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比拼
窗外雨声不断,隔着厚厚玻璃窗还是仿佛耳边阵阵作响。她有些局促地沙发里挪移，捧一杯泡好咖啡。
“就这件吧。”罗玉庭走出房间,从走廊处转出来，把一件衬衫放她身边,“我这里没有女人衣服,你就将就一下吧。”
“……谢谢。”
“你知道我讨厌你说哪句话吗？”他从她手里拿过咖啡,“啪”地一声，拍桌案上。他力气不大，但是却让她微微颤了颤，不由抬头。
罗玉庭眼睛有时会给人一种幽深感觉,他微笑余韵里,瞿云舟仿佛感到了彻骨寒意和凉薄,还有冰冷怒气。
“‘谢谢’！因为你每次说这句话，基本都是敷衍。”
也许是他目光太过咄咄逼人，也许是她心里那还存着歉疚和悔意，也许是夜雨太急，打乱了她思绪，今夜她格外心虚。
“为什么低着头，你不敢看我吗？”他伸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眼睛。瞿云舟挣了挣，却无法挣脱。
“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事情，让你这么讨厌我。或许，你并不是讨厌，只是想逃避。如果我是毒蛇猛兽也就罢了，可是——我真有这么可怕吗？”他嗤声一笑，抽出自己手，笑容慢慢脸上凝固，“就算你用一切托辞，也摆脱不了我。相反，一味逃避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你是报复我吗？”听了这话，她抬头凝视他。
“没有事，只是提醒你。”他看了眼桌上咖啡，道，“晚上不要喝咖啡，喝点牛奶好。不早了，去洗个澡吧。”
这个话题就被他这么绕过去，瞿云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用意。看他神色，还是一如既往地舒缓，仿佛刚才说那些话人根本不是他。她心思纷乱，拿了衣服就去冲澡，足足里面泡了半个小时，出来时候，皮肤都有些发肿。
一杯热牛奶递到她面前，“喝点牛奶，晚上睡地好。”
瞿云舟犹豫目光他脸上流连，罗玉庭神色坦然，“怎么，怕我下药啊？”
他会有那个兴趣？瞿云舟脸色微沉，接过来灌了口。牛奶是温热，加了生姜，并不烫嘴，她有些意外。但是心里还有别扭，低头喝着不和他搭话。他倒不意，径直她身侧坐下来，旁边静静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浑身起毛。
“干嘛这么看着我？”
罗玉庭笑道，“看你心虚悔过啊。”
“我有什么好心虚？”
“不心虚，你躲着我干什么？”罗玉庭她耳边低声说，“你是什么人，早看出来了，只是不揭穿你。不过有时候，你真很过分，让人忍无可忍。”
她不由道，“你可以不忍。”
“就是这种语气。你对陌生人都那么和善，怎么对我就这么差劲？我承认为了夏瑾接近你是我不对，但是后面我也后悔了，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就不能宽容一点？”他已经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锐气，神情柔和而诚恳，转而一笑，“还是许慧玲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我印象急转直下？”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只是气话，她说出来后，心里也有些后悔。许慧玲一面之词当然不可全信，所以多是她主观预测。她对罗玉庭了解不深，但是并不反感。她气愤他欺骗，所以那天说了很过分话，现仔细一想，还真颇为幼稚，不由勾起嘴角轻笑。
“我父亲和她分手，出于报复，她带走了我弟弟。夏瑾本来就应该和我们一起，只是被她用非法手段夺走。由此可见，她说话不可信。”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淡淡一笑，“当然，我话也不可全信。”
瞿云舟还是沉默。
罗玉庭目光静静地她脸上徜徉，忽而敛住神色，“我是家里独子，你以为我很想接夏瑾回去吗？我也是有嫉妒心，虽然年纪不小了。”
可是瞿云舟分明看到他眼角不断闪动笑意，一时忍俊不禁。
“可家里老头子希望他回去，我又不能阳奉阴违。念他年纪也一大把了，还只有个那么不听话儿子，我就只能想着另外送个儿子给他，让他消停消停，别老是缠着我了。”
他语气轻，瞿云舟也没有那么抗拒了。罗玉庭顺势贴过来，“大家都有不对，就不要再生我气了，怎么样？我现是你老板，你总不能公司里看见我就给我甩脸子吧？”
