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穷途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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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绵的暴雨过后就是骤降的冷空气,然后又是永不停歇的暴雪,张海都不晓得他有多久没有看见太阳光了。

    在张海的眼里,席末家里处处都透露着神秘,蔬菜大棚里面的恒温,屋子里面的恒温,鸡鸭羊活蹦乱跳的样子,每一样都使得张海觉得,这些事都不是表面看的简单,他也认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席末是真的救了他。

    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晚,三月中旬还在断断续续的下雪,温度还维持在零下几度,全世界似乎都还在严冬里,但这种情况已经比零下二十几度好太多了,至少太阳已经露面了。

    金花村已经恢复供电了,据说镇上的商店已经开始营业了,村里陆陆续续也有人出去买生活用品以及吃食。

    整个队里的人就算是胖的,被这次事故一折腾,都瘦了下来,一个个不算是皮包骨,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镇上一开始营业,这生意自然是好的不得了。当然还出了几起哄抢事件,最后都闹进了公安局。

    镇上的米厂天天都有人来村里收购稻谷,稻谷都长到了十几块钱一斤的天价。镇上也有一些有远见的人来收购棉花,棉花都提价到了一斤五六十块,不论好坏都要。

    村里只有极少数人家卖了稻谷和棉花,大部分人经过那个酷寒的严冬一洗练,似乎都有了一种潜意识的危机感,粮食放在自己的房子里家人和自己才不会饿肚子。

    席末专门还给师父徐云峰提了句,粮食最好是不要卖,别人听不听是别人的事情,但是席末该说的也说了。

    席大伟家里卖了一万斤的粮食和五百斤的棉花,一下子就有了将近二十万的进账,王来娣那种向来不笑的人都挂上了笑脸,那样子就像是中了百万大奖一般。

    张奶奶的五百块钱也送了过来,至于那几百斤稻谷说是家里全给卖了已经没了多余的稻谷了,等今年早稻上岸再称新稻谷给张奶奶。五百块钱在这种时候能做什么用,就算掏出去买稻谷也就够买几十斤,镇上的食用盐都已经涨到了十五块钱一包,猪肉等肉食更是天价,有的商店,肉食还只能用大米换,五百块钱能干嘛。

    张奶奶脾性好,默默收了这钱,怎么说还是能当钱花的吧,不要白不要。对于席大伟一家卖粮和棉花的行为,席末不置可否,江夜鸣在一边一个人乐死了,这下子不用他动手了,自作孽不可活的人还是有的。

    席末在芥子里面用几个红薯育苗,剪出来的红薯藤,全都被席末牵到了大棚里。对于席末神神秘秘的行为,张海是最不解的,红薯一般不都是要到春夏之际,小麦收割好了,才要种的么?

    大棚里面的红薯藤蔓长势茂盛,绿茵茵一大片,席末估摸着家里九亩地里的三亩旱地,全用来种红薯的话,以后到收获的时候估计要收上来六七千斤,有了这东西,家里也就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张海的不理解席末完全是采取无视的态度,今年的酷暑会来的极快,五六十度的高气温,能将人晒干。想到不久后的高温,席末又想着这些天人还能动弹的时候带人去山上砍点柴火,然后全拖下山来,放到后面的桃林里,等待下一个严冬。

    对于砍柴这件事情,江夜鸣是很感兴趣的,他将自己的砍柴刀磨的锋利无比,对着缩手缩脚的张海比划了几下,张海敢怒不敢言。

    “席末,我们今天是先砍西山上的吗?西山好玩多了,那里有野山鸡和野猪,还有野兔子。”江夜鸣对吃的都很上心。

    “西山我们先去看看,以前砍的多,我们就去小安山,那些树它们也要缓冲期。”席末说完卷起一大卷尼龙绳,手里还提着扁担,样子看起来朴实极了。

    “席末,你确定我也要去啊?”张海觉得这天还是蛮冷的,都没解冻呢。

    “嗯,你砍不动柴,就专门担柴回家,一次性担五十斤能担得动吧。”席末言简意赅。

    一向很少出门的衡修都出来了,可见席末的物尽其用。张海捏捏肚子上的肉圈,咬咬牙:“去就去,我就当减肥好了。”

    江夜鸣窜到张海身边,勾住他的肩膀,“这才对嘛,生命在于不停运动啊,你这身材找现在这样发展下去,以后不说是找男人,估计连女人都看不上你了。”

    张海捣鼓了一下比他高没他重的江夜鸣,气吼吼的哈口气:“江夜鸣,你这个小男人,我不就是多长了几斤肉么?我怎么就找不到男人了?人家女人怎么就看不上我了?要找不到我就赖着席末不走了,全赖你乌鸦嘴。”

    “哎别,张海张哥,海哥,别,我家席末人都已经这么好了你不能坑他。你边上不是有现成的么?衡修多好啊,席末你别想,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想都别想。”江夜鸣说完就跑到席末的边上,套着手套的手扣紧席末的臂弯,虎视眈眈的瞪着口无遮拦的张海。

    衡修纯属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那条鱼。张海斜了衡修一眼,在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衡修剁排骨时候眉毛都不皱的样子,有点悚然,再说他张海这次等春天来了,一定要找个女人生一个和小阳一样听话的儿子,男人还是免了。

    张海龇牙,“我管他是谁的,我今年一定得娶个温柔贤惠好生养的老婆!”

