好。这回自己之所以过的这么宽裕，也是因为得到了教授的赏识。在节假日给教授当助手学了不少东西，然后参加了一些比赛，得到了一些奖项。
至于奖项是多少，余乾没说，但余三爷家的人，看余乾这次给他们买的东西，再加上，余乾带回来的特供烟酒，自我感觉，这余乾看是要发达了。特供这东西，可不是什么人能得到了，听说就是省长也不一定有这东西。
“余乾，你这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余老大感叹的说，“你爷爷奶奶算是熬出头了。”
余老二也接话说：“是啊！要是老哥还活着，这得多高兴啊。”
“呵呵！大伯，二叔，我这不过是才开始而已。这次是运气好。京城比我有能力的人多着呢。”
“别人有没有能力我们不知道，小钱儿这能力我们算是看到了。”刘爱云是比较会说话的，一句话说的人心都跟着走了。
“哎呀，大伟，小辉，你们就别夸他了。”余爷爷心里高兴别人夸奖自己孙子，但也知道要有个度，要不然把孙子的福气夸没了，可就不好了，“再夸，他尾巴都翘起来了。”
“哈哈！吃菜，吃菜。”三爷爷说，“一会儿菜都冷了。……哎呀！我们余乾是好样了，你们也不要担心，但凡以后你们的孩子不是个瞎胡闹的，小钱儿也不是那势力的人。”
“哈哈！爹说的是。”老二媳妇点头。心里却是在算计，等儿子放假是不是让余乾给补补课，将来让儿子也考余乾的专业。
现在看余乾，那计算机专业真是好啊！不过，这事回头还要跟余老二商量商量。
吃过午饭，送走余三爷一家，余乾。余爷爷以及余奶奶就在屋檐下的走廊上一边晒太阳，一边聊天。
这会儿的天气还算可以，明明昨天下午就阴了，结果今天下午太阳又晃了出来。余奶奶就让余乾把棉被抱出来再晾晒晾晒，这样晚上睡着舒服。
她自己则是把屋里的花生拿出来剥。像是这会儿余奶奶就剥花生，余钱也想帮忙，余奶奶却是不让，说是她就是闲的，要是余乾帮忙的话，那就不做了。
没办法之下，余乾只能和已经喝的有点晕乎的爷爷坐在一边五湖四海的神侃。
“爷爷，我想跟你说个事。”
“啥事？”余爷爷这会儿心情正舒畅，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孙子的表情，
余乾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埋头忙乎的奶奶，笑了笑：“爷爷，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听大伯说，我们家周围的这些山包子要包出去。”
“是啊！”余爷爷被太阳晒的有些昏昏欲睡。
“你以前好像说过，要是我们周围这山包出去，我们好像就要搬到前面的村子里面去是不是？”
“……恩。”余爷爷迟疑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什么，睁开眼睛看向孙子。
余乾见爷爷看过来，淡然一笑：“爷爷，我想把我们家周围的山给包下来。”
“啥子！”没等余爷爷说话，余奶奶倒是先叫了出来，“钱儿啊，你刚说啥子啊？这山坡子瘦的连树都种不活，你包山干什么啊？”
“呵呵！”余乾笑笑，看了看他爷爷，“爷爷，奶奶，我其实是有想法的。”
“……”
“爷爷，这次去了燕京，我发现，外面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好。”
“……”
“爷爷，你们知道燕京的房子现在多少钱一平米吗？……最普通的也要八千。”
“八千！”余爷爷震惊。
余奶奶却是有些茫然，因为她对不知道那一平是什么意思。
“恩。其实这还不少最贵的，我听说，这个房价在未来还要涨，到我毕业的时候，可能十万块钱，才够买下我们家茅厕那么大点的地方。”
“……”几平米几平米余奶奶可能不知道，但十万和他们家的茅厕做对比，余奶奶还是明白的。
听到这个数字，余奶奶差不多都哆嗦起来了。
“这，这咋，这么贵啊！十万都够我们家盖大楼房了。那房子是金子做的不成？”
“呵呵！奶奶那房子不是金子做的，有些甚至还不如我们急的房子结实，但人家要赚钱不是。不过，奶奶你别担心，听我说完，放心，所有的事情难不倒你孙子的。”余乾先安慰自己奶奶，然后才继续说，“因为知道这个事，所以当时学校让入户口的时候，我并没有入。”
