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非爱勿近

掠心游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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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

    干枯的字节,终于绽放,虽然微弱,他却听得那么清晰。

    “小女人,记住你说过的话。”

    双臂将她托起,借着水的浮力,轻松的托着她liang-腿,早已挺-立了多时的巨兽,缓缓的,与她融为一体。

    泉水在荡漾,火焰在跳跃,寂静的山林中,充满美好的情-愫味道。

    很久以后,他终于将炙热的精华倾泻到她体内。

    而她,则无力的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仿佛一个柔弱的婴儿。

    欢-爱过了,两个人却依旧这样抱着,保持着这亲昵的姿势,仿佛一对真心相爱的情侣。

    各自沉默了,然而两颗贴近的心,跳动的节奏,却是重合的。

    又在温泉中泡了近半小时,一身干净的两个人才上了岸,冥逸寒在火堆中添了许多柴火,以树枝支起衣架,将湿透的衣裳挂在火旁,禁不住向她看去,只见她双手抱膝,坐在火旁,瞪着水灵灵的眼睛,似是心事重重。

    “怕什么呢?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他邪肆轻笑,转身,自那个偌大的背包里取出那个简易帐篷,撑起。

    呵呵……曦若无声笑笑,她怕的不是这个,而是,迷蒙时她说的那句“我爱你”令她心神不宁。

    这就是她怕与这个男人靠近的根本原因吧,他总令她不自觉的就迷乱了自我。

    他可以伪装温柔、甚至是伪装爱她,隔日,便又可以重回那种冷漠,而她,纵然表面也可以忽冷忽热,然而,内心其实并不好受。

    “过来,睡吧。”

    冥逸寒拉着她,钻进了帐篷。

    帐篷并不大,冥逸寒也没有带睡衣,两个不着寸缕的人只能挤在一起。

    第一次枕在他胳膊上睡觉,这种感觉,竟然很踏实,不多时,已经睡着。

    正睡得舒服,忽然被他摇醒。

    “神经病啊!”夏曦若睁开惺忪的眼,凶巴巴的对着他就吼。

    她最讨厌被莫名吵醒,每每此时,情绪都会异常的糟糕。

    盯着她眉头紧皱的小模样,冥逸寒深深错愕了一下,然后叹息:“现在正在上演一场千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你继续睡吧,唉,可惜,可惜。”

    说着,转身,坐在早已敞开的帐篷开口处,仰头看天。。

    “嗤、嗤……”

    左肩旁的帐篷处忽然传来轻微的掀动声,他回头,见她正在掀那块帐篷,似乎想通过那片地方,向天上看。

    冥逸寒向右挪出一片地方。

    她随即在他右手边坐下,抬起头,一枚流星正自清澈的夜空中划过,顿时睡意全无。

    这场流星雨,果然声势浩大,几乎每隔几秒钟,都会有流星闪耀,曦若看得呆了,就连已被他用手臂环抱住都没有察觉。

    某时,闭起眼,许下心愿:

    愿妈妈,早日平安无恙。

    愿远航哥,健康幸福。

    愿,她将来为冥逸寒生下的宝宝,一生健康平安。

    睁开眼,不自觉的向冥逸寒望去,她的祝福里,唯独没有他和她自己。

    ……

    平静的日子,如水般在生命中流淌而过,不知不觉,竟又过了一周多。

    今天的夏曦若,穿了一身白裙,安静的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呆望外面的世界。

    自从在温泉边回来后,冥逸寒就像是从她的世界里蒸发了,她再没见过他的身影,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没有再听到过。

    没有他的打扰,她该是清静了,可是这几天怎么脑海中总是晃过他的脸。

    温柔的、邪肆的,曾经他对她好的每一个画面,都自从温泉回来后在脑海中重新变得清晰,如同可怕的梦魇,令她烦躁、令她不安。

    “嗡嗡嗡……”

    床头橱上传来剧烈的震动声,她拿过手机,接起:“喂?”