    四个大男人上山砍柴,效果那不是一般好,效率也不是一般的高。

    席末他们在山上动刀的第二天,队里村里就陆陆续续的有人也学着席末家里上山砍柴,各家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各自砍各自的。张奶奶在小安山有一山包的山,总共估计有三十多亩,这山全是张奶奶和席老爷子的,村里偏远,调动缓慢,政策更新也不像是书上说的立竿见影,这些山到目前还是没被分出去,属于张奶奶一个人的。

    王来娣早就瞄上了小安山满山的青翠,她吆喝着席大丰家的李四梅,要去小安山砍柴,她成天的见着席末几个人将成堆的柴火拖回家,心里更是焦急,那模样姿态像是席末他们砍了她家的柴火一般。

    李四梅不像是王来娣那般草包,她心里还是有点谱的,那山是老奶奶的,再说老席家兄弟两各自分到的山也有二十多亩,根本不必去眼馋老人的小安山,李四梅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她心心念念的想着要住进老屋里。

    王来娣没劝动李四梅,抖着圆滚滚的身子,跑回家,对着席大伟就是一阵鬼哭狼嚎:“你妈那个老不死的怎么这样子偏心,那小安山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你家老爷子也是有份的。再说,她也不应该自动做主,这山就归给了席末一个人,你看看他家里都是住的些什么人,难道那老不死的宁愿养着一帮子外人,也不待见我们这一家亲生的么?哎哟,哎哟你个没用的人,我怎么就跟你这么个没用的人!”

    席大伟见王来娣为了那点山撒泼,他面上难堪,看见儿媳妇小青挺着大肚子一脸冷漠的站在一边,席大伟扯着嘴角对她笑笑。席宝根用眼角扫视了一下席大伟,对王来娣的所作所为也没说什么,就扶着钟小青上了楼。

    “你别这样了,媳妇在看着呢?你也不怕跌份。那些山本来就是老人家的,她怎么分配都是她的事情。家里山上的柴火我们要是全部都给弄回家了,得够烧五六年,你干嘛还想着那些山?”席大伟难得的看清实质,说了大实话。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这是说我贪心嘛,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一家老小,宝根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眼见着要出生了,家里要添人口,小孩子又娇贵,我们怎知道今年的冬天是个什么光景,就你这样的人,我见着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我不管,我等会子就去小安山砍柴,你去和老不死的说。”王来娣边说还边在席大伟的身上拧了好几下,咬牙切齿的样子实在有点可憎。

    小安山在席末几人的奋斗下,三四天的功夫就已经收拾了大半,江夜鸣砍柴的速度那不是一般的快,看的张海眼花缭乱,那不知疲惫的样子,让拖柴都拖的气喘吁吁的张海自愧不如。

    阿蒙这几天都在山上巡逻,发现了目标野猪之类的就特别兴奋的跟席末报备。王来娣上小安山砍柴,刀子才举起来,阿蒙就龇牙跑到了她的身前,凶狠的样子吓的王来娣腿脚发软,鬼嚎着挥刀赶阿蒙,试图将这只狗不是狗狼不是狼的鬼东西赶走。席末用神识探到几百米外的情景,他心情好的很,手里的刀停都没停一下,一旁的江夜鸣也咧开嘴,笑的格外欢畅。

    “死畜生,滚走,啊死畜生!”王来娣也许是因为太紧张,来来去去总公就这么几句,这个畜生就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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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末肩上担着两百多斤的湿柴火,其他人也都担了柴,下山的时候绕到了王来娣的那块地方。

    “啊,死伢子,你还不赶紧把你家的畜生给我叫走,否则看我不一刀剁了它的头。”王来娣一见席末出现,眼里胆怯的神情里面变的张狂。

    “阿姨,你怎么在张奶奶家的山上啊?你还要剁阿蒙的头?阿蒙平时最乖了,张奶奶让它看山,它就尽忠职守,所以阿姨,你不会是想砍张奶奶家的柴火吧。”张海一口一声阿姨,眯眼笑的样子又有点匪气。

    王来娣何时这样子被小一辈的说过,心里的怒气又见长,手里的刀也是对着虚空画了加下,“我是看我们老席家的柴,你一个外人动什么嘴,小伢子从小就没爹妈教吧,这么不懂规矩!”

    这话戳种张海的要害,他最恨别人拿他早逝的父母说话,说这种话的人都是说话不负责任的,张海嬉皮笑脸几乎是一瞬间就转变成阴云密布。

    江夜鸣很敏感的察觉到张海的情绪变化,抽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咱真的没必要和这种人较真啊,太有**份了是不是。

    席末皱眉,这人一把年纪说话还没个轻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是小安山,是张奶奶的山,也是老席家的山。用你的话说,老席家的山都能砍,那是不是我也可以去你家山上砍柴,反正你家的也是老席家的,不用分什么彼此是不是?”

    乡下的人喜欢瞧别人家的热闹,这时候居然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大家秘密私语。

    王来娣听见席末这样说,生怕席末真的去她家山上砍柴火,就着来看热闹的人,立马撒泼的赖在地上,“你个短命鬼的,你是要我们一家人都给冻死饿死才好么?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你不孝顺我和你爸就算了,现在还要连同外人一起来家里山上砍柴,哎哟,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倒打一耙也不过如此,江夜鸣气的要死,一边的衡修也惊诧世间居然有这种人。

    徐云峰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见趴坐在地上的人是王来娣,这情景一看明眼人就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再说,王来娣这人在整个金花村都没个好名声,大家也就是看看热闹。

    “大伟家的,你这是做什么?小辈们说话还稚嫩着呢,你嚼个什么劲,还不起来,你这是想让村里人看热闹呢吧?”徐云峰对席末这孩子是理解的,这徒弟他是喜爱的,性子温纯和善,易相处,做事情也是认真,对待长辈尊敬。最重要的是席末这孩子懂得知恩图报,徐云峰一大家子去年要不是有席末的提点和帮助,估计真的是很难熬过那个严寒。