听了这话，再想想这几天经历事情，瞿云舟也觉得很荒唐，不由自主笑出来。
“笑了，那就是答应了。”外面雨停了，室内也是平静，他笑意盛，捕捉着她嘴角极力掩去笑容，忽然勾住她手指，“那就拉个钩好了。”
“你幼稚不？”她忙把手抽回来。
有人也这么对他说过，罗玉庭脸上笑意化淡，像水墨一样晕染开。他沙发里靠下来，望着天花板沉思。
“云舟有没有喜欢一个人呢？”
“……不知道。”她有一瞬茫然，也望着天花板发呆。
两人肩挨着肩靠一起，都是同样地沉默。彼此气息氤氲一起，这一刻忽然莫名地亲切。罗玉庭想起美国日子，万般唏嘘，都是无从说起。宋翩恒像一把刀，把年少他伤地鲜血淋漓。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他都看得淡了，平静下来时候，也不再怨恨。只是但凡他还有一点骄傲，就不会原谅她，换句话说，是不能接受她选择。他太清楚，直到现为止，她心里看重还是她自己。
想到这里，他回过头看着瞿云舟宁谧侧脸，“云舟，给我说说阿瑾事情吧。”
“……你要听什么？”
“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喜欢什么样颜色……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他就是个傲娇小孩子，真没什么好说，你和他相处一下就知道了，脾气差地很，还喜欢捉弄人。”她说到这儿也转头看他，看到他无辜脸，笑意忍不住漫上嘴角，“有时候，你和他很像。”
她眼神平静下来时候，容色也是雅致清丽，罗玉庭忙挪开目光，盯着脚下，半晌轻轻笑起来，“是吗？”
“是啊，不过都是坏脾气。”
他笑得无奈，“你要那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第二天，瞿云舟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实习，不过是他送去。为了避免麻烦，两人楼下分手。不过有人眼睛还是格外地准，不远处楼道里，于珊助理扯了扯她衣袖。
于珊回头去看，看到两人并行，也是怔愣。
她秘书说，“看来这个瞿云舟也不是什么背景都没有。bss才来多久，怎么可能那么就搭上，不是之前就认识吧？”
“少嚼舌根，没听过祸从口出吗？”于珊瞪她一眼，秘书吐吐舌头不再多说。但是，于珊心里却有同样疑问。
不过，瞿云舟用不用手段，关她什么事？倒是企划部内部，沈楠一直自诩领头，这下有人直接越了一级，事先还没人告知她，可是她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可能要有好戏看了！
不得不说，于珊乌鸦嘴挺准，瞿云舟到了部门时候，先是像昨天一样被蒋琛狠狠训了一顿，然后被叫去了沈楠办公室。沈楠是企划部经理，楼上有自己单独办公室，名义上5个组都是她下辖，她自然有权力召唤她们。
“云舟，这些日子公司实习，还习惯吗？”沈楠漆黑办公桌后面看着她，一身西装，就算笑，也显得非常威严。
瞿云舟也对她笑了笑，“多谢沈经理关心，我很好。”
“其实我今天叫你来，也没什么特别事情。云舟，我知道你性格，以你本事绝对可以胜任现这个职位。说句实话吧，就算你现还是一个助理，等过段日子我也会给你晋升机会。”
铺垫也差不多了，她见时机到了，就进入了正题，挑高细眉看着她，“可是现这样，是不是太过心急了？我当然理解，但是别人可不这么看。”
是吗？瞿云舟微微弯起嘴角。
——不是心急，是没有经过你同意。
她深知沈楠性格，自然明白她话中意思，“沈经理说是，只是这是上面下达命令，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这样。”
沈楠交换着手桌上相叠，淡淡地勾着一点痕迹嘴角，“企划部是我管理，我很不希望听到有不和谐声音出现。云舟，虽然你是我朋友，但是公事上……我希望你能体谅我。”
“我明白，沈经理有什么吩咐？”
“我就知道，云舟一向是个聪明人。”沈楠笑着一拍手，这时，办公室门“咚咚咚”地响起来。沈楠道，“请进。”下一刻，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佩茜走进来，瞿云舟身边站住。
她没有和瞿云舟打招呼，而是看向沈楠，“沈经理，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佩茜回头看了看瞿云舟，面色冷漠地说，“我觉得以我能力，绝对可以胜任第4组调香师一职，却被有些人用不正当手段得到，我希望沈经理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沈楠脸上有些为难，“……佩茜，这是上面决定，我也做不了主。”