    “夏曦若,整整十天不见了,没有想我?”

    熟悉的、玩味的声音传入耳中,夏曦若拿着手机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保持住嘲讽的语气:“冥总,您操心了,放心,我就算想谁也不可能想你。”

    “呵呵呵……最好是这样,我这几天出了趟差,现在我坐的车马上就进院子,你应该能看到。”话音落下,电话猝然挂断。

    “谁管你在哪里!”曦若对着断线的电话嘀咕一声,还是站起来,向大门处望去,远远的,就望见一辆黑色轿车开进了院子。

    那个男人,就在这辆车中吧……

    “轰!”

    一声巨响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夏曦若瘦小的身子猛的一颤,瞪大了眼,看着那团火焰,心,忽然像是被一只有力的巨手狠狠攥住,窒息到无法喘息。

    他所乘的那座轿车,竟然忽然爆炸了,熊熊火焰与滚滚浓烟,在院中那片干净的地方翻滚、扩散。

    仿佛一场可怕的噩梦。

    用力捏了自己一把,痛感却如此真实,说明,这不是在梦里,然而,眼中的一切,瞬间都变得这么恍惚。

    “少爷,少爷,快救少爷……”

    不知是谁的喊声,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传来,却仍旧透着那么浓烈的恐惧与悲伤。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几名男子慌慌张张的跑向那团烈火处。

    泉清小缓。夏曦若陡然像是失去了什么,颤颤巍巍的转身,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去。

    “曦若姐,你去哪里?”

    刚走出大厅,身后便传来陆小姚的声音。

    她没有停步,继续麻木的向前走。

    “喂,别去了,别去了,少爷可不想让你看见。”

    “什么,你是说他还好好的吗?”夏曦若仿佛看到一线希望,无神的眼中,绽放出一丝光彩。

    “不是,我是说如果少爷还活着的话,一定不希望你看到他这个样子。”陆小姚连连摇着头,用力抓着她胳膊,生怕她去现场。

    还活着的话?夏曦若的心,狠狠一痛:“他死了?”

    “唉,这种情况,不死也是残。”陆小姚叹息一声:“曦若姐,你也别太伤心,人谁没个三长两短的,少爷这样的人,作恶多端,死了反而是为民除害了,我扶你回去。”

    什么?夏曦若目光僵滞的看着陆小姚,只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那个男人是作恶多端,是可恨,可是,她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更别提那种所谓的“为民除害”的喜悦。

    “回去吧。”陆小姚叹息道:“他们会把少爷送到医院的,很快就有他的消息了。”

    说话间,陆小姚一直不停看夏曦若的脸,这个小女人,这些天面色本来就不太好,此刻,更是憔悴而伤楚,令她心中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可怜。

    “恩。”曦若讪讪的答应一声,在陆小姚的搀扶下,上楼,回到了卧室。

    “曦若姐,你先一个人待会儿,我出去有点事。唉,真是可惜啊,那辆车买的时候花了一千三百万啊!”陆小姚在叹息声中.出了门。

    平时觉得陆小姚对冥逸寒挺有感情的,就算私下里与她提起他,她也会流露出对他的尊敬与亲近,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计较的反而是些身外之物?

    大脑在过度悲伤情绪的冲击下,已经混沌不堪,无法再去思考过多的问题,一个人坐在孤零零的藤椅上,仿佛一樽雕塑般,不知何时,在失落中睡着。

    “曦若姐,曦若姐。”

    熟悉的呼喊声在耳边传来,她睁开眼,无神的看着那双黑框眼镜。

    “医院刚打来电话,少爷他……”

    “怎么样了?”

    “成了植物人。”

    “嗡!”曦若脑袋里像是有个马蜂窝,骤然炸开,无数毒蜂蜂拥涌出,在她脑海中四处乱撞。

    植物人!