    席末对徐云峰点了下头,喊了声徐师傅,江夜鸣几个也跟着席末起哄,徐云峰乐哈哈的应着。

    王来娣见自己再下去也是吃力不讨好,没趣的很,地上还有没化开的积雪,冰凉冰凉的,她索性就麻溜的站起身,还拿着刀对着阿蒙比划了几下。

    王来娣临下山的时候还恐吓的对席末说:“你个短命鬼的要是敢去我家山上砍一根柴火,我就放火烧了你家的院子。”

    席末对王来娣的话一笑而过:“放心,只要你不再来小安山,我绝对是不会去你家山上的。还有我奉劝你,现在这个季节正是野兽出没的季节,都饿了一个冬季了,我宰杀的几头野猪都嗷嗷叫的见人就两眼冒绿光,你要是一个人晚上上山的话,到时候碰到什么东西可不像我家阿蒙这么好说话。”

    席末的话说完引来大家的哄笑,王来娣圆滚滚的身子在下山的途中还颠簸了一下,差点一头窜下去。直到席末他们砍完了小安山,也没见着王来娣再来造次。

    后面的桃林里已经堆满了柴火,张海对此很有成就感,没事还会对着柴火感叹几句,他也是参与劳动的人。

    张奶奶对这件事情还是感到气愤的,还特地的戳着拐棍站到席大伟家的院子外,骂了王来娣好一会子,她老人家都几十年没这么骂人了。

    三四月份,国家许多机构都没有恢复运转,电视台都只有那么一两套,还是央视的,学校也基本都没有开课。

    席宝春跟席宝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走动老屋了,还时常的带点家里的蔬菜和腌菜给老人。这种怀柔政策连席末都看懂了,何况还是活了八十来年的张奶奶。

    张奶奶态度自始至终都是不冷不热的,每次两个小辈带来的东西,张奶奶最后都是原封不动的让他们带回去,甚至还时常的让他们带点野味回去,现在家里什么都不缺,张奶奶知道席末不惦记别人的东西,她怕别人惦记他的东西。

    李四梅对老人不给面子是感到很愤怒的,都是席家的孙子,怎么就能这么差别对待?李四梅每次要去找张奶奶理论,都被席大丰给拦截了,有王来娣的榜样在先,这事情真不能闹腾,闹腾起来老席家就成了整个村的笑话。

    气温是陡然升起来的,一下子就从零下几度上升到二十度左右,这种诡异的变化电视台里的新闻都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海看着才脱下的厚重羽绒服和棉毛衣,又瞄眼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想着现在这个温度,这个季节到底是在抽什么风。

    席末带着衡修将三亩旱地全都开垦了出来,红薯的藤蔓也剪枝了,一小截一小截的,全被席末□了旱地里的垄上,队里这样做的只有席末和徐云峰家里,徐云峰家当然是席末给提点的。

    后面跟风也有那么几户人家,不屑为之的也大有人在,种红薯一般都是喂了野猪,现在野猪更猖狂了,种的红薯能不能收获这还是个问题。

    征收粮食这对已经好些年没有上缴农业税的农民来说熟悉又陌生,大家似乎对那个年代已经忘却了,可眼前这些穿着军装,配着抢,开着军绿大卡的部队告诉大家,这不是过去上缴税收那么简单了,这是硬性强制的,没情面可讲的。

    席末在一群绿花花的军人里,一眼就看到了熊涛,即使他身上也套着军装,怎么看都有些违和。看见熊涛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笑脸盈盈的样子,席末有瞬间的怔忪,这画面感极强的场景直接让席末追踪到了上一世。

    江夜鸣对熊涛的厌恶感是毫不掩饰的,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到处死人都不死他,让他死了吧,死了干净。

    熊涛的眼镜似乎是换了,看着还挺高级的,不合身军装紧巴巴的套在他身上,腰间还有一把枪,虽然枪在皮套子里,但是席末知道那是枪。

    江夜鸣会冲动席末是不假思索的就能预料到,一个熊涛也许他们能对付,但是现在却是一个队伍,甚至后面还跟着某种权利机构,这并不是冲动就能解决的事情。熊涛远远就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的席末,相较于其他人的茫然或者愤怒,席末的表情却是木然肃静,像是预料到了事情的结局一般从容的样子。

    “席末,好久不见。”熊涛侧昂着头和席末打招呼,他现在已经比席末矮了很多。

    席末低眼扫了下熊涛的裤腰间,神色自然的应声:“嗯,好久不见。”

    张海已经收到席末的号令,紧紧的拽住了江夜鸣,免得在这节骨眼上生事。

    “抽烟不?”熊涛嘴里叼着一根纸烟,还递了一支烟给席末。

    席末一闻烟味就知道这是中南海,熊涛上辈子最爱抽的牌子,席末对它的味道深恶痛绝,扬唇:“不了,我不爱这东西,夜鸣也不喜欢我抽烟,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你这次来是忙公务?不错!”

    熊涛听见席末提到江夜鸣和孩子,浓阔的眉挤了下,将纸烟收回烟盒里,吹了个烟圈答非所问:“呵呵,你还和江夜鸣在一块?你家里还有了孩子?谁的?”

    席末屏息,等烟圈散了才回:“我和夜鸣一直在一块,孩子是我哥的孩子,是个瞎子,有先天心脏病,搁在我家里养着在。你呢?你现在还和秦岷在一块?”

    熊涛闻言挑眉,原本有几分俊朗的脸此刻显得有点玩味,他也许理解错了意思,但是席末这样问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动机和目的。

    不远处的江夜鸣鼻子都气歪了,个死席末,说话用得着这么磨叽和暧昧么,还有没有一个同该有的素质和自觉啊。

    席末后知后觉,江夜鸣的情绪波动影响到了他,对上熊涛熟悉的眼神,席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即拉开话题:“你们这次征收粮食是按照什么样的标准?”