“啊！”余奶奶又不明白了。
但看余爷爷的表情，却是明白了。
“爷爷，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
“我们先不说别的，如果我真的把户口转走的话，以后我就是想回来，也再也会不来了，最多回到我们这边的市区。那样的话我们家的，在您二老离开之后，就不再是我们的了……”
那你怎么办？这是两位老人心里想的。
他们虽然想着孙子成为城里人，但想到城里的房子那么贵，孙子没钱买房子，等他们走了，孙子是不是就无家可归了。
还有还有，就是孙子的身体，要是城里人万一排挤他孙子，那他们的孙子可怎么办啊？
“钱儿了，做的好，做的好。”余奶奶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赞同了余乾。“我们不住城里，等你工作了，有钱了，我们在村里盖楼房也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余奶奶虽然认字不多，但这见识还是有的。
“……可是这山……”余奶奶说完，又想起他们家附近这山，“这都没一块好的啊！”
“这没关系的奶奶，等它们是我们家的了，它不肥，以你孙子的知识，可以让它变肥。”
“可是，娃儿你不知道啊，大队的黑啊！我听说这包一年就要五千块啊！是不是老头子，上次开会是你去的，你倒是说说话啊！”
“……”
“爷爷。”
“想包你就包，只要你有那个钱。”余爷爷这一会儿也想明白了，摆摆手，叹气道，“可是，钱儿啊，你爷爷奶奶老了，我们可能帮不了你啊……”
“呵呵！爷爷，奶奶，你孙子既然说了要包，没钱怎么能行。”
余老头看着余乾半晌，再次确定他孙子是有出息了，欣慰的点点头：“行，那就包吧，包他个七八十年，这后山就是我们家的了，我们就是当猴子也自在。”
“哈哈！爷爷你要当老猴子啊？”
“去你的，你小子又调侃你爷爷。皮痒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余乾赶紧否则，“对了，爷爷，除了包山，我还想把我们这边路修一下。”
“修路？”余老头皱皱眉头，想到从他们村再进去那山里有个旅游的地方，这路也是修过的，只是大水一泡基本上就百搭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修路是给祖宗积德的事情，“也行，只要你有钱，这样积德的事情，值得做。”
“……”
“只是钱儿啊！既然你要包山，这路还是暂时不要修了。”
“……”
“钱儿，财不露白啊，你这次给我们买的东西，已经够惹眼的了，你再包山，这村里还不知道要怎么嚼舌根子呢。”
第五十一章：
包山是自己想包下的,余乾觉得这事还是自己去解决的好。再说,中午的时候村里刚刚才热闹过,这会儿爷孙两个一起去村长家有些惹眼了。
所以余爷爷最终被余乾说服，留在家里等待消息。余乾一个人拿了三包特供烟就出去了。
本来老爷子还想让提酒的，当官的不就需要那排场吗？有礼好办事。但真那样的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同样惹眼了。
而且有特供烟就不错了,他手里这特供烟搁市场上也好几百一包呢,拿出去不掉价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只要没下雪没下雨，作为农民，基本上都在忙活地里活。
余乾去村长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休息时间,所以也没遇到几个人。到了村长家,村长正在修他们家的旧桌子。说是准备修好过年的时候放圆桌。
农村的多数圆桌买来都只有上面一块板子，通常情况大家会用家里的方桌，茶几或者直接弄个木架子做支撑。
余乾当年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就已经上初中了，因为家里的关系，不再像小时候调皮，放假在家的时候，多数是跟爷爷奶奶干活，或者看书什么的。很少在村子里乱窜。