    那个上次见面还活蹦乱跳、诡计多端的男人成了植物人!

    “小姚,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憔悴的唇齿间,发出无力的音节。

    “当然了,曦若姐,我相信你不会做傻事的。”

    陆小姚嘟囔着,还不放心的看了夏曦若一眼,见她虽然神色憔悴,却没有伤心到那种神志不清的样子,便放心的走了出去。

    在陆小姚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一瞬间,泪水已爬满夏曦若苍白的脸。

    怎么,此刻想起的,全是他对她的宠和好?

    因为,他已经不可能在站起来,不可能再靠近她了,所以,不必再压抑自己去想?还是,那些事,自己其实从来都是在意的?

    “呜呜……”

    “呜呜呜呜呜……”

    痛苦的哭声,绝了堤,憔悴的小脸,埋进双手中,泪水倾洒而出。

    空寂的房间里,沉闷的哭声,令纯白色的蕾丝窗帘都颤抖。

    内心,那种一直被压抑的感情,直到此时才略显清晰。

    原来,自己会为那个恶魔哭的这么伤心。

    原来,一直因为仇恨的羁绊,不敢去爱,甚至是去喜欢。

    “吱……”

    门被小心推开。

    沉重的脚步声,向窗前的她,缓缓靠近。

    “呜呜呜……”太过悲恸的她,丝毫没察觉,一个高大的黑影已将她笼罩。

    “小女人,都为我哭成这样,还不承认你爱我?”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柔的抚上她颤抖的后背。

    他的声音!

    夏曦若错愕的抬起头,只见他面带浅笑,这么俊美、这么健康,整齐干净的身上,完全没有一点伤痕。

    “……”张开干枯的小嘴,想说话,痛苦过后的懊恼气却冲上来,令她牙齿格格作响。

    “真是个天真的傻女人。”冥逸寒玩味的笑着,眼中,却埋着浓浓的疼。

    抬手,擦去她脸上泪水。

    忽然明白,陆小姚为什么从没有伤心过,而且还看戏般,说出那些毫无同情心的话——

    原来,这本来就是冥逸寒与她表演的一场好戏,而目的,只是骗她!

    气恼的夏曦若,一把将冥逸寒的手推开:“是啊,我是傻,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一次次的被你耍弄!冥逸寒,你又不是小孩子,这样做为了什么呢?”

    就为了看她的眼泪是吗?!

    那辆被炸掉的轿车,陆小姚说值一千三百万,一点都不夸张,那可是货真价实!

    “为了证明我得到了你的心。”他轻笑,眸子里盛着少有的温柔:“夏曦若,别再伪装了,你为我哭的这么伤心,说明,你已经爱上了我。小女人,我们之间的赌约,你输了。”

    一个月的时间,他要她的心。

    今天,距离打赌的时间整整一个月,他赢了。

    喜悦,却不是因为赢了这场游戏,刚刚,站在门口的他,在听到她为自己哭的那么痛苦时,那场游戏的胜与败,在他心中,早已不再重要。

    或许,该让她多为自己伤心一会儿的,然而,却终究没有忍住,不觉就走进来,安慰她。

    赌约?!——

    两个字如同两把锋利的刀,无情的划过曦若脆弱的心房。

    “冥逸寒,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那场赌约?”抬起泪眼看着冥逸寒,夏曦若的目光失落而坚决。

    “不然呢?小女人,难道你真希望得到我的爱?”他邪肆玩笑着,只想确认,他的爱对她来说是否重要。

    而在她听来,却是无比薄凉的讽刺。

    “冥逸寒,你错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稀罕你的爱。”极力冷漠的说着,心中像是有什么,碎了、空了、失落了。

    若不是他提起,所谓“赌约”的事,她永远都不可能想起,而他,却为此假意的对她那么好、那么温柔、甚至那么宠,一如他今天上演的好戏,那么逼真,她甚至完全分不出真假,甚至都觉得他对自己是真心的,甚至天真的被他感动的泪流满面……

    现实,原来是这么讽刺的一场笑话。

    “冥逸寒,我不想见到你,出去!”她偏头,看向窗外,泪水,早已停歇。

    曾经发誓不在他面前流泪,刚刚是意外,以后不会再有。

    “生气了?”他无事般的笑,内心却难免失落,知道说错了话,却不知错在哪里。

    “出去!”