“这不公平！难道公司已经到了任人唯亲地步吗？”佩茜连日来不满，都这个时候发泄出来，不时地冷笑着。
沈楠一沉脸色，“佩茜，说话注意点，上面这么决定，自然有上面考量。”
“是什么考量？”佩茜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瞿云舟，文静脸上因为妒恨而显得狰狞，“就凭她和上面某个领导有不正当亲属关系？她有什么本事，能平白无故就抢走我这个位置？”
“佩茜！”
沈楠一直呵斥她，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为瞿云舟辩解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人是一伙，瞿云舟怎么可能看不出。要是不理睬她们，指不定还会弄出大事，便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求公平竞争。”佩茜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公平竞争，怎么公平竞争？”
佩茜道，“很简单，调香师之间比斗，无非是辩香、仿香、创香三类。”
“你想比什么？”
“自然是创香。”佩茜面上露出一丝骄傲，“你敢不敢？”
瞿云舟当然应下，这几天蒋琛和别组人对她态度一直异样，正好趁此机会来证明自己实力。如果有这样经验，对她以后事业也是个帮助。
她把这件事告诉滇红，滇红差点跳起来，“你哪根筋搭错了，干嘛要理她们？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要是让出去，以后可没这种好运了。”
瞿云舟有些无力，“你怎么说得我好像一定会输似？”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滇红面色为难，“佩茜她……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不能不承认，她还是很有实力，你一定不能大意。”
“放心。”瞿云舟一拍她肩膀，“我不会输给她。”
“加油。”嘴上这么说，滇红心里还是很忐忑。
瞿云舟和佩茜比斗很就闹得人皆知，只是一天功夫，整个企划组都知道了这件事。以往只有调香师之间私下比拼，比就是嗅觉、创和经验，这一次却是拿职位来赌，自然有多噱头。
沈楠给她们选是公司一个项目，但是，却被上面否决了。
这是她第一次去罗玉庭办公室，虽然和瞿云舟、佩茜一起，她还是很激动。不过一个小小项目，居然能得到上面青睐，这是她意料不到。
罗玉庭端坐办公桌后，笑容浅淡，和她印象里那种一丝不苟形象完全不同，加激起了她好感。她抑制住心里激动，转头介绍道，“这是第4组佩茜和瞿云舟，因为这次项目而有些小冲突，居然还惊动了总裁，这是我失职，我感到很抱歉。”
“没有关系，公司沉寂了太久，需要鲜血液。”他抬手一对旁边沙发客座，“坐。”
他这么说，可谁会真去坐下来？
沈楠面色凛然，义正言辞，“一个成熟上市公司，应该有它应有制度，我们站着就好。”
他也只是随口一说，便一笑置之，从一旁文件里抽出一份，摊桌上，“这是半个月前积压方案，还没分配到哪个组，看一看吧。”
佩茜和瞿云舟都是沉默，只有沈楠大胆上去，打开这份文件。读着读着，她眉头微皱，忍不住偷偷看他，却对上他一双含笑眼睛，耳畔涌上一股血气，忙移开目光。
读完后，沈楠清咳了两声，“总裁，这份文件没有问题吗？这么重要一个项目，我觉得不能这么儿戏。”
“你不相信你手下能力？”
沈楠笑道，“我不从来不盲目自大，她们虽然我眼皮子底下工作，但是，我不能照顾到每一个人。而公司每一次重大决议、每一个珍贵项目，都是关乎公司前途大事，我觉得应该慎重考虑。”
“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吧。我当年美国时候，如果没有前辈给予机会，现也就是华尔街上一个乞丐，哪能站这里听你们报告？”他半开玩笑地说。
场面话也说完了，沈楠情不自禁地望着他微笑，回头对瞿云舟和佩茜说，“既然如此，那就谢谢总裁给机会吧。”
项目越大，关系越大，失败后就难翻身。
她为何不乐见其成？
瞿云舟和佩茜一起道谢。
后，罗玉庭笑道，“期待你们表现。”
六十六比拼
