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了!
地牢中幽暗的残烛摇曳着诡异的火光。
纳兰容珠斜躺在一堆杂乱的稻草上,空洞的双目无神的睁着,巴掌大的小脸,此时肿的像一个馒头,青紫一片,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面貌,本应是白皙的脸蛋,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贱人”二字,一身白色的中衣,早已撕裂的不成样子,露出一大片一大片难以遮掩的春光,饶是上面布满了血迹,一道道血肉外翻的口子,如同一张张血盆大口狰狞的张着,但仍是不难看出她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
但此刻,她无心管那外泄的春光,只一动不动的躺着,如同一具死尸。
整整七天,那个残暴的男人折磨了她整整七天!
唇角自嘲的勾起一抹冷笑,曾经,她是堂堂的将军府嫡女,母仪天下的皇后,姿容绝世聪明绝顶的她,没想到现在却落到了这步田地。
想想,她都觉得好笑。
那天,一群侍卫忽然闯进凭澜宫,在她的寝宫内四处翻找起来,不多时,就在她的床上翻出了一个男人的亵裤,看质料,绝不是皇上的。
就凭这么个物件,她就被冠上了荡妇的罪名。多么拙劣的栽赃,可皇上却深信不疑,残忍的男人,对她日日用刑。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他要不查缘由的如此折磨她,若不是她,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皇子。
彼时,她十六岁,豆蔻年华,嫁给了三皇子慕容止。
那时候,她是中原赫赫有名的纳兰赦大将军之女,她的父亲,骁勇善战,屡立奇功,被封为镇国大将军,手中握有重兵,为了助他登上皇位,她精心筹划,步步为营,和父亲里应外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终于亲手将他扶上高位。
她以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筹划了夫君的未来,也筹划了自己的人生,只是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算来算去,她把自己算进了地牢,受天下人唾弃。
他曾说,“珠儿,你就是朕的福星,朕一生也不会弃你于不顾,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
这才过了几年的光景,她就由皇后沦为了阶下囚。
想起这噩梦般的七天,她的身体还是不由得一阵颤抖,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
牢中独有的钟声轰鸣而起,古怪的声响令人不由得一阵心悸。
午时三刻。
纳兰容珠苍白干裂的唇瓣扯起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
慕容止每天都是这么的准时,这个男人,偏执到近乎变态。
地牢年久失修的铁门便发出嘶哑的声响,紧接着,门外的新鲜空气伴着一阵特有的暗香袭来,香气扑鼻,煞是好闻,地牢高高的石阶上,脚步声一如往日,这一切都熟悉的让她发冷。那个高傲的男人,踩踏着斑斑的血迹,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仿若天神降临,一袭飘逸的白衣,恰抵住地牢的阵阵阴风,又宛如罗刹在世,幽暗的眸眼,平添了骤雨腥风,唇角永远噙着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可如画的眉目间,却隐含着森冷,若不是到了这般田地,可能她永远也不会留意。
“死了没?”略带嘲讽却无比残忍的话语蓦地在耳际响起。
纳兰容珠轻轻抬眸,只见他一头乌黑的青丝用玉冠绾起,鬓角额前散落着几缕发丝,为他平添了几许风情,深不见底的黑眸,眼角却微微向上挑起,带着一丝邪气,鼻梁挺直如悬胆,唇形完美得无可挑剔。一袭飘逸的白衣,透着潇洒和他独有的尊贵气质。
以往,每次见到他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她都难免会心旌摇曳。可现在,心却再也泛不起一丝的涟漪。
慕容止见纳兰容珠一脸平静,对他仿若不见,心下再次不受控制的升起一丝怒意,指骨分明的手,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恨我么?”
脖颈被他紧紧的扼住,血气上涌,胸腔中的空气逐渐减少,头有些发晕,可纳兰容珠还是倔强的一言不发。
“哈哈哈!”慕容止忽然间癫狂的大笑起来,有些颓败的松开她,冷笑着问道,“知道我为何如此对你么?”
不等纳兰容珠应声,慕容止便径自开口,语气不无恨意,“那时候,我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而你父亲,手中握有兵权,我找到他,让他帮我,一旦事成,我许他一生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无上尊荣的地位,可那个老狐狸,偏偏想让你坐上皇后的位置,只有娶你做正妻,他才同意帮我。原本,我有个至爱的女人,可他逼着我亲手杀死她,为了皇位,我什么都做了,我杀死了最爱的女人,从那时候我便发誓,等我坐上皇位,便要一点点的折磨你,因为如果没有你,她便不会死!”
“慕容止!”纳兰容珠闻言心下如同被重重的一击,连名带姓的喊道,“这怎能怨我?你根本不懂爱!在你的心中,任何女人,都抵不过权势。若是如此恨我纳兰家,为何又要娶我的庶妹为妃?你不要忘了,是谁一步步帮你走到今天!自从你坐上皇位,我连怀三胎都没有保住,导致终生都不能再有孕,在你和庶妹洞房花烛夜颠鸾倒凤之际,我却彻底的失去了最后一个孩子,可你就连一眼都没有来看过我,难道你心底连一点点的愧疚都没有吗?”