    熊涛丢掉手里的烟头,手习惯性的摸上了腰间,也不在乎席末的前言不搭后语,官方的回答:“这次上面的命令是一亩地两百斤稻谷,按照土改前的土地标准来算。”

    席末见熊涛那种习惯性的动作,有点怔愣,这真的像是一个侩子手的动作。

    就熊涛的说法,若是按照土改前的算,席末就只有两亩旱地,这四百斤的稻谷席末家仓里还是有的,甚至绰绰有余。

    村里很多人都是不满意这个方法的,谁家都不愿意交出来几百上千斤的粮食,之前卖都舍不得卖,这会子还要白送给人,让人无法接受。

    王来娣将不满意和不愿意表现的最为夸张,她拦住那些要去她家里开仓装稻子的人,伸长着手拳打脚踢的,好几个士兵都被挠破了脸。

    好几户人家也都纷纷效仿王来娣,家里的粮食谁不珍惜啊,今年的气候又这么怪,谁知道今年会不会有个好收成啊。

    那些小年轻士兵被统统推攮出来,大家还在叫嚷着,场景有点混乱,熊涛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天开了一枪,“嘭”的一声响,全场立马噤声,大家都是淳朴的农民,一辈子都没见过真枪,何况还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有人掏枪开枪。

    “乡亲们,国家这次征收粮食是为了充盈国家粮库和军队,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的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保卫大家,我们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并不是土霸豪绅,不会强取豪夺,所以请乡亲们自觉点,我们并不想用武力解决。”熊涛掏着喇叭站在人群里通报着。

    那声枪响还是有点震慑作用的,至少大家都安静下来听了熊涛的这些话。

    “我呸,说的好听,搞的自己跟救世主一般,我最讨厌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双面人了。”江夜鸣特粗暴的朝地上啐一口。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这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席末交完粮食回来听见江夜鸣这么说,他有点头疼。

    “喂,喂喂,席末,我就这样说了,我就这样说了怎么滴!我就是不喜欢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看的都想吐,还有啊,你刚刚跟他那样子我看见了,呸,还眉目传情的。”江夜鸣继续叫嚷,他似乎是为了掩饰掉心内的某种烦躁感。

    席末听不得江夜鸣这种无事生事的样子,“夜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还有,我没有和他眉目传情,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都是我想多了,我就是一个欠操的大傻逼,席末我最讨厌你这种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讨厌死了。”江夜鸣说完就跑回了老屋,一边进退都错的张海半张着嘴,他觉得江夜鸣也太情绪化了吧。

    席末也不知道怎么跟张海解释他和江夜鸣之间的事情,这些乌龙事件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熊涛在收席末家粮食的时候还有意要放水,席末态度很坚决,他并不想和熊涛之间再有牵扯,熊涛闭口不谈秦岷的事情,席末多少都能猜测出,他们之间掰了,这都不关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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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夜鸣跟席末赌气,没有上桌吃晚饭,张海去敲房门都没反应。席末进到房里,发现江夜鸣正坐在床上哽咽,那样子是伤心的不行。席末从芥子里面掏出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牛肉炒饭,还榨了一杯芒果汁,端到江夜鸣面前。

    香气诱人,江夜鸣耸耸鼻尖,抬头看见席末一副了然的样子,抬手擦了下脸,又偏过头不理席末。“要我喂你吃啊,小阳现在都不用别人喂饭了,你比他还小孩子了难道?”席末笑着说。江夜鸣决定不和席末说话,一句也不说。

    “行了,白天的事情我道歉,你根本不必担心我还会着熊涛的道。我现在这个态度才是正常的态度,难道你要我见着他就是一副仇深似海的样子么?要是这样的话,他才会怀疑呢。”席末细细解释。

    江夜鸣偏头看看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一种温吞样子的席末,他忽然发现,他和席末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熊涛或者其他,席末对待每个人的态度似乎都一样,不多不少,不近不远,就算他每天都与他吃喝在一块,睡在一块,这个人也并没有因为他的特殊而特殊对待他。

    江夜鸣现在开始怀疑他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他是不是很不应该就这么冠冕堂皇的出现在这个备受摧残的二次生命的前面。这种永远都到不了的半恋人关系让江夜鸣从失望到麻木,他甚至有在想,离开吧,这辈子席末已经过的够好了,自己在他身边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样子,何必呢?就算曾经许诺过席末,江夜鸣觉得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席末,我想回家。”江夜鸣的声音有点沙哑。

    席末顿了一下,他不知道江夜鸣这话的意思,将手中的牛肉炒饭和芒果汁放到床前的木榻上,坐到江夜鸣的身边,搂住他才问:“是要回县城么?我们一起。”

    江夜鸣握住席末放在他肩上的手,笑了下问:“席末,我喜欢你,你呢,你喜不喜欢我?”席末愣了下,这样多愁善感的的江夜鸣他有点不习惯,“我不喜欢你那现在我们这样子算什么事情!”

    “席末,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上赶着挨操的人很傻逼啊。”江夜鸣的话变得尖锐。

    席末皱眉,他摆正江夜鸣的脸,定定的看着他琉璃般的眼睛,那里因为哭过,还水灵灵的,睫毛都是湿润的促在一起,眼梢还有点红,这个人就是他喜爱的模样,一直都没变过。

    “你说回家的意思是要离开我是不是?你忘记了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说过的话么?嗯?还是你觉得我说的那些都是说着玩的?”席末的话语有点低沉,脸腮也收紧,手上的力气开始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江夜鸣锁住眉,肩膀处的力道足以让他疼痛,“那些不是你说着玩的是什么?席末,你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本来就不喜欢我是不是?上辈子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恨上了我?”

