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
王蒙点点头,“是。”
“跟高福也不准说。”
王蒙脚下一虚差点左脚绊右脚,忙正了神色,“是。”
他有些不明白,主子是怎么知道的?他跟高福不和是真,但是因为俩主子之间稍显复杂的关系,他们偶尔也会不失分寸的交换一些消息,如同最知道老四的,是他最贴身什么都交给他他的王蒙,最知道老八的,自然是高福。
主子们有不合的时候,也有必须齐心协力的时候,他和高福,亦是。
但是这事居然被主子知道了,还非常郑重的交待他不准说出去……
王蒙觉得心里有些虚。
这点上老四和老八就不一样了,老四一点也没安慰王蒙,只是一如既往的沉着脸,该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下属没事,这事知道,默许了。
所以做老四的下属有些累,做老八的下属很幸福。
老八这会儿正笑眯眯的跟高福吩咐,“小高福啊,今儿的事,去问问王蒙呗。”
高福老八这是早过了明路的,不过也倒是老八头一次直接说出来,以前么都是暗示,为这事高福前前后后接了不少赏,只除了和王蒙打交道心情很不爽,其它一切都非常好。
“爷想让奴才问什么?”高福觉得主子今天心情不怎么好,虽然笑着,但明显有些心不焉,让主子高兴是奴才的本分,所以他就乐的凑趣跟老八扯闲篇。
“哟,今儿小高福不忙啊,”老八眯了眼,“不急着见那冤家?”
高福一听这不对啊,主子这话说的怎么有点暧昧?
“主子您别笑话奴才,奴才一个太监,哪有什么冤家?您冤枉奴才……”
“得,爷知道是想要好处,这样吧,这回从王蒙那能问出来,那东西是老四买给谁的,爷就赏……赏……踹王蒙一脚如何?”
“主子说真的?”高福眼睛一亮,王蒙就是仗着功夫比他好,一直没他那得了什么好,若是真能踹他屁股一脚,嘿嘿……
老八看着高福的表情就笑了,“们这些奴才啊……”
高福脖子一梗,“他哪里算的上奴才,不过一个汉,连门都不算,奴才是满,从小伺候爷的,跟他可不是一个档次的!他可不配当爷的奴才!”
老八看着高福的得瑟劲,笑的拍大腿,“当个奴才也值得傲成这样!”
“自然!奴才是爷您的奴才!”高福殷勤的拍马屁。
老八笑够了,该说正事了,“曹家的贴子下了没有?”
“回爷,下了,估计明儿个就能收到。”
“好,咱们明天一早就走,去南浔。”
“明儿一早?”高福提醒老八,“那四爷那边的事?”
老八转着精致的青瓷酒杯,微阖的睫毛眼底投下阴影,表情安静详和,哪还有之前的紧张?
“有些事,不是心情急切就要马上知道的,事有轻重缓急,指的是正事。”
“再说——”老八一口饮尽杯中酒,“有,本是想逼爷急的。”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万事皆如此。
想要看清一切,想要有主动权,自然得跳出局来,让别做这局里,至于如何办到,端看自己本事了。
从街上回来,看到房里那套精致的汝窑的雨过天青茶具,突然间明白了。
这套茶具是自己的,却是老四最喜欢拿来用的,他总是堂而皇之的走进他的地方,堂而皇之用他的东西,堂而皇之极霸道的进入他的生活。
他心思最沉,任何动作都是有意义的,若即若离,似近似远,欲擒故纵,哪一招不是他使惯了的?
如今他布这个情局,处处是陷阱处处是心机,今夜的出现必不是一个意外,他要真如他想去较个这个真儿,才是傻了!
不过既然有了前面的反应,后面也能顺着演了,他不是要他意么?那么他就意看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这夜入睡时,老八很满意自己的迅速应对,但是对着窗外那弯孤月,怎么就会思绪万千,觉得冷觉得难以入睡呢?
老八去南浔的消息很快传出来了。
曹家自然是清水洒街迎接皇子仪仗,湖州巡抚府也挺热闹,韩士琦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召心腹幕僚进来,“漕帮和盐帮的事该办了!”
幕僚也是一脸兴奋,“那张大那边?”