因此，这会儿过来村长家，他也没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
“你想包山？”村长大伯听了余乾的话才终于放下手里的伙计，刚直起身就见余乾递烟来。低头看看烟上的牌子。
嚯！这不是余老头家传说中的特供烟吗？听大队的领导说这烟只有国家顶级才吸得到。
余乾见村长接过烟眼睛一亮，就知道对方喜欢，不过他没急着把带来的烟拿出来，而是准备先谈正事。
“……我听我爷爷说，秋上的时候，您不是开会说要将这周围的几座土包山给包出去吗？你看我们家，我爷爷奶奶，再过几年那是肯定干不动活了，可是他们这辈子恐怕是离不开这地方了。而我，呵呵！大伯您应该也知道的，这辈子肯定是不会结婚了。我就想着要不，等我大学毕业就回来开开荒，陪陪着他们，我父母去的早，他们老两口不容易啊。”
村长在余乾说话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把烟给抽上了，反正在他的眼中，余乾压根就一孩子，从小看着长大，他也不需要在一个孩子面前顾及什么面子问题。
“恩恩。”村长美美的吸了一口烟才点头，“是不容易。大叔和婶子过得苦啊！可你现在有出息啊，你比我们大队里面任何一家的小子姑娘都有出息。就你上的那大学，将来出来都是这个，是当老板，当官的。那怎么说也是我们国家有名的一类大学啊，不怕将来吃不到饭？”
“呵呵！大伯你抬举我了，就我这身体，别人不知道或许是好的，知道了，我就混不下去了。”
“……唉！其实，你这事，我们村知道的人不多。”
“我知道，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算了，如果你要一意孤行，我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应该也从你爷爷听说了，我们村周围这几个土包子这次的承包规则吧？”
“恩。”
“唉！”村子刘运成又吸了口烟，叹气道，“其实我也不想为难大家。可是你可能也知道，前几年刘国庆那混蛋给老子打的好好的包票包了几座山去，结果呢！tmd，种了没几年，就给慌到那边了。”
“呵呵，刘三叔估计也是没办法。”余乾想起以前那位包山的大叔逢人说的话。就忍不住想笑。
“滚蛋的没办法。提他老子就火。上面来检查，问我们这边的包山情况，结果一看，那山慌的。娘的！直接就把你大伯我骂了一通啊，你大伯都四五十的人了，就给一群孙子那么骂，这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啊！唉！……谁说这当官容易？一点他们都不容易啊！所以，这次，老子也不看是什么亲戚弟兄了，md！都他妈不是人，只顾自己。所以，这次包山，咱们也就不讲什么情面了，就严格按照上面说的，周围的土包子，你们家背后那座秃子山，以及土包子和秃子山中间的那山道子，还有秃子山和山包子，前后的一百亩荒地。一共一千五百九十多亩地，一年三万，承包年限最低必须十年以上。”
@##！这完全是强买强卖啊！
余乾听刘运成这么说，在心里猛汗，不说别的，就他们家后面那个秃子山，那山上这二十年来，可是除了草和倒勾刺什么都不长啊！并且周围用水也困难，那山原本还准备植树造林的，可是种一茬死一茬，最后大队的自己放弃了。
现在，这一千多亩地，至少有四分之一就被那山给占了。还必须一包十年。一年三万！
感情这上面是想拿谁当冤大头呢。
怪不得村里人没人包了，怪不得前世的时候，几座土包子后面慌了十多年也没人管呢。就周围的土包子土质，再有刘国庆在前面打了头阵。也没人闲的蛋疼去再弄这一茬。
可现在呢！
余乾知道，自己要想留在这边，必须当这个冤大头，要不然等到爷爷奶奶过世，村里这群时时刻刻算计他们家的人，肯定会想办法让自己在这边呆不下去。
其实，余乾也有想过，自己现在有钱了，干脆直接搬到别的地方去得了。
但转念一想，或许新搬之初还好，久了，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而且国人对故土的感情，也让他对这方土地有着深深的依恋。