    “你他妈的够了!江夜鸣,够了!”席末爆粗口,手上一使力,就将江夜鸣推倒在床上。

    江夜鸣似乎发现席末生气了,哼笑一声:“你生气了,你居然生气了,呵,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席末冷着脸,抽了自己裤子上的皮带,俯身按住江夜鸣细瘦的臂膀,皮带绞了一圈扣紧了,江夜鸣双手就被缚。

    席末在剥江夜鸣的衣服的时候,江夜鸣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要跟他来硬的,他挣扎了起来,“席末,你发什么神经啊,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家回家。呜,你放开我,我要告诉奶奶,你欺负我。”

    “你要是觉得有脸就继续嚷嚷,我无所谓的。回家?想都别想!”席末的呼吸已经紊乱。

    江夜鸣的衣服被剥的七零八乱,上身的毛衣还挂在被绑着的手臂上。席末修长有力的手已经滑到江夜鸣的要害,一松一紧的揉搓,控制着他的呼吸。

    江夜鸣觉得他快要爆炸了,席末那双手和那张唇像是火种一样流窜在他的身上,他张着嘴大口的呼吸着,像是跳上岸缺氧的鱼。江夜鸣感觉快到了,席末却没有再动作,他的手还没有摸过去,就被席末给举在了头顶。臂膀上的毛衣挡住了江夜鸣的视线,微寒的空气里,江夜鸣只感觉到他自己一个人备受煎熬,“呜呜,席末,求你。”

    席末也不理他,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巅峰**,轻轻的在小孩身上摩挲着,探索着。江夜鸣深深浅浅的叫唤声,很诚实也很动听,席末想他是疯了才会答应江夜鸣回家,然后离开自己。

    “你听着,江夜鸣,以后要是还敢说离开的话,我就把你锁进芥子里,你就准备一生一世都呆在里面吧。”席末的话听似威胁,可那一股子的温吞,使得身下的江夜鸣哆嗦了一下,他知道席末这话是绝对的陈述句。

    “我知道了还不行吗?你放开我放开我!”

    “那可不行,我们还没有开始呢。”席末耐心的将江夜鸣翻过去,没怎么给他做润滑,就沉□,冲了进去,江夜鸣僵着脖子一声惨叫,怕疼的他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泪。

    席末喘着气,停在那里,好看的唇咬住江夜鸣细腻的耳朵:“痛是不是?痛就记住,下次说错话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就能混过去。”

    江夜鸣摇了下头,咬紧失血的唇,扭过头想咬席末,却被席末更用力的按进了床垫里。席末在江夜鸣细白透明的背部一阵肆虐,留下点点痕迹,江夜鸣下陷的腰身美的不可思议,席末的**随之膨胀,又引来身下人一声大叫。

    席末想,他是真的疯魔了,因为他觉得江夜鸣的痛苦声很好听,这些都是他给予的。失控的动作,持续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江夜鸣呜咽的声音几近沙哑。恢复理智的席末摸了摸江夜鸣**的发,汗洗过的脸,修长的手最后停在江夜鸣眉目如画的的眉眼之间。

    江夜鸣的身体还有些颤抖,席末拢起手臂,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溺水般的呢喃:“夜鸣,我们以后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人争吵好不好?”

    江夜鸣身上酸涩的厉害,后面没被清理,一动就有粘腻的感觉,“我要洗澡,席末,我要洗澡!”江夜鸣真的不想跟席末继续这个话题,这种感觉像是自己在犯贱。

    “好,我们洗澡。”席末抱着江夜鸣进了芥子。

    芥子里似乎恒久都是这种春暖花开,这里没有恶劣的天气,也没有恶心的人,江夜鸣光着身子坐在湖泊里,漂亮的眼淡淡的扫过芥子里的远近景色,这里几乎就是天堂。

    江夜鸣想到了什么笑了下问站在岸边的席末:“席末,要是我们没有这个芥子,你能不能想象一下我们现在的生活?”

    席末被问住了,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江夜鸣说的如果他还真的不敢想象,“我们也许会穷困潦倒,也许会走投无路,更有可能会被冻死饿死。”席末摸不准江夜鸣的思想。

    “呵,你看,这是你自己都能分析的问题,可是你为什么不能清醒一点呢?”江夜鸣的语调很低,不注意听都听不清,席末还没准备回答又听到江夜鸣开口:“席末,我父亲在县城南郊建立了小型的平安所在地,里面已经收纳了千数的人,南郊的田地也已经被我父亲给瓜分。你看,那些人多敏锐。今天熊涛的到来,我并不是胡闹,席末你还没想清楚么,我们不能退让了,真的。我也知道,纵使我们能力再强,呵,能以一敌百,能敌千,但是能和整个国家整个世界为敌么?张海的事情并不是我装糊涂,我都知道。其实你瞒着我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的,席末,你不能把我当成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小破孩。我的记忆在恢复,我清晰的记得上一世末世后人们疯狂的样子。更重要的是,我的记忆都在恢复了,那熊涛呢,他是不是也会想起什么,这些事情真的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衡修都不能保证的事情,你怎么就这么有恃无恐。”

    席末大脑有点当机,江夜鸣的陡然转变有点让他措手不及,江夜鸣说的事情他也都清楚,只是掩耳盗铃太久了,就忘记了危难,没有近忧必有远虑。席末默默的给江夜鸣穿好衣服,给他擦拭了头发,他大脑嗡嗡作响,原来他才是那个活在理想国里的人。

    “夜鸣,谢谢你,我想我大概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夜鸣,我恳求,你不要回去好不好?我们在一起,有奶奶有小阳还有衡修。我答应你,我以后做事情一定要深思熟虑,一定为我们一家相好退路,你也答应我好不好?”席末紧紧的抱着江夜鸣,脸埋进江夜鸣细白的脖子里,这个人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的吧。