    “小女人,你忘了这是谁的地方。”

    “好,那我出去!”她起身,以超出他反应的速度自他面前走过,出了门去。

    “夏曦若……”

    冥逸寒无力的大掌伸向前,却抓不住她远去的背影。

    高大的身影,顿在原地,脸上的喜气,化作无奈的忧郁。

    这样的结果,完全不是他想要。

    是的,一开始,他对她好,只是因为那场赌约。可是后来渐渐的,对她好,已成为一种习惯,发自内心。

    从未对一个女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不懂爱的他,连他自己都不敢真正去面对,面对她的质问,又如何去对她说出这些话?

    算了么,毕竟,她是他仇人的女儿?

    就这样了么?可是,内心怎么这么不甘?

    ……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站在藤椅旁的失神的冥逸寒才缓缓接起:“喂?”

    “冥总,我已经到您家大院外了,现在方便过去吗?”

    “过来吧,直接来怜悯房间。”

    挂断电话,强自收敛起失落的情绪,走出夏曦若的房间,敲响了苏怜悯房间的门。

    “咔!”

    房门打开,苏怜悯一头便扑进他怀中:“逸寒,这么多天不来看我,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她身上只披着一张大红床单,又没有穿衣服,一连串的撒娇声,令本就失落的他,更增心烦,蓦地冷声:“穿上衣服,周医生马上过来。”

    有力的大掌,蓦地将她推开,俊美的脸骤然阴云密布。

    “逸寒,你怎么这么凶,呜呜……”

    “穿衣服!”

    冰冷的话,刀锋般将她的撒娇声斩断。

    苏怜悯孱弱的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被他威严逼迫,终于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一声不吭的开始穿衣服。

    脑海中回荡的,全是夏曦若憔悴的泪脸,和一种不能将她抓住的失意感,强烈的,令他莫名烦躁,此时,面对苏怜悯,这个他所爱的人,竟然有些失去了耐心。

    内心极深处,甚至有点微微的恨,若不是因为对于苏怜悯的自责,他与那个小女人之间,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恨了。

    “您好,冥总。”一身白衣的医生周树彬走进门来,对冥逸寒微微鞠躬。

    “恩。”冥逸寒点点头:“给她检查一下,再开点新药吧。”

    那么久了,都不见一点好转,甚至是整天都是精神失常状态,冥逸寒自然也是着急的。

    “好的。”金丝眼镜下,那双温润的眼中绽放出温和的笑意,周树彬躬身,正要打开医药箱,忽然,又想起些什么,摘下手套,自口袋里掏出一份报告,微笑道:“冥总,杨医生让我顺便把这份化验结果捎给你,还让我帮忙转告,恭喜你,夏曦若小姐怀孕了。”

    “轰!”

    高大的身影明显的颤动了一下,心中像是洪水涌过,将先前的阴霾全冲散,陡然涌起无限的喜悦感,还有一种,说不上的忧虑感。

    勉强镇定的接过化验单,看一眼化验结果,这种感觉,越加强烈。

    激动的连招呼都忘了打一声,转身“砰”的关门而去。

    “树彬……”床边,传来苏怜悯颤抖的声音。

    “怜悯,怎么了?”周树彬担忧的向苏怜悯望去,只见她脸色惨白,像是遇到什么天大的灾难般,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

    见她这个样子,周树彬不禁心疼的厉害,走向前,轻轻扶住她肩膀:“唉,悯,为什么非要走这一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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