这样想着，余乾勾起淡淡的笑，问道：“我们这边包山，最长能包包多少年？”
“嘿嘿，真要想包的话，就那几个山包子，你想包多少年就包多少年，就怕你不要它们。”
“那六十年能包吗？”
“六十年！”这话把刘村长给吓到了，“我说余娃子，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说包了，一旦合同签订，就得拿现钱的。”
“要一次性付款？”
“这道不用，但上面说了，必须三次付清，并且时间不能超过十年。”
余乾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点头：“行。”
“真的？你真要包？”刘大叔瞪大眼睛，“上面可说了，第一次要付一半啊，六十年的一半，那就是九十万啊，你要一次性付九十万啊余娃子？”
“我知道，……恩，如果可以的话第一次我可以先付款一百五十万，剩下的三十万可能虚要晚点再说。”
第一次付款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啊！这，这对于农村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啊！
“余娃子，你，你这才上了半年的大学，你从哪里弄到那么多的钱的？”
“嘿嘿！大伯你放心，我赚的钱绝对是正当来的。你也知道我学的计算机吧。”
“是啊。”
“呵呵，其实我以前上学就喜欢琢磨那个，只是那个时候实践少，没办法，我们这边条件你是知道的。这次去大学那会儿，因为图人少，我不就提前过去了吗？运气不错，遇到我们系的教授，之后因为种种原因，被我们教授带着，这不，年前的时候，参加了几个比赛，设计了几个软件，人家一次性给我付款吗。”
“……”村长听的有些懵，毕竟他对计算机这行业真不了解。但他也知道事实可能不像余乾说的那么简单，不过，估计也□不离十了。
当然，在他心里，余乾现在兜里有钱，也是运气好。
于是，不自觉的嘴里就发出啧啧声：“我的个老天，这计算机真这么赚？”
“……”余乾不说话，只是神经兮兮的笑。
“行，你有钱就行。”刘村长心里唏嘘不已，又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余乾爹妈的坟埋好了，这孩子才刚刚出门赚了一圈，居然就发财了。
不过，燕京那地方，据说遍地黄金啊，人们工资普遍高，明个让女儿去那边打工好了。
有钱好办事。
能将他们村的那土包子一次性包下来六十年，不说给他们村子人带来利益，就是村大队也解决了一个难题啊！
刘村长带着余乾先后送来的几包好烟，没用一个星期就把事情给办成了。估计主要原因还是有人觉得终于逮住个冤大头了。
只是办的时候人家直接给余乾办了七十年的期限合同。说什么也不差那十年。
余乾：o__o"…
十年三十万啊！当那三十万是那么好赚的。
不过，想想七八年后，这边的房价地价升值的情况，怎么想也是自己占便宜了。也就释然了。
在刘村长将事情办好的同时，村里的人也知道余家的那个不吭不恩的状元，既当上村子里第一个一类大学的学生之后，又闷声发了大财了。
而余乾却是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议论，反正村里的人议论他又不是一两天了。他敢走这一步，也早就想好了退路，就冲着他一下子包下那些荒山的年限，村里的人不看自己的收入增加，大队的也不想惹上这个财神爷啊！
所以余乾闷头继续做自己的，乘着好天气的时候，直接搭了往镇上的汽车去了一趟城里，找到种子公司，批发了一些树苗和畜牧草种子。
就算他有空间的的灵水在，就他们家后面那山的山势和土壤，若是不好好的规划，那也是白搭。
而且他们家这边前后水源真的很紧张，他想要种树浇水，还不能到村前的小河去弄水，必须到秃子山后面去弄。所以说，想要将这几座山发展起来，水源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附近几座有树的山，据说都有自己的泉眼，这秃子山在这边几十年，开采石头的人来来去去了好多年，也没见人弄出个泉眼来。