    “呵,席末,你觉得我现在除了你的身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江夜鸣伸手回抱住席末,心里暗叹,他的爱人啊,怎么如此可爱。

    60

    天在骤变,黑云在云层里翻滚,那一股股逆流的洋流顺着几大海湾在气流里急速旋转奔走,冷热交替着碰撞,挤压中,寒流被压缩,热气流却在膨胀,这是一个逆自然的诡变。

    半知天命的衡修通晓天文地理,和席末一起住的久了,他也对尘世间产生了留恋之类的感情,更不希望灾难直接降临,从而就不由自主的在为席末他们考虑后路,这来自恒量失衡的灾害,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歇火的。

    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台里干练的主持人千篇一律的在报道,由于大洋流逆行,气温即将要升高,户外运动的人们要注意防晒防暑。

    江夜鸣对这种官方的报道嗤之以鼻,斜着脸冷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骗人骗己。还户外运动,真是笑死人。”

    张海掏出江夜鸣怀里的果盘,捡了个红苹果就啃了起来,嘴里还含糊的扯:“江夜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电视台要是都说真话,这世界还不得乱套么?国家领导人到时候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统治了。要我说,他们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碰不得,也说不得了,嘿嘿,煎熬啊。”

    这说法倒是有几分道理,席末点了下头接着说:“而且,就算是电视台报道了真话,相信的人会相信,不信的人还是不会信的,大家都懒惰惯了,忘记了求生的本能。”

    江夜鸣听后也没接着说,只是张口吩咐席末给他剥桔子吃。

    衡修在一边静悄悄的喂小阳吃苹果,小勺子一勺一勺的挖,小阳吃的专心致志,衡修在一边照顾着,偶尔还拿纸巾给小阳擦不小心弄到脸上的果泥。

    这场景看的张海各种纠结,哎哟哎哟,这孩子感情就是衡修的私生子吧,席末你这个后爸!

    紫外线和强辐射如果稍微有点改变,这些赖以生存在地球上的生命,这些习惯了恒定不变的辐射强度的人或者物肯定会遭殃。

    天气还没热到让人受不住的时候,有不少人开始生各种各样的皮肤病,眼睛也会因为看多了太阳而发生红肿流泪的现象。

    席末家里最先受到伤害的是阿蒙,麻灰色的毛脱落的厉害,光秃秃的皮上出现了紫褐色的斑点。江夜鸣发现阿蒙不对劲的时候,阿蒙身上已经掉了两大块毛了,着实难看。

    “席末,席末,你快来看看阿蒙,阿蒙掉了好多毛,还生了疮。”江夜鸣还是比较在乎阿蒙的,所以发现阿蒙的症状的时候,就大呼小叫的找席末。在厨房准备晚饭的席末闻声就到了堂屋,阿蒙看到席末就很懂事的昂首坐在了地上。

    紫褐色的斑点底下都有脓包,席末试图将脓包给挤了,却被衡修给制止了,理由是小阳和张奶奶可都是在屋里的,鬼知道这东西会不会传染。

    一边嘻哈的张海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大家看了眼外面的尤为刺人的阳光,脸上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哎,伢子们啊,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午饭可是烧好了的,小阳可是要吃饭了。”张奶奶耳朵有点不灵光,大徐家的方奶奶走了后,老人家也没怎么出过门,没事有事都呆在家里照顾小阳,在这次紫外线辐射异常大家都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张奶奶和小阳都没有波及到,这会儿她也没没听到席末他们说的话。

    “啊,奶奶,就差个丝瓜蛋汤了。”席末应了声。

    阿蒙最近很喜欢出去晃悠,平常没事也喜欢在院子里走两圈,没想到会伤的这么厉害。

    江夜鸣对吃的一向执着,他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就奔到羊圈里查看他的鸡鸭羊,张海拉都拉不住。

    “哎呀,席末,我的鸡有好几只不对劲,怎么办啊?放在一起,鸭和小羊们会不会有事情啊?”江夜鸣剔出几只歪了头的鸡,鸡毛不注意看还察觉不出来,江夜鸣一掰开浅浅一层鸡毛,底下的症状就和阿蒙差不多,紫褐色的斑点,还有绿豆大小的脓包。

    席末皱着眉毛撑了把伞,走到羊圈边,俯身掏了跟竹枝翻看了一下几只恹恹的鸡,看到症状之后,席末的眉毛皱的更紧了。

    席末用神识探索了一下整个队里,才发现有不少人家的老人小孩都出现了这种症状,还附带着上吐下泻,年轻人大概承受能力强,所以还没被晒伤的太严重。席末这下子也懵了,和江夜鸣对视了下,彼此都知道上一世根本就没有出现这种状况,恒量变化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席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是太阳光合紫外线的问题么?这可怎么办?”张海心下想,这恶劣的冬季才过去,没有暴雨,也没了暴雪,阳光才出来露个脸,大家还没来得及欢快的庆贺,这会儿又出现了这茬事。

    “你进屋里,和奶奶一起照顾小阳,以后有事没事都问我和衡修,不要随便的出门,这事情我也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席末的声音有些压的有些底,这事情真是糟糕透了。

    这要是单纯的紫外线辐射过强而引发的病症,有适应恢复的过程还好,要是这是瘟疫的先兆,事情就麻烦了。

    阿蒙的毛还在脱落,但是精神气还不错。席末原本是想从芥子里面掏颗复原丹喂给阿蒙的,但是衡修却反对了起来。

    “席末,复原丹是能一次性治好阿蒙,但是你大概忘记了,现在每家每户都有这种症状的病人,不存在就我们家里面没有。还有,我其实更想知道,会不会有人能扛过去,当然,我并不是不关心阿蒙的死活,它大概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这也许是一个进化的过程。”衡修很少说这么多话,他的语气里总是隐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兴奋感。

