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还是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傅岩半响,才问道:“你的父皇,当年是否也对心甘情愿跟随他打江山的义军起过誓?”林芝又向前迈了一步接着道:“你的父皇,是否向愿意助他打江山的所谓天兵起过誓?”
“林芝……”傅瑜有些惊慌的拉住林芝。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的帝王又是如何的父亲,我只知道他曾经对我说,要我搅黄你和笑珊公主的婚事,又要我挑拨三殿下与焱太子的关系补天记。”
“你是父皇的人?”
“她不是,那天宫宴后是父皇对你下药的?”傅岩变得犀利的眼神让林芝觉得和聪明人说话果然省事多了。
“是。”
“你不是说你在明焱那吗?”被欺骗了的感觉让傅瑜心里很不舒服。
“是你说我在那,我只是说莲蓬傻傻呆呆的根本拦不住我。”傅瑜无语。林芝又转向傅岩道:“三殿下是聪明人,我现在对你们摊牌是因为我不想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做任何事,我有我做事的原则,他对于你们来说是父亲,而于我,我只相信事实。”
“你一女子,这样违逆当今圣上,你就不怕吗?”傅岩问。
“有些坚持是骨子里带来的,哪怕最后自己都找不到了坚持下去的理由,至少我还是当初那个我,从未改变过。”
“林芝,你是发现这里又问题是吗?”傅瑜道。
“当年随皇上征战沙场的可有一位姓朱的?”林芝不答反问。
“有,父皇最初的义军便是与一名叫朱敏州的同乡一起组建的,朱将军当年愿以父皇马首是瞻,可谓当时父皇的左膀右臂。”
“可是在你父皇登基后,他便因为常年征战在外身患恶疾,不幸离世,最后也不过追封一个毫无用处的封号。”林芝冷冷的说完看向眼前的两位,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朱将军的死有问题?”傅岩也不愿意去多想,那个从小对自己相对其他皇子格外恩宠的父皇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说呢?”林芝也不在意傅岩傅瑜二人是否能一时消化那么多,接着道:“近十万的烈空山,五万的谢朱山,浴血成河的仙人谷。”
“不会,不可能。”傅岩也不知道为何在林芝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会感觉那是真的,即使嘴边不愿承认,但说出的话语却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三哥,你我是一母所生,可父皇在母后离开之后却让你我自相残杀,这种行为你当真能理解吗?”
“你们的母后当真故去了吗?”林芝一直想不通谁会冒充皇后,又为何会是找自己。
“你此话又为何意?”傅岩都有些不能承受林芝接下来再来几个重磅。
“我只是问问。”
“母后离世当夜,我与三哥都有见。”
“是活着的还是已死的?” “你……”
“三殿下,今日我桑林芝可有问过半句无聊之言。”察觉到傅岩已然动怒,她不得不先稳定他对自己的些许信任。
傅岩在摇曳的火光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可以看见她的脸色异常的红润,明焱特地为她准备的那身粉色长裙早已面目全非,血迹斑斑。此刻她就那样站在那里,背脊有些微的弯曲,但目光灼热,脑中突然又忆起在笃云府刑房的情境。颈脖间的伤依然触目惊心,可她却像没事人一般在这里和他们分析西刖国的秘史,如果她是存心的,那么她会是多么可怕之人,如果她只是一心为了傅瑜,或者说是因为相信他们兄弟俩,那么她……
“对不起,我应该让你们慢慢消化一下,在这十五万热血男儿的葬身之地,我有些激动,有些不能理解,或许皇上也有他不得已的地方。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这个地室如果是死路,我们还是另寻他路吧。”我们才认识多少天,信任在这群人的眼中本来就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还是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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