所以在山下挖井是肯定要挖的。但那秃子山一百多米高，水也不好每次都往上弄。
所以，要是有办法，在那山上弄个水库，存储一些水是最好的。
关于挖水库的事情，余乾借着在村里走动，碰到村长的时候问了。对方的意思是，那本来就是个荒山，只要他有本事，做做愚公，把山移走都没事，当然，前提是不给别人造成麻烦，别的，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其实，这村里的人都明白，那山以前是打石场，挖的也深，而且山陡，想要种植什么的，真的不容易。
没看那山上除了倒挂刺就不长别的吗？
甚至有人背地里都笑话余乾真是败家子，这好不容易运气好弄点钱，这辈子的好运气估计都用完了，居然就这么给花了。
这还是一类大学的呢，一类大学将来出来什么不能干，居然还想将来回来种地。这老余家也就这样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余老头和余奶奶却是完全不把别人的议论当回事。反正从他们儿子出事，他们家没少被村里人议论，甚至，村里多少人家都不喜欢他们和他们家的余乾进门。就怕染了晦气。
于是，想说你就说吧，想笑你就笑吧。真跟那些闲人计较，老余家的人也不用活了。
山地合同到手，余乾将自己能想到的东西都敢在年前买到手，年后还有不少时间才开市呢，那个时候想到再去买就完了。
不过，东西买回来之后，余乾也没急着就种。他准备好好的规划一下再动手。
所以，这几天没事他就去转转。
其实周围的几座山，初中毕业之前，他就给转了遍了。这几天转悠，也只是想看看借着在山顶挖水库的时候能不能把秃子山的山势给减一些去，好方便以后种植。
包下的这些山，其他山包子都好解决，毕竟那些上面大树没有，至少还长了许多常年的灌木丛。能长灌木丛和荒草的山，解决起来，比他们家背后这座秃子山容易多了。
而秃子山的样子，依照他们村这边的地势看，就像一只头朝南爬着的剑龙。山势陡就不用说了，其山顶除了最高那处的起伏，其他还有不少凸起。并且在北面尾巴桩上，还有一个不小的山包子。
余乾琢磨着，挖水库的时候，是不是能将那山包子和秃子山给连接起来。这样不但增加了秃子山的平地面积，以后种植什么的，也不用这边下山，又上那边的山的来回磨叽。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这次包的，除了秃子山算的上山以外，其他五个山包子都不能算做山。
可那山包子你要说他不是山的话，人家那地势又高，面积也不少。
唉！
余乾在自己包下的山包子以及秃子山周围跑了两天，心里也有了大概的改造计划。
再算算时间，这会好像大学刚刚放寒假一个多星期，很多外出打工族也开始往家赶，或者已经到家了，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大多闲下来等着过年了。
余乾就琢磨着，是不是乘着这个空挡，赶快找人把能解决的都解决了。尤其是他家后面这秃子山更是重中之重。若是这秃子山现在不加于改造的话，就算有自己的灵水滋润了要种植的植物，但种下去后的水的问题也很难解决。
再来，年后不说村里多数打工的都走，就是自己估计也没时间没精力了。这样的话，基本上这山就要荒废一年了。
好不容易这山包下来，他还梦想着，等过几年山林改造好了，在这里面建设自己的世外桃源呢，可不能耽误一点时间。
第五十二章：
余乾从山上下来,心里已经有了完整了计划。
虽然他很想要快速的将包下的山都改善好，但光这秃子山的改善工程，恐怕就要拖到年后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说这秃子山上建设水库的事情，就是秃子山减缓山势的工程也必须要分一期和二期。直接上来就动用机器,就那秃子山的山势推土机也上不去。
等推土机上山势平缓完，还要想办法加固土壤。
要不然这一旦下雨,这水土流失,泥石流,塌方什么的都可能发生。
只是用植物,短时内是肯定不行的，而且如果土质太过疏松,作用也不大，用石头……