    “进化?”席末有点不解。

    “也许我的直觉是正确的,席末,我能察觉得到这股强辐射下隐藏着的不可估量的能量。阿蒙通灵,晒伤的这么厉害,还喜欢追逐这些光源,大概也是因为嗅到了这股能量的味道。这种能量似乎能够激发人的潜能,能得到进化的人也许会变化,我能保证能吸收能量的人肯定不会死去。”衡修也没想着要隐瞒,将自己知晓的都通通说了出来。

    席末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这次能在这股辐射下生存下来的人会变的更强悍,而受不住的人有可能就会死去?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

    “不,不,席末,你大概忘记了不管是你们人类还是我们修仙界,大家永远崇尚的都是强大,要不然你们的古书里面就不会有人说胜者为王。”衡修因为情绪波动的厉害,黑色的眼珠金光乍现。

    “我可真没有你乐观,正如一开始你想的那样,我们人类太贪婪,很多人都不懂得收敛。要是这一股能量真的能使一批人进化,变得比以往更强大,这也许真的就会演变成为一种灾难,争夺和奴役的灾难。”席末道出事情的真实面,他真的不是很看好这件事情的前景。

    动物有所变化,植物当然也不可避免。不过相对于动物们流血般的变化,植物就显得优雅轻松多了。经过强辐射改造后的植物,大多枝叶都变得异常鲜艳,有的植物会变得更大,有的却在缩小。那些开的异常妖娆的花朵,席末勒令江夜鸣不要随意的触碰,长的越美的东西越毒这可是很现实的教育。

    电视台里面的新闻已经开始在报道最近紫外线辐射过强的问题,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重复,让人们不要轻易出门,出门后一定要做好防晒措施,不小心被晒伤的人一定要前往各个医院确诊,如果有家禽被晒伤,要在短时间内将它们处理掉,大火焚烧。

    这些鬼话连篇的报道现在连张海都懒得看,让人们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应该要怎么做怎么做,不让人出门,谁来解决大家的伙食问题,难道民众都要饿死在家里么,真是好笑啊。

    席末家地里的红薯生长的速度跟打了激素一般,这要是放在芥子里面,还情有可原,这要是在正常情况下就这般,也太不科学了。其实不光是席末自家地里的红薯长势稀奇,队里各家的地里的菜和粮食的长势都已经脱离实际。

    席末举着伞,蹲在垄地上,手里握着小铁铲,抛开松软的泥土,发现红薯已经长的有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了,这才多久啊,照这个趋势,用不着十来天,这红薯估计就能丰收了。席末站起身,望了望其他人家地里种植的水稻和蔬菜,那一片生机勃勃的表面之下也不知道潜藏着怎样的危机。

    各种强辐射能在段时间内就改变植物的基因组织和生长强度,这在很早之前人类将植物的种子带上太空再带回来种植后就已经家喻户晓了。转基因的农产品,吃下去,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席末铲了几颗红薯装在竹篓里,准备带回家自己试吃。

    61

    席末远远就看见家院门口聚集了一些穿隔离服的人,仔细一看,发现他们还都戴着特制的隔离口罩。阴郁的氛围里,拍打院门的声音有点沉闷,边上还有人不断的用扩音喇叭命令着里面的人快点开门,不要阻碍他们公职工作。

    席末锁紧了眉头,这群人怕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那批优秀的“敢死队”,由政府亲自派遣,专门到各家各户检查家禽和人遭受辐射后的感染状况,然后适时的将已经无法根治的禽类销毁,将深度感染携带斑点脓包的人们送进最近的医院就医。

    紫外线强辐射晒伤这件事本来没有被上级看重,以为这是一场及其自然的事件,猜测是这段时间太阳黑子活动过于激烈。直到军队城市有大批的人和禽类以及一些宠物爆发出来的结果太过恐怖,有些数据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这才引起了世界各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各级政府机关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展开了救济活动,不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一场硬仗。

    原本大家看到这则新闻都还是欢呼着的,席末一家子也没例外,张海还特兴奋的说,税务钱交的还是挺划算的。可是席末现在看到这个场景,他没由来的觉得有些糟心,这些人的行为和语言并不是电视上说的那么大无畏,嚣张的样子像是一群粗暴的侩子手。

    席末放出神识,立马察觉距离自己不远处的草垛后有两个小年轻,鬼鬼祟祟的样子,脸上还挂着得意。席末一探索到这两人就知道这就是上次被他逮住的小年轻,看这情形,席末基本上就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感情这是来报仇了。

    “大胡,你说那个叫席末的杂种怎么就这么横,居然不开门。”说话的是一个裹着灰色大衣,戴着改造过的头盔的小年轻,席末知道这人叫胡小毛。

    “笨啊你,他们当然是心虚了,哼,要我说,他们家里有老人和小孩还有一大群的鸡鸭羊,还有一只该死臭狗,要说没一个被晒伤感染的你信吗?”胡大山掰了一下头上的头盔,他奶奶的,热死他了。

    “嘿,大胡我要是信的话还会跟你合作着教唆这群敢死队第一个来席杂种的家么?怪不得我们,谁让他上次做的那么过分,害的我们现在失去了跟陆哥合作的机会。一想到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指指点点,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席杂种纯粹是自找的。”胡小毛掏着一片纸壳子呼啦着给面前的胡大山送凉风。

