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维景最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不过他并不担心,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除了他久未谋面的“母亲”还会有谁呢?
“维景,你在看什么?”甘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钟维景半拉上窗帘转身摇头,“没什么。最后叹了口气朝卧室走去,或许睡一会就好了。
钟维景下楼的时候顺便把放在门口的垃圾袋提了下去,以前这项工作是甘宁的任务,现在钟维景一开始是很不习惯的,这种事情即使是他还没有成为“钟先生”之前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但事情总是会改变的,比如现在钟维景出门的时候已经会习惯性地朝门口看一看是否有需要扔的垃圾袋。
扔完垃圾一转身钟维景有些小小的意外,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钟维景注意到他耳边带着耳麦,跟了他这么多天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呢。只是虽然他今天不用上班,但钟维景可还是记得他出门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对方没有任何表示,钟维景沉默着从他旁边绕开,打算按照原计划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东西买齐回去。他不怎么喜欢在外面闲逛,也不喜欢那个那个人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钟维景总觉得没有他那个女人肯定没办法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钟先生。”钟维景刚走了几步就身后就传来这样的声音,他叹了口气转身,“先生,如果你或者其他人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话,就直说好么?”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我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你们这样跟着我不累吗?”
最后钟维景还是上了那辆跟了很多天的车,据说是有人想要邀请他“做客”,听到穿着西装面无表情地保镖这样讲的时候,钟维景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不过这些都无伤大雅,总之不会有下次就是了。
面前规模巨大的建筑钟维景很熟悉,这个地方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以至于石家的财产被拍卖的时候他花了巨资拍下了这里,但直到他回到现在钟维景连一次都没有来住过。
“钟先生,到了。”
钟维景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风景也慢慢呈现在来客面前,这样的场景和他的记忆相似度何其高,钟维景眯了眯眼。那个时候他亲爱的“母亲”找到他,虽然有怀疑、有犹豫但他还是选择了再相信她一次,但他的心软换来的只是胡素然的一句,“那个项目就让给明涛吧,他需要向他父亲证明自己。”
当时的他已经留学归来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公司,业务也蒸蒸日上处于上升期。而她口中的石明涛是她的继子,不过人家是不是真的把她当做继母这也不一定。只是即使如此,胡素然依旧要他把一笔业务让给石明涛,年轻的富家子想要靠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片天,继母不忍暗中相相助,这是多好的社会版头条。
啧啧,只可惜钟维景终究还是没有如她意,他不是傻子,在明知道有些东西强求不来的情况下还自讨苦吃。他还记得当初石明涛的父亲,也就是这座园子的主人,也是这样“请”他来,然后居高临下地告诉钟维景,他太不识好歹。
钟维景从来都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又记仇的人,就算当时没有特别的反应,但一定会在特定的、合适的时机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所以后来石家陷入危机,胡素然找上门来求助的时候,她甚至没有进得去钟维景公司大门。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足够和石明涛竞争的实力,至少表面上没有,他们找到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钟维景有些想不通。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想知道的总归是能知道的,也不急于一时。这样想着,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也安定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钟维景记忆里的轨迹有很大区别,只是结果令他十分意外,却对胡素然所谓的苦衷更加不屑。长期处于高位的中年男人,依旧贵妇打扮的妇人,可是他们说的话让钟维景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钟维景没有拒绝石建辉让司机送他回去,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买吃的回去,对于钟维景来讲,甘宁至少不会背叛他,那个女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会伤害他,这一点他坚信。
车子慢慢走远,那座花了大心思弄的园子离他原来越远,钟维景突然觉得很同情他那个早死的父亲。老婆跑掉就能拿着扫帚把他打得半死,然后自己喝酒把自己弄死要死不活,要是知道他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种还不会活生生被气死?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们石家的种。”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让钟维景极度厌恶的自豪和优越感,他把视线从石建辉身上移到一旁一直沉默的贵妇人身上,胡素然被钟维景的眼神里透出的冷意给吓到,却仍旧点了点头。
石建辉和胡素然的话的可信度有多少钟维景不想去追究,这件事明显和“应该”发生的事情有很大出入,有了双胞胎在前,钟维景现在也不能确定这件事,他猜测会不会是由自己这个“意外”引起的蝴蝶效应。
“谢谢。”钟维景提着一大堆在不同地方买的东西站在车前礼貌地向司机道谢,既然有免费的劳力他没道理不用的。老实讲,他的心情还不错,并没有被刚才见到的人、他们说的话影响得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一路上司机在钟维景的指示下换了很多个地方,几乎这个城市中心大部分地方都去逛了一圈,这期间钟维景想通了一个事实。
自己不应该太过在意不该在意的人,也不能对不该相信的人抱有不该有的期待。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应该相信自己,相信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人,比如现在等着他回家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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