这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注意。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一场大雨下来，估计就算不来个泥石流什么的，这塌方也是少不了的。
唉！不好办啊！
余乾进门的时候，余奶奶正在院子里面，弄了好大一个松枝火堆，架了一个大大的木架子做熏肉。上午刚刚打扫完屋角灰，下午估计是没什么事情了。
余乾搬了张凳子坐在一边看着余奶奶细致的忙活着，虽然他很想去帮忙，但老太太从小到大都嫌弃他做不好，不让做。
得！其实余乾看出来了，这就人老太太的一个娱乐活动。
说起熏肉这东西余奶奶是每年都做的，这东西不说别的，就冲着余家的全家人都爱吃，余奶奶每年也会做不少。像是什么灌肠，腊鸡，羊排，鱼肉等绝对是必不可少。不过，这玩意儿看起来很简单，在年轻一代的农村人中，却是已经很少有人会做了。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买菜方便不说，又有了冰箱，大家就更喜欢吃新鲜的，或者直接用冰箱冷藏的。像是老一辈人喜欢做的储藏食品：腊肉，腌鸡蛋，腌萝卜，腌辣菜，酱菜什么的，想吃的时候，大家都直接上街去买了。就算是以后大家都知道那什么腊肉腊肠腌菜的卫生很不过关，但人们想吃的时候仍然是照吃不误的。
前世余乾还听说这样一个笑话：说是就中国人这种吃法，要是病毒性世界末日来了，估计活下来的也就我们自己了。原因是因为大家都百毒不侵了。
余乾看着奶奶旁边方桌和茶几上的一堆盆子，茶几上盆子里面的是已经熏好的，不多，也就几串腊肠和几块腊肉而已。但方桌上还没熏的种类就好多种，什么鸡啊，鱼啊，还有几天前刚刚宰的半扇羊排以及几块他买回来的牛肉。
今年的量真多啊！这么多要是能放的话，估计要吃一年。
“奶奶，你今年做的多啊！”
“恩，做多些。”余奶奶虚咪着眼睛，脸上带着幸福的笑，“今年我们家猪大，肉也多。现在不做，到时间你和你爷爷又嫌弃没味。”
“呵呵！我不嫌弃的。”余乾笑。因为他父母的关系，他们能好好吃肉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年过去后，奶奶做的熏肉，就差不多是他们家一年的荤菜了。
“行了吧你，和你爷爷一样，也就现在不嫌弃。”余奶奶拆穿自己孙子。“到时候吃的时候，就这不对，那不对了。”
有吗？余乾眨了眨眼，不想承认。
“对了奶奶，你上吃给我带的菜，我们同学都很喜欢啊。你不知道，每次我拿出来，他们就哄抢，搞得我都没吃多长时间。”
“呵呵！有这样的事。”奶奶听了很高兴，“那说明大家都很喜欢你啊。”
俺才不要大家都喜欢。
“他们是喜欢我带的菜。”
“呵呵！那我这次做多些，你走的时候给带上。到时候想吃，蒸一下，煮一下就能吃了。……我听你爷爷说，你这回再去就是一年了，要到年底才会回来。”
“……恩。”余乾有些心虚，他不想对爷爷奶奶撒谎，尤其是看着爷爷奶奶干瘦又苍老的样子。就是有空间的灵泉水帮忙着改善他们的身体，他就担心，爷爷奶奶在等不到自己坦白的时候就去了。
前世的种种，他已经不想再后悔。只是，若是说出来，他要怎么解释，自己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就成了天才！
手不自觉的摸到肚子上，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星期，他却明显的感觉到肚子大了不少。听说怀孕的人不能穿很紧的裤子，那样会容易影响孩子的发育，他现在连西裤都不敢穿了，只能穿以前高中学校发的带松紧的校服裤子。前几天去批发种子的时候，也顺便买了几条松紧裤子。
“回来了。”余乾还在纠结，余爷爷就扛着锄头从外面进了院子，“怎么样？想好怎么弄了吗？”
“恩。”余乾回头看了一眼白发苍苍，浑身干瘦的爷爷，“已经完全计划好了。我准备先请人将山顶平一下，然后再请推土机将上面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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