    “小毛,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呢,好小子啊你,比我还会记仇。照你的说法,你还真是鼠目寸光了,哎,给你个机会,你瞧瞧席末家这院墙,是一般的人能造得起的么?他家人一个个都神秘叨叨的,足不出户的,那厚实的院门就没见着他们开过。你知道他们家后院的桃林有多大么?你晓得他家里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么?平时吝啬的跟一只铁鸡公一样,我今天就是要让他们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让他尝尝吃独食被大家发现的滋味。”胡大山说到后来都有点咬牙切齿了,他早就想窥探这家人的内院,奈何那只该死的畜生,今天不弄死它他就不姓胡,那只畜生可伤的不简单啊。

    “大胡,你牛,狠,这次我倒是要看看席杂种怎么糊弄过去。我们就算是不让他死,也得让他脱层皮,要不然可真是浪费了我们那那几条硬中华。”胡小毛扒拉了一下头盔里汗森森的头发,真痒啊。

    这两人也太忘乎所以,乱说一通的话全都被不远处的席末听的真真切切。席末听后扬了下嘴角,两只小苍蝇还想蹦跶出什么个惊涛骇浪,不够看的是不是。据席末的神识探索的结果,那个叫胡小毛的已经被晒伤感染了,这可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因到目前为止,晒伤感染还真的只是家禽和老人小孩,如若是年轻人都开始被晒伤,这是不是预示着辐射在增强。

    席末施了定身咒,胡大山和胡小毛就被定在了草垛后,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电视剧里那些被点了穴道的人一般,看着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席末收起黑伞,抱着竹篓闭眼,收起神识,一个闪身,就回到了院内,这是慢镜头都捕捉不到的诡异速度。

    张奶奶坐在堂屋,老人耳朵有点不好使,迷糊中听到的声音也没放在心上。衡秀摇着小藤椅,哄着小阳睡觉,江夜鸣和张海两人掏着扑克正在玩跑得快,大家这种优哉游哉的样子还真是挺横的。

    席末将竹篓放进厨房,阿蒙拖着尾巴跟在席末的身后,怒瞪着眼,呲着獠牙,这样子看着就凶狠。席末蹲在了阿蒙面前,翻开阿蒙的皮毛看了看,这家伙已经在慢慢恢复了,身体较之于以前,似乎强壮了不止一圈,四肢看起来更矫健有力。树立起来的耳朵,那上面的麻灰色毛已经全部脱落,蜕变出来的毛变的雪白。那些紫色的斑点也开始在慢慢回缩,消失的地方变得光滑,有的地方甚至开始在长出雪白色的皮毛。阿蒙绿森森的狼眼变的更加的澄澈剔透,仔细的盯着看的话,那股阴森的劲头有增无减。

    衡修说了阿蒙通灵,如若那些强紫外线真的能够使得人或者其它有生命的物进化,阿蒙要是照现在这样的发展趋势,它迟早有一天会进化成有思想的有逻辑的半妖,席末有点转不过弯,他自己真的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你准备怎么办?”衡修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厨房,深黑色的眼已经放在了阿蒙的身上,这只狼真的很幸运,这般的造化是几万年都不会出现的几率,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狗屎运么?

    “不怎么办,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是我们华夏人的至理名言,我们没什么好怕的。再挡不住,这个家里有你还有我,他们来一个部队也奈何不了我们,只有真正的强大才能保留住自己的一席之地,我家小破孩夜鸣都知道的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席末摸了摸阿蒙的头,手上带上了紫阳真气,阿蒙舒坦的呜咽了几声,伸出猩红的舌头讨好的舔了下席末的手背,表示它很喜欢被抚摸。

    “嗯,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衡修靠在门框上,深黑色的眼已经从阿蒙身上转移到了院门上,金光微闪了一下,意味难料。

    在这世间,席末的羁绊是张奶奶和江夜鸣,那么他衡修的羁绊就只有小阳了。

    院外的那些人是越挫越勇,积极拍门的声音一阵抢过一阵,这样子就是誓不罢休。

    席末将院子里面的几只已经歪了头的鸡和鸭子都赶进了一个隔离区,那些羊全都被席末和衡修检查了一遍,确认没被晒伤感染后才都放在了羊圈里。

    江夜鸣在一边看着那些要被放弃的鸡和鸭,摆着一副肉疼的神色。“好了好了,你的鸡腿鸭腿管你吃几辈子都吃不完,咱不稀罕这几只好不好?”席末见江夜鸣这般不舍,有点想笑,前不久才变得小大人样子,这几天又变回原形,脾气比小阳还难以捉摸,这就真的是个小破孩。

    “知道了知道了,其实我就是不明白,这些鸡鸭可都是我平时喂着的,怎么说出事就出事,还有这些鸡鸭不都是喂过湖泊里面的水么,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起到作用。”江夜鸣是真的很疑惑。

    “湖泊里面的水只能改良,那些灵气能维持一段时间,地球上灵气太稀缺,给鸡鸭喂的那些早就给稀释了,是你想的太美好。”衡修挑眉解释,“还有更重要的是,异数在现在环境结局并不是很好,我可不希望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席末和江夜鸣这下子都顿悟了,哎,这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衡修有点点洁癖,做完活就站在水龙头边上用消毒液一遍一遍的洗着手,身上套在外面的衣衫也被脱下来扔在了一边。席末见他这个样子,不用猜也知道衡修这是考虑到了张奶奶和小阳的身体健康。

    江夜鸣真的很羡慕衡修一点都不惧怕这些强辐射,这么强烈的照射,衡修通常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在里面穿梭自如,张海时常看的都想跳脚,天生免疫,真是怪胎啊。

    大家都准备好了,席末才举伞走到院门前,抽起插闩,打开了大门。

    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人特有秩序的进了席末的院子,掏着席末认不得的各种测量器在院子的各个角落里探察,那样子看起来要多正规就有多正规。站在堂屋门口的张海,见着这情形,各种难受,这状况怎么看都像是警察在搞突击检查,搞的像是家里匿藏了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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