窗外雨声不断,隔着厚厚玻璃窗还是仿佛耳边阵阵作响。她有些局促地沙发里挪移，捧一杯泡好咖啡。
“就这件吧。”罗玉庭走出房间,从走廊处转出来，把一件衬衫放她身边,“我这里没有女人衣服,你就将就一下吧。”
“……谢谢。”
“你知道我讨厌你说哪句话吗？”他从她手里拿过咖啡,“啪”地一声，拍桌案上。他力气不大，但是却让她微微颤了颤，不由抬头。
罗玉庭眼睛有时会给人一种幽深感觉,他微笑余韵里,瞿云舟仿佛感到了彻骨寒意和凉薄,还有冰冷怒气。
“‘谢谢’！因为你每次说这句话，基本都是敷衍。”
也许是他目光太过咄咄逼人，也许是她心里那还存着歉疚和悔意，也许是夜雨太急，打乱了她思绪，今夜她格外心虚。
“为什么低着头，你不敢看我吗？”他伸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眼睛。瞿云舟挣了挣，却无法挣脱。
“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事情，让你这么讨厌我。或许，你并不是讨厌，只是想逃避。如果我是毒蛇猛兽也就罢了，可是——我真有这么可怕吗？”他嗤声一笑，抽出自己手，笑容慢慢脸上凝固，“就算你用一切托辞，也摆脱不了我。相反，一味逃避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你是报复我吗？”听了这话，她抬头凝视他。
“没有事，只是提醒你。”他看了眼桌上咖啡，道，“晚上不要喝咖啡，喝点牛奶好。不早了，去洗个澡吧。”
这个话题就被他这么绕过去，瞿云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用意。看他神色，还是一如既往地舒缓，仿佛刚才说那些话人根本不是他。她心思纷乱，拿了衣服就去冲澡，足足里面泡了半个小时，出来时候，皮肤都有些发肿。
一杯热牛奶递到她面前，“喝点牛奶，晚上睡地好。”
瞿云舟犹豫目光他脸上流连，罗玉庭神色坦然，“怎么，怕我下药啊？”
他会有那个兴趣？瞿云舟脸色微沉，接过来灌了口。牛奶是温热，加了生姜，并不烫嘴，她有些意外。但是心里还有别扭，低头喝着不和他搭话。他倒不意，径直她身侧坐下来，旁边静静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浑身起毛。
“干嘛这么看着我？”
罗玉庭笑道，“看你心虚悔过啊。”
“我有什么好心虚？”
“不心虚，你躲着我干什么？”罗玉庭她耳边低声说，“你是什么人，早看出来了，只是不揭穿你。不过有时候，你真很过分，让人忍无可忍。”
她不由道，“你可以不忍。”
“就是这种语气。你对陌生人都那么和善，怎么对我就这么差劲？我承认为了夏瑾接近你是我不对，但是后面我也后悔了，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就不能宽容一点？”他已经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锐气，神情柔和而诚恳，转而一笑，“还是许慧玲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我印象急转直下？”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只是气话，她说出来后，心里也有些后悔。许慧玲一面之词当然不可全信，所以多是她主观预测。她对罗玉庭了解不深，但是并不反感。她气愤他欺骗，所以那天说了很过分话，现仔细一想，还真颇为幼稚，不由勾起嘴角轻笑。
“我父亲和她分手，出于报复，她带走了我弟弟。夏瑾本来就应该和我们一起，只是被她用非法手段夺走。由此可见，她说话不可信。”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淡淡一笑，“当然，我话也不可全信。”
瞿云舟还是沉默。
罗玉庭目光静静地她脸上徜徉，忽而敛住神色，“我是家里独子，你以为我很想接夏瑾回去吗？我也是有嫉妒心，虽然年纪不小了。”
可是瞿云舟分明看到他眼角不断闪动笑意，一时忍俊不禁。
“可家里老头子希望他回去，我又不能阳奉阴违。念他年纪也一大把了，还只有个那么不听话儿子，我就只能想着另外送个儿子给他，让他消停消停，别老是缠着我了。”
他语气轻，瞿云舟也没有那么抗拒了。罗玉庭顺势贴过来，“大家都有不对，就不要再生我气了，怎么样？我现是你老板，你总不能公司里看见我就给我甩脸子吧？”
听了这话，再想想这几天经历事情，瞿云舟也觉得很荒唐，不由自主笑出来。