“住口!”似乎在刻意逃避什么事实,慕容止瞬间变得有些疯狂,一把甩开了纳兰容珠,转身在身后满是血污的刑具台上抽出一个鞭子,习惯性的甩了一个空响。
鞭子凌厉的嘶鸣划破夜空,余音绕梁不止。
纳兰容珠被慕容止一甩,狠狠的撞在身后的铁栏杆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便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令人窒息的疼痛遍袭五脏六腑,连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脑中嗡嗡响个不停,有那么一瞬间空白,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纳兰容珠便强迫自己清醒起来,硬忍回眼眶中盘旋的泪,鼻孔,唇角,不断有血迹渗出,红艳艳的血色映衬着她凄绝的容颜,如同鬼魅般慑人,可倔强的眼眸,却迎上他阴邪绝美的脸,语气里带着挑衅,“你就只会这几招么?”
这句话再次成功的挑起了慕容止的怒意,俊美的脸,有些微微的扭曲,狭长的眸子,墨色沉沉,手腕一动,一声凌厉的鞭响伴着女子凄惨的喊叫声同时响起。
“啊!”
纳兰容珠胸前的布料被软鞭狠狠的撕裂,露出一大片白皙的春色,延绵起伏,只是上面布满了鞭痕,有些伤口甚至在化脓,这一鞭下来,再次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却带着几分嗜血的诱惑。
似乎是有些倦了,慕容止放下手中的鞭子,掏出锦帕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面朝纳兰容珠蹲了下来,无限温柔的替她把额前凌乱的发掖到耳后,顷刻间复又站起,转过身,缓缓迈上石阶,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朕倦了,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此生,朕再不想见你!”
不知道他的话是不是在宣判她的死刑,纳兰容珠如同死尸一般的伏在地上,纹丝未动,只是破碎的眸眼一直望向慕容止无比尊贵而寂寥的背影,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话慢慢抽离了身体,当他踏上最高的那层石阶时,纳兰容珠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话,“让纳兰秀珠来见我!”
慕容止身子顿了顿,未置可否,直直的向前行去。
地牢嘶哑的铁门的开门声再次传来,一抹阳光透了进来,瞬间照亮牢中的每一个角落,纳兰容珠眯起眼睛,看着他的影子随着关门声消失无踪。
黑暗再次袭来。
一个人若是心死了,那么活着和死了都没有什么分别了吧!
人生无常,今日风光无限,谁知明日会怎样那?
昏昏沉沉的睡了醒,醒了睡,竟不知过了多久,纳兰容珠被一阵香气惊醒,张开眼,模糊间,她看见一绝色佳人,正一脸恨意的盯着她。
这是她的庶妹,纳兰秀珠,为二姨娘所生。
“姐姐,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见纳兰容珠醒来,她立即收起恨意,假惺惺的开口。
“来了?”纳兰容珠不动声色的把她的情绪收在眼底,冷声开口。
“姐姐,你怎么样了?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妹妹去求皇上,放了姐姐!就算姐姐做错了事情,也不能这样对待啊!”
“站住!”
纳兰容珠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开口喝住她,声音有些嘶哑,“别装模作样了!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
“哈哈哈!”纳兰秀珠冷笑一声,竟然不再伪装,得意的笑了起来,“是的,是我做的又怎样?虽然我们同是父亲的女儿,但是命运却如此得不同,我一生下来,就是庶女,而你,是堂堂的嫡女,走到哪,都是众人瞩目。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超过你,可你是嫡女,什么样的好机会,都只会是你的,我没有资格,也没有人会想到我。凭什么你可以嫁进宫里,而我不可以!所以我费尽心机,就只为夺走你的一切!”
望着一脸恨意的妹妹,纳兰容珠的语气竟然温和起来,“秀珠,过来!”
纳兰秀珠不明所有,迈着小碎步向她走过来,“姐姐可是还有何心愿未了?”
“呵呵!”纳兰容珠一声冷笑,“我沦落到今天,你一定很开心吧!”
纳兰秀珠闻言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是啊!从小尽是看你得意了,今天也该我得意一回了!皇上说了,等你一死,就封我为后!”
好一对狗男女,纳兰容珠算是见识了!她自知活不过今日,索性就来个鱼死网破!手暗自摸出怀中的凤簪,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猝不及防得对着纳兰秀珠无比精致的脸,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划了过去,这簪子还是那时她封后时,慕容止亲手为她戴上的!
“啊!”
一声惨叫赫然响起,纳兰秀珠捂着不断流血的脸,满是惊恐,“你竟然这样对我!”
“呵呵!”纳兰容珠有气无力的笑了,有些癫狂,“我倒是要看看,没了这张脸,慕容止还会不会封你为后!”
“纳兰容珠!”纳兰秀珠满脸是血,早没了刚刚大家闺秀的样子,此时的她愤恨的有些疯狂,转身朝石阶上大吼道,“来人!皇上有旨,纳兰容珠不守妇道,yinluan后宫,杖刑一百!”
“是!”
顷刻间,刑杖如密雨般朝纳兰容珠残破的身体上落了下来,每一下,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骨头碎裂的咔咔声不停的响起,听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哈哈哈!”纳兰容珠不但没有叫喊,反倒冷笑了起来,唇角上扬的弧度却异常诡异,声音虚弱得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一字一顿,字字嗜血“我纳兰容珠发誓,若有来生,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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