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是不是哭了?”君涟珏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叶素锦抬眸望着他,眼中显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么问。”
君涟珏嗤笑一声,望着她稍肿的眼圈打量,“难道是你自己把眼打肿的。”
叶素锦勉强的朝他笑了笑,尽量让自己显地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什么啊。”
“撒谎。”君涟珏冷视她怔忪的眸子,眼中不信。
叶素锦嘿嘿笑道,“好吧,我承认了哭过。”
“为什么哭。”他问话的语气平淡,但却带着惯有的不容置否。
叶素锦凝眸望向他,然后垂黯下眼神:“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显然还是不信,讽刺一笑,道:“往事?什么往事能让你哭,是想起了把人家烧了,还是把人古董店砸了。”
显然他们说的是两件事,宝绚香的野蛮应该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叶素锦想到的却是前世的悲哀。
她只能强颜欢笑应对开口,道:“是啊,我该是有多刁蛮。”
“知道就好。”君涟珏这下满意了,应该是让她首次承认自己刁蛮后的得意让他今天竟然多喝了一碗粥。
小七托穆丹给她送下来了些零嘴还有衣服,她想着就把君涟珏的衣服还给他,现在他在内室练功,叶素锦慢慢走过去,就将大氅放在室外,他出来也就看见了。
当她走近时,却不知为什么君涟珏竟双目通红的站在了她面前,她觉得此时的君涟珏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像是一只野兽。
“君涟珏,你怎么了。”她焦急上前询问。
“你走来!”君涟珏大力推开她,“出去,到洞外去,找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叶素锦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扶着他不走,“君涟珏,你是不是练功练成这样的。”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解释。
君涟珏红着双眼,点头,又想在次推开她,“你走啊!”
他不知道自己发狂起来会对她做出什么来,而且现在他全身反冷,不禁颤抖着,叶素锦见他这样,并没有离开,而是将地上的大氅披在他身上,“君涟珏,好点了吗?”
大氅下的身躯还在不停的颤抖,而他的双眼越发泛起红光,“君涟珏,你…”她的心里还是有了些害怕。
君涟珏指着内室,牙齿都在发颤,“你进去,将秘籍拿出来,我…”话还没说话,身体里就像是被万只钢针刺穿般难受,痛得他比死还难受,叶素锦依他的话跑进内室之中。内室她是第一次进来,室内四面岩壁上都用鲜艳的油彩绘画着一副副美丽的画卷,似有人在天上飞舞,又似人在花间轻游,栩栩如生发,非常的好看。
叶素锦环顾四周,在石床上发现了那本书卷,她过去拿起书卷就朝外走,君涟珏此时痛苦不堪的半靠在岩石旁,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强忍下的痛苦而微微发颤。
“君涟珏,我找到了。”
“翻到第八页,念出来。”君涟珏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
“哦,好。”叶素锦急几翻书,好几次都翻过了,好不容易翻到了,君涟珏却抓住她的手,眼神阴婺,“不要慌!”
叶素锦这才宁下心来,深呼一口气,“厚褥趺跏坐,宽解腰中系。右膝包左膝,调息舌抵腭。胁腹运尾闾,摇肩手推肚。分合按且举,握固按双膝。鼻中出入绵,绵绵入海底。”
君涟珏听着她的声音传来,如靡靡之音般好听,缓缓闭上眼睛照着她所念之意开始盘腿打坐。
片刻后,身体内的锥心之痛似乎有所缓解,他道:“继续念下去。”
叶素锦点头嗯了一声,“有津续咽之,以意送入腹。叩牙鸣天鼓,两手俱掩脐。伸足扳其趾,出入六六息。两手按摩竟,良久方盘膝。直身顿两足,洗髓功已毕,徐徐方站起,行稳步方移。忙中恐有错,缓步为定例。”
山顶之上,灵惠撇着眼看着山下缓慢而行的军队,连火龙炮都搬上来要对准他的观门了,宝文站在他身后,一脸凝思状。
“在想什么呢?”灵惠抓起一把雪扔到他脸上。
宝文怒斥,“你多大了,还跟珑儿一样。”
灵惠笑道,“没办法,天生的。”
宝文嘴角一抽,实在对这个师傅的小孩子脾性没办法,难怪江湖上人送外号:老玩童。
灵惠忽然收笑,敛眉道:“看来宝家已经完全倾向于太子那边了。”
宝文点头,他也看了那火龙炮,火龙炮为宝家军军营中的武器,全擎云国也就宝子仪能随意调动这些火炮,看来爷爷却是已决定将赌注压在君少澄身上。
“那老家伙怎么想的,以前摇摆不定还将自己的孙女嫁给涟珏,现在却是倒戈太子那边。”灵惠嘲讽出声,他真算是再次见识到了宝子仪的老谋深算。
毕竟是亲爷孙,宝文自然是相帮几分,“你不老?”
“得,不说了,不为他伤我师徒感情。”灵惠止住话头,严肃道:“你爷爷已做出决定,我已想不出这擎云日后还有谁能为涟珏所用。”
“师傅,你不过是杞人忧天。”宝文淡淡挑眉道,语气意味深长。
悬崖下,叶素锦整晚守在君涟珏身边,连眼都不眨一下,“君涟珏,君涟珏。”她小心的唤着他。
没有反应,但是呼吸却是匀称下来了,她也就放心了,靠着身后的岩石闭目睡会儿。
君涟珏醒来时,睁看眼便看见那张雪白的小脸安静的靠在岩石上,岩石滴下的水打湿了她的长发,可能是太累了,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只是睡得那么沉。
他脱下衣服,披在叶素锦身上,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她的脸旁,要触到时又收回,“宝绚香,难道真是以前我看错你了,还是你隐藏得够深。”
他从来不相信任何,甚至怀疑宝子仪在他再三侮辱与退婚下竟然还答应将她嫁进涟往府时就产生了怀疑,怀疑她是宝子仪安插进王府的奸细。
可是后来的一件件事却超出了他的预料,她一次次的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与无辜,而最后显得小人的却是他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