“笑了，那就是答应了。”外面雨停了，室内也是平静，他笑意盛，捕捉着她嘴角极力掩去笑容，忽然勾住她手指，“那就拉个钩好了。”
“你幼稚不？”她忙把手抽回来。
有人也这么对他说过，罗玉庭脸上笑意化淡，像水墨一样晕染开。他沙发里靠下来，望着天花板沉思。
“云舟有没有喜欢一个人呢？”
“……不知道。”她有一瞬茫然，也望着天花板发呆。
两人肩挨着肩靠一起，都是同样地沉默。彼此气息氤氲一起，这一刻忽然莫名地亲切。罗玉庭想起美国日子，万般唏嘘，都是无从说起。宋翩恒像一把刀，把年少他伤地鲜血淋漓。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他都看得淡了，平静下来时候，也不再怨恨。只是但凡他还有一点骄傲，就不会原谅她，换句话说，是不能接受她选择。他太清楚，直到现为止，她心里看重还是她自己。
想到这里，他回过头看着瞿云舟宁谧侧脸，“云舟，给我说说阿瑾事情吧。”
“……你要听什么？”
“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喜欢什么样颜色……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他就是个傲娇小孩子，真没什么好说，你和他相处一下就知道了，脾气差地很，还喜欢捉弄人。”她说到这儿也转头看他，看到他无辜脸，笑意忍不住漫上嘴角，“有时候，你和他很像。”
她眼神平静下来时候，容色也是雅致清丽，罗玉庭忙挪开目光，盯着脚下，半晌轻轻笑起来，“是吗？”
“是啊，不过都是坏脾气。”
他笑得无奈，“你要那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第二天，瞿云舟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实习，不过是他送去。为了避免麻烦，两人楼下分手。不过有人眼睛还是格外地准，不远处楼道里，于珊助理扯了扯她衣袖。
于珊回头去看，看到两人并行，也是怔愣。
她秘书说，“看来这个瞿云舟也不是什么背景都没有。bss才来多久，怎么可能那么就搭上，不是之前就认识吧？”
“少嚼舌根，没听过祸从口出吗？”于珊瞪她一眼，秘书吐吐舌头不再多说。但是，于珊心里却有同样疑问。
不过，瞿云舟用不用手段，关她什么事？倒是企划部内部，沈楠一直自诩领头，这下有人直接越了一级，事先还没人告知她，可是她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可能要有好戏看了！
不得不说，于珊乌鸦嘴挺准，瞿云舟到了部门时候，先是像昨天一样被蒋琛狠狠训了一顿，然后被叫去了沈楠办公室。沈楠是企划部经理，楼上有自己单独办公室，名义上5个组都是她下辖，她自然有权力召唤她们。
“云舟，这些日子公司实习，还习惯吗？”沈楠漆黑办公桌后面看着她，一身西装，就算笑，也显得非常威严。
瞿云舟也对她笑了笑，“多谢沈经理关心，我很好。”
“其实我今天叫你来，也没什么特别事情。云舟，我知道你性格，以你本事绝对可以胜任现这个职位。说句实话吧，就算你现还是一个助理，等过段日子我也会给你晋升机会。”
铺垫也差不多了，她见时机到了，就进入了正题，挑高细眉看着她，“可是现这样，是不是太过心急了？我当然理解，但是别人可不这么看。”
是吗？瞿云舟微微弯起嘴角。
——不是心急，是没有经过你同意。
她深知沈楠性格，自然明白她话中意思，“沈经理说是，只是这是上面下达命令，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这样。”
沈楠交换着手桌上相叠，淡淡地勾着一点痕迹嘴角，“企划部是我管理，我很不希望听到有不和谐声音出现。云舟，虽然你是我朋友，但是公事上……我希望你能体谅我。”
“我明白，沈经理有什么吩咐？”
“我就知道，云舟一向是个聪明人。”沈楠笑着一拍手，这时，办公室门“咚咚咚”地响起来。沈楠道，“请进。”下一刻，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佩茜走进来，瞿云舟身边站住。
她没有和瞿云舟打招呼，而是看向沈楠，“沈经理，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佩茜回头看了看瞿云舟，面色冷漠地说，“我觉得以我能力，绝对可以胜任第4组调香师一职，却被有些人用不正当手段得到，我希望沈经理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沈楠脸上有些为难，“……佩茜，这是上面决定，我也做不了主。”