韩士琦也是纠结了一早上到底要不要跟张长庚一起谋划此事,前些日子得八爷提点,又有他儿子的糟心事,他不大想跟张长庚一起做这事,凭什么最后他出力最多得赏却不是最大份,不如单干了,听得幕僚这么说又觉得有点不妥,万一给太子知道了,他这个新收的跟同僚不和,也不是什么好事,只得招招手,叫了个小厮进来,让他去请一趟张长庚。
小厮却道,“大您忘了?张大这两日陪夫和公子去大悲寺上香了,不府中啊。”
韩士琦一听高兴了,这是正好啊,仍是板着脸轻咳两声,“既如此,自然不好麻烦张大,仍是去张大府上报一声,说是本官有事找他详谈,想来他府上的自会找到。好了下去吧。”
幕僚看着小厮走出门口,一甩袖子,“大高见!如此谁也挑不了大的理,这次的功劳,张大也赶不上了。”
“正是如此!”韩士琦红光满面的摸着胡子,“为了助八爷一臂一力,接下来该如此布置……”
王蒙递上这个消息时老四倒是讶了一下,他想着老八的确是要走,但不会这么快,起码要关心关心他这才是……“高福可给传了消息?”
“回爷,传了。”王蒙看了眼老四,“因为主子不让说,所以属下想怎么回。”
老四垂眸看着手上的碧玉扳指,良久,又笑了。
小八这只小狐狸,以为如此,就算不意了?疏不知,意与不意,并非表现出如何就是如何,唯心而已。
“照实回。”
“照实回?”
“照实回。”
“那们现……”
“自然是接着治水。”老四表情颇有些风轻云淡,“们来,不就是为了此事?”
“那八爷那……”王蒙斟酌着用词,“高福怕有危险。”
“不会。”老四眯眼,“曹寅不敢。”
那曹寅称病多天未出现了……王蒙想提醒一下主子,又觉得主子向来算无遗策,这样消息更是不可能忘,既然他不意,那就证明,曹家的家主还未换,曹寅是装病。
老八可不管湖州的风起云涌,一大早上了船,到了傍晚,已至南浔,曹家接到消息派来岸边接,老八一点没客气,驾着皇子仪仗浩浩荡荡就去了曹府。
曹府大开正门迎接,带头侯着的是曹寅的孙子曹智。曹寅有两个儿子,曹智是长子嫡孙,这次只有他跟着曹寅南浔处理盐务的事,曹寅病体不宜出行,遂没回老家祖宅,而祖宅离此几日水程,也有盐漕事宜要忙,前来侍疾的又因急事才走,所以此时曹府除了曹寅,只有这个孙子曹智。
高福的脸色就不大好看。
任他曹家多受康熙的宠信,八爷是正经的皇子阿哥,,岂能如此怠慢?这还是一路仪仗大张旗鼓过来的,若是低调点,怕是都不会有理!
老八倒没觉得什么,左右他来不是为了见曹家那堆乱七八糟的,他要见的,是曹寅。
“曹智带曹府诸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
老八下了马,亲切的拉起曹智,“曹公子不必多礼,爷这次是代皇阿玛来看望曹大。”说着叹了口气,“皇阿玛素来关切曹大,如今曹大一病,皇阿玛更是忧心,连发几封信,让一定来看看曹大,还说如有需要,太医院医正随时待命。”
曹智听完又跪下,“不敢劳皇上和八阿哥惦念,爷爷他只是年纪大了缠绵病榻,想来多休息会恢复些精神。”
老八故意板起脸,“怎么,皇阿玛和爷关心曹大,还错了?”
曹智额头见汗,“不敢。”
老八又把曹智拉起来,笑容如沐春风,“即如此,便带爷去看看曹大吧。君恩重是曹家之福啊。”
“八阿哥说的是,”曹智躬身,态度极是恭敬,面上还带了担忧,“只是爷爷如今病重,不宜见客,您看……”
老八挥挥手,“无妨,如今是爷登门拜访,曹大有病身,哪能劳他劳动,自带去看看他就是。”
见曹智还欲阻拦,老八带头迈步往前走,“曹公子带路吧!放心,爷自会小心,不会风吹着曹大也不会让冲撞了曹大的。”
“八阿哥这话……”曹智摇了摇头,面有难色,“只是爷爷的院子有些远,八阿哥远道而来,多有劳累,不如先休息一番,待用了晚膳再去如何?”
老八回头看曹智,似笑非笑。
良久,他微挑了眉,“即如此,一切有劳曹公子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我先来道个歉,鞠躬—— 这么些天没更真是对不起,家里老人不小心在楼梯间摔倒,住院做手术的,当时情况非常危急,接到消息我就立刻去了医院,个把月累不说,压根就没回过家,所以也没上来说一声。= = 现在回家了,立刻先搞了一章发了上来,有点急也不知道隔了这么些天会不会接的有点涩……总之现在开始恢复更新,频率跟以前应该差不多。不知道因为断更还有多少人看这个文,但是谢谢你们,我会好好把文写完的,v文是打死打不死都不坑滴!给自己加油嗷嗷!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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