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哭了啊。”叶素锦怎么能想到一个男人能有这么多眼泪,平日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今天却又让人心疼得紧。
“不用你管我!”君涟钰一身湿腻,头发丝都帖在脸上,哪来有世家王爷的样子,可虽是这落魄样子了,仍是不改嘴上的锋利,“让你这女人看着我现在这落魄样,你满意了吧,如有幸不死,回了梁城,你可是会一辈子看不起我。”
叶素锦无奈歪头看着他,道:“我怎么敢看不起王爷。”
“看吧,你这副样子,我最是讨厌。”君涟钰哼嗤着鼻子,转头不看她,一脸的苦怨,“我什么都不会,连个指南针都不会做,你多能耐啊。”
原来这人别扭着这些,叶素锦望他,“喂…”
去扯他的衣袖,被打开,拉他呢,也被甩开,叶素锦最后一鼓作气的将他的脸扳正,与自己对视,“看着我。”
君涟钰却还是一副苦脸的不看她,叶素锦眼如琉璃般熠熠生辉,特别是在水气的漫溢更显出光彩,眼中真诚,“我们是夫妻,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你也要记住一句话,患难夫妻。”
叶素锦发现这样的君涟钰并不陌生,那是多少年前,李琏忱也是这样无助的看着她,“素素,以后可愿意陪我戎马一生,夺取天下。”
那时的她心无旁骛的收起了王府的所有家当随他反了当时的太子,当他兵败被困时,她依然在他身边,一句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君涟钰看着出神的她,手肘碰了她一下,“在想什么。”
叶素锦回神时,目光无意撞进他的深邃如海的瞳孔之中,她摇头,不在去想那些曾经,她扶起君涟钰,“起来吧,我扶你,不管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
不能不说君涟钰没有感动,至少在他成长的过程之中,除了母妃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如此待他。
“谢谢。”
这也许是他一生之中,第一次说这句话。
“不用谢的。”叶素锦不在乎他那句谢谢,她只知道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她不能死在这万丈悬崖下。
悬崖之上,穆丹看着赶到的黑卫,他并没有在理会一旁还在哭鼻子的小七,只是依依将接下来要做的事吩咐下去。
“将跟出来的一批黑卫打散成两队,一队下悬崖寻找王爷与王妃,一队潜进附近的村庄,看看有没有其他焱门的人,如有发现,格杀勿论。”
穆丹冷声下令,黑卫领命退下,十几道黑色身影瞬间消失在茫茫森林之中。
穆丹走到小七身边,将她拉起,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在让我看见你的眼泪,我就将你留在这林子中喂野兽。”
小七果然立刻收声,弱声问道:“我家小姐会不会有事。”
穆丹没有理她,只拉着她一路朝林子深处走去……
……
“在用些力。”叶素锦有些吃力的扶起君涟钰,一步步的走出这个崖底,叶素锦记起他身上还有毒,又找到些水喂了他吃下药,瓷中的药已不多,“药不多了。”
君涟钰轻嗯了一声,道:“没事,这崖虽深,但是一直往前走应该能走到上面去,或者我们顺着走下去,说不定能找到一处人家,到时在想办法。”
君涟钰冷静时就像是冰冷的霜般,叶素锦差点以为刚才在崖底哭鼻子的人不是眼前的人。
宝府,书房之中,宝子仪凝着浓眉看着纸条上的字,宝尚天知父亲宠爱宝绚香得紧,现在这样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父亲莫急,不如派出府中侍卫前去看看。”
太子截杀三皇子这事,宝子仪是默认下来的,一直以为他也是知道宝武为焱门管事,而焱门为东宫衍生而来的一个神秘组织。
宝子仪并没有说话,只挥手,“罢了”,既然已做出选择,他便不会在纠结这个孙女的死活,这便是弄权之人的冷血之处。
宝尚天慢慢退了出去,却在关门时看见宝子威严到衰败的眼神一直盯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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