“这不公平！难道公司已经到了任人唯亲地步吗？”佩茜连日来不满，都这个时候发泄出来，不时地冷笑着。
沈楠一沉脸色，“佩茜，说话注意点，上面这么决定，自然有上面考量。”
“是什么考量？”佩茜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瞿云舟，文静脸上因为妒恨而显得狰狞，“就凭她和上面某个领导有不正当亲属关系？她有什么本事，能平白无故就抢走我这个位置？”
“佩茜！”
沈楠一直呵斥她，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为瞿云舟辩解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人是一伙，瞿云舟怎么可能看不出。要是不理睬她们，指不定还会弄出大事，便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求公平竞争。”佩茜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公平竞争，怎么公平竞争？”
佩茜道，“很简单，调香师之间比斗，无非是辩香、仿香、创香三类。”
“你想比什么？”
“自然是创香。”佩茜面上露出一丝骄傲，“你敢不敢？”
瞿云舟当然应下，这几天蒋琛和别组人对她态度一直异样，正好趁此机会来证明自己实力。如果有这样经验，对她以后事业也是个帮助。
她把这件事告诉滇红，滇红差点跳起来，“你哪根筋搭错了，干嘛要理她们？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要是让出去，以后可没这种好运了。”
瞿云舟有些无力，“你怎么说得我好像一定会输似？”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滇红面色为难，“佩茜她……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不能不承认，她还是很有实力，你一定不能大意。”
“放心。”瞿云舟一拍她肩膀，“我不会输给她。”
“加油。”嘴上这么说，滇红心里还是很忐忑。
瞿云舟和佩茜比斗很就闹得人皆知，只是一天功夫，整个企划组都知道了这件事。以往只有调香师之间私下比拼，比就是嗅觉、创和经验，这一次却是拿职位来赌，自然有多噱头。
沈楠给她们选是公司一个项目，但是，却被上面否决了。
这是她第一次去罗玉庭办公室，虽然和瞿云舟、佩茜一起，她还是很激动。不过一个小小项目，居然能得到上面青睐，这是她意料不到。
罗玉庭端坐办公桌后，笑容浅淡，和她印象里那种一丝不苟形象完全不同，加激起了她好感。她抑制住心里激动，转头介绍道，“这是第4组佩茜和瞿云舟，因为这次项目而有些小冲突，居然还惊动了总裁，这是我失职，我感到很抱歉。”
“没有关系，公司沉寂了太久，需要鲜血液。”他抬手一对旁边沙发客座，“坐。”
他这么说，可谁会真去坐下来？
沈楠面色凛然，义正言辞，“一个成熟上市公司，应该有它应有制度，我们站着就好。”
他也只是随口一说，便一笑置之，从一旁文件里抽出一份，摊桌上，“这是半个月前积压方案，还没分配到哪个组，看一看吧。”
佩茜和瞿云舟都是沉默，只有沈楠大胆上去，打开这份文件。读着读着，她眉头微皱，忍不住偷偷看他，却对上他一双含笑眼睛，耳畔涌上一股血气，忙移开目光。
读完后，沈楠清咳了两声，“总裁，这份文件没有问题吗？这么重要一个项目，我觉得不能这么儿戏。”
“你不相信你手下能力？”
沈楠笑道，“我不从来不盲目自大，她们虽然我眼皮子底下工作，但是，我不能照顾到每一个人。而公司每一次重大决议、每一个珍贵项目，都是关乎公司前途大事，我觉得应该慎重考虑。”
“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吧。我当年美国时候，如果没有前辈给予机会，现也就是华尔街上一个乞丐，哪能站这里听你们报告？”他半开玩笑地说。
场面话也说完了，沈楠情不自禁地望着他微笑，回头对瞿云舟和佩茜说，“既然如此，那就谢谢总裁给机会吧。”
项目越大，关系越大，失败后就难翻身。
她为何不乐见其成？
瞿云舟和佩茜一起道谢。
后，罗玉庭笑道，“期待你们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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